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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心。
“羡慕他什么,你不还有个‘十三翼’吗!不管怎样,我们都比他们多一个!”吟儿掐指一算,立即给林阡造出个比金军数字多的称号来。
“啊?”他一愣,不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怎么写。
“十三翼,我定好了名称,就是你林阡的铁鳞卫。”吟儿笑。
“哈哈,有哪些人?”他终于笑了起来。
“就是那天迷宫内外,对你英雄救美的所有新人们。他们武功都不算最高,但把你林阡保护得妥妥帖帖,当然还有一部分新人没在当场,但也同样帮你保家卫国。”
“那你是第一个。”林阡笑。
“不,我不算,我不是新人,而且,武功也很高。”吟儿脸一红。
“好吧,那我想想……飘云、星衍、闻因、袁若四个一定有,都是我们从川蜀带来的。”
“嗯,像李思温孙邦佐那些排位稍微靠前的大当家都不算新人,所以,我算了算刚好还有九个席位给山东的英雄们,分别是,石怕热,彭五马,郝天王……”“好好的,不说名字尽说绰号。前天小秦淮的谢峰当家来见我,就是不敢让你知道,免得你追着他乱叫。”他瞪她一眼,郝定这个是她新起的绰号,她眼看他打败了那个自称天王的蒲鲜万奴,一高兴,便这么讲。
“谢峰那个蛮好听的,他也真是,居然不要……”见林阡还在瞪她,吟儿吐了吐舌,“哦、那就不讲……还剩的九翼,是石硅,义斌,妙真,李全,时青,杜华,郝定,王琳,裴渊。”她一忽全都说完,他佩服地看着她,只有她能记得这么多、这么久。
“所以,别再总见着别人好。”吟儿笑睨着他。
“说的是,可能我记性都给了敌人的麾下,所以老是看着锅里的。”他自嘲地笑笑。红袄寨确实已经很强,没必要再庸人自扰。
石硅的警觉勇悍,义斌的灵活坚韧,妙真的聪明机灵,李全的深藏不露;时青的攻击,杜华的防守,郝定的热血战力,王琳的洞察力,裴渊的游击等战术才能。这些,配上杨鞍刘二祖国安用的领导力、辅以展徽王敏刘全这一类谋才,宋贤和吴越就不是独木难支而是锦上添花,孙邦佐李思温张汝楫那些当家也会减轻不少负担。
从这一年的四月初七开始,红袄寨与金军的沙场对峙便不再处于绝对弱势。泰安境内红袄寨的地盘虽还未能恢复到与金军同样多,难得是军心士气旺盛到就像是已然平手一般……故直面金军,毫无羸弱之感,竟实打实都昂首挺胸、笑傲风云。
突破瓶颈不再守势、戎轩大举正面交锋。
到四月十四,金宋已攻防交战千余起,兵械互有得失,地盘以东西划界。
正午,月观峰之金宋交界,两军皆陈力就列,喧嚷多时,亟待开战。花帽军十一剑手为先锋,护国拏懒军紧随其后,海州九鹰、大同七雄、铁甲马队四小天王均策马提刃,越往后越见将领风范,无疑金军是由他们组成了头阵,而纥石烈桓端黄掴、凌大杰岳离仆散揆等人,也尽皆临战,无上威慑。
阵容决定战况。
孙邦佐、张汝楫、裴渊最先率军与金方先锋们冲驰在一处,很快就陷入了一番小规模的较量中,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局面被金方出阵的一骑打破,正是那四小天王之中清秀寡言的完颜斜烈,他一杆长枪英气勃发,厉害得与一个多月前那个在箭杆峪被姜蓟轻易俘虏的败军之将判若两人。经行之处金兵都由他救而宋兵全是他的手下败将,包括孙、张两个当家和裴渊在内。
完颜斜烈一往无前,再欲向宋阵深处冲时,只见一个和自己同样年轻的陌生宋将等候多时,一看他来,刀锋一动,响彻耳畔。“来者何人?”完颜斜烈微感这男人武艺高强气场十足。“山东泰安王琳是也!”王琳提刀大呼,策马疾驰而来。
一直以来完颜斜烈都在泰安南部与凤箫吟麾下作战,而近来参与的大战虽见识了杨鞍国安用等人的部将,但王琳因驻守一方的关系正巧就没对他露过脸,自然战力难测。
海逐*浪远远望着战局,想起正月的时候林阡入魔失踪,王琳曾不识好歹冲到他军帐说盟王已死你们跟鞍哥吧,后来十刀就被自己制伏唯唯诺诺……但眼前这个找到了他自己定位的王琳,脸上哪还有过去的稚气和怯懦。
“这是咱们的‘十三翼’第一次大规模的并肩作战、耀武扬威。”吟儿策马在海将军不远,笑对林阡说。
“是那个几个月来一直驻守摩天岭的王琳吗。”另一厢完颜乞哥则闻讯暗叫不好,几个月来林阡在各地都磕磕碰碰,唯独摩天岭极为稳固,全赖这个王琳,故心想他武功不会弱,斜烈可能很吃亏……催马近前,正待相援,只见斜烈被他一刀砍中臂膀。若非乞哥来得及时,斜烈伤势必然更重。
王琳战刀一挥,即刻指向乞哥,意气风发冲杀而来,乞哥与他双马交错来回十余次,期间战斗四十回合,终不敌他,决胜一招险些就能得手,却被王琳极快闪过,反手一刀狠刺回来。“好厉害的刀法。”乞哥血流如注,也重重摔落马下。
宋军欢呼雀跃,王琳趁胜追击,很快不仅将金将们驱赶,更还打进了金方第二阵中。见他这般骁勇,吟儿大感意外,瞠目结舌,只有林阡微笑对杨鞍:“这才像家中开武馆的。”那时吟儿才知王琳是这个来头。
那边仆散揆岳离见势不利即刻调控人马前来,片刻后铁甲马队终与王琳等人相持不下,远远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金宋两军眼下大多都聚集在一条线上。“谁去战他?”岳离看向铁甲马队里武功稍高的移剌蒲阿和蒲鲜万奴,前者愤愤然跃跃欲试,“末将愿战!”后者一向自负,看都没看岳离一眼,直接就朝王琳处去,先斩后奏。
“宋将受死!”蒲鲜万奴未报姓名,一刀直劈王琳头,王琳胜战多时难免有些疏忽,加之稍见疲累,对方刀行之时没多加防备,直到压顶而下方觉棘手,急急抬头举刀相拦,重心已被他越压越低。情知不拼足力气就是死路一条的王琳,自然使出了十二成劲终于缓缓把他刀撞了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脱险后终于能恢复坐姿,而不用继续仰倒马上……
这时才发现,无论远近,阵前兵将全然为这决战屏息凝神,停下了各自手中兵械而驻足关注……战场倏忽变得宁静死寂,与主将之战相比,兵阵之乱已不算战。
十几回合后,王琳不敌,败回阵去,蒲鲜万奴身上煞气明显,看得金宋众兵将都是心惊、或胆颤。“大才也。”岳离和对面林阡同时叹道。
“何人敢再送死?!”蒲鲜万奴举刀四问。
“可惜太狂妄,不好管啊。”仆散揆说。
王琳败后,蒲鲜万奴又连续击败杜华、李思温等几个,他们平素和王琳战力相当,临阵发挥却不如他,是以输得极快,金方由蒲鲜万奴复演了适才王琳的威武,当然就轮到宋方紧张了。
“宋军的人都哪去了。”蒲鲜万奴冷笑一声,话声未落郝定已出:“你大爷在这!”一刀旋即挥砍。“又是你。”蒲鲜万奴正色,前不久刚被这人抱着一起落马滚着打,威风全失,记忆犹新。
郝定显然比前几个包括上回见过的杨妙真要厉害了不止一个等级。蒲鲜万奴就这么估量着,和他的战局招数逐渐已到几百开外。“颇有些当年你和瀚抒的感觉。”观战的吟儿对林阡说。
“宋方人才不少。”凌大杰心惊。“这个郝定,不知与石硅、彭义斌相差多少。”司马隆高风雷对视一眼,知道宋方在那个等级附近高手如云。
那个等级,正好位于金军的高手和新人之间。
一千招后,郝定和蒲鲜万奴都是汗流浃背,刀战却还未分出胜负来,移剌蒲阿忍不住了,挺刀而前,百里飘云离郝定最近,即刻挥舞大刀驰前相挡,仆散揆一声令下,束乾坤、解涛二人亦拍马而出,乾坤剑狂诗剑皆欲入局,那边林阡发号施令,彭义斌、石硅纵马而来,不屈剑流星锤登时就把他们锁定在视野。蓦地战局就由一变四,四对高手旗鼓相当,全被圈囿于刀光剑影。
接下来无需号令,战鼓声厮杀声就是号令。核心处那白热一片的光影气焰,吸引着更多的热血燃沸更强的兵刃出鞘,从统帅到士卒,从骑兵到步兵,都是自发被席卷而上,战势滚雪般愈演愈烈――
完颜君剑正要弯弓远射,由时青提大刀近前阻击;毒蝎刀黄掴、鹰抓东方文修则由暌违极久的刘二祖、柳五津双双揽下,这四人混战在一处;不多时,纥石烈桓端的风里流沙刀也不再收敛,但一出鞘便被李全的铁枪和杨妙真的梨花枪合力截挡。
再之后,国安用杨鞍的挑战,使得薛焕不可能再坐得住;星衍闻因和孟尝的叫阵终使凌大杰也被激出;凤箫吟杨宋贤和海逐*浪的嚣张,又如何能不使岳离应战?邪后,自然也要告诉仆散安贞,我和林阡一样,都能予你一场刀铲大战!
司马隆、东方雨之兵,半月以来都和李君前、贺思远在交戈;高风雷之军马,十数天也都在跟百里笙、谢峰角逐;见吴越覆骨金针一扫一大片,作为实地主帅的仆散揆亦亲自入局、势要将他剿杀;同样的,宋军主帅林阡未能垂拱,豫王府的第一高手齐良臣,是他必须倾尽全力来对抗。
不在当场的完颜永琏和徐辕,隔空也是一场守御的较量……
兵对兵,将对将,王者对王者。
两支操练到无懈可击的军队,各自都是雄厚精锐之师,几乎汇集了山东及周边所有的江湖精英和武林神话,无论是集结合阵时、交锋拼搏时都能呈现出两国之战的感觉。
数万兵马,战衣铁甲,连亘千里,一望无边,渐渐与山色相融,难分难解。
与山色融,却何以与彼此泾渭分明?也许那无关乎色彩,只在于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又不知休战了几时、冲杀了几次,怎感觉又经历了一次夕阳西下?晨曦过快地替代了日暮,日暮又极短暂地仿佛只存在了一忽,昼夜之交替,春秋之代序,仿佛都因这杀伐而凌乱。
这一战,双方近乎都拿出了十成力量,哪想到平素再强悍的兵将遇到对方都搅成了一堆乱麻,也不知当世有哪把快刀能将之斩断。最终的结果,竟还是一场不了了之。宋方荣幸地平局了一回,若言金军小胜,则是胜在主将的伤亡程度上。若言宋军小胜,则胜在收获上――
收获。
犹记得一年前纥石烈桓端仆散安贞携手犯宁阳时,彭义斌曾“惊慌失措”裴渊曾“略带颤抖”,当年金军分析说林阡“不怕对手太强,就怕队友太弱”,而今,当年的一切基本都没了,只沉淀下唯一一份还可能激起心澜的感情,那感情,是吴越被困大崮山时刘二祖杨鞍脸上的交集,那交集,是为兄弟牵肠挂肚,名叫兄弟情义,那兄弟情,存在于国安用杨鞍的开弩三百步、也是吴越杨宋贤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薪火相传、濡染在彭义斌石硅的锤剑、李全杨妙真的双枪……
因为那感情还在、那酒还温热,故红袄寨不再被金军压在绝境里打。要知道,腊月末尾岳离没来的时候,宋军曾把金军逼进了绝境过,不过那时是靠林阡,这次、以后,都靠他们自己。
鼓角临风悲壮,烽火连空明灭,千里曜戈甲,万灶宿貔貅。
从泰安县境之平局因小见大,四月中下旬,金宋双方全体进入了僵滞阶段。
这一僵滞,势必长期,红袄寨一时半刻不能铺满山东,官军却也不得不与他们并存;金军无法将他们完全剿除,他们也无法将官军打败。
林阡与吟儿那夜曾论天下大势,期间也与陈旭、樊井、展徽等军师都分析过,随着这一场场战事红袄寨的逐渐扳平,天下大势果然越来越向他说的那样靠拢。红袄寨虽多为草莽,却也亏得杨鞍吴越刘二祖这些比较重要的当家明理,他们和吟儿一样,一听就懂林阡说的意思。
“红袄寨输了是绝对不利于联盟的,但赢了也会害得宋廷轻开衅边。”杨鞍的言辞中,早已把红袄寨纳入抗金联盟。“唉,希望宋廷发兵,但绝不希望他们‘浪发’。”刘二祖说。
楼船夜雪、铁马秋风,旌旗万夫、锦襜突骑,正好长驱、不须反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尽洗中原、遍为霖雨,雪洗虏尘、风约楚云……所有的景象都能得见,所有的心愿都将实现,这一切,却有可能是一场被火烧出来的蜃楼。
横竖都好像是完颜永琏赢,但是林阡岂是会被牵着鼻子走。
“若真要举国北伐,也未尝不可,但必须在开战前满足两个条件――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