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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来接彤彤。
顺便吃了饭再走,名正言顺嘛。
再说,亲家也太累了嘛。只是,小俩口晚上这一来吃饭,嘿嘿,麻烦就大了哟。不信,明天看吧。还有那按摩房,白花花的胳膊肘儿,大腿……
哎呀。
我想到哪儿去啦?
哎哎,唉,我怎么,感到有点亢奋呢?亢奋,你们懂吗?别以为花甲老头儿就该强忍着,憋闷着,那样是不对的。至少我白何觉得自己还没老,还行。
第二十八章 凡尘琐碎 四()
唉唉。
姓白的。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卑鄙!好下流!好无耻!都是当爷爷的人啦,还想那事儿?真的是老不要脸哦……呼呼呼!
白何。
终于发出重重的扯呼声。
与大屋里退休教师轻轻的呼噜声,相映成趣,扬起彼落。夜,不,凌晨的鱼肚白己隐隐约约地,浮现在天空,一颗启明星,正发出最后的璀璨,宛若汪洋大海中的航标灯。
七点半。
白何准时醒来。
老伴儿正在厨房窜进窜出:“醒啦,你可真准时,快,快把鸡洗了,肠子理了,放到冰箱,然后洗脸。通便、啃馒头,背背包,撒丫。快!”
白何习惯性。
懒洋洋的打个呵欠。
“鸡?什么鸡?手机呀?手机我充了电的,你的自己记得充。”“快把手机洗了,机肠子理了,机肠子有点多,我找鸡贩子要了点,晚上用泡椒暴炒,白驹最喜欢吃的。”
白何站起来。
“洗手机,你疯了吧?”
“你搅什么搅?我是说洗母鸡,不,手机。哎,”老太太大概被自己绕昏了头,瞪起眼睛:“嗨,你,老头子啊,到底是洗什么机哇?”
白何走到厨房看看。
指指扔在水池里的母鸡。
“洗它呀,那不是吗?”“那就洗呀,还站着干什么?”老太太拍拍自个儿的额头,笑到:“你个死老头子,一早就跟我绕弯弯。知道不,你舒舒服服扯呼时,我早跑到街上把鸡都买回来了。洗吧,又过了几分钟。”
老伴儿手不好。
所以,洗呀淘呀什么的,都由白何负责。
白何先拎起水壶,把来热水前的冷水全部装到壶里,待水热后就直接冲洗鸡们。鸡们基本上都是整只,毛桩或多或少,这大约要看鸡贩的责任心,或是当时忙不忙什么的?
今天这鸡。
毛桩少,这让白何很开心。
迅速的用热水洗洗,然后就是挥刀剖鸡。这是个技术活儿,别看老太太咕嘟咕噜怪有精神,却连一只小鸡仔也剖不开的。
其实。
要剖开也不难。
只要你盯准鸡们那凸起的腹部,狠狠一刀砍去,那道脆骨多半就会应声断开。当然也有例外,砍来砍去越砍越不开,砍到最后只好扔了刀子,蹲到一边儿生闷气。
砍开鸡肚。
拧开热水。
狂冲其其污血杂垢,再挥刀剁成需要的块型,鸡们就算打整完了。剩下的,要集中精力对付,那些可恶的弯来曲去的鸡肠。
白何一向认为。
这是打整鸡们最难的一道工序。
的确也难!要不,怎么会有“鸡肠小肚”之词,之形容比喻呢?那肠子不但弯弯曲曲,并且特滑腻,一不注意,就鬼鬼祟祟的从你手指缝溜之大吉。
抓起来。
又溜之乎也。
如此反复循环,折腾出了天下所有洗鸡肠们的特殊造型。眼下,白何瞪着眼,躬着腰,左脚在前,右脚始后,一手拈着鸡肠,一手举着剪子,尽量让剪子嘴夹着鸡肠的入口。
如果。
运气好。
剪子嘴顺利进入了鸡肠入口,那就右手用力,左手轻送,一长根鸡肠就可以顺利剪开。反之,麻烦不断,恨声连天。
第二十八章 凡尘琐碎 五()
白何老头儿。
今天运气不错。
剪子嘴顺利进入了鸡肠口,一歇配合默契的剪送,总算把一堆鸡肠子全部剪开了。白何舒口气,用热水冲掉剪子和鸡肠上的污垢,放回剪子。
把剪开的肠子。
装到一个大碗。
倒上面粉养着,抓起老伴儿送来的馒头就啃。半个馒头下肚,剩下半个暂放一边儿,开始洗肠子。经面粉一缠带,那些紧紧付合于肠壁上的污物气味,全部都被带走了。
最后。
用热水冲冲。
剁成小节节,就算是大功告成。洗鸡肠,是白何最讨厌,也最向往的活儿。讨厌,是因为它的确难洗,就像大家都喜欢吃的肥肠一样,好吃,可难打理。
向往呢?
是因为不但白驹,就是白何自己也最喜欢吃。什么佐料也不用放,只用泡椒加上少许盐巴大火暴炒,下饭佐酒都可口!
上海人对内脏。
几乎都很讨厌,很少吃的。
因此,这鸡肠也没付钱就能拿回来,虽然麻烦点,可节约呀。顺手在墙头的帕上擦擦,白何拿起半边馒头,对着厨房外吼一嗓子。
“好啦。”
端起麦片走了出去。
老伴儿闻声而进,老俩口便在厨房门口挤了起来。白何二手都没空:“哎,你先让我出去了嘛,慌什么慌?”
“我不慌?中午彤彤要喝汤,晚上小俩口要来吃饭,你弄啊?你说说我怎么可能不慌?让开!”
老伴儿。
嘴巴鼓得老高,像包了个小兔子似的蠕动着,一手抓着梳子,一手拈着半边大眼包子,堵在门口:“我说了的啊,听到没有,滚开!”
白何只好退回一步。
背脊紧贴在冰箱。
收胸提腹,双手高高伸向天空。扑!退休教师犹如个大皮球挤了进来,临了,还用右膝盖向上顶顶:“赶什么逗凑?一点没有绅士风度,搞快点,又过了十分钟啦。”
膝盖。
正好顶在白何的小腹部上。
顶得老头子嘎的声:“哎呀,你暗算我呀,每次都这样。”“是暗算又怎么了?”老太太终于费力地,咽下了嘴里的半边大眼包子,伸伸颈脖子。
“下次,嘿嘿,可能顶到你胸口,自己小心点嘛。”
别说。
老太太不但说到做到,而且顶的功夫一流,看似随便一提腿,可那力道透过膝盖骨,可以直接渗透到对方的腹部里,又麻又疼。
当然罗。
一般呢。
这刹手锏平时不用,基本上都是在老俩口,早上争夺厨房时,巧施暗算发出的,老头子心里明白,可也总不能因此翻脸和报复吧?
所以。
除了。
咒骂这该死的房东缺德,把这厨房修得太窄小,只好自认倒霉。要说呢,白何非但不能得罪老太太,还得装聋作哑,把退休教师捧着哄着。
因为。
老头子并不擅长家务。
除了干些诸如抱彤彤,推童车,洗菜洗鸡肠子和剪排骨等诸粗活儿,对于那些精工细巧的煮饭做菜云云,实在是望而生畏,谈虎色变,动口动不了手。
第二十八章 凡尘琐碎 六()
那么。
现在老俩口。
抱团来到上海,扮演是“爷爷”“奶奶”角色,贡献的是“勤劳”“慈祥”和“仁爱”,奉行的是“风雨如磐”“团结和睦”“儿孙榜样”。
更由于。
老俩口都爱面子。
老伴儿有时犟起来不弄饭菜,白何心里就有些发虚,不但自己只有下面条渡日,而且更担心让儿子媳妇看出破绽,从而影响自己在他们眼里的形象。
因此。
拿白何自己的话。
就是能忍则忍!好在几十年的老夫妻,谁不知谁的烂招数?老伴儿也充其量就是如此,将就点吧。退到厨房外的白何,大口啃着馒头,大口喝着麦片粥,。
又一次恨恨的。
打量这该死的厨房。
不错,的确太小,可能只有一个平方吧?一个人站在其间,转身尚且不太顺利,二人自然更是打挤了。在白驹的记忆中,自己不过才二个多月,早上就因为进出厨房,自己被老太太顶了好多次。
那么。
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进行扩大或改造呢,办法当然有,可是,值得吗?这是租赁房呀,租期一年,一年之后双方双清,便扬长而去,各自东西,真有必要吗?
唉。
还是算了吧。
于是,摇摇头,鼓着嘴巴用力嚼着喝着,然后,放下碗,打扫清洁,地板也得拖干净。要不,小孙女儿接来后,就没有时间做这些了。
彤彤好动。
只要进了屋。
一放下地,这儿摸摸,那儿翻翻,或者一屁股坐在地上,玩玩具,滚球球,真是不敢想像,如果不提前做好清洁,会给小孙女儿带来什么?
白何不笨。
瞧得清楚。
晚上每次送小孙女儿回家后,儿子还好一点,香妈则总是毫无顾虑的当着老俩口面,有意查看彤彤的衣袖,衣领,裤子屁股,衣襟和衣摆。
因为。
这些部位是容易脏的。
如果这些部位,老是脏乱有污垢,就只能说明,要吗是爷爷奶奶不爱干净。生活习惯不好;要吗是老俩口不负责任,任由小外孙女到处乱摸乱擦。
前一个问题。
还不算什么。
因为爷爷奶奶的生活习惯,究竟好不好?是有目共睹的,不容猜测和歪曲。要命的是第二个问题,这就等同于爷爷奶奶和外面许多花钱雇佣的保姆,是一路货色。
nuse(保姆)。
曾几何时。
是责任,良心和放心的代名词,更是需要服务人手家庭的希望和未来。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nuse(保姆)曾作出过辉煌的贡献,赢得过广大客房真心的赞扬。
可是。
什么都在变。
随着物质时代的来临,价值观的改变,nuse(保姆)也越来越让客人摇头感叹。国家关于nuse(保姆)的定位和要求,越来越准确清楚。
其要价。
也越来越高。
要求也越来越刁,以致于有了保姆小姐之称,可许多nuse(保姆)的工作质量,却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变得不可思义。
有的家庭。
还不少。
明知雇佣如今的nuse(保姆),就是即花了大价钱,又苦了孩子,可因为自身实在没法,只得打落牙齿往自己肚里吞咽。
第二十八章 凡尘琐碎 七()
一个个逐渐在二难中。
变成了祥林嫂和愤世哥。
所以,如今这年头的许多nuse(保姆),实际上就是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不爱干净等的代名词。你说,真要是让亲家有了这种看法,老俩口的脸还往哪儿放?
匆匆做完清洁。
厨房的老伴儿。
己眼明手快,把整只鸡中最鲜嫩的鸡脯和鸡腿,放进了智能蒸锅,掺上水调好时间熬着,把黄豆泡上水,将菠菜剁得碎碎的,几成菜未,一起放进了冰箱。
这样。
中午回来,小孙女儿刚有吃的。
至于老俩口自己吃什么?这不重要,一般也不在老太太的考虑之中。老太太本身在喂小孙女儿时,宛若弄厨的厨师,这尝尝,那拈拈,基本上肚子就大半饱了。
彤彤吃剩的。
营养可不错。
老太太让白何全部倒在小锅里煮沸,用冷水激冷后端上来,自己一扬筷子,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这肚子也就饱啦。
然后。
抱着彤彤上床午睡,一切都得像钟表一样准确。
硕士儿子按照他所说的“科学育儿”法,订得有详细时间表呢。只是,这样一来就可怜了老头儿。有昨天的剩菜剩饭,白何的午餐或者还丰富一点。
如果没有。
权当节约。
即担心弄饭影响俩婆孙,白何自己本生也弄不来,还惦记着趁这难得的机会上网敲击,那就只好来点省力又干脆的——下面条。
当然。
因为有丰富的晚餐,中午吃节省些也好。
“哎呀,麻烦啦,昨天的番茄蛋汤全馊啦。”老伴儿忽然叫了起来:“该死的房东,我要找她算帐。”白何跑过去看,果然。
本想。
今中午将就吃。
昨晚剩的番茄蛋汤,蛋花儿全泛了白,看上去犹如一条条僵死的蛆虫,闻上去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怪味。白何小心的把汤端到水池,用漏勺接着倒掉。
把漏勺里的污物。
倒进拉圾桶。
一面也气愤的说:“中午给房东打电话,太不像话了,露着这么一条大缝儿,这冰箱不知用了多少年?还在用。”
老伴儿点点头。
蹲下去细细查看着封条。
因年久失修,那封条早己失去磁性,本该牢牢紧贴着箱门,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