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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什锦几人走后,水云间的老板娘司水云也走了出来。
腰间挂着一个白玉璎珞,白玉普通,但璎珞的编制手法亦是熟悉。
什锦下山的时候打听到了通源钱庄主事儿的是黔掌柜,但是银钱的来源怎会仅仅是钱庄之前的流通,所以抱着侥幸的心里,她带着玉笙四处晃悠好巧不巧看见这水月间的老板娘在送客人,腰间可不就是大祈的璎珞嘛。
“彩月,过来。”司水云招呼着打理新近料子的丫鬟道。
从袖子中掏出一物,正是什锦的通源宝玉,朝着彩月耳语几句。
彩月听后连忙点头,攥着通源宝玉匆匆赶往通源钱庄,跑的匆忙,不想被人撞了一下,拿在手中的通源宝玉掉落在地,那人连忙捡起来还给彩月,赔礼道歉。
彩月赶时间,却没有注意到那人的眼神落在通源宝玉上,暗地打量了个仔细。
73 丧钟()
将军府内,苏清颜将新制的胭脂送到苏夫人丫鬟手上。
“芷兰,怎么样。”关上门,苏清颜紧张的看着芷兰。
“小姐,皇子府当真住着一个小妖精,奴婢看的清楚,想来七…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您如今已经被指婚了,何故还要惦记呢。”芷兰意见颇深。
苏清颜垂眸,芷兰怎么会懂呢。
她心里有个坎儿,那个坎的名字就叫赵晟。
苏南山回府后,便有人来报,小姐在书房等着,眼睛一眯,这回颜儿又有什么要求。
“爹,我有事要问你。”见苏南山回来,苏清颜急急上去。
苏南山放下官帽,“怎么了?”
“爹,今日我看见有女子进了皇子府。”
“丫鬟罢了。”
“十七皇子走之前,只有太子在皇子府,何况那女子并非丫鬟,女儿看见她身边跟着的丫鬟,是死去的锦妃娘娘身边的丫鬟。”苏清颜说完,苏南山脸色一沉,反手就是一巴掌。
苏清颜捂脸,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去。
“你拒提前成婚,为夫应了,但你依旧是即将嫁给翼王的人,整天太子太子,你还知不知羞。”苏南山恼怒。
苏清颜扑通一声跪下,“父亲,女儿知道你协助太子私查翼王,截获了不少翼王与敦亲王的书信来往,敦亲王私下敛兵,其心有疑啊,父亲您已经为苏家军献出了姐姐,也准备不要女儿,若是女儿不知道也罢,但如今女儿知道父亲你还要隐瞒吗?”
苏南山呼吸一窒,看着苏清颜,最后还是妥协。
“你想要如何。”
“嫁给翼王,就等于让女儿去死,现在如今,女儿还有脱身的机会,求爹爹饶女儿一命。”苏清颜重重磕头。
苏南山神色迟疑不决。
“锦妃没有死,被太子藏在了皇子府,被女儿知晓了,以此要挟。若是太子察觉有异,爹爹可如此说,这样太子必然不会说什么,若是爹不答应,那女儿不如现在就去死。”苏清颜说着,趁苏南山不备,起身拿过挂在墙上的长剑,抹在脖子上。
苏南山眼疾手快将剑拍掉。
“罢了,应了你了。”
苏南山长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
苏清颜顿时放松,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垂泪道,“谢谢爹爹。”
这声谢谢,刺耳的很。
…
而什锦带着玉笙又逛了几转才回的皇子府,墨风未发现异常,却也如实向赵晟禀告。
和田还在宫内,离锦妃身亡的时间过去了一月,在宫中死去的宫妃就犹如枯萎的奇珍异草,除了掀起一时波浪,无人问津。
寻了机会让和田在宫内悄无声息的小声。
晚上用膳的时候,什锦又听见了敲门声,玉笙去开门,和田站在门外,“姑娘,属下回来了。”
什锦立时站了起来,一脸欣喜。
这下,都齐了。
关上门,如今和田来了,那么也正好,她若要离开,同时带上玉笙与欢水是不可行的,只能她先行出发,去城外约好的地点等和田带着玉笙欢水前来。
和田听完什锦的话,面色有些迟疑。
“姑娘,皇上的情况不太好,宫里传,只怕过不得春天了。”
这个时候离开赵晟,是否有些不太好。
什锦蹙眉,“过两日,我会去宫里看看。”
和田回来后没多久,赵晟便安排了什锦扮作伺候孝惠帝的医女进宫。
如和田所言,孝惠帝躺在床上,眼窝深陷,眸光黯淡,是将死之兆,什锦心微微动了动,还是坐下,轻轻的开口,“赵伯伯。”
听到这声音,孝惠帝才动了动眼皮儿,转过头看着什锦,仍旧是医女的模样,嘴角轻轻的扬起。
“锦儿你来了。”
什锦点头,孝惠帝会心的笑了笑,“这一次只怕是见赵伯伯的最后一面了。”
什锦想开口,孝惠帝摇摇头,“不用安慰赵伯伯,赵伯伯的身体自己知道。”
何况,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走了,只是那个时候,晟儿还未长大,奸佞虎视眈眈,也怪他在她走后,其实无心朝政,得过且过,只想着晟儿安然长大,他也能放手将担子卸下。
如今晟儿回来了,他的手段他看在眼里,大业交给他,放心。
说了好一会儿话,什锦才端着药壶出去。
赵晟站在门外发呆,看什锦出来,扬起了嘴角笑了笑,这笑容有些无可奈何,眼神里透着点点哀戚,但是恍然不见。
什锦看着他,如同和田所说,这个时候离开无异于落井下石。
相对无言,无可安慰。
什锦只能抬头,朝赵晟笑道,“太子明智处事让皇上十分安心解忧了不少,想来皇上身体会逐渐恢复的。”
用一个医女的身份,安慰赵晟,怪怪的。
赵昂勾唇轻笑,“等一会儿,有人来接替你,申时过后你随廖太医出宫,墨风在宫外接应你。”
距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什锦点点头赶回太医院。
却不想路上碰见了熟人。
“站住。”赵昂抄近路赶来,朝着什锦喊道。
什锦只得停下,转过身朝着赵昂行礼,“翼王。”心却咚咚的跳了起来,赵昂为人谨慎,若是此刻发现她拆穿她,必然会给赵晟带来大麻烦。
“父皇怎么样了。”赵昂眯着眸子沉声问道。
“回翼王,皇上还是精神尚可,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什锦小心翼翼的回。
赵昂点点头,随后靠近什锦,低下头再什锦耳畔道,“本王让你做的事情,怎样。”
什锦心头一惊,没有一蹙却是不敢抬头。
却是不知道赵晟说的是何事。
连忙跪下,大声道,“奴婢办事不利,还请翼王责罚。”
赵昂脸色一变,左右看了看,却看到不远处拐角,赵晟刚好过来,微愠的神色立马就被敛下,低头朝着什锦笑道,“你这婢子好不经事儿,本王不过问两句,你竟吓成这样。”
赵晟沉着脸,“翼王来了。”
“太子要忙着处理政务,日夜操劳。所以本王想着前来侍疾,以尽孝心,这医女本王看着脸熟,所以叫她打听父皇的情况,如何?”赵昂笑道。
赵晟朝着什锦吩咐道,“你下去吧,告诉廖太使,本宫稍后便去寻他商量。”
什锦连忙退下,余光瞥见赵昂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是暗中窥视的毒蛇,心中略沉。
赵晟的人来报,却是说赵昂走了捷径,不巧可能和什锦遇上,停放才什锦的话,只怕现在已经心生怀疑。
什锦赶往太医院,那廖太使正抓着药,用个小秤称量。
听见声音抬头看,是她,叫锦妃娘娘不是,叫名字也没那么熟悉,最后还是客套道,“请坐,稍后我便忙完了。”
什锦点点头。
随后赵晟才来,什锦立马站起来,廖太使行礼过后,知二人有话干干脆脆的出去。
“他说了什么。”赵晟问。
“那个医女有问题。”什锦笃定。
将赵昂对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定然是吩咐医女做什么事,伺候皇上的医女,还能有什么算计。
赵晟蹙眉,看来赵昂是准备对父皇下手了,可父皇已经身子衰弱,若说走,也是迟早而已,他赵昂有什么等不及的。
“会不会和太后有关?”什锦忧心道。
赵晟回过神,走进什锦,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我倒是担心今日赵昂若是猜到了是你,你要小心了。”
他后头想来,心有余悸青楼的那一晚,他若没有潜入青楼看赵昂想作何打算,恰看见什锦扮作了婢子来探听他,而他顺手救下。
那,就没有现在了。
什锦一怔,她应当没有露出马脚,但还是朝着赵晟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若是有麻烦,她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赵晟眸色一沉,转而道,“傅太傅仅有傅空远一个独子,自傅空远走后,他一人甚为孤寂。他曾教导过我,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太傅义女,这个身份你觉得如何。”
什锦愣住。
“傅太傅虽有些迂腐,但是脾性是好的,并且忠心耿耿,太傅义女这个身份,虽然不高,但从这个身份,让你进入东宫,绰绰有余。”赵晟说着,原本沉下的眸子多了一些亮光,语气虽是不可反抗。
但饶是如此,什锦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笑着道,“好。”
赵晟这几日攒下的郁结和疲色,才一扫而过,多了一丝幸色。
在廖太史忙完过后,才带着什锦匆匆离开宫,墨风在外头接应,什锦的人皮面具也差不多接近崩坏,连忙进入马车,将人皮面具揭下,回到皇子府。
赵昂倒真的伺候了孝惠帝两个时辰,碍于宫规,才在天黑时离开。
回府坐下没多久,便有下人匆匆赶来,弓腰附耳道,“王爷,有人说,看到了前些天王爷给的那画上的东西。”
赵昂一抬手,长安将一卷纸递给赵晟,缓缓捋开。
“可看清楚了?”
画上画着的正是通源宝玉,左相太后要与他合作,怎能不给点诚意呢。
“看清楚了。”那下人确定道,“那丫鬟拿着东西去了通源钱庄。”
“让人盯着。”赵昂想也没想就道。
涟漪临死前要带出宫的东西,萧阁给了他,想不到什锦竟然与祁晋休有关系。
除此之外,太后给的诚意还有一人,此番,他定然要让赵晟脱下那身蟒袍。
自那一日发现医女有问题后,赵晟千防万防只为让孝惠帝活的久一些,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小人作祟。
二月中旬,孝惠帝突然就没有了呼吸。
当职的杨太医宣布,孝惠帝驾崩,丧钟彻响善都,文武百官再丧钟响后匆匆赶往朝殿。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子登位,主持大局。”以苏南山为首的忠党一派,连忙跪下,恳求赵晟登位。
赵晟脸色沉重的拒绝,父皇刚走,就让他登基,怎能如厕。
想着以太子身份,主持大局,等葬了父皇在行登基大典,转身吩咐人准备先皇祭奠之事。
却不想,翼王却带着单都尉前来,大声道,“若是让一个假皇子登基,自怕国无宁日啊,父皇泉下也不会瞑目,这从边疆回来的人是假冒皇子的贼!”
翼王一言让众人的脸色千变万化。
萧阁手下的文官商量好了的上前,一本正经的疑惑道,“翼王说的是何意?”
“单都尉,你来说。”
被叫的男子一脸沉色,有些犹豫,但抬头看赵晟,还是单膝跪下,“微臣并非是笃定,只是有那么些许疑惑,始终不得解。”说罢抬头看赵晟。
赵晟明白,这单都尉只怕是被赵昂利用。
他初到军营的时候,单都尉对他很是照顾,自他那一次重伤被祁晋休捡走,之后假皇子顶替他,怕被拆穿便少与军营的人来往,直到他伤好回来,未免太后派来监督他的人起疑,他也甚少与人交流。
一直到后来稍微大了些,他更是直接使用皇子的权利,但依旧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若是赵昂有些诱导,单都尉难免多想。
“无碍,你说。”赵晟冷静道。。
单都尉拧着眉头道,“七年前,太子曾在东疆一次征战中受了重伤,那一次重伤太子消失了半天,找回来时头部与面容受损,醒来后更是不与众将士多语,顾自带上面具不愿示人。臣初始以为太子遭受打击才会如此,所以并未曾多想,一个月后太子终于开口,声音却与从前不甚相同,但当时军医只道可能是长时间未开口导致,微臣也未曾怀疑。”
这件事当初曾以急件递上朝政,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