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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以后就叫‘张君牧’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姓薛,名宝义。你叫我薛宝义就行。。。。。。”
刚说到这,不知为何,方才体内的那股力量,又突然重新卷土而来,身子里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烧,这把火瞬间烧遍了全身,薛宝义脸上、身上又泛起了潮红,转眼又似火炭一样的烫了。
“薛大哥,你又发烧了!”小乞丐将手放在了薛宝义额头,只觉得那只手,摸到了滚水一样,不由得咒骂起自己,“该死,该死!我刚才就应该买点药回来的。你等着我,我这就给你买药去。”
边说着,边拔腿就往外跑,刚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取了很多的稻草,边往薛宝义身上盖边,一边说道:“不行,不行,把你自己留下,你又受这么重的伤,万一遇到了坏人就糟了,那洞里又潮又湿,你又病的这么厉害,先用草盖上,等我去买了药马上就回来!”
不多时,薛宝义身上就被张君牧撒满了稻草,这稻草从上到下,将他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若不仔细的看,谁也看不出这草堆里面,竟是一个活人,张君牧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草堆说了一句;“薛大哥,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说罢,他就一溜小跑出去了,薛宝义此时,已经完全无暇顾这些,那种万蚁噬心的痛又席卷了全身,浑身,似乎被地狱的业火焚烧一般的感觉,除了能够呼吸,全身不能动分毫!
薛宝义双眼微合,专心忍受着痛苦。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他听父亲说过人睁眼之时,欲望外泄,看这、看那,将这花花世界,全部都射受到了自己的脑海,扰乱灵台,使人灵台不明,所以无论哪门哪派联系内功,都要合眼闭目,其目的就是要让灵台一片清明。
凡人白昼之时,性灵涓末,唯有睡觉时,元神方可郎彻,虽合上双眼,不比睡着之时郎彻,但也可以使灵体暂得清明,他合上眼后,一面专心的忍受着这巨大的痛楚,一面想起了以前大哥曾交过他一些家传的玄门、修真之法。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无法精进修行,还以为自己天资愚笨,哪知道,其实文轩本来就一知半解,再加上有些私心,并没有全心全意的教给他,所以,他连文轩那种水平的天雷轰顶居然都使不出来。
薛宝义此时,便试着,用以前粗学过的一些运气之法,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这股真气被调动之后,立刻便与体内那股力量开始对抗,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相互抗衡、相互调和,此时全身仍是剧痛不止。
身上虽然还是不能动弹半点,但起码已经不再如被烈火灼烧一般难耐,稻草的缝隙中,似乎有丝丝的冷风吹过来,吹到了薛宝义的身上,他只觉得如冰刀在割一般。不仅如此,他的耳朵,听见外面枝桠上的鸟鸣,只觉这声音出奇的大。。。。。。
薛宝义一面慢慢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面仍旧忍受着如地狱般的痛苦。
如今已经改名叫张君牧的小乞丐,已经一溜小跑,来到了破庙东面的小镇——南通镇,这个镇子相对青关镇要小了很多。
虽然身上穿的,仍是那件褴褛的青灰衣衫,脚下穿的,还是那双将将能挂住脚的破鞋子,但今天他觉得自己格外的威风,因为他有名字了,再也不是“小乞丐”、“小叫花子”。
他沿着曲折的石子路,一路跑了满身的汗,终于到了镇上,他往日很少来镇里讨吃的,他路过了一家客栈门口时,见着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那马车上赶车的竟然是一个老婆婆。
“驾,驾!”老婆婆扬鞭催促着拉车的骏马。
小乞丐听见她这两声之后身子猛然一震,赶忙将头低下,“这不是昨天那个老太婆的声音吗!”,直到马车消失,他才抬起头,转身想继续往药店的方向走去。
“啪”的一声,有一双粗大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了。
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他往日被欺侮惯了,爬起来后头也没有抬,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可那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前襟,又一把将他惯到了地上,迎面就是重重一巴掌。
“张狗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第43章 何必曾相识(五)()
“啪”迎面便是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将张君牧打的眼前金星四冒,耳朵嗡嗡作响。张君牧一面捂着火辣辣的脸,一面怔怔的仰起头看究竟是谁打了自己。
“张狗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万彪!在这镇子里能知道他叫“张狗子”的,只有万彪!张君牧平日鲜少来镇子里乞讨,所忌讳的,便是遇到万彪。他们两个本来都是下河村人,小时候万彪是孩子王,经常带着同村一群孩子到处玩打仗。
在张狗子六岁那年,村中脑鼠疫,张狗子的爹娘和万彪的爹娘,都在这场鼠疫中奔了无常。张狗子家中本有良田地产,可都被同宗的叔伯霸占,无奈之下,便跟着比他年长几岁的万彪到了镇上,过上了乞讨为生的日子。
到了镇上,他们两个四处乞讨为生,风餐露宿,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待他们年龄稍长一点,镇上丐帮的人找到了他们,说是让他们参加丐帮,一起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日子。
一听说能吃上饱饭,那时候的张狗子和万彪,当然是巴不得的。
虽然不知道让他们做的是什么,但每天都能吃饱饭,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上面吩咐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无非是干一些探探路,把把风的事,那时张狗年龄还小,懵懂中也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什么事。
待年龄又长了一些,在帮中待的日子长了,才知道他们干的,竟然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时候偷,有时候抢,甚至还有拐带人口的事,张狗子那时候年龄虽算不得大,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伤天害理的。
“以后万一被官府知道了,弄不好要掉脑袋的!”张狗子暗自思忖着。
自从有了想逃跑的想法后,张狗子就时常留意,有没有机会逃走。到后来,真的有了机会,他就趁一块去剪镖的万彪不注意逃了出来。
张狗子逃走,连累了一块去剪镖的万彪挨了家法,吃了狠狠的六十记黄花梨木的大棍。从此,万彪就发誓,再遇到张狗子一定打死了他出气。
所以,除非是乡下实在讨不着吃的了,张狗子才去镇上讨一些,怕的就是怕遇到万彪。
此次事出紧急,为了给薛宝义抓药,所以也顾不了太多了,却不想这么不巧,偏偏就遇到了这个冤家对头。
他抬眼一眼,一个穿蓝布衫,膀大腰圆,头生的上尖下胖,满脸横肉,四白眼中满眼凶狠的青年汉子,双手抱肩站在面前,正是万彪!
万彪用眼角余光斜睨着,这个害自己吃了六十记大棒的张狗子。嘴一歪,“嘿嘿一笑”大臂舞动,直上直下的照着瘦弱不堪的张狗子猛击过去。张狗子躲避不及只能迎上去,两人扭打一处。
万彪这些年吃的好,身子长得壮,再加上,常在江湖上混,虽没有什么名师指点的武艺,但殴斗的技巧也是熟能生巧,远胜于这个四处流浪过活的张狗子,万彪一拳直击张狗子右肩,张狗子来不及躲闪,右面肩膀重重的挨了一拳,立足不住,扑地倒了,跌得满嘴青泥,鼻血长流。
“哈哈哈!张狗子!你还真狗改不了吃屎,不如你尝尝万爷我的屎是什么滋味。”万彪见他跌得狼狈,拍手大笑了起来。
张狗子听到大怒翻身爬起,也不抹拭鼻血,“啊”的大叫了一声,向万彪猛扑。万彪见他来得猛恶,侧身让过。张君牧出招完全是乱打,双手一搂,已抱住对方大腿,于对方甚么来招全不知晓,只听蓬的一声,肩头热辣辣的一阵疼痛,已被重重的击中了一拳。
若在往日,他恐怕早已痛的跪地求饶,然后依对方的的吩咐了,只不过今日,他自从改名叫了“张君牧”只觉得自己如获得了新生一般,心中的自尊也悠然而生,再加上薛宝义居然说他是什么“谦谦君子,卑。。。。。。什么牧。”
既然被称呼为君子,便要做君子所为,他常听人家说:“君子者可杀不可辱”。
所以,他拼了命的还在强撑着,用他那双瘦弱如柴棒的胳膊,仍在拼命的,抱住了对方如柱子般的大腿,二人扭在一起相互推搡。
“哗啦啦啦。”正二人相互相持时,张狗子怀里的几两散碎银子,因为动作过猛,哗啦啦啦的掉到了地上。万彪一见他怀里掉出了银子,两眼顿时放光,他那双如蒲扇般的大手用蛮力一把将张君牧推开,三两步抢了过去,一把将银子抄在手里,用手掂掂,足足快三两了。
“你小子!往哪偷得人家的银子!今天万爷就来个替民除害!”
万彪冷笑了两声,将张狗子压倒在地上,抡起拳头,狠命往他头上打去,张狗子抱住头躲闪着拳头,心中暗道:“薛大哥还等我抓药回去呢!这银子要是没了,薛大哥非要病死不可!”。想到这,他发了疯般的用肩膀朝上方撞去,万彪不防备,一下被他撞了个趔趄,仰面摔在了地上。
“把银子给我!”他伸手来抢万彪手中的银子。
“去你的吧!”万彪身高体壮,那骨瘦如柴的小乞丐怎么是他的对手,他手上一带,卸了张狗子的力,顺手一把将他推出去了老远。
“啪”的一声,张狗子应声摔倒,看热闹的人们纷纷闪开,恐怕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些人指指点点,有的摇头,有的点头,似乎是在看斗鸡一般,都饶有兴致的瞧着他们两个接下怎么打。
张狗子的心中早已抱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将银子夺回来,他顾不上疼痛,一骨碌身子又爬了起来,疯了似的跑了过来,越发的乱踢乱打。
“你还我银子!你还我银子!那是抓药的钱!”他一面疯了似的乱挥乱打,一面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万彪一面还击,一面冷笑,嘴一歪说道:“这样吧,你要是能跪在地上叫我三声爷爷,我就便银子给你!”
张狗子怔怔的停下了手,他将信将疑的看着万彪。万彪冷笑一声,问道:“怎么你叫还是不叫?你若是跪在地上叫我三声爷爷,不仅将银子还你,你我以往的恩怨一笔购销!”
第44章 何必曾相识(六)()
张狗子紧抿薄唇,脏兮兮的脸上带着倔强执拗,他翻着眼瞪着万彪,他虽没有念过书,但也经常听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怎么能跪这个万彪呢!他刚想出口拒绝,但转念又一想,若银子没了,抓不到药薛大哥定然会病死。。。。。。
“怎么样?叫不叫?”万彪催促了一声。
快晌午了,日头越发的毒了,褴褛的衣衫,被汗沁的一片片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脸上、背上的汗珠子便都汇聚成一炬,如小小的溪流直往下流。
“怎么样?叫是不叫?”万彪又催促了一声。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都在静静的等着张君牧的抉择。
身材瘦弱的小乞丐,脸上倔强、坚毅的面容渐渐有些动容,“薛大哥是这世上唯一把我当人的人,我怎么能看着他病死。只当我跪的是猪,是狗,是个活王八算了,先给薛大哥抓药要紧!”
一念及此,他略一迟疑,缓缓的跪了下去,然后“咚咚咚”的,在万彪脚下磕了三个头,喊了他三声爷爷。
“银子还给我!”他在众人的嬉笑中磕完了头,站起来将手一摊,问万彪要银子。
“哈哈,乖孙,爷爷可没钱给你!”
万彪双手抱住肩膀,冷笑道。他这一句话出口,旁边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有看笑的,有替张狗子气的,有双手插在袖管里不做声的,还有甩甩袖子,去忙自己的事的。
张狗子一听,又惊又怒,他爬起来挥动双拳,拼了命的乱抓乱打,万彪得意的狂笑几声,他大手一挥,将他推倒,抢步近前,抬起脚来,照着张狗子的头就要踢去。眼看就要踢到,张狗子两眼一闭,等着受这一脚。
张狗子双眼紧闭,黑暗中只听“啪”的一声,随后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万彪的声音!
他吃惊的张开眼睛,只见万彪蹲在地上,一面用手揉着檩条一般的小腿骨,一面高声骂道:“谁在耍爷爷!有种出来!”
“啪!”
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见万彪肩头腾起一阵烟尘,随着烟尘腾起,万彪应声,如一只狗熊一般仰面摔倒。他身子高大魁梧,砸在地上直震得大地都微微颤动。
这峰回路转的一幕,看热闹的人更加来了兴致,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万彪在众人面前丢了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