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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和贤妃说了会儿话又休息了一会儿的慕容芷嫣才坐着马车除了宫门,坐着还算平稳的马车,慕容芷嫣却走神走到了天外。
王爷,臣妾有了呢,有了您的孩儿。
马车还没到醇王府,一早接了消息的宋腾就候在了王府门口,不时抬头向皇宫的方向张望,心里头怎么说,乱糟糟的。
赵期在宋腾的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只是因为他是被赵期从歹人手里救下来的缘故,还因为赵期的算无遗策。
赵期这个人平时好像随随便便的都不太在乎什么,但他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性子,而事实总是证明,他的确都能得到。
而相处得久了之后,对于赵期想要什么,他也就能一目了然了。
从回岩阳城不久,赵期的注意力就完全地绑在了苏佑玥身上,甚至往那原本不想要的东西上面伸手也是因为她,宋腾不知道这好还是不好,但现在事情正一步步地朝着赵期所说的那样发展,这才是他心乱的根源。
临走之前,赵期对他说王妃怀孕了,也对他说这一胎,有很大的可能保不住。
他信,因为赵期的话从来没有错过,所以他愁。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接下来的混乱中保住王府和小主子?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宋腾的思绪,也是在此时,阴了大半天的天开始飘起了雪花,细细的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雪花落在了岩阳城里,这是,今年的初雪。
143、家事()
远远地守在宫门口亲眼看着慕容芷嫣所乘的马车出了宫门,小太监模样的少年匆匆跑开了,几番转折,话终于被递到了赵弘的耳边。
手中朱笔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在奏折上写了起来,直至搁笔,又接过随侍太监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似随口一提般地问道:“消息属实?”
“奴才万不敢欺骗皇上!”跪在地上的太监已然不是刚才那偷看的小太监,同样的一身太监服,竟也是穿出了好几个档次来,刚才那小太监明显只是个底层的小人物。
“赏。”赵弘淡淡地开口,那小太监便谢恩下去了。
赵弘左手拖着下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案,偌大的御书房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
图纹精美的香炉散发出袅袅的白眼,赵弘抬了抬眼皮:“先看看再说吧。”
“是。”明明只有赵弘和随侍太监两人的殿阁里却发出了第三人的声音,虽然早已知道,但随侍太监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发毛,交握在身前的双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醇王妃有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岩阳城,这般大的事情,照理说百官应该闻风而动的,虽说如今赵期不在朝中,男人们不能上门道贺,但夫人小姐们却是可以去拜访醇王妃的。但是,预期中的热闹景象一个都没有出现。
整个岩阳城,因此事有了动作的总共才三家。
慕容家,霍家和苏家。
慕容家是王妃的娘家,几乎是王妃刚回府,就有人压着好几车的礼品上了门,只是未有主人同行,约摸也是顾虑着王妃今日在宫中待了打半天,身子肯定疲累,想着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的缘故。
紧接着来的,就是霍家送来的贺礼,同样的,也无主人同行。
霍了尘和赵期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交情甚笃,这是岩阳城人尽皆知的事情,知道自己好友的妻子有了身孕,备礼送去也是常理,至于人没去的原因嘛好友都不在家,一个外男怎么好意思单独去见好友的妻子?
在万众瞩目之中,第三个到达醇王府的,是醇王妃的义妹,苏副尉的夫人。
一辆略显朴素的马车在醇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被宋腾吩咐把好大门的护院都瞪着眼睛看着那辆马车,只见一个十六七岁丫环打扮的女子端着一张小几先下了车,然后把小几放在了地上,又将一柄绘着腊梅的纸伞撑了起来才对着马车里说道:“夫人,到王府了,请下车。”
随着小丫环的这句话,一只手先是从马车里面伸出来搭在了丫环伸出的手上,然后一个裹着粉色披风的女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下巴微扬,一步一步缓缓地踩着小几走了下来。
不是戴珠儿又是谁。
几个护院对视一眼,嘴巴都有点儿歪。
戴珠儿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王府门口的台阶上,一双细心描绘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面前朱漆的大门,扶着她的菊惜认命地暗叹一声,开口对那几个护院说道:“麻烦几位通报一声,我家夫人听说王妃有孕了,特来探望。”
“这王妃今日在宫里待了大半日,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会见客的。”一个护院见菊惜说得很客气,也不好意思直言说“宋管事让我们不要放外人进去,尤其是苏夫人”。
菊惜闻言一怔,偷眼去瞧戴珠儿,果然见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斜眼去看刚才说话的那个护院:“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夫人可是王妃的义妹!你敢不让我进去?”
那护院闻言也是皱眉,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不过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护院,他决定不和戴珠儿一般见识,便忍着气说道:“还请苏夫人原谅则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我呸!你奉谁的命星谁的事?听你刚才的意思,我义姐根本没有亲口说她身子不适不见人吧?你这奴才分明是犯上作乱!”市井长大的戴珠儿,一下子就暴露了。
菊惜在旁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祈求上天让戴珠儿能现在改变主意,或者来一道天雷把她劈死算了。而驾车的二猛则是躲到了马车后面捂起了脸,实在是太丢人了,公子啊,您几时能回来啊?您的脸最近可是快被这位夫人给丢光了啊!
事情还得从苏佑玥离开岩阳城说起。
开始的几天,戴珠儿还是挺安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为举止也开始有了一点小家碧玉的样子,大家也觉得这是个好的发展,毕竟戴珠儿如今已经是苏家主母了,在苏佑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家还是要靠她撑起来的。
但是,好景总不长。
安分了没几天的戴珠儿,在袁锦程休沐回来的那天和他又闹了起来。
具体的起因已经没人能回想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戴珠儿说了好多尖酸刻薄的话把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的袁锦程给气走了,大概意思是“你个吃白饭的这么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在人家白吃白喝赖着不走”云云,把袁锦程气得跑回房间取了之前存下来的俸禄摔在她面前就一声不吭地去了军营。而这一位夫人在把银子数清楚之后还嫌少。
紧接着,来替袁锦程找场子的冷韵也被她气走了。
这次倒不是说人家吃闲饭了,这次她的态度真的是超级超级好,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的,把冷韵搞的一愣一愣的。但人还是那个人,不管态度如何,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伸手要钱。
冷韵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在她滔滔不绝地要钱声中愣是忍住了七八次一巴掌打过去的冲动,不过最终也是没能忍住气,跟袁锦程一样,跑了。
李付知听闻此事之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此苏佑玥取了个钱奴老婆的消息不胫而走。
若只是如此,二猛和菊惜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只因戴珠儿发现自己家里没有油水之后,把手伸到了醇王府。
144、苏醒()
戴珠儿开始频繁地出入醇王府,有时去吃顿午饭就走,有时要待到用了晚膳以后,而且每次从醇王府回家总是带着东西的,无一次空手而回。
开始的几次,戴珠儿为了讲求排场,总是要把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带上,兰竹菊惜、春夏秋冬知、东南西云和一二三四猛都是随行人员,只是几次过后,出了菊惜逃不开以外,几个丫头都再也不肯跟着来了。就连一二三四猛几个也是抽签决定谁跟着出来,没别的,只因跟着夫人出来太丢人了。
下人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否则也不会卖身进无字园给人家当下人,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醇王府邸很是好奇,但好奇归好奇,谁也没有像戴珠儿这样东摸西摸地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揣进自己怀里。当着春王妃的面,她甚至把醇王府花园里的泥都夸了一遍,末了不忘加一句“要是我们家也有这个就好了”。
几个下人简直快晕倒了,从此一见戴珠儿要出门就都躲得远远的。
有时候,王厚喜会一脸复杂地看着库存日渐丰富的库房思考,有个这样的夫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那些个珍贵古玩随便拿一个出去都比这院子值钱啊,公子啊,老奴该怎么办?
当然,这些心思都只是大家私下里交流一下而已,没人敢当着戴珠儿的面表现出来,没见伺候夫人的菊惜每日里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么?活腻了不成。
所以,戴珠儿自私、贪财又刻薄下人的形象渐渐成了岩阳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也所以,在王府护院看到来人是戴珠儿的时候都忍不住歪了嘴,这样的人谁会欢迎她上门?
一听戴珠儿开始咋呼起来,藏在门内的宋腾苦笑一声,走了出来,原本他是想能救这么打发掉戴珠儿也是好的,没想到戴珠儿是个不识趣的,看来只能说得明白些了:“原来是苏夫人,下人无状,还请多多包涵。”
宋腾双手作揖,行了一礼,戴珠儿撇了撇嘴,神情傲慢:“原来是宋管事。你来得正好,这就是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把人拒之门外算什么意思?”说着,拿眼角去扫那几个护院,一双眼睛里所表达的,在护院看来就是五个字“狗眼看人低”。
“此事乃是事出有因。”宋腾仿佛完全没看懂她的表情,仍然笑眯眯地道:“若是平时,王府定然是非常欢迎夫人来做客的,只是如今情况特殊,王妃刚刚查出有了身孕,今日又一早去了宫中,身子有些疲乏,的确不适合见客。您看要不这样吧,待王妃身子好些了,小的变派人去府上请夫人,如何?”
戴珠儿闻言眨了眨眼睛,眼珠子转了转,极不明显地瞪了菊惜一眼,宋腾却看见了,不由得一愣,再看看两手空空的主仆两人和菊惜显得有些错愕的表情,心中意外极了,怎么她们
“咳咳,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次再来吧。”戴珠儿佯咳了一声,直接就掉头走向了马车,然后三人就像来时一样安安静静地走了
宋腾仍站在原地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变得爽快的戴珠儿,心里的弹幕全开直接把眼前的景象给遮住了。
尼玛!王妃怀孕的事情你不知道???每天来蹭吃蹭喝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主人嘛???一听说王妃有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你是有多怕送礼?!??
这边宋腾吐槽吐了一地,那边甫一上车戴珠儿就给了菊惜一个耳光,却什么也没说,反而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无故挨了一巴掌的菊惜咬着牙忍着没用手去摸脸,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她摸了,只会换来更加厉害的打。
戴珠儿在想什么?那只有天知道。
慕容芷嫣有孕的事情,在赵期的意料之中,倒不是他多细心,这种事情只需要清楚慕容芷嫣的月事情况就能有个猜测了,但他也有猜测不到的东西,那就是苏佑玥的心思。
吻了苏佑玥以后,她没有揍他,也没有不理他,只是让他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奇怪,是盼着被她揍一拳的他不对劲还是没什么特别反应的她不对劲?
之前说让准备后事的大夫在又诊断了一番之后啧啧称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不说绝无仅有也是他生平罕见的,但人活下来也是好事一桩,所以大夫也没有深究,开了些补养的药方之后就离开了。
贝利尔也在事出后的第三日,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贝利尔下意识地用手去摸左眼的位置,现在他还能感受到点点的痛楚,也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当指尖触到纱布的时候,当看着明明看着苏佑玥却无法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后,他明白了,噩梦不只是噩梦。
对于贝利尔的沉默,苏佑玥有些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尘砚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因为实在想不到说什么。
“贝利尔,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吧,想哭也可以,但是只能哭一下下,你的眼睛还没好。”苏佑玥坐在床沿,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愉快些,这种时候悲伤也不恰当。
“我不哭,不会哭。”贝利尔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叹了一声:“我只是想一个人想一些事情,你不用担心,也不必自责,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苏佑玥张了张嘴,却最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