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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
“嗯?”许清欢将视线从桌上的佳肴移到南峣暄身上,嘴里还不忘咀嚼着。
看着她包了一嘴的菜,鼓起腮帮子好不可爱,南峣暄宠溺地又替她夹了一个许清欢最爱的大虾,仔仔细细地剥了壳,放到她碗里。“今日,你十五岁了。”
“是呀!”许清欢毫不客气地一口塞进嘴里。
“你知道十五岁代表什么吗?”南峣暄晦暗的目光稳稳地落在许清欢那张清丽的小脸上。
许清欢握着筷子,偏头思索了片刻,望着南峣暄试探性地说:“就又长大了?”
见南峣暄眉头拧起,“成年了?”
浓眉松开,仍旧面无表情,许清欢弱弱地放下筷子,把手放到膝盖上,低头抬眸望着南峣暄,撇着嘴不言语,就用这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她总不能说还坚持一年,就不会毒发身亡了吧?许清欢心中甚是纠结。
南峣暄心中长叹一口气,“你及笄之后,便表示你可以嫁人了。”
“及笄之后就一定要嫁人吗?”许清欢抬头望着南峣暄,眼里盛满了疑惑。
南峣暄不答反问:“你知道加笄中的三加代表着什么吗?”
许清欢摇头,山上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哪里有这么多规矩。作为生辰礼物,师父会带她下山去玩儿,想去哪儿都可以,只要她开心就好。
“花冠金钗一般都是由夫家赠送,如果你戴上谁家送的金钗,以后就要嫁给谁。懂吗?”
许清欢抬手,葱白的手指碰了碰红翡滴珠金钗,歪着头问:“那我以后要嫁给阿九吗?”
声音清脆悦耳,听得南峣暄心尖一颤,桌上的手曲成拳,收回宽袖之中,好似在掩饰着他的紧张:“九儿愿意吗?”
许清欢将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了好久,神情严肃认真:“我不要!”
50 定不会比你先死()
许清欢将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了好久,神情严肃认真:“我不要!”
一瞬间,屋内的温度降到零下,犹如屋外的大雪,纷纷扬扬。
“哗啦……”门口,端着托盘的林檎恰好听见这对话,惊得他将手中的汤盅摔碎在地。
“林檎,你没事吧?怎么又摔了?要是累的话,就要多休息。”许清欢将手帕递给林檎,让她擦拭一下手上的汤汁。
林檎嘴角抽了抽,若不是你有事无事总做些让人想自戳双目,自废双耳的事情,他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托盘都打翻?
“九儿。”
听声音,感觉有些生气,许清欢茫然回头:“嗯?”
南峣暄朝林檎挥了挥手,林檎立马闪身出去。他起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许清欢跟前,俯视着她:“九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愿意啊!我最喜欢跟阿九在一起了呀!”许清欢脸色坦然,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紧张地攥住南峣暄的衣袖:“阿九你是不是又准备丢下我啦?!”
南峣暄的眉梢抽搐了许久,久久反应不过来:“那你为何不愿嫁于我?”
“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阿九呢?”
“嫁给我,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呀。”南峣暄耐着性子,诱导着,“九儿不是喜欢跟阿九在一起吗?”
“对呀!”许清欢干脆点头承认,南峣暄的嘴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下一刻又见她坚定摇头:“但是我不要嫁给你!”
春暖花开一瞬间变成漫天飞雪,南峣暄不再言语,一双眸子深深地盯着许清欢,似乎要看进她的灵魂里。
明显感觉到南峣暄生气了,但又好像不是生气,似乎比生气还要严重,他受伤的神情,看在许清欢眼里,觉得左胸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皇姑奶嫁给了太皇,太后嫁给了先皇,奶奶嫁给了爷爷,娘亲嫁给了爹,可是她们都只剩下一个人了。”许清欢咬着下唇,像个认错的孩子,站在先生面前坦白,委屈可怜:“我不要嫁给阿九,不要像她们一样最后只剩下自己。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轰”的一声在南峣暄的脑海中炸开,他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怎么每次都来个大喘气?他长臂一伸,将许清欢揽进怀里,低声呢喃:“傻丫头。”
“不对!是丑丫头。”许清欢在她怀里蹭了蹭,出声提醒。
“呵……”愉悦的笑声从南峣暄的薄唇溢出,她还以为是在沧雪山呐?也不知前辈每次对着一张倾城容颜时,是如何唤出“丑丫头”的。
“九儿放心,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的。”南峣暄低头垂眸,满头青丝,暖意直达眼底。
我爱你,最好的承诺就是我会陪着你做你喜欢的事,看着你幸福地死去。
漫长而孤独的怀念,定不会让你来承受。
你只管此生快乐就够了。
“我可以睁开了吗?阿九的怀里好温暖,都想困觉了。”许清欢窝在南峣暄的怀里,闭着眼,好不惬意。
南峣暄轻笑一声,落定。还未等他开口,许清欢便激动地从她怀里你跳下来:“梅香!”
她睁开眼,仿若身处在梅花林里。
沧雪阁。
是南峣暄亲笔题写的。
整个园子除了弯曲的梅枝,雪白一片中,星星点点的鹅黄。像是一件月白鹅黄碎花裙裳。
许清欢高兴地绕着一颗一颗树又跑又跳,攀折着梅枝,抱得满怀。
“阿九。嘻嘻……”许清欢蹲在枝桠分茶初,笑盈盈地望着南峣暄。
南峣暄往侧便迈了一小步,脸上挂着柔情笑意,张开双手,下一刻,怀中一重,心头一暖。
为了不让南崔乐起疑,许清欢在回府之前,特地将北君语和南峣暄送给她的簪子和金钗收了起来。
回府的时候,月亮已经很高了。
许清欢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却不料北如深正坐在房里等着她。“哥哥?”
“回来啦?”北如深起身,上前伸手替许清欢掸掉斗篷上的雪,在舞清影替许清欢解下斗篷时,他将手炉放到许清欢手里:“冻坏了罢?”
许清欢摇着头,“不冷,我也不怕冷。”
北如深点头之间,视线落在许清欢的发髻上,不由得眸色一亮。
“嘻嘻……”许清欢起身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漂亮吗?这可是哥哥送的呢!”
“漂亮!清欢最美了。”北如深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卡在喉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会痛。
“这是什么?”许清欢指着桌上碗中的一坨东西,好奇地问。
北如深闻言有些尴尬,手忙脚乱地把那碗往自己方向拨:“没什么,我这就拿去处理了。”
“是寿面吗?”许清欢望着北如深的背影,问。
北如深收回跨出门槛的一条腿,回头望着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跟厨房学了好久,勉强能吃。没想到你现在才回来,面汤都没了。”
“哥哥做的?”
“算是吧。”
“清影,快,把筷子递给我!”许清欢一把上前抢过碗,接过筷子,就呼噜呼噜吃了起来。那模样,满足又幸福,好像是世间美味一般。
然而幸福的结果就是——许清欢拉了一整夜的肚子。面里的油都凉透冻住了,许清欢吃得一点都不剩,肠胃完全受不住。
及笄礼之后,慕晓芹就急急地赶去了溪山寺。
许清欢知道,她一定是去看自己了。这一次,她并没有随行,而是就在府里。她怕她总是忍不住想告诉慕晓芹,她没有死,不要伤心……她很好,回到娘亲的身边了。
慕晓芹会在北如深生辰前半月回来,所以,这中间一段日子,许清欢几乎不用装北如歌。,白天在后院惬意地晒太阳,晚上到南王府溜达一圈。
“你说什么?!”许清欢抓着哭得一抽一抽的香蜜的手,凛眉沉声。
“皇上纳了兵部尚书的侄女为妃……那小姐她……”香蜜一边重复说着,一边扯着袖子擦拭眼泪,抽抽噎噎,最后说不出一个字来。
51 皇上纳妃避溪山()
前不久才许诺要娶北如歌,这及笄还没多久,立马转身就纳了兵部的侄女为妃?
望着香蜜哭红的双眼,许清欢嘲讽地勾起一抹浅笑:“清影,准备一下,我们去溪山寺找娘亲。”
香蜜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碎泪吊在睫毛上,鼻音浓重地问:“您为何要走?您不是很疼小姐吗?”
许清欢看着香蜜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问她:“那你说,如果皇上寻来,我是该表现得高兴还是不高兴?如果高兴,南瑾瑜一定觉得如歌不够爱他,如果不高兴,倘若南瑾瑜又觉得如歌是个小家子气的女人,你说又该如何是好?”
“那……?”香蜜迷惑地看着许清欢。
“去陪娘亲,躲开南瑾瑜的来寻,顺理成章又不显得太过刻意。至于如歌的心思……”许清欢沉下眼眸,“如果他当真把如歌放在心上,应当是知晓的。”
北如深听说许清欢要去溪山,低头沉思了片刻,很是赞同。立马差遣下人准备去了。
当天晚上,许清欢就带着舞清影和香蜜到了溪山。
许清欢到的时候,寺庙的和尚刚念完经书,她笑着跟各位打招呼。接受到的却是和尚们讪讪的点头,和匆忙的离开。
见此,舞清影面无表情的脸,冷若冰霜。
许清欢轻轻拍了拍舞清影的手,摇了摇头,示意无须介意。看来她这个祸国的身份在偏远的寺庙都已经坐实。
到厢房,没有看到慕晓芹,许清欢也不用找人问就知道慕晓芹此时定是在她的“无字牌位”前跪着念经呢!有时候她在想,她还活着,却要母亲跪在“她”跟前,是不是一种罪过?
“娘……”许清欢走上前,跪在慕晓芹身旁:“已经亥时了,先歇着吧……”
“如歌?你怎么来了?”见着许清欢,慕晓芹着实吃一惊,她脸上的惊讶又立马被欣喜夹杂着歉意代替:“对不起,娘亲以为你不想来,所以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早知道你回来,娘亲就会带你一起的。”
“没……是我突然想娘亲了。”许清欢抱着慕晓芹的胳膊,乖巧地在慕晓芹的肩上。
慕晓芹轻声一笑,抬手抚了抚许清欢的双平髻,柔声细语:“这才几日不见呐?怎长大了反而更像小孩子呢?”
“在娘亲身边,我永远都是您的孩子呀!”许清欢俏皮地冲慕晓芹吐了吐舌头。
“是呀!你们呀,永远都是娘亲的好孩子。”慕晓芹伸手环住许清欢的肩,望着摆在几案上的牌位,喃喃自语。
许清欢心中一阵凄然,从慕晓芹的怀里钻出来,站起身来笑着在慕晓芹跟前转了一个圈,“姐姐跟我既然是一胞姐妹,我俩定是长得一样无疑。娘亲,你看啊,姐姐也十五岁了!跟我一样的双平髻,好看的碧玉金簪,一样薄荷绿的裙裳,她如果见到娘亲,会像我一样扑进您的怀里,唤着您娘亲的!”
慕晓芹看着许清欢的模样,一下子看得痴了,好似她看到的就是许清欢一般,看着看着竟情不自禁淌下两行清泪。
“娘亲……”许清欢跪到慕晓芹跟前,抬起手,就这衣袖轻轻地擦拭她的泪痕,“姐姐呀……很爱很爱您的,她也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好好地生活。”
“是啊……你们都这么乖,娘亲一定会好好的。娘亲还要照顾你,陪你姐姐呢……”慕晓芹含着泪坚定点头。
因为许清欢是一路赶回来的,所以晚膳还没用,慕晓芹就带着许清欢到了香积厨,挽起衣袖,亲自给许清欢做羹汤。
“我来帮您。”许清欢在一旁看着慕晓芹转来转去的身影,忍不住上前去帮忙,坐在灶前的小凳,挽起衣袖拾起旁边的干柴就往里面加柴。
慕晓芹刚想出声阻止,转头一看她熟练的动作,涮锅的手都顿住了:“如歌,你……你怎么会……?”
许清欢看到她吃惊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举起一根柴火,看着慕晓芹露出一排白牙:“上次来溪山寺,晚上饿着了,清影帮我做吃的,我让她教我的。我聪明吧?一次就学会了。”
“是呀!你从小学什么都快,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是璇城众多官女子中最好的。每个先生都夸你,拿你作榜样呢!就是骑射也不比富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差。娘亲可为你骄傲了!”
闻言,许清欢咋舌,原来北如歌这般厉害!敢情她在烧火做饭的时候,北如歌已经会了十八般武艺了!
吃饭之际,慕晓芹又跟许清欢讲了一些北如歌幼时的事情,许清欢静静地吃着,静静地听着,很是羡慕北如歌。尽管她都不曾与慕晓芹亲近,但对于她的事,慕晓芹却能如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