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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1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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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破解围城打援的一个绝妙方法是围魏救赵,“攻其必救”——转攻敌方要地、迫其退兵。

    郝定才去不久,海上升明月最新的情报传来,果不其然金军已在合围剿杀袁若和苏军的沿途悄然部署。楚风流和林阡的策谋和行动时间惊人得一致,是以这一交手本该不负胜负。然而毕竟楚风流离彼处更近,所以略感棘手的是林阡。

    林阡也同时闻知了楚风流被苏慕梓暗算胸口中箭,所以这场战役是她在担架上被人抬着给打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楚风流。不同于别人都是感叹、总结或学习林阡的战略,她是金军唯一一个对上屋抽梯计迅速作出了反应和调节的。出招速度之迅猛、调兵弃地之果敢、还有对战略要地的认知和紧握,她都不愧是林阡的师父。

    和林阡一样,身负重伤、神志刚刚清醒、强忍着失去最强战友的哀痛,却即刻冷静理智地帮他复仇和完成未完成的一切!

    “好一个林阡。一眼看穿了王妃的策谋。”未时左右,以逸待劳着宋军援兵的罗冽,得知早在午时七刻石抹仲温驻守的要地便被郝定袭击。

    其实他们惊的不是林阡的看穿,而是他的一眼看穿,林阡几乎在楚风流策谋形成的同时就做好了应对,用“攻敌必救”对“围城打援”来对症下药,时间和路线上都看得出来林阡是教郝定有备而来的。

    “石抹仲温等人所驻守之处是白碌叶碾战区的咽喉,一旦被我军冲破,则失去地理优势,不再控扼我军前往榆中、收复陇右,是以楚风流等人必然不能再围城打援。”林阡对郝定如是说。

    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你林阡还是不得不来救袁若和苏军了——此刻于与罗冽一同于阵前履行楚风流计划的轩辕九烨心有成竹,郝定的攻敌必救,也赢不了!

    未时已将过去,林阡便得到了郝定久攻不下的战报,石抹仲温等人受楚风流之命令“死守”各大要塞,不教抗金联盟有任何突破口。因为知道白碌叶碾是最后的浮木,“不能守则死!”金军从上到下都表现出了足以抗拒郝定的坚硬。

    便算是那个堪称百战不殆、在山东之战能与仆散揆打平的郝定,都无法在这一战打赢能力看似寻常的石抹仲温。

    楚风流似乎是在挑战林阡:下阴山大战才毕,郝定受伤再轻,却如何能有惯常精力来打白碌?尽管你林阡拥有祁连山、苏军、盟军,但祁连山待安抚、盟军已力竭,苏军尚在我的追歼之下。尽管我金军也奄奄一息,可别忘了,此刻我守、你攻,你比我难。

    林阡要打她,就像当初司马隆要打寒泽叶那样,林阡固然有兵与势的优,她却有穷凶极恶的军心。

    如此。这久攻不下也教林阡看见了金军的众志成城,虽然只是在援救袁若的问题上受挫,却也侧面看见了楚风流“缓冲”战略的功效。

    牐牐

    “郝定久攻不下,通过‘攻敌必救’去破‘围城打援’已不可能;而苏慕梓和袁若兵马所在之地并不固若金汤,故而很难以‘拉锯、伺机撞围,缓慢救援’来解。”林阡望着地图。蹙眉思索对策。

    “苏慕梓的兵马,最擅长的就是坚定,他们愿意在逆境下等候翻身的时机,可能这方面比袁将军更强,所以拉锯、伺机、缓救并非不可。”妙真从性格分析。

    “不可。”林阡摇头,“目前苏军军心无轴,与袁若也未能真的和衷共济,楚风流和轩辕九烨一旦传谣,称我军‘城困而不救’。必将会使之军心瓦解,从而不攻自破。届时,金军既轻易破城,也更轻易打援。”

    不错,必须救,还不能慢救,必须很快救。支离破碎的苏慕梓兵马,经不起拖。对楚风流而言。战争是最好的离间之术。

    只是,很快救。只有攻敌必救和迎难而上两条路。

    郝定走的攻敌必救那条路,楚风流已经用“攻比守难”来堵死;

    迎难而上?楚风流军以逸待劳,援军远道而来;金军占地易守难攻,双方战力也不会悬殊到哪去。可想而知,只要林阡派遣援军,便正中楚风流下怀。必定落入金军之手——除非援军够强、能将金军整体打败。

    只是,援军要怎样强,才能闯过“远道而来”和“攻比守难”两道屏障?

    “林阡,我来给你救命!”那时帐外响起个声音,中气十足。内力浑厚,好一个及时雨林美材啊……

    这场陇右决战中盟军既胜,战后的势力重排便也承启,因此当寒泽叶等人还在会宁进行善后时,海已经在扫尾的同时着手对榆中的收复,林美材原想和他一起备战,却因为彼处实力丰厚的关系,被和陈旭派遣回来给性命垂危的林阡运功疗伤。

    “不必,邪后!”林阡激动地一跃而起、冲出去迎她鞋都没有穿好,按住她双肩一下把她留在帐外,却是边把她推上去白碌的战场边和她述说:“袁若和苏军的命,就靠你来救了!”

    林美材云里雾里听了个大概:“可说,我……我是来救你的啊……”她一眼就看穿了林阡内伤不是靠蓝扬就能治愈的。

    “救了他们,再救我不迟,邪后,只能靠你了。”他真挚地托付她,她矛盾着直挠头。

    正在原地向邪后陈述具体情况,郭子建也风尘仆仆率领几支兵马前来,向林阡请战:“主公,郭子建愿往营救!白碌叶碾是我所丢,袁若也是我左膀右臂。”

    “郭师兄对彼处环境最熟悉,若能辅助邪后是再好不过的。”林阡点头,没有拒绝,“不过你此刻战力不及邪后,务必为她副将。”

    “是。”郭子建令行禁止。

    “好吧!”林美材知悉彼处危殆,是以再不犹豫,临行朝林阡背拍了拍,“坚持住,等我回来。”

    “邪后,金军的目标就是援军,因此,万事小心,随机应变。”林阡低声嘱咐,林美材霸气一笑:“好歹也打过这么多年的仗。”

    实际在郝定发兵的前后,林阡曾派出使者,以薛无情尸体提出与袁若等人交换,从而和平解决争端。但楚风流显然不可能赞同,亦在林阡的意料之中。

    楚风流不仅拒不接受林阡的意思,并且对麾下宣称“这不是主公”,更以此激发金军斗志,“主公还在林阡手上!”

    因此,不以邪后那么强的战力,根本不可能打现在的金军。

    纵使邪后有郭子建辅佐,都只有五成胜算。。。I752

第1267章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薛无情一弦攻杀;城门处前推后拥;盟军混乱不堪;金军趁势追歼;即便有箭矢与巨石如冰雹般轰砸而下;也难以阻挡十二元神一举夺城的决心;斗志和战力。

    此情此境;石峡湾守军分明以卵击石;从兵到将全被他薛无情一人打成重伤;眼看就将城破人亡;只能盼他们的主公林阡能在一炷香内恢复上阵。

    可是;怎能事事都依赖主公!沈钊心知林阡伤势严重;咬紧牙关那就欺身肉搏;决一死战好了;谁怕你这十二元神!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城门处横生一团炽烈的火红;气焰嚣张地直朝金军汹涌如潮的攻势反冲。火光炫目经久不衰;热浪下那一路金军就好像被烧成灰烬;全遭扫除;难以置信……

    金军宋军惨呼惊呼交迭;实难想到这逆势救世的神或魔到底是谁;只见强光渐渐散尽那人身影还在热量后荡漾着;余威也在震撼着蔓延着;可是适才被他光顾的地方;彷如有万座刀山全然尸体悬挂——死去的金兵金将个个都是软绵绵的;血顺着他们自己的武器现在还在滴淌……

    适才在强光笼罩之下;他们都太黯淡;太弱小;太假……所以才令人感觉像灰烬一样!

    传说里;他洪瀚抒就是这样;在陇山;在西夏皇宫;在青铜峡;在定西各地;一人与成百上千人鏖战;每一战的结果都是一战千人无。

    用这样的血腥屠杀;暴戾残忍给性格淡静;淡泊如水的薛无情来个下马威吗……

    火从之钩。千军横扫;无往不胜;骇人听闻!

    洪瀚抒这样的出现。果然令高傲如十二元神也不得不让路;直接把薛无情留给他挑战。

    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千余金兵;明明一步之遥;偏偏止步不前;不得再近石峡湾半寸。相反;由于得洪瀚抒协助;林阡如虎添翼;临阵更改策略。已经有沈钊杨妙真带领的人马重新冲出城来与他们正面交锋;于是数千兵马剑拔弩张。把洪瀚抒和薛无情围在了核心处。

    看见他时薛无情不无吃惊;惊的不是这白热气焰;而是他和林阡的关系破冰……〃陇右经年战伐;我军次次涉险。林阡几乎百战不殆;亏得每次都有洪瀚抒从中作梗;我军才能死里逃生甚至翻身;如今林阡得了这样的一员虎将;等同于多了双倍战力;则他侵略我大金腹地岂不更加容易!〃

    想到这里;不禁为王爷满头大汗:而且;洪瀚抒是这样一个干脆直接;正好可以与林阡性格互补的狠角色;他甚至可以为林阡心狠手辣;罄竹难书……

    薛无情虽惯有惜才之意。却对他横生杀机:这一战;必须除去他!

    而洪瀚抒;也毫不拐弯地一出现就撇开了在场所有的一流高手。无论姿态眼神;全然是要与他薛无情直接对话的张狂。

    红色战袍霸气四溢;钩深致远哪是虚传!

    面对漫天遍地的热浪吞噬;薛无情兀自岿然不动;只有抚琴的手比寻常添了三分气力;倏忽眼神一厉展袖回旋。弹得悠然;杀得悍然。一出手便是吞天灭地的气魄。

    霎时火从钩的霸气攻势尽遭截断;不由分说湮灭在薛无情湍急的琴流之中;随着他旋律的方向;霸气地滚滚而逝;只留下片片残热栽在了无人之境——没错;任你霸气地来;送你霸气地走;只消我薛无情淡然一拨;擦肩而过。

    洪瀚抒钩法顿时折戟;却终于站在了离薛无情如此近的位置。

    眼看洪瀚抒落败薛无情原还满足;忽而一愣暗叹不好;火从钩那绚烂的攻势虽然被他打散;只留下残热坠落于无人之地;却都被打落在了脚底不远的可燃物上;〃流淌火河〃……

    原本薛无情已决定本战只采取纯粹的沧海意境;绝不用火;事实上要击败等闲宋军不费吹灰之力;根本不会再有起火的风险;谁料到这世间偏偏还有另一个人;虽然内力攒不出火龙;钩法却能聚出热量——那流淌火河;原是受了热就能燃烧和爆炸的……

    或许;他是故意的?!薛无情明明也发现了;流淌火河迅速自燃;火如井喷般猖狂腾起;刹那间阵列于上下左右;合围他二人所站之地。这叙药;把对战时稍纵即逝的热量给拽住了;留下了;一旦燃起;越烧越旺;气雾蒸腾;浓烟滚滚。火势之大之密集;顷刻就抵得上从前一整个战场上所有的硝烟战火。

    〃薛无情;你是救火呢;还是与我打?!〃那少年邪冷一笑;眼神却炽烈而决绝;不像薛无情还考虑过怎么在消灭敌人之后出去;薛无情心念一动:怎么……难道他……

    谁能敌得过这样自绝后路的死士心态?对;我洪瀚抒;来了就没想活;敢来就敢死。

    这样打比较好;可以心无旁骛。瀚抒满脸战意;凶狠至此;根本不给转圜。

    薛无情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爽声一笑:〃好;林阡过不了的关;你来试试看!〃说罢琴声涤荡;再也不受火腋肘;而是对洪瀚抒的乱麻施以快刀尽快斩除。

    气力急旋;音调嘶哑;须臾火龙平地而起;瞬息尽是狂风猛蛟;便以此壮烈的火龙之海;裹挟着原先的沧海意境平推而去!

    整片疆场。';!'全然推远;视线霎时仅余红热。

    洪瀚抒钩势不改嚣张;眼手与心同样自信;他能够和林阡一样看出琴音的来路和威力;洪瀚抒知道;薛无情的琴声当中;沧海为虚;火海为实;水是意境;火是内力;它们一起构成了锋利的杀人不眨眼的盘龙丝……

    于是双钩挥得狂草丛生。以双手操纵的无穷热量;灌入那仿佛横亘于前的万顷水火!

    如果说林阡是立足于不败伺机寻找战法反击;这少年明明是次次以攻代守。看似无脑;却也震撼。

    作为敌人;薛无情最能掂量;当前洪瀚抒的内力确实要比林阡更高;洪瀚抒有这个无需迂回;以攻代守的资格。因他所修炼的火从钩心法已达第九重;在林阡为他驱毒疗伤之后;这成了阴阳锁带来的唯一正面效果。

    琴音之网纵横交错。左右双钩连番崩劈;杀戮之音不绝于耳。走钩如轮连绵不断。洪瀚抒那〃修罗场;谁能挡〃的战斗力;和薛无情一样总算遇到了对的人;彼此中和。也在短期内避免了伤及等闲;摧毁人世。

    辗转不察二人已到地势更低处;离火源愈发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大火从陷马坑的各个角落冒出;时不时还会有从身后窜出来;连番爆炸震得脚下不住摇晃;裂陷;下塌;两人酣战正激根本无法拔脚只能随着那地势继续向下;面对面的交击却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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