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月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抬头见顶上的大理石是可松动的,怕是也藏有暗器,左右两条通道都被铁门封闭着,却听得从通道深处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并不像是人类的步伐。
果然不消片刻便听得犬吠声由远及近,“哐哐…”几声,左右各出现两条巨大却枯瘦的藏獒,疯狂地扑向铁门,目光凶残,迫不及待地要进食。
明月前思后想,若是输了,便被乱箭穿心,是怎么也逃不过了,若是赢了,不管左右两侧通道哪个是正确的被打开,都要面临与藏獒互博的局面。
这莫道散人也忒可恶了点。
对于这两条藏獒,付明月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毕竟在队里搞训练的时候,驯服过藏獒,只是这五子棋…
真后悔当初没有听队长的话,好好跟他学上一学。
为今之计,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016 諔诡棋局()
捡起一颗黑子,认真地找个地方落了下来,白子随即也落一子,如此几回,付明月浮躁不安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谨慎变化,似是回到了当初与队长对峙的局面,只是下错了…再将子再拿回来重落即可。
这样想着,便潜意识伸出手将方才落下的那颗黑子明目张胆地拿了回来,拧眉思索,在棋盘上方试了几处,独自嘀咕道,“这里不行,这里也不行…恩…这里…”
话毕,才终将子落了下去。
白子愣了许久才跟着也落一子,只是明月过于沉浸,已将对方视为队长,再下几回,竟又反悔三次。
第三次还是白子已快落盘,她忽地大喝一声道,“且慢!容我再想想!”
悠地将黑子收了回来。
半响,白子都浮在上空未动,付明月以为是在等她重落,正欲落子,岂料头顶突然传来石头转动的声响,不由大惊,心急之下,立刻抽剑而出,上身后仰,以腿为轴,挥剑旋身,气势狠戾,将由头顶“嗖嗖嗖”直射下来的八支利箭挡开。
虽然没有武功,但好歹生前也是黑带级别,又有宝剑在手,在地上比在马背上要好施展。若不是她反应敏捷,不然就全身窟窿了,顿时有些上火,剑尖指向那老头儿喝道,“喂!下棋归下棋,干么暗算本姑娘!”
这一下可气得不轻,将手中握着的黑子胡乱落了一处,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劲儿,如此乱下一气,又得几回,悔棋不断,白子虽然也乱了阵脚,但黑子已被逼得无路可退可进。
头顶再次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付明月气急败坏,剑指高处,喝道,“还来!”
可不是还来,明月只得挥剑,奘渊宝剑自带凌厉之气,斩断了来箭。
“不玩了!不玩了!”奘渊剑本身较沉,付明月又双腿被束,耍了两剑便感吃力,要是暗箭再射一次,怕是hold不住了,不死也残,气得一拂袖,将棋盘上的黑白子齐齐扫落在地,“男子汉大丈夫有种出来单挑!别跟本姑娘玩儿阴的!”
此话刚说完,突感脚踝处的沉甸猛然变轻,低头就见两个铁圈消失不见了,付明月立刻跃开数丈,备战姿势,却忽然听得一道沧桑的狂笑声无端地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一位比我棋品还差的人了!”
“呃…”明月一惊,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得左侧铁门缓缓开启的声响,藏獒叫得嗷嗷凶。
黑线瞬间布满整颗脑门儿…
无语之际,还得对付那条藏獒,趁铁门还未完全打开,付明月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取出部分朝右侧的通道扔了过去。
藏獒直接奔向对面的铁门,开始抢食,一抢完那藏獒再次回身盯着她,作势待扑。
明月已将剩下部分干粮拿在手中,蹲下身体,再取部分放在脚下,藏獒扑过来两口就吃完,却发现干粮一直不断,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猛了。
趁藏獒专注吃食的间断,明月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它的头,亲昵地给它做颈部按摩。
藏獒大概是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样的优待,竟是撒娇一般地呜咽两声坐在了付明月的身侧,一副听她差遣的狗腿模样。
于是乎,明月领着这条藏獒大摇大摆地朝左侧通道去了。
出得通道,视界开阔,一抹晨曦由东面倾洒而来。
想不到通关竟花了大半个夜的时间,沉沉地舒了口气,明月的一颗心才最终落地,只是刚落地不久又被提了起来,吊在心间怦怦直跳。
眼前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萧肃荒凉,却是一汪清澈见底的绿洲,洲面晨雾萦绕,洲旁几株粗壮的柳树奇形各异,或卧或仰,嫩绿的柳条轻拂洲面,涟漪微荡,可见一叶扁舟正浮于绿洲中央。
雾霭之间,一身浅蓝衣衫潇洒地坐在扁舟一端,轻轻挽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捡起旁侧青瓷棋碗中的一颗黑子,声如二月细裁出来的春风,“前辈三番五次悔棋,是时候找个玩伴了。”
“……”明月哑然。
017 处处销魂()
当梦境成真,又怎会不惊不喜?
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扁舟另一端坐着的那位老者不就是通道里那副画上的老头儿么,闻言便仰头大笑,手抚胡须,看向明月,得意地道,“丫头,若是帮我赢了这盘棋,你想要甚么我都答应。”
这位老者年过六旬,着一身粗麻布衣服,头上虽已花白,但双目炯炯放光,精神健旺,笑吟吟的面目甚是慈祥,与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地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原本有些犹豫的明月听了后话不由精神一震,道,“此话当真?”
“李公子可作证。”莫道散人抬手指向李遇。
“这是自然。”李遇微微抿唇勾角,凤眸轻眯,淡然地偏过头来看向她,只是这么一眼,便感呼吸似是被他夺去了半口。
明月抱剑朝他辑手,道,“多谢公子。”
“付姑娘,请。”李遇微抬手,做请的姿势。
明月心中的疑问似是被解开了,又似是更难解,而他…面如静水,并无任何异样,怎么也观不透。
她走近洲边,放眼望过去,突然有些犯难,离洲心还是有段距离的,这要怎么过去?
莫道散人见明月愣在洲边一脸愁苦,便问道,“丫头,这又是要反悔不成?”
“不是。”明月道,“只是…”
一句只是还未道完,忽感身体失重,整个人腾空而起,似是被一道强劲的力给拉着,直直地朝小舟飞去,眼见着就要稳稳地落入舟中,不料身体突然再次失重,竟是直直的下跌。
“啊!”明月失声惊呼,心跳剧增,娇脸发白,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成为落汤鸡却又无能为力,百感交集之余,竟然立在了水面之上,鞋底蜻蜓点水,荡开圈圈涟漪。
水中倒影,可见自己灰头土脸,模样狼狈极了。
呃…明月没料到自己竟是这般造型,心中一阵慌乱,抬眸望向操纵着自己身体的那人,见他面带微笑,恬淡中颇有作弄之味,脸上突地一热,两颊泛起片片红晕,一双杏眸更是无处安放,心中又气又恼。
“哈哈…哈哈…”莫道散人大笑两声,道,“原来是不会轻功啊!”
这一笑令明月尴尬得无地自容,但面上还是一脸无常,挺直身板儿,辑手道,“让二位见笑了!”
“想是李公子在我这諔诡冢待得实在无趣。”莫道散人笑得讳莫如深,抚须道。
呃…难道古人的爱好就是把人仍上天再甩下地么?!再看向李遇,总觉得这番幼稚的举措可不符合他的身份啊!
然而,李遇却平静地道,“前辈有所不知,在下只是好奇,付姑娘既有内力,为何不使?是以试上一试。”
纳尼!明月大骇,她居然有内力?她怎么不知道?!
莫道散人更是惊奇,不明所以地看向明月。
“这…。”明月不知作何回答。
自穿越过来之后,也曾怀疑这具身体本身是存有内力和武功的,只是自己不会使用罢了,是以旁敲侧击地请教过大师兄,而后按照心法和招式试过无数遍依然无果,最终放弃。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被李遇提起。
付明月有些发愣,不想这四年时间居然…真想自挂东南枝啊有木有!
不料身体突然轻颤,攸地上了小舟。
正在愣神的明月早在落到水面的时候双腿已软,现又突然落地踩实地面,更软,自然是站不稳,一个蹑足,华丽丽地倒在了李遇的怀中。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是之前闻过的沁人心脾,柔软的衣衫下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身体,确切地说,一手托腰一手托着的是…屁股。
这下明月是彻底的懵了慌了急了焦了躁了,感知托着她身体的双手微紧,似是两道烈火,一张娇颜瞬间面红耳赤,浑身已是酥软无力,盯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眸,见其丰神俊朗,容止都雅,风华绝代,竟是瞧得痴了。
君子如玉,处处销魂啊。
李遇自也略显吃惊,一双凤眸微微低将下来,软香在怀,纤细婀娜,眉眼含羞,似娇似痴,双颊晕红,秀丽绝俗之容惊色未定,似怨似怒,一时竟未琢磨透,眸中不由飘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惊鸿。
坐在对面的莫道散人看着这一绝美造型,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良久,李遇率先开口,淡然道,“还请付姑娘起身。”
明月猛地回神,顿感羞愧难当,左手撑着桌沿,右手无意地撑在了…呃…不好…
果然,李遇微微拧眉,脸上略有僵硬之色。
莫道散人自是没看着,只默默地让座,明月赶紧心虚地将错就错,使力,起身,飞快地从李遇怀中跳出,而后默默地走到对面坐下。
哪里还敢去瞧他此时此刻的脸色,只在心中暗暗祈祷,此举多有得罪,望他二弟宽宏大量。
018 棋局对弈()
扁舟看似小巧,实则空间极大,能容下四五个人,棋桌旁侧还放了一个花雕木桌,桌上备有美酒和几碟糕点。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在绿洲与李遇初次见面时,已在心中暗暗幻想过这等画面,今日有幸历经,不由得心神微荡。不免去留心他的变化,见他泰然自若,丝毫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便宽了心,正色道,“还望李公子手下留情。”
李遇微笑道,“付姑娘谦逊,能只身闯入諔诡冢并毫发未伤,又岂是泛泛之辈?”
一句话便拍了两个人的马屁,明月不再多言,专注应付这盘棋局。
惊讶地发现这盘棋不正是刚才在通道里的那盘么?!
只是眼下自己变成了白子,而悲剧的是,黑子占了上风。
付明月啊付明月,你可真够衰的!
瞧了一会儿,明月心念微动,于是起身再次辑手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李遇微扬起头看她,眸色悠然,“付姑娘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方才在通道也是同样这盘棋,我作为黑子一方,输给了莫道散人,古人有云,从哪儿跌倒便从哪儿爬起,因此冒昧一番,此次对弈,希望能再次以黑对白,还望李公子成全。”明月说得有理有据,是以腰杆儿也挺直了些许。
反正刚才莫道散人只说赢了这盘棋局,并未指明她一定就得是白子这方啊。
李遇微微一愣,继而笑了出来,缓缓道,“付姑娘胆识过人,令人佩服。”
说罢起身,换到对面坐下。
“哈哈…哈哈哈…”莫道散人大笑,觉得这丫头有趣得紧,道,“既如此,那就开始罢。”
果然占了上风就是底气足啊!
但,正因着占了大大地优势,明月更是不敢得意怠慢,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应对,万不敢急功近利。
小心翼翼拈起一颗黑子,却迟迟未落,毕竟这是第一步棋,付明月还是有些紧张的,思忖半久才下了一着。
李遇轻笑,幽幽道了句,“付姑娘,可是落定了?”
言语之中颇有玩味之意。
“李公子请。”明月不想被他瞧扁了,客气道。
李遇挽袖抬手,那只玉手在拈子落子之际皆有一股风淡云轻的气度,似乎是丝毫不在意这盘棋的输赢,更多的是享受其中。
见他落子这般随意,明月的第二着棋落得更迟了,每落一子便需想一会儿,如此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各落四子。
在一旁观棋的莫道散人比下棋的二位还要耐心专注,一双眼炯炯发光地盯着白棋,眨也不眨。
明月拈着一颗黑棋托腮,苦思冥想出接下来的五路棋子才安心落下。
李遇毫不犹豫,紧跟着落了一子。
二人又下了十余着,付明月渐感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