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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闺夜半有人来-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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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后成熟的桃子是脆桃,不像水蜜桃那么多汁,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刚开始大家看见她还有些拘谨,毕竟是府里的三小姐,但后来看她一个小奶娃,除了跟巧丫一起四处走走、吃吃桃子也没别的事情,也就放松下来了。

    场面重新热闹起来,一派秋收的欢庆景象。这里摘下的桃子会挑选最好的送到建安侯府,剩下次好的挑选一些酿成桃子酒,再剩下的就要拿去外面卖掉。今年天气好,桃子长势喜人,估计能买个好价钱。

    薛莹长得好看,穿得粉色衣裳在桃子树下穿梭,手里还捧着个大桃子啃呀啃的,模样特别讨喜。过了一会,大家适应之后便开始打趣了。

    “三小姐喜欢吃桃子?”

    “嗯!”薛莹用力点头,顺便奉送一个大大的笑容,顿时闪得人眼前一亮。

    薛莹不愧是建安侯府的小姐,这皮囊长得极好,肤色红润白皙,鼻子小巧挺直,虽然只有五岁,身子还没有长开,但眉目间已经能看出以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吃桃子好啊!”有人插话,“都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三小姐喜欢吃桃子,等一下我给你挑几个最好的,吃个饱!”

    “谢谢赵三叔!”薛莹奶声奶气地道谢。

    大家顿时轰然笑开,纷纷称赞她乖巧懂事,看样子已经把对她的敬畏彻底转化成喜爱了。

    薛莹抿嘴笑,心里很是得意。她算过了,如果没有意外,她要在这个别庄住到十四岁,也就是还有九年到十年的时间要在这里过,跟这里的人打好交道,就是为以后做准备。

    她当然也可以呆在院子里扮演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三小姐,但是,她受够了那种远离人群的寂寞,受够了那种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陪伴自己度过的人生。

第五章 前世记忆() 
前世的薛莹,不,那时候她叫穆幸福,是一个孤儿。孤儿这也不算什么,毕竟这世界上无父无母的人也不算少。

    但,她是一个在寺院里长大的孤儿。

    出生没多久,她就被人扔在了离感孝寺不远的路上。因为是个女娃,放了三天,都没有人抱她回去养——那个时候的农村经济条件还不是很好,这种生了女娃就扔掉的情况还时有发生。虽然有好心人时不时喂她喝点水,但一个婴儿摆在外头三天三夜,风吹蚊咬,身子早已奄奄一息。

    最后,是感孝寺的主持释国瑛将她抱了回去,并将她抚养成人。镇子上以穆姓居多,主持便为她取名为穆幸福,本来是祝福,奈何多年后网络语流行起来,“木幸福”等同于“没幸福”,反倒令这个祝福显得古怪起来。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身世,从小到大她都是“异类”,遭受了无数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农村没有秘密,她这个“被尼姑养大的女娃”名声都远播到隔壁镇去了。而小孩们是非观不明确,从大人的讲述中知道她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也就对她充满了排斥,将跟她说话视为耻辱。

    除了她,感孝寺里都是尼姑,但说实话,除了主持,其他人都是一些只会念佛经的半文盲——在感孝寺出家的,不少都是忍受不了家里虐待或守寡之后不想再嫁的农村妇女。她们对她也不算差,只是,一方是出家人,一方是个小女娃,双方的共同语言是挺难找的。

    小的时候,尼姑们做功课,她就坐在寺院门口看外面的世界,耳边是众人念经的嘈杂声,但心里却是一片茫然。到了年纪,上了学,情况仍然没有多大改变,但她总算找到了人生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几乎是所有长辈都对她说过的:好好学习。

    主持师父跟她说要好好学习,寺院里的尼姑婶婶尼姑婆婆跟她说要好好学习,学校里的老师跟她说要好好学习,她自然也就把这十分珍贵的“嘱托”当成了人生最高目标。

    她并不聪明,但幸好她的娱乐活动几乎为零,所以她能拿出全部的时间投入到学习这件事上,也因此她的成绩一向不错。

    所以她的身份就变成了“那个被尼姑养大的成绩还不错的女娃子”。

    上了初中之后,她开始住校,只有寒暑假的时候会回感孝寺住。节日时,会有县福利院的人来慰问她,给她送慰问金和过冬衣物。她也是从福利院的人口中得知,她四岁时,主持曾经试过把她送到福利院里去,毕竟那里的环境相对寺院来说,更适合一个孩子的成长。结果过了一个月,主持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带伤,才知道她会被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偷偷欺负,但是她年纪小,再加上从小说的是乡音,跟福利院里的老师交流不畅,被欺负了也不敢说。

    看见主持,她扑过去就是一阵大哭,死活不松手。摸了摸她瘦了一大圈的身子骨,主持长叹一口气,最后还是把她接回了寺里。

    福利院的人试探着问她,现在还想不想到县城里去住,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寺院里。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但她已经把感孝寺当成了自己家。或许这个家跟别的正常家庭有点不同,但依然是她心底最终的避风港。

    她的身份是孤儿,能够免费接受教育。在别的女孩上完初中,纷纷外出打工挣钱之后,她因为考上了高中而能够继续上学,在这一点上,她已经比其他女同学要幸运得多了。

    她不希望自己停止学业,从小到大,别人对她几乎是没有任何要求的,唯一一个就只有好好学习这一点,如果连读书这项“工作”都没有了,她真的不知道下一个目标该往何处。

    心无杂念全身心投入学习的结果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顺利考上重点大学,然后继续依仗国家政策进入了最高等学府。

    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身边不再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再有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她兴奋不已,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变得活泼起来。眼界开阔了,交了朋友,世界仿佛从黑白变成了彩色。

    然而好景不长,大二开学后不久,在学院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会议上,最好的朋友上台竞选,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的身世作为了演讲主题。她至今没有想明白那个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更不明白一个在寺院被尼姑养大的小孩这件事,跟那个人竞选学生会主席有什么关系。总之结果就是,好朋友的演讲感动哭了好多人,顺利当选“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貌美”的学生会主席,而她,则被打回原形,重新回到了那个充满异样眼神的世界。

    仿佛从天堂被打入地狱。

    好朋友当选了学生会主席,给了她很多照顾,助学金、励志奖学金,甚至不知道谁赞助的棉被棉衣,等等等等,每一次都会被大肆宣扬,成为那个好朋友的光荣“业绩”。

    当然,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把她当好朋友了,虽然那个“好朋友”一直对外宣称两个人是铁闺蜜,但她也明白,那不过是为了显示那个人的“屈尊纡贵”和“宽宏大量”而已。毕竟,两个人的差距是那么大,她相貌平平,沉默寡言,出身有那么点难以启齿,而另外一个人不但容貌出众、性格开朗,还钢琴舞蹈样样精通,传说还是个富二代。

    所谓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沉默,沉默,更多的沉默,她重新将自己封锁起来,与别人的交流减到最少,完全拒绝交心,整天流连图书馆——最起码,在那里听到的声音会少很多。而得到的助学金奖学金之类的,转手就匿名捐了出去,一点也不想沾手。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对那个“好朋友”感激涕零,但她真的做不到。

    但大家反而觉得那样的她才是正常的,再怎么说也是在尼姑庙长大的孤儿,性格孤僻一点、扭曲一点无可厚非。

    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的表现是“任性”了。其实只要她稍微放下一点自尊心,忍过最初的别扭,她还是可以跟同学们打好交道的,她也还是可以拥有一段比较丰富的大学生活的。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概是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带上那个人的影子,所以她才会表现得那么颓废。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蠢,死死抱着那可怜兮兮的自尊心,以至于浪费了那难能可贵的青春。

    在沉默中度过了大学剩下的三年,临近毕业,她才蓦然惊醒过来。大家都开始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出国的出国。她也曾犹豫过自己要不要读研究生,毕竟除了读书,她什么都不会。

    结果“好朋友”又找上门来了,直言考虑到她的身世比较特殊,如果她想要读研究生的话,她可以帮忙出面找学院里的老师求求情,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个定向保研名额。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心里憋了火,直接就说自己不读研究生了。

第六章 赵庄头() 
说完没多久她就后悔了,但对方没有给她机会,立马把她决定进入社会、“报答国家社会多年养育之恩”的消息传播了出去,将这件事彻底坐实。后来,同宿舍的另外一个同学偷偷跟她说,当时学院里有一个定向保研名额,老师们分成了两派,在她和那个“好朋友”之间拉扯。

    选她的原因很简单:她的专业成绩一直很好,再者,她是一个能沉下心来做学问的人,而这年头像她这样喜欢泡图书馆的人不多了。

    而选“好朋友”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是社团骨干,而且,她跟老师的关系好。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的主动退让成全了“好朋友”。

    她知道自己蠢,说错话落入了别人的陷阱,只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只好打起精神开始找工作。然而,开始之后才知道这有多难。

    像她们这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对于企业来说就是廉价劳动力,按理说她的要求也不高,能满足衣食住行基本需求就可以了。结果应聘完毕之后,对方对于薪资问题要么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要么是给出的薪水除去吃饭、住宿和各种培训费用、工装费用直接就是负数。

    她问得稍微详细一点,对方就不耐烦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刚刚毕业就想挣大钱,哪那么容易啊?不要眼高手低,刚开始都是这样的,熬个一年半载的就好了!”

    可她哪里有“熬个一年半载”的资本?

    别人还有家里人“支持”,要么是直接给安排了工作,要么是给了“创业资金”,最不济的那些人也还有平时攒下来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她呢?

    离开了学校,她基本上就是身无分文了。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之际,寺院里来了信,告诉她主持病了。她打电话回去,才知道主持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日子是拖一天过一天。主持住院,寺院里都有些乱了,前阵子要做年终审计和场所年检,一伙人直接都懵了,没一个知道该怎么弄的。

    她心念一动,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她要回乡,剃度出家,把感孝寺经营下去。

    当年,也有人嘀咕过,主持是不是想要把她培养成接班人,等她读了书识了字就让她回去接主持的班。可主持很忌讳这一点,很少让她接触寺院里的事情,生怕她真的有了出家的念头。

    她打电话到医院,跟主持说了自己的情况和打算。主持沉默了许久,叹气:“既然如此,你回来吧。”

    那意思就是,同意她了。

    她开心得几乎要飞起来,很快收拾好了行礼。就连舍友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回尼姑庵了,她都能有心情纠正:“不是尼姑庵,是感孝寺”。

    对方转过身,嘀咕:“不是只有和尚住在寺里吗?尼姑住的地方就应该叫庵吧?”

    她也懒得解释“庵”和“寺”的不同,收拾好了就上了回乡的大巴。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巴在路上出了车祸,从桥上翻落掉进了河里。

    再睁开眼,她人已经到了这里,变成了五岁的一个小女娃。

    也不知道主持还有感孝寺里面的众人的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她不能回去,她们可怎么办呢?

    一阵喧哗声传来,她从走神中醒过来,只见一个身姿挺拔、面容沉稳肃穆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到她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赵合安拜见三小姐。”

    她看向巧丫,巧丫立马机灵地低声给了她提示:“是赵庄头。”

    薛莹明白过来了,这位就是这酒泉别庄的头儿啊。忙道:“起来吧。赵庄头,我今天就是来吃桃子的,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

    “是,三小姐。”赵庄头起身。

    “庄头,你这样都把三小姐吓着了。她刚才笑得可开心咧!”赵三叔跳下树,乐呵呵地对赵庄头说。

    赵庄头闻言不由看向薛莹,后者给了他一记甜甜的笑容,然后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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