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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总是在找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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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得兴起,掐指一算——居然一算就算出来了,都没过脑子,天道就这么把答案递过来了!

    很好,这很强势。

    重生个鬼啊,李衿身上那点儿异象都是天道爸爸伪装出来骗我的!她就是做了几个预知梦而已!为什么骗我的理由我都一清二楚,就是要我按照李衿透露给我的事件走,虽然事情肯定会那么发生,不过李衿的作用也不大,只是一个双保险,让我别忽然一抽风就回家睡自己的。

    我无言以对,垂下手,觉得今天我获得的信息量太大,脑袋转不过来,已经可以宣布死机重启了。

    就这当口,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手术完成,医生护士推着病床出了手术室。楚博雅静静躺在床上,我犹豫着是要马上走还是等他过去了再走,就看见他在经过我的时候睁开眼看来。

    他的眼睛里是我熟悉的漠然。

    还有我熟悉的爱。

    他漠然的眼神我倒是接受良好,但那种温暖的不属于他的感情是那么清晰,吓得我拔腿就跑,随便进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小巷子就瞬移回了家。

    一个一直被冷酷无情的主人折磨的奴隶忽然有一天得到了恩赐,相信我,他的第一反应绝不是主人大发慈悲忽然发了善心,而是主人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来折腾他。

    想想吧,我活了三千年,一直被人拿捏在手心之内,他要我身处围困我就身陷围困,要向我施以恩情我就接了恩情,简直是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我,既不让我彻底绝望,又不肯给我希望。

    也是挺惨的。

    天晓得他现在想要干什么。

    我换下一直穿在身上的豪华婚纱,把快要被未接电话和短信挤爆的手机关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这时候钱铮通常都会跑过来叽叽歪歪和我胡侃一通,同时吵着要看某个节目,我一般都会无所谓地依她我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一阵无名火起。

    这么就回来了真的是我的作风?我怎么就这么平静地就回来了?我的愤怒仇恨悲哀痛苦都到哪里去了?我应该拿着刀再去杀他一遍!

    那家伙就像对一个玩偶一样对我,掌控我的生死命运,另一个世界没有满足他,居然还有胆子跑到这里来?拜托这个世界是我的主场!我要做什么天道爸爸都摇旗呐喊,哪怕前主人他是天道化身,不在自己的主场我都够他喝一壶的!

    哪怕他是天道化身

    我忽然哆嗦了一下,觉得就这么怂着吧,他反正也不能破门而入。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我也不想知道前主人在下什么棋,更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冒险精神和好奇心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现在是个老年人,老年人就应该躺在睡椅上昏昏欲睡,未尝没有背着旅行包走遍世界的老年人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妈的烦死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尊重一下老年人的想法?

    我气呼呼地关上所有的窗户然后锁上大门、锁上卧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躺上床,再盖上一床被子,决定不到世界末日我就不起床了。

    再然后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在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之前我毫无预感。

    虽然没有过“垂死病中”的经历不过“惊坐起”是个什么感受我算是明白了,那个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人并没有掩饰,所以我听到他开门之后又轻轻锁上门,就在门口脱了鞋换上拖鞋,把钥匙串儿随手扔到了鞋柜上。他朝里面走过来,脚步不轻不重,毫无特点,但我听着却怎么都觉得熟悉得惊人。

    就好像在我年幼懵懂的时候一直有这么个人在家里走来走去,哪怕我心智未开,也把这声音记在了心底。

    怎么搞的我的人生是在这一天爆炸了吗?观众老爷终于忍受不了这部混乱的第一视角电影开启快进只看高氵朝了吗?虽然我知道电影的最后几分钟基本都是爆点连连高氵朝迭起但这根本不是一部商业大片啊!

    这明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观众都会打瞌睡的电影,演到最后之前看不下去的人肯定都会离开,干嘛还要在最后耍我一把!

    这么想着,我一把掀开被子,那个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正在接近我的房门,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才发现我的手在发抖——我居然还有发抖这个功能——我拉开衣柜哆哆嗦嗦地翻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幼稚外套,很嫌弃地把它们甩到一边,慌里慌张地在最底层扯出一条包在塑料袋里的长裙。

    这是我十八岁生日礼物,还有配套的发绳。

    国际快递邮回来的,打开后我把它清洗干净、烈日下晒干,但从来没有穿过一次,甚至没有试过。

    我在里面放过防虫的干花,后来又放了奶奶给我的熏香,现在它闻起来像是夏天和茉莉的结合。裙子上的折痕很清晰,我用力抻了抻,让它像熨斗熨过一样平整。

    脚步声已经停在门外,来人抬手敲门,我迅速往身上套裙子,一边喊:“马上来马上来!等三秒!”

    裙子一穿好我就拉开门。

    她站在门外,身量很高,神色淡淡,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丽和端庄,柔美和英气以一种微妙的气氛融合在一起,一百个前主人加在一起也远不及她好看,因为她的美丽好像就是世间的真理。

    “英英。”她含着笑说。

    仿佛亿万年前或者更早时候,我蒙昧初诞,徜徉在孕育我的怀里,也曾有那一声轻唤。

    英英。

第132章() 
夜深了,城镇里万籁俱寂。om

    圆月吊垂在地平线上,白惨惨地发光,沾了霜的屋檐下良久才听得一声犬吠。

    两个人在宁静的夜晚中走进了这座小城。

    迎接他们的是宵禁后如同死城的漆黑。

    “哇哦。”其中一个人说,“这黑灯瞎火的连个客栈都没有的地方,今晚能睡哪儿啊?”

    另一个说:“你不需要睡觉。”

    “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我不需要睡觉我就是想睡――所以到底今晚睡哪儿?”

    另一个人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带着她转过一个拐角,从正对着月亮改成斜对着月亮。两道原本笔直地拖在背后的影子折向和月亮相反的方向,于是两道影子不再平行,而是在末梢重叠。

    好像亲密了不少。

    但从泠绝不会这么想。

    她惨白着脸缩在另一个人的怀里,脚下的影子完全融为一体。

    他们站在高处,看着一座隐藏在平头百姓中的小院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烛火透过的纱幔上描绘着暧昧的春。宫图景,围成一圈的纱幔内十数位少男少女不。着。寸。缕,皮肤上不知是涂了什么,油脂一样白闪闪地反光,看上去滑腻又柔韧,脸上都带着熏熏然的迷乱醉意,正挤作一团,三两人一堆地不停交。合。

    这一幕其实还有些美如果不是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话。没人尖叫,没人呻。吟,连喘。息都没有,最多只能听见啧啧水声,乍一看像是狂热的滥。交现场,仔细琢磨才能感觉出从细节和角落里浮升起来的违和感。

    其实也说不清有什么违和感,但人在进化过程中逐渐被淘汰的本能却在看到这一幕之后被激活了,寒毛直竖,神经疯狂报警,让人每一寸皮肤都有被阴暗的下水道中某种不知名的、有着潮湿肮脏皮毛的动物擦过的错觉,心里发毛,却又不得不被这诡异的场景摄住心神。

    某种原始的兽。性在人体内复苏了,就像是远古时期的人遇见猛兽,心知无法逃脱,只好死死盯住对面的猛兽的眼睛,全神贯注加以戒备,去拼命抓住那一点点微末的生机。

    从泠抿唇看着,瑟瑟发抖。

    背后的人怀抱是那么有力和温暖。

    尽管就是他将她置于这种惊惶和恐惧之中,但也是他一直将她置于保护之下。

    她别过头不想再看,然后一只大手轻轻扶着她转过来,依然正对着小院:“乖,看下去。”

    这家伙从来不给人拒绝余地。不,这么说有点不恰当,因为实际上他总是很轻易地顺从了她的心意,所以本质上说,他对她强有力的控制,正是因为她没有真正鼓起勇气反抗过。

    可鼓起勇气这种事永远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尤其在这种和性命挂钩的情境中,甚至不仅仅和性命挂钩,还包括很多东西,诸如最起码的自由的意志,人的尊严――这根本不是反抗才能保护自己的地方,也不是“敌人能摧毁我的**却不能摧毁我的灵魂”的地方,好多时候只有顺从才能留住自己的思想。

    这些珍贵的存在,实在是太容易被摧毁了。om

    从泠老老实实地继续盯着小院里看,忍着恐惧和恶心。

    这些人就像永动机似的埋头苦干,不知疲倦千篇一律地重复着动作,渐渐有人力竭一般倒下,失了气息,不消片刻便浑身青白,而后立刻有人接替死去的人的的位置。从泠看了一会儿,总归是事不关己,渐渐也就平静下来,背靠着身后的人,几乎无聊到发起了呆。

    “他们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好像不是有人在采补,他们都没有修为。”

    背后的人说:“接着看。”

    于是接着看,直到里面的人死得七七八八,最后终于只剩下一个美貌的女孩儿,黑发披散下来,遮不住她布满红痕和白痕的躯体。

    她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愣愣的,烛光下肿起的红唇娇艳欲滴。

    然后好像刚刚感受到疲倦似的,她水润润的皮肤上开始滴落汗液,黑发也都被浸透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香艳的古画隔着一段距离包裹着她,烛火纹丝不动,照在她身上,有种靡丽的美。

    从泠看着,心说怎么就坐着不动了眼看女孩儿身上淌出来的汗水越来越多,却怎么也不落下来,而是均匀地分布在她的躯体上,不知怎么回事,从泠竟然闻到一股糜烂般的香气,烛火中,她身上格外厚重的半透明水迹看上去也十分特殊,她忽然意识到这女孩儿不是在流汗。

    她在她在融化!

    刹那间从泠几乎要尖叫出声!

    “这是什么?”她哆哆嗦嗦地问,“这是什么?”

    实话说这么久了,背后的人带她看过不少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的事件,但是不得不承认每一次他都能摸准她的临界点,精准地找出比上次更过分的、超出她承受力的景色。

    她已经看过各式各样的惨况,包括但不限于**肢解、当着亲人的面实施各种暴行、强迫秉性高洁的修士作恶,血淋淋的肉块、惨嚎痛哭、旁观精神凌迟,这些她都扛过来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观看一个人缓慢融化的全程。

    大概前者和后者比起来只缺少了创造力?毕竟现代社会某些阴郁的艺术作品里都会展示前者,哪怕从不刻意关注,历史书上出现的语焉不详的战争里也会有边角的描述。黑暗、折磨、变态哪里都有,但好像以前看到的都是,出于施为者自身的怪诞欲。望,虽然残酷,但好像也只是展示了她本就知道的东西。

    无论在什么地方,变态的总是少数。

    所以即使看过很多,了解很多,现代社会的人知道凶杀、知道精神变态,极少会有人放在心上。

    从泠其实也没有把以前看到的放在心上。

    有时候她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透过那些布置,她能感受到始作俑者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心中所怀的感情。快乐、得意、嚣张、放肆、张狂无论是何种感情,无论是负面还是正面,总归都是有感情的。

    但是这一幕场景这一场交。合、这个女孩儿融化的过程中,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站出来指手画脚,却让人联想到阴暗处有一双窥探的眼睛,正注视着、操纵着眼前的一切,甚至能够想象处幕后人自始至终冷静的眼神,里面没有喜悦、没有仇恨,只有一片平静。

    有什么能让一个对作恶这件事本身不感兴趣的人作恶?

    “炼丹。”身后的人说,不紧不慢地拥住她,“童男童女哺以千味药材,再置于阵中交。合,最后留下的吸取了其余童男童女的精气,就是丹药的原材料。”

    从泠口不择言:“你逗我呢炼丹不用炼丹炉的?”

    “丹师有很多种,炼丹炉最常规罢了,用水、用土炼丹的也不在少数。”

    从泠没再说话。

    世人好像都认为本性极恶的人最为可怕,从心理上说这种人会给人最大的恐惧感,但从现实层面来讲,根本不是这样的。

    因为坏透了的人真的不多。

    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口舌溃烂、榨骨头流出来的都是坏水、骨头渣都有剧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最可怕的永远是那些为了利益作出恶事的人,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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