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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山惊吓不已:“你……你……你怎知道……”
凤箫吟逼他一步步走到门口:“放不放!?”
苏远山不愿,但是那冰凉的玉剑越嵌越深,剑还未扎进脖子,剑气已寒入骨,苏远山以为自己死期已至,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放!放!放!”
说罢瘫倒在地,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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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们没见过这么多米粮,雀跃着几乎捧起来就啄,整个道上乱得像一盘散沙、一锅粥,岂止他们,君前、白路看见苏府仓库里这样丰实的实力,都几近被震晕过去!
沈延气喘吁吁地冲到君前身边:“李代帮主,我拦不住吟儿,咱们好不容易救她出来,还有一个白衣男人在后面跟着,搞不好就要来了!她!她会有危险!”
君前点点头,可是看着远处露出陶醉神色的吟儿,他不想打断她,却不得不要训斥她的大意:“凤箫吟!”但她没有听见,还站在原地不动,享受那短暂的胜利喜悦,这时候道上驰来一匹急马,那马上的白衣男人被人群逼得下了马,却一步一步地往愣在原地的凤箫吟走了过去……
等他快要碰触到凤箫吟的时候,李君前倏忽明白了事情是如何的危急和险恶,但是他要喊也来不及了,沈延的心,像要立刻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要!”
那人却已经一掌急向吟儿的脑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归一去一来(1)()
那白衣男人已经触及凤箫吟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是悄悄伸手过去,拍了拍凤箫吟的脑袋!根本不是要杀她!
李君前登时懵在原地,动弹不得,转瞬之间,凤箫吟突地弹跳起来,并一把抱住那个人:“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君前这才悟出来:胜南!这白衣男人,是胜南!
沈延长吁一口气来:不是那个跟着我们的金人啊,是回来的胜南!
天啊,他消失江湖好像有几百年啦!
那人除去斗笠,不是林阡还会是谁?此时此刻,他顽皮地笑着:“你好厉害!居然猜到是我!”
吟儿喜笑:“谁的手掌有你这么肥大?”
胜南哈哈大笑:“可是我真的瘦了不少啊。”
吟儿绕着他走了好几圈,胜南拉起她的手:“先带我去冲渑酒馆看一看,我从开张那天就不在这儿……”
君前走过来,对着他肩膀就是一下子:“兄台,别老想着你的酒好不好?”环视四周,大势已定,笑着说:“这里也不是一个讲话之处,冲渑酒馆一直满着,不然这样,去咱们新开的阅水居下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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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饭毕,胜南便同李君前、凤箫吟、白路等人谈起自己那番奇遇,殷柔、云烟、莫非、莫如、四海龙、岳风皆成回忆,和琬听得最认真,兴起了还掏出纸笔来记,沈延也尤其投入,时而蹙眉时而拍案叫好,君前白路收敛些,有时也能微呼惊奇,吟儿则一反常态,托腮细听,似乎有些疲惫。
讲完的时候,秦淮河上已经歌舞升平。
吟儿裹了件棉衣坐在桌旁,笑道:“怪不得那几日右眼皮跳了再跳左眼,原来你是倒霉之后交桃花呢。”
胜南笑着反驳:“哪有的事情?那殷柔凶恶得紧,莫如姑娘名花有主,西海龙又太滥情,钱雪雁没有脑子整个一泼妇,云烟美则美矣,蛇虫鼠蚁、飞禽走兽一概都不怕,那么强,谁敢娶她?而我自己,是取次花丛懒回顾。”
吟儿佯怒:“你自己在那边评世间之花,悠闲得要命,我们这边就苦了,为了你浪费了多少兵力多少时间。”
胜南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了众位,我也实在不想。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支撑着我的力量,就是你们,就是短刀谷。”
吟儿忽然一怔,喃喃道:“短刀谷?”
夕阳已经完全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下弦月占空,黑夜已然被下面的船灯染亮冲淡,吟儿望着远处的渔火和近处的花灯,微微皱眉:“我有些疑惑,我们选的路,究竟对不对……”
胜南不由得一愣,直觉告诉他,吟儿变了。
李君前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盟主,你今天这个举动实在太错误,万一,这白衣男人不是胜南,而是金人,那咱们和沈家岂不是功亏一篑,你还有命在么?听着,以后几日,你都躲在阅水居里,不要出去!”
吟儿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胜南不知道吟儿心里此刻在想什么,略微有些吃惊,他选的路,从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转弯过。多少年来阅遍了人间的疾苦,江湖的污浊,都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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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沈延睡醒了起来,看见吟儿一个人对着秦淮河发呆发愣,时而掬水时而厌恶地把水弹回河中去,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她身旁坐下来,吟儿呆呆地保持原有姿势:“谢谢你救我,小师兄。”
沈延笑着:“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
吟儿叹了口气:“我这次入狱,学到了很多。”沈延一笑:“洗耳恭听!”
吟儿小声道:“第一,我对抗金失去了信心……”
沈延一惊:“怎么说?”
吟儿摇摇头:“现在这状况,不适宜抗金。内乱频繁,民心不定,我,我不知道我们这群人以后什么下场!第二,我对川宇,失去了希望,我想不到,连他也要降金……”
沈延看着水中荡漾着的月亮,小声道:“秦川宇,他是不会降金的。他那么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金人有机可乘?”
“你看那瓢中的水,无论装了多满,瓢都漂浮在水面,可是,总要到一个极限,就是瓢被装满的一瞬间。小师兄,他就像这只瓢一样,我们以为他很坚定,也以为他可以自救,可是自救的结果,就是他在我们不知道的一瞬间沉了下去。你不要怪世界上的一切瞬息万变,他刚刚开始变的时候,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吟儿叹息着,无可奈何。
沈延笑着摇摇头:“不,不会。他的身世,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其实一生都会和他哥哥一样,走同一条路,你要相信他……”
吟儿悲伤地一笑:“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我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说……还说我鄙视他……”
沈延不免又要揭她的伤口:“你对洪瀚抒也是,一个耳光就断交。你心里面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吟儿吃惊地望着他:“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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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拂过,河水像跳动着的歌曲,起伏而连绵,沈延点了点头:“你一直在掩饰,可终究没掩饰得了。其实你平日里那么张扬,怎么可能藏得住?”
凤箫吟骤然间变成冷若冰霜的模样,沈延捕捉到她的一丝清冷与高傲,不禁一怔,吟儿起身来:“我很烦,不想多说。”
沈延于是也起身:“小师妹,这几天不要多露面,估计你会被通缉。”
“小师兄,你替我去王家巷的五十七号告诉那家的女人,不必想她老公,让她找个好男人改嫁。”
沈延彻头彻尾想不到她突然把话题岔开那么多,啊了一声愕然。
“她老公知道,他出来也还是没用,还是要被抓回去,他们和我同牢房的人,谁都不肯出来……他们为什么……都不肯出来……”吟儿掩面痛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归一去一来(2)()
次日清晨,阅水居来了一男一女两个稀客,男子皮肤黝黑,但五官俊俏,论相貌气质都不在胜南君前之下,女子肌肤雪白,清秀可人,胜南笑着给大家介绍:“这位叫莫非,这位叫莫如。”
君前笑着去打招呼:“莫少侠真是厉害,天下能闯幽凌山庄的没有几个啊!”
莫非客气地笑了笑:“过奖了,阁下应该是淮南小秦淮鼎鼎大名的李代帮主了?”
和琬盯了莫非看半天,小声道:“我的天,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人啊……”白路噗哧笑出来,幸好莫非没有听到,还开心地笑,增进了亲和感,莫如笑着说:“咱们俩去找哥哥的师父,可他却不在原处了,咱们就满城找冲渑酒馆,幸而在半路遇见林大哥,林大哥去问蓝姑娘的消息,她辗转去了临安,似乎也有些眉目了。林大哥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胜南满面笑容,莫如说的应该是没有错。
莫非坐在一张普通桌旁:“各位义士们不必像贵宾一样款待我了,我就当个过路人吧!”“谁当你贵宾了!哈哈。”胜南笑着打趣,“老板,这张桌,多收些银子!”
香主们笑着,又掀开门帘进了里屋去,留胜南一人陪在他俩桌旁,莫非环顾四周:“新开的据点?”
胜南点点头:“是,离开之前,还没有这一家。”
忽听得楼下小二招呼声,胜南本能地往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心跳加剧,黄鹤去和冷冰冰!真是冤家路窄!
胜南想及那一锥之仇,恨不得立刻将他俩五马分尸。只是当前没有必胜把握,又岂可动武,继而祸害小秦淮的新据点?也只有先避开这一次交锋再说……当即离开,去帘后听。
莫非莫如若无其事地喝酒谈笑,黄鹤去、冷冰冰不经意地坐在两人邻桌,鹤去立刻就要了两坛子酒。
胜南离得远,听不见他们所说的话。
而其实,他俩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桌上蘸酒写字,莫非悄然留意过去,只见一排潦草文字,似乎内藏“京口”,再有的实在看不清了。
不多时,楼下又上来一个阔少爷,提着鸟笼上得楼来,却即刻嫌恶地把鸟笼放在另外一边不管,胜南隐隐认出那是秦川宇的弟弟秦日丰,心下一惊:他们不会是发现了我的行踪了吧?
见秦日丰也来,黄鹤去慢慢擦去水迹,笑道:“秦少爷好悠闲。”
秦日丰哼了一声:“我看你们二老不尴不尬地来,所以才跟着。怎么,好酒馆不去,来这么小、这么偏的一家?没钱啊?还是有什么吸引人的风景?”他走到莫如身旁,立即挤眉弄眼,调笑着问莫如:“妹妹多大啦?长得小巧玲珑嘛!”
黄鹤去冷冰冰差点吐下来,莫非猛地把竹罐一抬一磕,罐中筷子尽数插向秦日丰,黄鹤去大惊,即刻伸手将秦日丰拉回来,但他肩上还是中了好几筷子,黄鹤去不由得留了意:好强的内功心法!好熟悉!
一瞬间打量着这少年,觉得似曾相识。而莫非冷冷站起:“好色之徒,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秦日丰“哎唷”地叫喊:“黄大人,替……替我报仇啊……”说罢便晕,黄鹤去心道:何不试试这少年武功?思罢,立即抽出绝漠,连环六式袭向莫非,莫非即刻掀桌拦刀,但那刀却力道剧猛,直穿桌心指向莫非,莫非往后一退,不及拔剑,莫如即刻将自己佩剑扔过去,并站退了数步,算是解救了莫非。莫非即得剑,急速挥剑而攻,进中有顿,停中有攻,黄鹤去微微看出他武功路数,一刀有横扫千军之势,莫非一剑激越,纵横穿梭,收发自如,武功招式,却有些像——《白氏长庆集》。
胜南在帘后观战,不禁大惊:为何莫非这激中稳进的剑招,和我饮恨刀的刀谱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说,他身上也有一本相同的剑谱?
帘外战焰突然猛升,黄鹤去加紧刀速,连连逼进,凶狠地纠缠住莫非,莫非毕竟经验欠缺,无法脱身,被逼得不成章法,忽然绝漠刀一道弧光直挥莫非腰间,咚一声,莫非自己后退到了门帘处,身上的玉佩却被刀锋割落。
黄鹤去一笑,替他把玉佩拾起:“真是抱歉……你的剑法……”他忽然间就卡在喉里,脸上出现惊惧的神色:“你,你……”莫非上前一步,一把夺过自己的玉佩来:“阁下的武功很厉害,那又怎样?眼神里,尽是恶毒!”
黄鹤去愣在原处,心道:怪不得看他面熟,原来是北海龙的儿子,凌幽那贱人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个出息的儿子……那么他身后背的,不是断絮剑吗?
他顿时心起歹念:断絮剑也来了!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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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黄鹤去冷冰冰终于离开,胜南走出门去,茫然地看着莫非:“你的这套剑法,是不是来源于一本名叫《白氏长庆集》的剑谱?”
莫非一怔:“林兄是如何看出来,难道那本剑谱……”下意识地去摸身上,还在。
胜南爽朗地一笑:“你的师父,可是姓白名鹭飞?”
莫非啊了一声:“神人啊!你真是个神人!你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啊!”这次和幽凌山庄里不一样,是真的惊讶甚至惊恐了。
胜南叹了口气:“其实,尊师的下落在下是知道的。”当下把十月初五黄天荡的事情向他阐述了一遍。
“那个黄鹤去,就是那方才与你比试的男子……”
“是他!”莫非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