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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方也一样准备不充分,说来也无巧不成书,黄掴若是将东方雨放在战场上,林阡派出应战的理应也就是逐浪和邪后。
再不说话,敌人已然靠近。果然是东方雨。
林阡抱着小牛犊不让它出声,同时任海逐浪为自己继续解锁,林美材则与他们一并隐蔽于乱竹与机关间屏气凝息,防御为主——尽管敌明我暗,毕竟对方人数众多,林阡又正巧不济,所以林阡和海逐浪都禁止林美材动武,暂且看清对手、保全实力。
值得一提的是,东方雨出现之际邪后差点就直接出刀了,林阡还未出手拉住她,恰看到海逐浪转头对她眼神示意,邪后素日那样强势的女子,竟立即按刀不动、真能被他管住,林阡不禁大感惊奇,而海逐浪专心解锁之时,亦能预感到林美材的按捺不住,及时地给以制止、继而埋头继续;解锁十分困难,他汗水淋漓,其后就一直不再多说,明显又是了解邪后说到做到、不必再制止第二次……种种细节被林阡洞察,既感叹这袍泽之谊,又欣慰于心灵交流时的“主公无用”。
远远看去,东方雨身后的十七八人都人高马大,显然是在海州军中精挑细选、当年东方雨麾下“三鹰”的接班人……林阡心忖,这些人先前没被自己折耗过,林美材和海逐浪要真打可能并不占优势。
“在那!”果然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许是林阡呼吸略重,东方雨身侧一人陡然转身,挥刃直指他几人藏身之处,短暂宁静即刻便被打破,山风忽起,又一番溪竹交响。
林阡还未想好派谁先上,海逐浪便起身并把邪后按在他身旁:“我去引开他们,你且先行解锁!”说话时背对着他二人,虎背熊腰直将他们都遮挡,留给东方雨等人一个明显的靶子,并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移步。林阡邪后尚未与他说得只言片语,他便已纵身一跃往山上狂奔。
“追!”十几双脚步全被他调虎离山,东方雨却比以往聪明许多,在原地留片刻确定无误后、才也跟上山去。
海州军追去之初林美材并无所谓,还听话地帮林阡发功解锁,然而眼看东方雨也离去了,她便开始明显心不在焉起来……虽然她与逐浪只是短暂别离,然而……人也许真的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担惊受怕。
“邪后,你也去。”林阡说。
“嗯……嗯?”邪后一愣,“可铁链还没……”
“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能断。”他说。
“然而我要护主。”邪后摇头。
“帮逐浪一起打赢东方雨,就是护主。”
“可是……”邪后愣在那里。
“去吧,反正你心也不在这儿了。”林阡一笑。
这其实就是上次寒烟事件前,逐浪为吟儿说话时的语气吧,林兄弟,你要去历经寒毒、空前凶险,若把盟主强留在这里,她呆得住吗?
性格所致,海逐浪也许是世间最了解吟儿的那个人,同样的,林阡也看得出邪后心境:“再晚些,就追不上了。”
“好。”邪后起身,再不犹豫,转头追去。
林阡看他二人先后上山,虽觉冒险,但也有相当大的胜算,思及适才短暂交流,海林与他点点滴滴,长叹一声,逐浪,邪后,林阡得你二人,真是三生有幸。
片刻后待气息稍见顺畅,林阡便再行运功去砍铁链,奈何仍然不见有效,勉强起身,还想要去看吟儿到底如何了,因此拖着这重物艰难往溪边挪。他凭经验避开了重重机关、也绝不逞能没有到处走动。然而,运气极差的他,没去找敌人,敌人来找他了……
便在他再度见到那白色衣角、还没来得及再走一步的关键时刻,一记重击,轰然砸下——高风雷单锤是也!须臾,已将他视线和溪涧明暗两隔……
凶险忽如其来,林阡眼疾手快、正要躲闪,才发现眼手再快,腿脚却端的跟不上思绪,暗叫不好,千钧系一发他已完全被锤势笼罩。
不同于别人为任务、为捍卫、为武功、或为了民族大义……高风雷此行,只为一点,证明!他要用反败为胜来证明,他豫王府四大高手绝对在林阡之上,之所以上次被林阡撂倒三个,不过是正巧被林阡投机取巧罢了。
等候已久的他,不知林阡已被薛焕和岳离合力耗过,否则也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第1154章(12) 陈旭vs范遇;彭石vs薛焕()
第1154章 陈旭vs范遇;彭石vs薛焕
风吹云开,天色晴明,林树得日,碧华四射。
天亮前金军就施行的围城打援,到这临近午时终于大获全胜。于大势已去的宋军而言,结局似乎都锁定在这个瞬间——
大阵的核心层里,高风雷一见到林阡就以十足力道轰砸下来,浑不察林阡腿脚上还拖缠铁链,也不知他方才与桓端薛焕岳离轮番交手体力早已透支;当此时,同在此层的逐浪邪后正遭遇东方雨海州军高手,难免陷入了一番苦战自身难保;而吴越被卷入这层迷宫后,也还未及找到林阡所在。
内二内三层中,杨宋贤李全杨妙真则都面临和吴越一样的“福兮祸之所伏”,稍有不慎也会提前见到林阡。时间一长,宋军战力难免下降,而对手纥石烈桓端及四大主力金军却越战越勇,或者说这本就是一场没有胜算、搏上性命的战斗,他们原以为靠近些可以发现破阵方法,很可惜他们都赌输了。
不远的内四层,彭石柳江尚处于与薛焕大同军的纠缠中,小将们也许应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再不打赢薛焕,岳离就会出现。此刻最好的打算,岳离也已经在路上了,最坏的打算,不堪设想……
大阵外,他们的后盾也一样形势堪忧:月观峰郝定李思温违令对司马隆开战,柳五津刘二祖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都未劝阻;龙泉峰与东中交界,仆散揆避实击虚,仆散安贞意外入局,战略重心的瞬间偏移,将徐辕、国安用都打得措手不及;周边宋军不多时便全线战败,强些的负隅顽抗,弱些的走为上,箭杆峪北祝孟尝、冯张庄袁若、龙泉峰东时青、调军岭裴渊、都在此列。
此情此境,位于大阵和后盾之间的所谓“外一层”,成为唯一的一个破局关键。百里飘云、杨鞍对战完颜乞哥、移剌蒲阿,一方是徐辕最早派出去接应林阡的人马,一方是黄掴最早调遣希望能效力此战的金军,谁都认为,他们僵滞了这么久,理应有所突破了……
可惜得很,有所突破的是金军——
当听到了别处金军都大胜宋军时,当发现重担全落在了这一层后,当清楚宋军千疮百孔到处都捉襟见肘了……可想而知飘云和杨鞍的压力如何,再怎样骁勇善战,都难免关心则乱。
因为,即使放弃这里不战了,即使能全身而退,你也不知道你应该先去救谁!谁都是战友,谁都在危难,甚至有些还是至亲,陇南之役田若凝的难题,抛给了此时此刻的杨鞍。以小见大,这一整个外一层的红袄寨将士,全然心惊胆战……
士气此消彼长,金军得知优劣悬殊,只需给予眼前宋军致命一击便可……一鼓作气,猛悍如虎。
“怪不得天骄那么快便落败,原是仆散揆先前藏兵,正巧是这仆散安贞复出……”飘云冷汗淋漓,完全凭意志在操控大刀,听闻龙泉峰战报后情知大劫难逃,这一刻情势危急自己的兵马却被冲散,一时根本看不到杨鞍等人在哪,甚至视线里的对手移剌蒲阿都渐渐模糊,流进眼中的不知是汗还是血……
移剌蒲阿从来都是百里飘云的对手,也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和手下败将,虽有相惜之意,却终各为其主,尤其这么关键的一战,哪容得半点手软。但这一战,飘云真正是尽了力,恍惚中竟似看到了姜蓟……
风一紧,对手兵刃已破开他的防御,飘云猛一惊醒,意识到移剌蒲阿的目标不在伤他而只是要击落他大刀将他生擒,然而,战士手中岂能无刀!飘云咬牙绝不放手,瞬间脑海里闪过主公的话语,非但没有就此认输,反而将刀攥得更紧,危难时反而看得开了……
怒吼一声,飘云气贯大刀奋力回击,宁冒着断臂之危也要死磕移剌蒲阿,锐利锋芒随即也扫向移剌蒲阿的武器和身体,然而终是慢了片刻,他臂上已磨出一条血痕,对手的武器才被打偏毫厘,须臾对手又一招反劈,其时飘云仍处下风、性命堪忧。说时迟那时快,便在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关突如其来时,最巧妙的化解方式也恰好与他不期而遇——
一声激响震耳欲聋强行从斜路切进战局,刀之神威,迅猛将移剌蒲阿及邻近的几个兵将都击退,同时飘云已被一只大手有力地往侧提起、脱离险境。那熟悉的左手,提起他时像幼年一样轻易、亲切、无论他年纪多大还当他是个小家伙,而另一只手更熟悉,挥动着与他相同的刀法却比他高出数倍的内涵,他虽立志要青出于蓝,却也知道理想实现太难,有些成就,可能需要用一生的奋斗才能超越……
“爹!”飘云又惊又喜,眼前人是自己一辈子的榜样,是父亲也是师父,言传身教,刀法修养,既是亲情的血浓于水,又是灵魂的一脉相承。
“云儿,没教为父失望,虎父无犬子也!”百里笙一如既往壮怀凛凛,大刀无限天威,这一句,明显赞他适才的不退缩不放弃。
“我适才,是想起主公教训过的,‘这刀是我的,若连我也不握,它还怎么杀敌’。”与狼族般壮硕的百里笙一对比,百里飘云明显清秀许多,面容里却一样坚硬。
“好小子,没想到爹,想的都是主公!”百里笙哈哈大笑。那时金军得知是九分天下的淮南天堑到了,难免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继而发懵。
红袄寨众将闻讯喜不自禁,是啊,金军坏了规矩有外援,为何宋军就没有?此战上演父子档的,可不止仆散揆一家!
“百里大侠,多谢相救!再及时不过!”杨鞍策马而来,外一层因百里笙而解围,他吊着的心这才松缓。百里笙带的兵马不多,却显然给了形势一大冲击。
“杨二当家,这里先交给百里将军父子,你且带些人马,先回龙泉峰救天骄!”滚滚烽烟中,杨鞍和飘云看清了这位紧随着杨鞍到来的发话之人,他的到场,比百里笙更加教人激动和安妥——
发话者,陈旭是也,因时间有限,他不过只让杨鞍带给徐辕几句话,杨鞍也二话不说就听令,先回龙泉峰救天骄。由于他的到来,适才发挥失常的盟军顷刻就找到了主心骨,
“陈军师,你不是在济南?对了我爹,何以,也会到泰安,这么巧……?”飘云裹伤之余找到间隙、颤声询问陈旭,彼时前方交锋暂且托付给父亲——怕父亲要笑了,谁托付谁呢?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把这一辈看成主角——本就是主角了。
“说来话长,先前主公与我推测说,海州军近期可能会北上有所异动,不过我们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所幸盟军未雨绸缪,先前主公就提醒过百里将军他们要紧盯着东方雨海州军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与此同时我也紧盯着济南府和泰安时时不敢放松。”陈旭解释道。
军师陈旭,常被林阡誉为料事如神,心比田若凝还多那么一窍,正是因为这种强而有力的洞察力,使得他在泰安之战刚显出苗头的同时,就已然从济南府发现端倪,是以成功抵消了情报传递一来一去耽误的时间。虽然事发时身在济南府,陈旭却明显是在还没有和徐辕取得联络的情况下,就和徐辕同一时间采取措施、隔空搭档。
“当初的济南之战,也是陈军师看出了金军的‘无险自补’,才避开盟军一次大难。”飘云回忆时心服口服。
“此战连天也站在我们这边。”陈旭笑说,“当我得知主公主母危难,正欲调遣事先组织好的人来相援,除了红袄寨在济南府的一些兵马能动之外,淮南几大帮会在周边的分舵也能找到助手——巧的是,偏巧百里将军他们就在这里。有高手,更好了。”
飘云很快就悟了出来,百里笙很可能是因为紧盯着东方雨才到来,换句话说,东方雨此刻俨然也在局内了。
“百里将军他们……”飘云咀嚼着“他们”这两个字,难免意识到,除了百里笙,淮南几大帮会,还有别的高手可能也就在泰安。这一战根本不是山东之战,而将淮北战役提前了!
想到这里,飘云难免兴起,胸中热血澎湃,伤势一旦裹好,便立即朝父亲所在奔去,父子大刀,联手再战!
千万里烽火次第燃。
杨鞍率众驰回龙泉峰据点之际,东中交界失守的消息已然传到这里,孙邦佐被擒,国安用散逃,若非回旋刀来得及时,徐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