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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换过?曾经有那么一代的皇族就在战场上死绝了,即便这样也没能阻挡住侵略。”李付知也是有些感慨。
苏佑玥挑眉:“等等,这么说的话给我讲讲除了成国和夏国以外,还有哪几个国家,重点讲和夏国毗邻的强国。”
李付知也是挑眉,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苏佑玥一阵,才道:“你反应倒是快,这也是我和王爷的幕僚们最近才意识到的事情。”语毕将苏佑玥想听的事情一一道来。
说实话李付知以前也是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李主簿还只是李主簿的时候又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国家大事上面?就算现在也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清楚,苏佑玥能在听了这些之后立刻反应过来,的确也数难得。
现在的夏国早已不复当年霸主的姿态,而是变成了一头毗邻众国豢养的家畜,慢慢分食、消化,只等再也找不出一丝利用价值的时候,夏国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夏国的消亡很有可能还会带来一个甚至几个实力较弱的国家的灭亡,首当其冲的就是和夏国打最后一场仗的国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从李付知嘴里说出来的话,苏佑玥听得冷汗涔涔,周边各国除了成国已然没有国家在和夏国纠缠了。赵弘毕竟年少,朝中众臣又结党营私、只图面前的小利,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危机,所以注意到的人很少,她敢说,整个朝堂先知先觉的也就慕容澄一个人,而赵期,恐怕也是起了异心以后才察觉到的。
“所以,此去夏国,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李付知又强调了一遍小心,“只有真正到了夏国,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些才有用场。”
苏佑玥只能做出一副无语问苍天状,她已经可以想象这送亲的一路上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了,而李付知接下来的话更是雪上加霜。
“别说我不够兄弟,我先给你透个底。”李付知四下看了看,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你带着送亲队伍从明面上走,公主嗯,你懂的。”
“卧槽!”苏佑玥终是没忍住,爆了粗。
这特么的还有一点人性没有?!敢情这么大张旗鼓地任命了她就是为了让她去当活靶子?当她是绝世高手还是什么鬼?好吧,她已经气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好在苏佑玥只是腹诽没有说出口,李付知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了之前苏佑玥还给他的天蚕丝背心:“哥哥家底薄,能拿出来的也就是这个东西了,总算上次替你挡了一些,希望这次也能保你平安。”说着,推到了她的面前。
苏佑玥歪着头想了想,又把那背心推了回去:“这次我不能收。”眼见李付知要插嘴,她打断他说道:“这东西的价值你比我清楚,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如果不能,给我也是替我陪葬,你自己收好。”
李付知皱起了眉头:“说什么屁话!”
“不是的。”苏佑玥看着他,眼神坚定:“你不希望我出事,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出事。你跟着赵期在这里也不一定就安全,我毕竟练过,可是你一点功夫都不会,你比我更需要它。”
张了张嘴,李付知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把东西给她是他的心意,她不收也是她的心意,况且她说的话自己也反驳不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端出了难得的认真姿态:“我这辈子,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认识你,值了。这玩意儿既然你不收,我也不勉强,只是千万千万要小心,保命最重要。”如果有万一这么想着,李付知眯了眯眼睛,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我懂,你也是。”说着,苏佑玥笑了,伸手拍了拍李付知的肩膀。
把李付知送走,还没多久就听见马蹄铁砸在青砖上的急促声音,然后听到一声熟悉的:“吁”,苏佑玥就知道袁锦程回来了。
“老大,我听说、听说”袁锦程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看他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满头大汗就知道了。
“没错,你听说的是真的,圣旨还在那。”苏佑玥往石桌上努努嘴,要说就这么随意地把圣旨放在石桌上的,恐怕也就苏佑玥了。
袁锦程大急,国家的危机层次太高他意识不到,可是眼前的危机他是能看到的,让苏佑玥和多恩还有巴尔格同行不是羊入虎口么?毕竟他和苏佑玥相处了一段时间,她的身手如何他心里有底,别说是天生神力的巴尔格,就是那个多恩,恐怕捏死她也用不了多少力气。
看着袁锦程急得说不出话来,苏佑玥莞尔,虽然身陷尔虞我诈之中,身边也不是没有真心为她着想的人:“好了,不要紧,你也知道你老大我福大命大了,被巴尔格那么一下都没死,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说不定这就是件美差呢。”
“你就哄我吧。”袁锦程悻悻地道,“我也要去!”
“胡闹!你当着我是去玩儿么?”苏佑玥面色一肃,她大概猜到了袁锦程会有这样的反应,没好气地道:“进军营就该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你收到命令了么?”
“没有。”袁锦程瞬间就耷拉了脑袋,说实话,他其实对军队命令什么的不感冒,相比之下他还是比较怵老大板起脸的样子。
“现在给我滚回去该干嘛干嘛,明天我会回营里报到,要是看到你还是这种腔调以后就别叫我老大了。”苏佑玥别开了眼睛,不管袁锦程露出多么可怜的眼神都不再看他一眼,袁锦程无奈,只好听话地回了军营。
116、离城()
皇帝嫁妹妹,排场自然不小,百姓都说皇上仁厚,给了纯星公主那么多的赏赐,苏佑玥却撇了撇嘴,真要心疼妹妹,就不会把今年才十一岁的赵纯星送去和亲了。
不管苏佑玥怎么想,这一趟夏国却是去定了。到了钦天监选定的吉时,和亲队伍开拔,这一队浩浩荡荡数千人的队伍缓缓地出了城。
身着银灰色铠甲,骑马伫立在岩阳城城门外,看着慢慢合上的大门,苏佑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经历了生离,还差点经历死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会回来么?能回来么?嘛,谁知道呢。
抬眼看向城楼,目光和往下望着她的赵期对上,她微笑算是打招呼,他却双眉紧蹙,嘴唇开阖说着什么,她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在说:“保重。”于是她点了点头。
目光旁掠,正看到一脸不甘愿的袁锦程,她于是瞪起了眼睛,又挥了挥拳头,边上的李付知冲她挥了挥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却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却无从安慰,也只好微笑以对。
霍了尘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也没什么表示,眨了眨眼睛挪开了目光。
让苏佑玥有些意外的是,冷韵也来了。
才十二岁的冷韵也终于表现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攀在城楼的护栏上使劲地冲着苏佑玥挥手,至于表情,苏佑玥看不清好吧,她其实看见了,不过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毕竟这么大个人还涕泪横流的的确不咋好看。
苏佑玥也挥了挥手,然后轻扯缰绳调转了马头,往和亲队伍行进的方向策马狂奔,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再见,岩阳城,再见,朋友们。
“拖拖拉拉像个娘们儿似的。”听着赶上来的马蹄声,多恩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声音却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
苏佑玥嗤笑一声,不作理会,那边的巴尔格却是和多恩一唱一和地演起了双簧:“呵呵,还真是这样呢,我可是听说苏副尉成亲至今都是和夫人分房睡的,说不定不止是像呢。”说完**地笑了起来。
“也对,毕竟多恩将军被我俘虏这件事是那么光荣的事情。”苏佑玥勾唇一笑,“其实你们也不必那么崇拜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多恩和巴尔格瞬间又咬起牙来,想在口头上占苏佑玥的便宜又怎么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一路无话,本就是枯燥的旅程,也不知是不是赵期和雷多利达成了什么协议,面对坐着替身的公主座驾,夏国的人谁也没多说什么,一路上也按对待公主之礼对坐在里面的替身,不过其实也不必他们做什么,照顾公主有专门的人。
就这样走了一天,在苏佑玥觉得自己屁股快颠烂的时候,总算到了第一个歇脚的驿站。
还在边境的时候,像苏佑玥这样的大头兵无论去什么地方都只有走路的份,当时她还曾羡慕去哪儿都能起码的赵期和霍了尘,结果自己骑了一天发现还不如两条腿走,她下马的时候差点都不会走路了好么!
驿站的守官早就接到了公文,早就带人守在了路口,一见他们过来就迎了上来。作为领队,苏佑玥少不得和那姓梁的守官客套了一番,这位梁大人也是久混官场的老油条了,几句不着痕迹的马屁拍得苏佑玥明知那是马屁也觉得心中畅快,晚饭少不得推杯换盏,且不提。
借口旅途劳顿而没有参加饭局的多恩和巴尔格正在房间里商量着什么,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两人说话声音又低,不虞被人听去。
“父亲说让我们放手去做。”将手里一张薄薄的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直看到它烧成了灰烬,多恩才缓缓地开口。
“没有怪我们自作主张?”巴尔格的表情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对赫哲的恐惧几乎深植于每个部属的心中,就连身为儿子的多恩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害怕多余亲近。
“一张纸上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既然说让我们放开手脚应该不是怪罪的意思。”多恩撇了撇嘴。
“嗯,前几天我就已经安排人去散布谣言了,等再过几天就该显出效果了,咱们回去以后再做些姿态出来,就不信赵弘和赵期叔侄俩不反目。”巴尔格轻吐了一口气。
多恩没有马上接话,想了想,目光中露出一丝狠色,道:“路上不能动手,一出边界就把这个苏佑玥给做掉,妈的!让老子吃了那么大的亏,老子要亲手送她去阎王那里!”
“你想得简单。”巴尔格斜睨了他一眼,“赵期还给她安排了两个暗卫,路上不能动手,否则肯定鸡飞蛋打。你忍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的时间,等到赵期和赵弘争起来再杀她不迟,到时候让她想死都不能。”
也不知是不是被巴尔格这一句给带出了什么想法,多恩忽然就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狰狞:“呵呵,没错,就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像是为了应和多恩的这一句话,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狼嚎。
原本就渗人的狼嚎在这空旷的野外更显悠远,还在喝酒的苏佑玥眯了眯眼睛,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夜渐深,饭局最后不胜酒力被扶回房的苏佑玥忽然睁开了双眼,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整个驿馆的人都睡下了,翻身下床,推开窗户翻了出去,整套动作下来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道人影独立月下。
“出来。”苏佑玥在那人身边站定,却是对着背光的那一个坡面说道,然后,那个方向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多时,一人两狼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身材瘦长的少年,长长的睫毛掩不住碧色的眼珠,两头灰色皮毛的狼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边,不是贝利尔又是谁。
117、可怜的尘砚()
虽然在听到狼嚎的时候她就猜可能是这个不听话的家伙跟来了,可是亲眼看到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她还是忍不住扶额**:“所以你们都当我说的话实在放屁,是吧?”
站在一旁的尘砚一脸无辜:“小师叔,这件事不能怪我啊,我比你还先出岩阳城,这小子是后来才跟上来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俩是怎么勾搭上的。”苏佑玥表示这么拙劣的谎言她不信。
“呃,这个嘛”尘砚两只眼珠子乱转,一直沉默的贝利尔忽然开了口:“七杀怀孕了。”
“嗯?”苏佑玥微讶,“它们是一对儿?”
贝利尔蹲下身去摸七杀的后背,原本在贝利尔手下温顺无比的七杀似乎不高兴这样的抚摸,好几次呲了呲牙,又摇晃着脑袋想要避开贝利尔的抚摸:“本来七杀不愿意的,可是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只有它们两个在一起,七杀也只能愿意了。”
边上的破军似乎是听懂了,幽怨地看了贝利尔一眼,而七杀则对着破军又呲了呲牙,破军立马怂了,咳咳,假装看起了风景。
苏佑玥无语,这么人性化是成精了么?
想了想,她道:“好吧,算你有道理,这种特殊时期让七杀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