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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哪里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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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莫清抬高下巴长吁了一声,“看来你还记得,记得就好啊”说道这的时候,她脸上的温度陡然下降,伸出右手就一把掐住了韦依莲的脖子,“既然你记得,那我们今日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话音刚落,就见周莫清高高抬起左手,对着韦依莲的脸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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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仇人见面(二)() 
秦艽出了绮香阁,顾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提起一口气就冲着宫门奔了过去。

    韦太师和定国公皆为当朝重臣,是皇城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他们两个对上,说不上轰动全城,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暄阳城既为大彧朝的国都,自然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且那太师府又处在皇城中最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可以说是一举一动都十分遭人瞩目,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虽说有皇城军把守着,仍旧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的百姓,且乱哄哄说什么的都有。

    秦艽赶到的时候,被那黑压压的人群给吓了一跳,心道这皇城中的百姓怎么这么闲,都不用做事来养家糊口的吗?

    韦太师和定国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景元帝到来之后有所缓和,但是也没缓和到哪里去。

    面对跪在面前给自己请安的两人,景元帝淡淡的说道:“两位爱卿的大礼朕可不敢受,朕只想求两位爱卿高抬贵手,让朕过两天安生日子,可否?”

    这话说得诛心,韦太师和定国公可承受不起,同时跪倒在地口称皇上恕罪。

    “恕罪?你们有罪吗?”

    听到景元帝不愠不火的问话,韦太师和定国公再次同时开口,说着千古不变的请罪辞:“臣罪该万死。”

    按说一但臣子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死不了了,毕竟那真该死的这时候只会大喊皇上饶命。可谁料这个时候,景元帝却像是个和臣子们闲话家常的普通人一样,那话接的那个顺溜,可是别提了,当即就把太师和国公这么两个大人物给埋到坑里去了。

    “人的命只有一条,哪用万死那么麻烦,你们两个只要死上一死给朕看看即可。”

    景元帝说完这话,一撩衣摆坐在了常福搬来的太师椅上面,打开手中的折扇慢条斯理的扇着风,像是在等着两个重臣死一死给自己看。

    韦太师和定国公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忍不住朝着对方望了过去,不过在他们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的同时,又同时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景元帝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传到身后看热闹的百姓耳朵里之后,充分的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八卦之火。

    “哎,你说韦太师会选择怎样的死法?”

    “定国公戎马一生,你猜他有没有拿刀抹脖子的勇气?”

    “韦太师堂堂美男子,肯定不会选择一脖子吊死将舌头吐的老长这么难看的死法。”

    “老国公一身傲骨宁折不弯,估计会选择站着死的法子。”

    “站着死,听起来很有难度啊!”

    听到百姓们越来越离谱的讨论,韦太师抽搐着嘴角,对着景元帝试探着问道:“皇上,是在说笑的吧?”

    谁知景元帝根本就没有理他,反倒对着魏源问道:“老国公,你看朕像是说笑的样子吗?”

    魏源在地上磕了个头,认真说道:“君无戏言,且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景元帝合起折扇在手中一拍道:“嗯,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简单明了,朕心甚慰。”

    魏源顺着景元帝话里的杆子就向上爬了起来:“皇上,臣死不足惜,但臣还有一心愿未了,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景元帝一下子来了兴致,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老国公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朕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魏源伏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等他抬头的时候,就见那额头上的皮都磕破了,红红的一片,还在不停的向外渗血,“皇上,我儿魏梁被韦家人所害,还望皇上主持公道,为我儿报仇。”

    景元帝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示,那边韦太师就炸了起来,大声骂道:“老匹夫,你莫要血口喷人!你的蠢儿子酒后失足落水,与我韦家何干?!”

    景元帝哟了一声,一下子将眉稍翘的老高,“怎么,魏梁那个号称千杯不醉的小子居然喝醉了么?”

    韦太师浸淫官场数十年,自然也是顺杆爬的高手,就听他飞快的接话道:“是的皇上,臣有人证!”

    景元帝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并伸手制止了将眼睛一瞪就要冲韦太师跳起来的魏源,“人证在哪里,带来给朕瞧瞧。”

    韦太师赶紧对身后的家丁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去后院带人。

    景元帝这时候才像是注意到太师和定国公还跪在地上,赶忙抬了抬手,“两位老爱卿怎么还跪在地上,赶紧起来,等会儿让朕先弄明白魏梁是怎么喝醉的,解了心中的疑惑再看你俩怎么死也不迟。”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周围的百姓们差点儿都给他们伟大的景元帝跪了,心道皇上果然是皇上,要人命这么大的事儿说得跟玩儿似的。

    而韦太师和定国公这两个揣摩圣意多年的,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直犯嘀咕,心道不过是免朝一日不见,怎么皇上跟换了个人一样,难道皇上受什么刺激了?

    一直跟在景元帝身后的季闲云环视一周,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暗骂了声蠢,心道这才是你家皇上的真面目,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多学着点儿吧。

    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见太师府的两个家丁带着个人走了出来,景元帝一见那人,眼皮就微微跳动了一下。

    杓昀凑到景元帝身边小声说道:“父皇,是太白楼的小六子。”

    太白楼是暄阳城最大的酒楼,且不店大欺客,无论你是包雅间吃酒席,还是在大堂里单点一盘花生米下酒,受到的待遇完全一样,因此在暄阳城中口碑极好。但众人都不知道的的是,这太白楼真正的东家,却是他们口中的仁君景元帝。

    没想到魏梁的死会和太白楼牵扯上关系,景元帝不禁微蹙起了眉头,对跪在面前的小六子问道:“你是何人?”

    小六子给景元帝叩了个头,恭敬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小人是太白楼的跑堂小六子。”

    “就是你看到魏梁喝醉酒失足落水的?”

    小六子又叩了个头道:“皇上,小人只看到魏世子失足落水,但是他有没有喝醉,小人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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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借你大堂一用() 
一听小六子这么说,景元帝饶有兴趣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问道:“为何太师说你是魏梁酒后失足落水的见证人?”

    小六子转头看了看太师,道:“皇上,兴许是太师为了急证自己的清白听差了,当时隔的那么远,小人若是说看到世子喝醉那不是摆明了作假么。”

    韦太师没想到这小六子居然在景元帝面前变了说辞,一双眼睛顿时瞪的溜圆,胡子也翘得老高:“你在老夫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谁命你来如此陷害老夫?!”

    冲小六子吹胡子瞪眼之后,韦太师快步走到景元帝面前躬身施礼,急切说道:“皇上,这个叫小六子的明明跟我说看到魏梁喝的酩酊大醉”

    小六子插话道:“皇上,小人若不在太师面前这么说,我家老板和老板娘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胡说!”

    “你闭嘴!”

    虽然被景元帝呵斥闭嘴,但事关生死,韦太师还是继续开口,对景元帝道:“皇上,臣从未威胁过小六子任何事情,还望皇上明察。”

    景元帝拿扇子在手中拍了拍,对小六子说道:“小六子,你可知诬陷朝廷重臣是多大的罪过?”

    小六子第三次给景元帝叩头道:“皇上,小人不过是太白楼一个跑堂的,和太师这大人物素无瓜葛,若不是这次作证世子落水,根本就不知道太师长什么样,怎么会陷害他,请皇上明察?”

    听完它们两人的分辩之词,景元帝忽然对着身边沉默了许久的魏源开了口:“老国公,且先不说魏梁有没有喝醉,这小六子可是能作证他掉进了水里。朕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但朕更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旱鸭子,落到水里撑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朕知道你这个年纪痛失爱子心中难过,但也不能胡来围困太师府,还不速速退去,办好魏梁的后事才是正经!”

    魏梁是武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掌管着数十万人的生死,性格沉稳,若是跟太师比起来的话,说太师是块爆碳,那他就是个大秤砣。

    现在景元帝话里的意思直白明了,韦太师在一旁不停的点头,并说道:“皇上,定国公世子好歹也曾是臣的外甥女婿,他的后事,臣愿尽份绵薄之力。”

    “太师的心意朕明了,但这还要看老国公的意思。”

    魏梁一撩衣摆跪在了景元帝面前,沉声说道:“皇上,老臣的梁儿是落水而死不假,但臣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是被太师府中之人暗害落水的,并在落水后被人强行拖进水底。另外,梁儿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虽说已经被水泡过,但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气,说明他确实醉了”

    韦太师急忙插话进来:“皇上,可见臣并没有让人做假证,魏梁真是酒后失足落水,这才丧了命的。”

    不知景元帝想到了什么,忽然发起呆来,半天都没有出声。

    韦太师和定国公忍不住又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然后忙着在脑海里回想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心道难不成哪句话不留神犯了忌讳?

    季闲云看着景元帝发呆的样子,心中先给韦太师上了柱香,心说你这只老螃蟹,今天八成要上锅蒸个半死;然后他又转头看向魏梁,给他也点了根蜡,心道你也等着被扒层皮吧。

    杓昀抬眼望着发呆中的景元帝,伸手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心的喊了声父皇。

    景元帝像是被杓昀喊回了神,抬眼环视了一周,问道:“暄阳府伊可在?”

    暄阳府伊乃是皇城暄阳的父母官,掌管皇城的一切事物,小到谁家丢了只狗,大到就如现在,当朝两个重臣拔刀相向,这都归他管。

    今早接到禀报,这位府伊的头发胡子瞬间都愁白了一半,若不是还有皇城军在旁边震着,估计他连跳河去陪魏梁的心都有了。现在听到景元帝唤他,不知是吉是凶的老府伊缩了缩脖子之后,还是硬着头皮有了过去。

    景元帝对他倒也算是和颜悦色的,“陈爱卿,朕和你商量个事。”

    陈府伊头皮麻得厉害,忙不迭的说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景元帝伸手在陈府伊肩上拍了几下,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朕只想借借你的府伊大堂,过把府伊升堂审案的瘾。”

    陈府伊虽然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是不断的点头,并说道:“皇上尽管用,臣这就回去准备。”

    摆手送走了陈府伊,景元帝又对着季闲云勾了勾手指头,那样子,跟叫只小狗没什么两样。

    季闲云上前拍了下景元帝的手,特别不高兴的说道:“我又不是狗,不许对我勾手指头!”

    “朕今天要做暄阳府伊升堂审案,你给朕做次仵作怎么样?”

    季闲云嫌弃的直摇头,并说道:“我才不要和死人打交道,我要做师爷。”

    “你那笔烂字朕可没眼看,这师爷你就不要想了,由昀儿来做。”

    这时候杓昀大致也明白了景元帝的打算,开心的接旨道:“儿臣遵旨。”

    季闲云对着杓昀撇嘴道:“瞎开心什么,你的字还没秦小子的好看呢!”

    说道秦艽,正好就看到他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季闲云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到杓兰跟在后面,便好奇的问道:“你的心上小丫头呢,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出来乱晃?”

    秦艽这个时候哪还有跟季闲云哈啦的心情,直接绕过他走到了景元帝的身边。

    看到秦艽紧蹙在一起的眉心,景元帝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阡陌,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秦艽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真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毕竟宫里才刚去了一位公主,尾七都还没有过,现在又薨没掉一位皇子,景元帝膝下本就子息单薄,这个噩耗他可怎么受得了。

    看到秦艽久久不开口,只是很哀伤的一直盯着自己看,景元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手中的扇子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秦艽闭了闭眼,伸出两手扶住景元帝的胳膊道:“还请皇上节哀,二皇子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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