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二,别以为老子怕你!”祝孟尝大怒,赶忙侧身闪躲,他二人战马随即打起转来。
“胡闹。”吟儿笑看他俩如顽童般,忽然一震,“慕二”两字如闪电划过脑海,骇得吟儿赶紧凝神看那人,惊!岂能不惊,既惊这慕二竟然服了林阡,又惊慕二怎么长成了这副样子!?粗犷胡须剃去,倒也是秀气风格。
“慕二,你……”吟儿眼眶立即湿润了,这个人真是此番回来盟军给他俩最大的见面礼。
“聚魂关主公让生一幕,足以消魔门浩劫一场。”慕二放开祝孟尝,转头对吟儿回答。
吟儿知道慕二本心是向善的,否则那天他不会对越野喊出一声制止的话,若不是他帮吟儿转移了杀机,吟儿恐怕早被越野踢死。
“……可你的胡须?”吟儿想起慕二的胡须是神墓派魔人们的药引。
“剃下来的正好都给他们去。”慕二说,“以往定时发放,只是为了控制他们,却不知真正的服从,不该建立于此。”
吟儿含泪:“这样……这样就好。”
这日申时林阡差不多恢复了体力,听诸将们来向他汇报军情,深知秦狮赫连华岳既已到此、替补他们攻打关山的一定是更强之人,目前他们因不熟悉当地还未曾发威,但关山当地形势不容懈怠。“孟尝立即回去,除致信、致诚、听弦之外,调寒泽叶戴宗前来坐镇。”林阡说。
祝孟尝领命……咦,祝孟尝在哪儿呢?剃了胡子往人群里一站,众人左顾右盼一时都没找出他来。祝孟尝你这个无耻匹夫,只有原则,没有定力!
(祝孟尝:都怪何勐,我跟他约好了的,两个人一起不剃,结果我一回来,就发现他剃了!
何勐:我我我……我一想就要看到主公了,能不答应他的话、剃了吗!)
“这么说,完颜永琏派到定西来预备大干一场的秦狮等人,已经全被主公打败。”沈钧点头。
唉,这么一来,在地宫里的一场接一场战斗,不是阡吟的劫,而是他们的难啊。
吟儿微笑着走出去,不知不觉就到了马厩旁,帮着柳闻因喂起玉项墨、紫龙驹它们来,忽看马群中也有新朋友,跟它们一起身经百战的、昨天越风正是骑着它入局,这匹马……吟儿终于忆了起来:“铁象?!”
“原来它叫铁象……”闻因点头,“这匹原是聚魂关之役后,被宋丞将军的手下送来的……越野将军的坐骑。”
吟儿想起越野的结局竟然是没有一个全尸,叹息一声,忆昨夜越风以鞭击剑救局是将锋刃化鱼鳞,那个瞬间,越风会不会闪过一些苍梧山上他兄弟重逢的画面?曾经,他们也联手御敌、同生共死。越风小的时候,会否被大他十一岁的哥哥抱着,游览过了陇陕的大好河山?其实,越风和吟儿一样是可怜人……
正交谈,忽看到越风默然从林阡房中出来、顺着一条小路独自一个人走远了。他看起来满腹心事,是要去哪里呢?吟儿赶紧移步,悄悄跟上。
“盟主。”闻因担心,正要唤她,忽看林阡也从屋子里走出、往自己眼神示意了一下,闻因会意住口,看林阡亲自护驾。
牐
“唉……”止步于树后,吟儿只见越风停在一墓碑前面,估计是越野的衣冠冢吧,墓边插着一把熟稔的兵械,不是越家金刀又是什么。一时之间,吟儿酝酿了千言万语要劝,却全部都如鲠在喉。
“越家金刀,终成广陵散。”这时林阡的声音传来,吟儿一愣,越风也显然听到、转过身来、黯然。
吟儿脸上一红,怎又一次偷偷摸摸做贼了?好在越风看林阡出现在她身后,以为他俩是一起光明正大来的。
“早已成广陵散。”越风抚着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姓名,悲叹。
自己的亲人,哪怕再作恶多端,再罄竹难书,终究还是自己亲人,原希望他良心发现改邪归正,怎料想他落得个凄凉结局。
“若时间能倒退,回到苍梧山上去,我一定会和越寨主多说几句话。”吟儿道。
“吟儿,谢谢你。”越风强颜一笑,哪怕吟儿的话其实没什么作用,但听到她声音、见到她安好,他心都快乐些。
“所幸还有你,能代他引领麾下、帮他洗清罪过。”林阡着眼于将来劝慰。
“越风定将完成父兄遗愿。”越风目光坚毅。将来,他要助越野山寨重回陕西、站稳脚跟。
于越野坟前肃穆伫立,良久,越风觉得吟儿的话也不无道理,时间若倒退,回到当年淮北的海船上,他不该那么决绝地说不去陇陕。
见林阡从背上解下一把琴,越风不由得一怔:“这是要?”
“原想以酒祭他,奈何不能破戒,唯能以一曲《花间醉》代之。”林阡说。
“若非苏氏勾心斗角,哥哥一定会和你成为世间最好的战友。”越风叹。
天渐渐黑了,三人一并往回走去,漫天都是星星,明朝又是个晴天。
吟儿忽见到两颗红色的星在头顶,喜不自禁,忙扯起林阡衣袖:“看!”
林阡抬头,顺着她手指方向,也看到这两颗火红。
越风正要解释,吟儿问林阡:“知道这是什么星象么?”
林阡摇头,越风一怔:“星象?”
“你们都不知道吧!哈哈。”吟儿得意地笑,“这叫荧惑守心。荧惑是赤帝之子,主……什么来着。心宿是指人间的帝王,每次荧惑去犯心宿,就是这样的两火相遇……”
“……”林阡越风面面相觑,心里面直犯嘀咕:什么啊,这明明……
才走几步,就看见寨子外面的空地上,有一群青年男女在玩耍,包括沈钧、沈钊、瞿蓉、闻因。
“沉夕哥,凤姐姐,林少侠。”叶阑珊没像他们那样玩,而是在帮他们打下手。
“在玩什么呢。”吟儿摩拳擦掌。
“在放灯玩。”瞿蓉上前来,递了个灯给吟儿,“主母也来放放看!你瞧,我和沈大哥放的两只已经上天好远啦!”
“在哪儿?”吟儿问。瞿蓉指着某人说的“荧惑守心”,“呐!就在那!”
“啊——!”吟儿的脸登时窘得发黑。林阡和越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849章 诡绝自化解()
林阡凤箫吟顺利逃走,陈铸当然第一个被归咎,没办法,谁教他有前科。
虽然完颜瞻凌大杰都信了陈铸,可不巧的是赫连华岳没被说服。这世道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眼睛里你是黑的,那你就始终白不成。
面对赫连咄咄逼人的指认,陈铸的脑袋转得可快了,准备充分,对答如流——
赫连:为什么暗道这么巧会出现在你陈将军府?
陈铸:我怎么知道?会宁府一开始也不是我陈铸住的,这地方二十年前我也没来过。
赫连:那你为何要隐瞒你府中有暗道的消息?!
陈铸:我没有存心隐瞒,我事先也不知道林阡会到那个里面去啊,我盘问了那个误闯禁地的奴才、跟她在花园里寻了半天都没重新找到那个机关……还是凌大杰将军比较厉害、他一来就找到了。
赫连:为什么林阡会从那里下去?!
陈铸:林阡肯定不是从那里下去的!他,他搞不好是从枯井下去的!
赫连:不可能!你当守卫枯井的紫茸军是吃素的?
陈铸:哈,那你当我将军府里的会宁军是吃素的!
这一来一去见招拆招,节奏可谓越来越快,见陈铸理直气壮,赫连一时竟哑了口。争执时,恰好能解决矛盾的人来了,审问他俩的人,正是二王爷完颜君随。
完颜君随瞟了陈铸一眼,早猜到这件事跟陈铸的关系很大、很大。
“都怀疑是陈将军他私通外敌么?”完颜君随问道,除了赫连华岳之外,一众将帅全都摇头。完颜君随一惊:原来只有赫连华岳一个怀疑。
凌大杰琵琶秦狮以及完颜望都没什么理由单凭直觉,唯独那完颜瞻是经过思虑才排除了陈铸和林阡私通的可能:“即便林匪与陈将军有私交,但试想如果我是林阡,平常小事还可能相信陈将军,涉及到性命的事,岂会这般愚蠢?全权相信一个敌军中人?”
言之有理。众人全都点头。赫连华岳总觉得不对劲站在原地思考,完颜君随用不着思考,他知道这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的论据,在自己这里绝对能够推翻:林阡相信陈铸,凤箫吟也是。
陈铸暗自感动:原来那时候,你俩是将性命都交托给了我。如此信任。又这么傻。
这么傻,难道二王爷不傻么?陈铸心想,一切全都看二王爷帮不帮自己蒙混过关。而陈铸也相信,二王爷一定会帮这个忙。
“但林阡他,若非取道陈将军府,又是如何走进地宫?”赫连华岳仍然觉得不对劲。
“或许林阡确实是取道将军府,但却是晃过了陈将军的眼——陈将军未必知情。”二王爷开口。
陈铸感动得眼泪汪汪,盯着二王爷目不转睛。唉,若能逃过这危机一场,倒是宁愿退一步,承认自己的会宁军防守不力了……至少,罪名轻一点。
赫连华岳一怔,听出二王爷站在陈铸那里,暗骂他愚蠢,殊不知二王爷是最聪明的那个。赫连华岳据理力争:“若是那样,那就怪了,陈将军都不知道的暗道,林阡他怎么会知道?!”
陈铸一怔:“若然林阡通过什么别的原因找到了这条暗道下去……那他真是枉顾了我与他的一番交情,故意把屁放到我的头上……他妈的他林阡害我!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声泪俱下地控诉。二王爷汗如雨下:陈铸,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陈铸之所以不能自圆其说,无非是林阡怎么会得知花园暗道,这个谎要是说不好的话,陈铸的言辞就捉襟见肘。但——未必要被赫连华岳揪住话题啊!林阡他是怎么取道的谁知晓!?整座地宫,难道只有两个入口!?
如果说,入口的个数,大于二?……
陈铸心念一动,转头看赫连华岳:“赫连华岳,咱们都是从暗道下去的,那你和秦狮,是从哪条路下去?”
重磅炸药。四座皆惊。
赫连华岳心中一抖,突然发现他和陈铸绑在了一根绳上拥有着差不多分量的罪名!若他说整个地宫只有两个入口,林阡就很可能是被陈铸送下去的,那他赫连华岳就一定是从枯井下去、就一定是忤逆了完颜永琏,抱着陈铸、拖着秦狮,大家一起死。
况且,陈铸是“很可能”,他赫连华岳是“一定”。死得更快。
但若不了了之,这件事的谜底,就石沉大海,不见天日……永远。
他,赫连华岳,敢抱着陈铸一起死么!
可赫连不想陈铸这一只苍蝇就害了一锅粥!泾渭分明,己方最高将领之内,怎能存在对方亲信?!
眼见完颜君随愚蠢,赫连华岳不愿再言,一心一意等完颜永琏回来再说。
完颜永琏离开会宁县境,必然是为了去抓渊声。却留下了四个十二元神等待对抗抗金联盟。可想而知,林阡对完颜永琏的重要性,已然提到了渊声级别。翌日王爷就折返会宁,可教人大叹不巧的是,王爷竟与林阡擦肩而过,错过了会宁县最精彩的一战……
胆色过人的赫连华岳,未征得秦狮同意就对王爷说出他为了剿匪进入地宫,以及在王爷面前数出了陈铸的种种嫌疑。赫连华岳当然不是送死的,他有把握,当事件里牵扯到了至关重要的林阡,王爷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将他和秦狮处死。而陈铸,私通外敌,终归难辞其咎。逃得过死罪,逃不过嫌疑。
在完颜永琏面前,谁都不能拿直觉说事,故而完颜望、琵琶等人完全噤声。唯一能支持陈铸的,还是完颜瞻的那句,“设身处地想林阡,林阡会完全信任陈铸那么个小人?”
而赫连华岳也在王爷面前坚持己见,说出了自己驳斥完颜瞻的论据:“如果在林阡眼里,陈铸他不是个小人呢!”
经过一番奔波劳碌,完颜永琏本身就已经倦了,未想到刚回会宁就听说这样的一场闹剧,震惊之下哪里还听得进麾下互咬,陈铸察言观色,王爷他,未曾中断过赫连华岳和完颜瞻半句话,却目中泛红、脸色淡白,人世间最大的苦楚与愤怒都莫过于此。陈铸心里一酸,一句都没诡辩。
“去地宫的,有多少人?”终于有了半刻凝静,完颜永琏开口问。
众人俱是一惊,凌大杰也早就等待着这句话,硬着头皮回答实情,人数按最少说,破坏按最低提。
“退下。”完颜永琏语气沉重,只说了这样一句。
赫连华岳一愣,意识到这件事提的时机不对。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