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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太泥泞,拉车的马很吃力。吴源跟王猛都下了马车,牵着马向前走。郭欢跟田朴只能也下了马跟着。
王猛的腿本来就是瘸的,在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格外吃力,他牵着马骂道,“龟孙子这是指的什么路。”
看王猛那么辛苦,我戴上斗笠把郭欢喊到跟前,从马车上上了他的马。王猛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我很淡定的说,“车上坐的人太多这马太累,我给马减轻减轻负担。”
别看瘸了腿,可是他自尊心很强,最恨别人因为瘸腿同情他。我亲眼讲过,听过不少别人想帮他却挨一顿揍的事儿。这回他没说什么继续牵马前进,我倒舒了一口气。
又走了一会儿,空气开始变得闷热,雨后那一点清爽没有了,众人皆是汗流浃背。我拿衣袖擦着脸上,脖子里的汗,抬头看了看天。天上聚了一层灰色的云,有些云像烟雾一样飘着。
我忧心的说,“这是不是又要下雨了?”
郭欢说,“一时半会儿下不了。”
我寻思他们走江湖的肯定比我懂气象,也不再质疑。估摸走了一个时辰时,天却忽然黑的厉害了。开始时黄豆大的雨点越下越密,到最后震耳的雷鸣交织着闪电,天就漏了个大窟窿一样,雨水直接往下倒了,把众人被浇了个浑身湿透。
好在田朴刚去探过路时,发现前面有个草棚子。一行人在路上手忙脚乱的狂奔,可算是找着避雨的地方了。
草棚是依山建的,地上有些枯枝干草都是潮湿的,还有堆燃过的灰烬。吴源收拾了一块地方让阿伟休息。王猛等人捡些枯枝干草生火,虽然废了一点功夫,不过火最终升起来了。吴源拿出了茶具煮水,我陪阿伟坐着旁边。王猛郭欢田朴吆喝着衣服都湿透了,然后就开始脱衣裳。。。。。。
我正准备从专业的角度评判一下他们的身材是否健美,阿伟宽大的衣袖就挡住了我的视线。“你干嘛?”我歪着身子,准备从侧面看。
阿伟的衣袖精准的跟我移动着,并很严肃的警告我说,“不许看!”
侧面看不见呀,我往下拉了拉他袖子坚决不承认,“我没看。”
“哦,这才乖。”阿伟微微一笑,收回了手臂。
我一瞅,那哥仨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呢!我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撇清嫌疑说,“我可没看。”惹得众人一阵笑,我闹了个大红脸。
肌肉没看成,还被算计了,我绞着自己的衣袖心里恨呀。这时阿伟冲我招了招手说,“附耳过来。”
“什么事?”鬼使神差的我就把头凑了过去。
阿伟说,“你要是想看,可以看我。但是,只能看我。”
我回他说,“你不懂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乐趣!”实际上,我觉得他太瘦身材没料,没兴趣看而已。
周围一阵诡异的安静,大家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我。哎呀,又丢人了!我赶紧捂脸。
阿伟摇摇头,“你的嘴能不能别这么贫。”
我说,“那不能,这也是乐趣。我穿越到了你们这样一个苦逼的地方,还差点死好几次,没这点乐趣我早疯了。”
说秃噜嘴了,我赶紧解释说,“额。。。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比较乐观。。。乐观。。。”
阿伟突然搂过我的肩头,脸贴着我的发说,“我知道,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幸亏他理解偏了,要不然我还真不好解释。我顺势趴到他的膝盖上说,“跟你没关系,我跟着北王的时候也没好过。”然后两个人诡异的都沉默了。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山好像在鬼哭狼嚎。棚子底下,枯枝在火里烧的噼里啪啦的响,王猛哥仨拧衣服上的水,哗啦啦的。吴源煮的茶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这些声音一点都不和谐,却慢慢在我耳中凝成了一道魔音。
“你一定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你一定要救他。。。”那声音回旋着不断的响起,迷迷糊糊中我问它,“救谁?”
它却忽然变成犀利的怒吼,“快去!”
我猛的睁开眼,极速向外面冲去。“白兄弟这怎么了?”在火堆旁坐着的仨人一脸懵的看向阿伟。阿伟急道,“快去把她拦下来。”
三人得令,紧追着我出去了。
鬼使神差的,我就跑到了河边。天有些暗了,雨还在哗哗的下,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急躁的在四周搜寻了一圈,只见翻涌的河水中好像有团蓝色的东西在沉浮。那是个人,我确定。
我随着河水一起奔跑,心里想着必须要救他。可是怎么救呀,这是发了山洪,河水的水位明显上涨了,水流也异常的湍急。我根本不会水,就算会水,在这样湍急的河中要想救人也无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我都要急哭了。
身后凌乱的脚步踩在泥水里,啪叽啪叽的响。
郭欢跟田朴来的最快,截住我问我,“白兄弟,你怎么了?”
刚才光顾着着急了,怎么把他们给忘了!我大喜过望,忙指着河面上的人影对他们说,“快,有人在河里,快救他。”
二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的顺着河岸滑了下去。我看着他们在汹涌的河水中向那人影游去,那人影却沉到水里看不见了。郭欢和田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过了一会儿,郭欢浮上来了,田朴却没有。郭欢又扎了一个猛子,再浮上来时却还是他自己。我脚底一阵发软,若不是有王猛扶着我,就坐到泥里了。
第二二一章 人工呼吸()
郭欢不死心,又往水里潜了几次之后体力渐渐不支,被水流带着跑了几米,才挣扎着往岸上游。
王猛去接应郭欢,帮他从河岸上路。我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向前跑,大喊田朴的名字。跑累了,也喊不动了,泪水和着雨水就流了下来,可是一无回应。
“田大哥,你在哪儿啊?”折腾这么半天,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有些绝望了,脚底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一下子趴到了泥里。
耳边河水轰鸣,当我倒下的那一瞬间仿佛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心里有无尽的懊恼,趴在泥里捶胸顿足的大哭,“田大哥,是我害了你呀!”
“白兄弟,白兄弟!”田朴细微的声音隐在河水的咆哮声中传了过来。初闻时,我还不能确定,趴在泥里大气不敢喘仔细的辨认着。片刻又传来了呼喊我的声音,我赶紧从泥里爬出来,寻着声音向河里搜索。
“田大哥,你在哪儿啊?”天黑了,没有光,我只模糊的看见河里好像倒着一颗大树。
“我正抱着一颗倒在河里的树,你赶紧找人来救我们,我撑不了多久了。”田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说,好好,你坚持住,我马上去。”不假思索,我拔腿就往回跑。没跑多远,就遇见了郭欢他们。吴源也来了,身上还背着一捆绳子。
吴源说,“看你们许久不回来,公子怕你们遇到意外让我带着绳子过来找你们。”
我看着吴源激动的热泪盈眶,“太好了,田朴有救了。”
听闻田朴没死,众人喜出望外。郭欢说,“田朴是在渔船上长大的,水性是一等一的好,我就说他不会这么轻易地完了。”
一路狂奔到了地方,我们这些老弱残体力跟武力都不行,还得要郭欢去救田朴。我们在岸上拉着绳子的一端,他拉着另一端,下水后摸着那棵倒在水里的树找到了田朴。田朴体力不支,保险起见他用绳子绑住田朴,再和他合力把那人也带上了岸。
田朴瘫在地上说,“我潜下水救了人后却被水底的暗流带出几十米远,~一直想游上岸,可水势太凶猛,我拖着一个人体力不支,最后只好随波逐流。万幸被这棵倒在水里的大树挡住,趁机抓住树枝才保住命。”
我哭的很难看,“田大哥,幸亏你没事。”
田朴疲倦的一笑,“白兄弟,幸亏听见你哭,要不然我就沉下去了。”
我顿时心安了不少,“田大哥,你太会安慰人了。”
田朴说,“不是安慰你,说的真事儿。当时我已经有点迷糊了,手都快松开了,听见你在哭,一下子就清醒了,手里也有劲儿了,才能等到你们来救我。”
我们说话的时候,王猛试了试水里救得那人的鼻息,然后把那人扛到肩膀上说,“这人剩一口气吊着,咱们得赶快回草棚。”
救人要紧,众人在雨夜泥路上急行回了草棚。雨水顺着草棚流下来,像挂着一个清透的水晶帘子。阿伟就站在那帘子等着我们,他的脸依旧冷静没有表情,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焦灼。
“阿伟。。。”出去这一趟折腾的我精疲力尽,我好想靠到他身边抱一抱他。
他却以冷漠严肃的口吻命令我,“去换衣服。”
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努了努嘴说,“等下就去。”?
王猛把河里救上来的那人放到火堆旁,又去检查他的脉搏。那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蓄着须,众人一下就认出了他,原来就是那两个跑商的其中一人。他皮肤被水泡的煞白,就连嘴唇上都没有血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试过脉搏,鼻息,王猛神色凝重的告诉大家,“他已经死了。”
折腾了这么久救上来一个死人,众人都觉得泄气。田朴气馁的低下头说,“白折腾了。”
我心想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这可是神让救得。我拨开王猛说,“王大哥,让我试试。”
众人都用一种差异的眼光看着我,没时间解释我快速跪在潮湿的地上给那商人做胸外按压,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我的胳膊有些麻了,俯身听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心跳。没办法,只能再试试人工呼吸了。
我想继续抢救那商人,阿伟却把我拉了起来,“让他们做。”
我说,“不行,他们不会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阿伟一脸的疑问。
时不我待,我忙解释说,“就是嘴对嘴吹气。”
一瞬间,阿伟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手拉的更紧了,他阴沉着脸命令王猛说,“王猛,你去做。”
王猛一下子懵了,内心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我很着急,看着王猛说,“王大哥,救人要紧。”
他觉得人要是能把人救活也算是功德一件,然后学着我的样子跪到那商人的身旁,望着我说道,“白兄弟,你来教我。”
只能这样了,我说,“你要像刚才我的样子,两手交叠放在他的心脏上,右手在下左手在上按压他的胸部,按压一次之后,捏住他的鼻子,向他口中吹气,如此循环往复。”
王猛会意,按照我说的做起来。我又教了他调整力度和频率,几次下来他已经上手了。
众人没见过这样的急救方式,好奇也很紧张这人究竟能不能活过来。一会儿过去了,王猛已经满头大汗,那商人还是没反应。
我觉得没希望了,失落的对王猛说,“王大哥,够了,这人活不了了。”
王猛听了我的话却没有停下来,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说,“白兄弟,让我再试试。”
一刻钟过去了,随着王猛双手的按压下,那商人口中突然呛出了一口浑水。他的头左右扭动着咳起来,竟然活了!这真是大力出奇迹,我冲王猛竖起了大拇指,“王大哥,好样的。”
众人又是惊叹又是欢呼,太棒了。那商人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体温过低,虚弱的睁了睁眼却说不出话,吴源去取了床薄被给他盖着,又忙活着熬药。
哥几个围着我把我当神一样崇拜,阿伟冷着脸把人轰开了,“该干嘛干嘛去。”
确实,我们几个都成泥猴子了,也该洗洗换换了。我是十分忐忑的,心想也许该跟他摊牌自己的来历了。问题是我是和盘托出呢?还是旁敲侧击?如果他不信把我当疯子傻子,或者妖女怎么办?
在马车上换好衣服回到草棚,那哥仨也已经清理干净围坐在火堆旁,田朴坐好像已经睡着了。吴源在给那商人熬药,药气散出来闻着就苦得很。
阿伟就站在棚口那儿,我知道他在等我。我小心的拉他衣袖,叫他,“阿伟。。。”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以后不要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开了。”他的语气很平静。
我默默点头,“我记住了。”
然后他说,“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这就完了?我狐疑的看着他,“你不问我?”
他说,“没有什么好问的,快休息去吧。”
我舒了口气,努力叫了声,“阿伟。。。”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该对他说什么呢?说你面前的我不是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