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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道南边又有蒙古,还得防着契丹,和柔然人。这几处哪一处少了兵马都使不得。所以,西北大营那点兵马哪够看。虽然大将军已经率军前来援助,可是京城路途遥远,若是突厥大军丧心病狂,突然加快速度,恐怕大将军也鞭长莫及啊!”
王大叔一脸忧愁,像个亲自临近过西北战场的将士似的。说的头头是道,经他自己这么一分析他自个儿都觉得伊州城悬了。
周围众人早将驻足在此的目的忘了,此时纷纷目露忧伤,慌恐不安。
第05章 信不信()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伊州人,突然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谈何容易?别说立足,做生意,就是吃喝嚼用可能都会成问题。朝庭虽说会拨款安抚民众,可也顾不了这么多人。三五日有人会管着他们,日子一长他们终将沦为乞丐!
强龙不斗地头蛇。
就算是大户人家搬迁,也只能收起自己的爪牙,不敢肆意行事,做事不仅得小心翼翼,还得懂看人脸色。要想站住脚,生意要继续做下去,就得先拜防当地主事。运气好,花了银子能给条门路,运气不好的,花光银子照样有人使绊子。
别说普通百姓,就是有钱人家此时也慌张起来。
世世代代都在这片土地,先辈们辛苦挣下的基业,难不成此时就要败在自己手中?
有人眼眶湿润!
“不会!”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还在寻找那说话之人,已见王大叔一脸希翼看着余念娘,道:“余姑娘,你这话是何意?不会什么,突厥不会来,还是大将军不会来?”
众人点头,面露疑问,纷纷看过去。
余念娘神色自若的站在街边,粉色的比甲衬着她的脸婉若桃花一般,一双眸子灿若星河,仿佛能洞悉一切。她脊背挺得笔直,身材纤细,如扶柳般柔弱中带着异与常人的坚韧。微风吹过,裙角微微拂起,黑丝轻扬,就像仙子下凡一般。
原来余姑娘长得这般好看啊!
众人集体发呆。
“我家姑娘的意思是说突厥不会攻进伊州城,伊州城会没事,大将军会将突厥赶走!”玲珑认真的替自家姑娘解释,她的声音也将众人拉回现实。
众人齐喝一声:“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用逃难了……”
“真的?”王大叔也是一脸喜意,高兴得是口不择言:“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了,那我们就不用离开伊州城,不用背井离乡,被突厥人迫害了……”
这话可是给众人一颗定心丸,余姑娘也算是伊州有名的相师,观星测象最是准确,她说的话可从来还没有不灵验的……不,等等,这余姑娘是相师,又不是占卜师,相师只是替人看相算命。有好些相师也会观星象的,但大多都是二流水平。极少人看得准。余姑娘就是属于这极少数中的。因为,余姑娘看星象从来没有错过。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没有占卜预知的本事啊。就是那占卜师也不敢一口断定将会发生什么事,余念娘一个小小的相师,话能信吗?
一瞬间,众人又安静了。
有人想要再问清楚却发现余念娘已经往回走了。
玲珑看着满街人不相信的神色只觉得气愤,姑娘好心告知,他们居然不信,而且还怀疑姑娘的本事,真是太气人了。
“我家姑娘从不说假话,你们爱信不信。”玲珑气呼呼的说完转身追余念娘去了。
一主一仆朝着空无一人的大街走去。边走两人还一边说着什么,丫头非常气恼,垂头丧气,气鼓鼓的抱怨着什么。余念娘似乎毫不在意,侧脸看向丫头的时候,还能看到她微微弯起的嘴角,像是在安慰那丫头。
王大叔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眉头紧紧拧起,不知道该是不该相信余念娘的话。
其它人一样的犹豫着。
“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啊?”
“相师都神神叨叨的,咱们哪能分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我看这余姑娘不像江湖上那些相师,再者,这么多年余姑娘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那又咋样,余姑娘又不是占卜师,就算是占卜师这种事也不敢保证,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相师呢……”
“诶,是啊,是啊……”
一阵阵叹息之后
“……咦,不对啊,我刚才好似听到余姑娘说话了吧,不是说她是个哑巴吗?”
“哎哟,我滴个乖乖,刚才没在意,好像余姑娘真的说话了,哑巴也能开口说话啦!!!!那谁,老王,你知道不知道余姑娘到底是不是哑巴啊?”
巷子口传来王大叔清晰的声音:“余姑娘当然能说话啦。不能开口那是以前的事儿,这两年余姑娘的病已经渐好了。”
“哎哟,哑巴都开口说话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神医妙手回春啊……”
……
街道巷子里的惊呼吵闹声远远传到各个街道巷子,也飘到闲逛的两人进耳里。
玲珑皱起眉头,不高兴的撅起嘴:“姑娘就不该好心告诉他们,瞧瞧他们一个个说的什么,难不成姑娘的病就不该被治好?”
余念娘嘴角微微的笑。
得说啊,整个伊州城的人都议论着才好呢!
很快余念娘的话像风一般传遍伊州城,激起一丝骚动。不过,该走的还是决定走,要留的心里总算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的确也不如之前心慌恐惧了。
余念娘带着玲珑只转了转便回到家。
院子里满地的落叶无人打扫,孙妈妈身影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堂屋桌子上放着几个包袱。
“……奴婢和玲珑拿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姑娘的那些太旧的也没拿,其它的全都带上的……还有被子咱们不能落下,路途遥远,难免有露宿郊外的时候……好在咱们也没啥值钱的古玩,就几本书……厨房里的东西估计不能拿了,驴车也放不下……只是到时候怕要难为姑娘,路上咱们可能只能吃干粮……”
日常生活用品必需的都带上,至于孙妈妈自己和玲珑的衣服,一人只拿了两身,而余念娘的只要可以拿走的全都带上,还有平日她惯用的一些东西。
孙妈妈想得的确周到。
不过,驴车虽然便宜走得却慢,而且遇上雨天影响赶路,马车贵不仅遮风挡雨,东西也不怕淋湿。
余念娘走到桌边,打开包袱,其中一个包袱里装的是孙妈妈和玲珑的衣服,一人两身,还有一些随身物品;另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余念娘平日惯用的小东西,最大的包袱里全是余念娘的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没有整理。三个包袱装的差不多都是余念娘需要的。
余念娘指着装孙妈妈和玲珑衣服的包袱道:“拿。”又指着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包袱里的几本杂记书,道:“丢。”包括里面用布包着的素瓷的一套茶具,还有,余念娘无聊时自个儿做的一双拖鞋,还有那张葛纱帐蔓等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全部让玲珑拿出来放到一旁。
一包袱的东西挑挑拣拣没留下两样,孙妈妈急了,忙道:“姑娘,这些可都是平日你常用的……”
“无防。”余念娘朝她摆手,走到侧室,指着榻边高柜,示意玲珑打开,然后她从里面拿出一个老式葫芦水壶,对孙妈妈道:“用这。”
孙妈妈呆呆的平日里余念娘瞧都懒得瞧一眼的葫芦水壶,要这种东西干嘛?
第06章 起程()
余老太爷生前用过这东西,说是一位故人送的。
老太爷是位大夫,经常上山采药,每次出去都背着一葫芦水。有一次不小心摔山坳里,因为地势偏僻,又伤了腿,他在黑乎乎的山坳里待了三天三夜,没有食物,是这葫芦里的水救了他的命。所以老太爷一直宝贝的放着。
这葫芦水壶是木制的,咋一看不怎么样,跟普通百姓家的旧水瓢似的,仔细一瞧,就能发现葫芦身上有精心雕刻的花纹。所以,也搞不清这送葫芦的是何人。
余念娘只瞧过这葫芦一次,之后问也没问起过。孙妈妈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要带上这只葫芦水壶。
孙妈妈十分疑惑,那边余念娘已经去了厨房。她忙跟了过去,玲珑已经拿出三幅碗筷放到另一边。
“姑娘你这是……”孙妈妈不知余念娘意为何意。
“马车……多被子,车颠……多衣服……买灶……手炉……”余念娘这两年坚持每日喝药,喉咙阻塞明显已经好了许多,她现在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可是多年不语,让她产生了语言障碍,就算她内心是个正常的灵魂,但是本体在语言机能上已经退化,在她坚持不懈的练习下,半年前终于可以说出简单的词了。
所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词,她竟然有些喘,还有些累的感觉。
孙妈妈惊讶的看着余念娘,马上喜极而泣的道:“我的姑娘,你终于可以说话了。”
余念娘白着脸微笑看着孙妈妈。
玲珑却不觉得这有多惊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她们家姑娘这么厉害,十来年不能说话,突然就能开口说出一两个字,那么,出口成章的日子肯定也不会远的。
她在心中细细琢磨余念娘的意思。
“……姑娘的意思是不是想说,驴车虽然便宜,可是慢,而且遇上下雨天会影响赶路。所以,咱们到时候去雇辆马车,被子多拿两床,不仅可以垫在马车上,免得路上颠,夜里还能盖。我和孙妈妈的衣服能带的都带上,总有机会会用上的。至于吃食,干粮不能少,但咱们可以带上锅,偶尔煮上热乎乎的东西也不错,还暖身子。”
余念娘微笑的点头。
还是玲珑思维敏捷能懂她的意思,孙妈妈毕竟年纪大些。
“姑娘这主意不错。”玲珑高兴的拍手叫好:“马车肯定比驴车坐得舒服些,到时候姑娘路上也好睡觉,奴婢和孙妈妈还能换着歇息。可是咱们没有马车啊,姑娘您说咱们是去买还是雇辆……”
“那不行。”玲珑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妈妈打断了:“且不说买辆马车得多少银子,咱们也没人会赶车,到时候再去雇个赶车的岂不浪费。”孙妈妈看向余念娘,还想再劝,余念娘已经道:“雇。”
翌日,孙妈妈一早出了门,玲珑伺候着余念娘吃完早饭,等余念娘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消了食后,她拿起扫帚将院子里的落叶打扫干净,又将屋内外,院里四个角清理干净,该丢弃的丢弃,有用的整理,归顺起来。接着拿了盆将余念娘换下的衣服清洗干净。
等晾好后,已经快要午时,玲珑进了侧室,余念娘正靠在榻上看书。
“怎么孙妈妈还没有回来?”说着又走近余念娘,余念娘手中拿的还是那本药书。
“姑娘,你说,该不是这马车不好找吧?要是没有马车怎么办?那咱们岂不是只有坐驴车了……”余念娘低着头,好似没有听到。
玲珑叹口气,走到一旁凳上坐下,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姑娘整天看这药书干啥,都背着滚瓜乱熟了怎么还看?诶,看看也好,姑娘这哑病不是这么治好的吗?”说着她偷偷瞥了眼榻上的余念娘,小声嘀咕:“我怎么觉着哑病快好了,怎么这耳朵又不好使了?”
说完,她想到孙妈妈的规矩,伸着脖子暗自吐了吐舌头,脸上闪过郝然,见余念娘丝毫没听见的样子,这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雇到马车才能离开伊州,伊州离着太原府远着呢,若是坐着驴车,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正想着,孙妈妈回来了。
她脸色不算好,眉宇间却比昨日更加轻松。
“姑娘,马车我已经雇好了,只是这院子……恐怕不太好卖。”说到最后,孙妈妈声音越来越小,为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心中不安。
余念娘抬头,看向孙妈妈。
“因为现在突厥将至,许多人家都开始往其它地方搬迁,空下来的院子那是太多了。而那些留下来的人自个儿都抱着生死由天的心思,所以,问了好些人都没人愿意买。不过,因为咱们雇王老头的马车,所以,他愿意买下,不过,这价钱……”
王老头,就是昨日余念娘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叫王大叔的。
“多少?”余念娘道。
“他说这院子买下来也不知道有用无用,只肯给五两银子,多的就不能再添了。”
伊州城内这么一个独门小院,还是四间屋子,院内也挺宽敝,平日就是十两银子也不好买。
“这王老头怎滴这般奸。猾,亏我平日见着他还称他一声王大叔,这才五两银子,岂不是吭人嘛!以前也没瞧出他是这么个人,咱们还雇他的马车,他怎么能说得出口……”余念娘还未开口,玲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