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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8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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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第一个投往陈旭。陈旭,那算什么?他都不能算是盟军中的,他常年来往于黑(道)会和短刀谷之间。黑(道)会,那又算什么?将军为了他们呕心沥血,甚至可以拼出了自己的性命去打贺若松、薛无情,可他们,却一口咬定将军别有用心,反而逼着将军要划江而治,直到神岔之战,又是将军,为了他们,一个人打了几万金兵,心力交瘁几乎战死,要这样他们才肯归顺……这样的一个黑(道)会军师,他凭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从延安府开始的罪,范遇就已经满手鲜血,不得不再把萧溪睿困在怀旷楼,上天真是讽刺之至,宁可采纳陈旭的林阡,竟然就在那望驾山之役,说出一句暌违多年的,“范遇言之有理。”那个时候,其实,范遇的心真想倾斜啊,如果可以收手不干,那就顺水推舟给辜听弦……?却想不到,盟主她,就在那时撺掇思雨和听弦成亲,真一对患难夫妻……

    山东之战,板荡狼烟,这里与陇陕却不一样了,这里是范遇的家乡,这里的情境又是红袄寨处于劣势,万般权衡,范遇也只在潍州战场上,出卖过柳闻因和蓝玉泽,继而,在纥石烈桓端差点被林阡打败而借助“完颜永琏”望梅止渴的时候,帮纥石烈桓端来骗林阡退避三舍,继而,在钱爽唐进和赵显策划莒县反围剿时通知了仆散留家,继而,在金人对临沂和兖州捉襟见肘的时候,帮他们偷袭了平邑据点……

    然而,范遇做到这里,已经很累,不想再背叛、出卖下去,尤其是发现百里飘云盯着自己的那一刻起……范遇明白,这已经是林阡对自己的失望,虽然这种失望,暂时还分了陈旭一半,但范遇理亏:林阡这是不想将他当兄弟看了,而他,本也不配再做林阡的知己,他杀了林阡这么多的手足兄弟!他心里知道,这已罄竹难书!

    真想收手,污蔑完了陈旭之后,一切结束,洗心革面,往事随风,真想啊!范遇刀行之处,落木盘旋,枝叶凌乱,风起沙走——却为什么,金人会拿他正在泰安的母亲来要挟他,而且要挟他的唯一任务,就是杀了林阡。

    

    杀了林阡。于是今天,竟真的刺出了手?不,不是,如果不是凤箫吟发现了,如果不是她叫出一声内鬼,不会的,范遇不会图穷匕见。

    一路奔逃,一路飙泪。

第947章 生如逆旅() 
范遇一路奔逃,见到金营就钻,辗转天昏地暗,恍惚不知东西。

    此地金兵,不知谁人管辖,入夜之后,灯火通明却花天酒地,哪里像个军营。当范遇一骑冲过寨口从马背上栽下再滚进军帐里来,那群兵将见到了他断臂流了一地的血,纷纷都是一个表情——大惊失色。

    “救我……救我……林阡来了!”前几句还只是让他们大惊失色,最后四字致命一击,震天动地齐声惨呼:“什么!?”

    话音刚落,又是一人一骑来犯,跟范遇的仓猝慌乱不一样,来者是淡定自若,同时也面无表情。

    乍见此人也是怀刃浴血,杂碎们应是双倍惊悚,但是根本就来不及逃——因为被提示过他是林阡,所以个个都吓得两腿发软,没力气逃,哪个敢逃!

    “将军……”范遇倒在案边席上,如一头幼兽,瑟瑟发抖,却闭上双眼,情知生还无望,终于死心面对。

    林阡携刀坐在他身侧,看到这军帐里的酒,闻这气息便知道了,浅笑:“是鲁酒。”

    “这种,就是……是‘三碗不过冈’。”有金军乖乖地、小声地提示说。

    “范遇,喝三碗给他们看看。”林阡语气不带感情,眉眼略含笑意。

    一阵风忽然吹过,熟悉的画面,范遇忽然忆起,初被他征服的那一刻,他以同样的姿态,对自己说:“范遇,也想尝试这壶酒么?”

    那天魔门大战,林阡杯酒释乱,却只是和唐进、赵显、还有自己喝,他跟谁对饮,是给谁机会,没有唐迥,因为唐迥那败类不配。

    但如今,范遇嘴唇翕动,手足抽搐,不敢起身啊,范遇现在,也不配了,比唐迥还要不配……

    “起来。”林阡淡淡喝令,同时已倒出两碗,“割席之前,你我还是兄弟。”

    范遇颤颤坐起,脸上泪迹未干,几里路追逃下来,范遇失血过多,已是脸色惨白。

    “首阳山,对金人透露妙真行踪的,是你。”林阡道。

    “是……”范遇支撑危坐,“水轩……自榆中之战杀了邓一飞以后,就为轩辕九烨来分化我,首阳山的事,我只是不小心,对他说漏了嘴。好在,没有伤害无辜……”

    “延安府覆没,实是水轩和你共同促成。他撬开了听弦的口,你推导出了我的整盘布局。你却将罪责全推给了水轩。”林阡举碗,一饮而尽。

    “因为我猜出,将军会把首阳山和延安府联系在一起,所以……很早就在计划,让水轩一个人顶两份罪名。但水轩是我同党,还是能不牺牲就不牺牲。”范遇艰难喝第一碗,哀叹,“然而,诬陷辜听弦是奸细,只是众口铄金,根本没有凭证……却有个沈依然,这么巧出现在两个事件里……”

    “我心里刚觉得依然不对劲,你就推动舆论说依然不对劲。范遇,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甚至怀疑,犯事的是另一个我,是我自己。”林阡笑,再一碗。

    范遇艰难喝第二碗:“实则,我心里也清楚,污蔑沈依然是奸细,或许别的主公会信,但在将军这里,一定是穿凿附会。所以,我让水轩咬定沈依然,明着是在帮他,其实,已经让他引导着将军,继续把首阳山和延安府联系更紧,从而,一旦抓住水轩,就不会怀疑还有第二个内鬼。”

    “你也猜到了我的思路,是宁可大嘴张、水轩,也不是自己最铁的兄弟。”林阡长叹一声,笑容终于敛了,眼中分明微红,喝完第三碗,终将那碗掷开。

    “但守忠大哥,真的是我害死的,延安府的兄弟们,也是我……我……我只是不想思雨有事。”范遇绝望哽咽,语声沙哑。

    “思雨……”林阡微微色变,这才知他最原始的动机,竟在这里。

    “一步错,步步错,我……我罄竹难书,我没有脸……延安府之后,望驾山的怀旷楼,我是被逼的……”范遇见他三碗已尽,带着哭音,迟迟不肯喝第三碗。

    然而却见林阡饮恨出鞘,一道强烈寒光挥洒,范遇目瞪口呆,就见他一刀扎在他自己身上。

    “将军!”范遇脱口而出。

    “是我失察。守忠、光亮因我而死,你因我而变节,这一刀,是我罪比你更重。”这一刻,他仍是范遇的主公。

    范遇泣不成声。

    “思雨和听弦,只是动机之一,必定还有许多心理,林阡更加不曾关注。”林阡冷然看他。

    “是范遇气量狭窄,因将军身边人才辈出,便忧自己不见容于将军……加之短刀谷内党派林立,范遇实不知何去何从。”其实,如范遇这种人,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甚至,他很清晰地剖析了他自己,他太了解他自己。

    “范遇。”林阡听得这“党派林立”,终清楚范遇的蜕变大多拜何处所赐,以及轩辕九烨为何会挑中了范遇,色变,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将你带到短刀谷去……清泉入泥潭,能涅而不缁的,到底有几人……”

    “至少,将军和盟主,都没有变……然而,我却是害了盟主啊。”范遇淡笑,临死之时,哪还想将这罪行带进棺材,原原本本与林阡说了,林阡听罢,心知吟儿的失踪、范遇的见死不救,又是一个诱导因素。

    “陇陕他们找了你三次,山东,他们仍旧用你。”

    “水轩死后,确实平静了一番……我以为会没事,哪想到刚到潍州,梁晋便来与我接触,问我如何打败天骄。我……悔不该暴露出我喜欢思雨,他们,以思雨为人质,远远操纵着我。他们说,思雨和辜听弦的身边,有他们的人在,随时可以下手。他们,把思雨的钗给我看……好在,好在蓝、柳两位姑娘,终究被天骄救了回来。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又来找我……越来越频繁……”

    “唐进前辈,赵显前辈,爽哥,你也肯出卖,你也肯杀!”林阡语声转厉,目中全是痛心。

    “我……原想不到,仆散留家是那般暴戾,说杀就杀,我以为,只是捣毁据点,只是会下狱……没想到他,一个活口都不留……”范遇泪流满面,“众位哥哥,全都在天上看着我啊……”

    林阡又悲又怒,愤然再是一刀,再劈自己右肩,一时血流更多:“三位兄长,原以为将你托付给我,是一条最平坦的路,孰料我竟生生将你推往不归!!”

    “将军……”范遇泣不成声。

    “然而,平邑之战伤亡惨重,你又岂会预料不到?!”林阡复厉声问,眼底俱是悲戚。

    “平邑……清风和致礼,我确已是罪无可恕。”范遇哽咽,“我……我只是一己之私,想早日脱离束缚,所以答应,帮金人干一场大仗。”

    “结果鬼迷心窍,越陷越深!”林阡痛心疾首,再一刀砍向他自己,范遇急忙乞求:“将军,勿再这样,范遇……知道这是在对范遇惩罚!”

    “范遇,怎生此刻不再了解我了?”林阡肃然摇头,忧寂看着他,“清风与致礼,全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真英雄、好男儿!我要让你,有脸去见他们,便流我的血,以净你的罪。”

    “范遇……范遇实不值得!”范遇涕泗流,全无昔日风采。

    “范遇,喝了这最后一碗,你我不再为兄弟。”林阡漠然看他,起身伫立,割席断交。

    “将军,范遇回不得泰安去了,只盼将军能看在昔日情义,救出家母,善待她。”范遇只剩这唯一一个请求。

    林阡知范遇今日之所以图穷匕见,虽因吟儿是他心魔,虽因他怕不见容于林阡,虽因他自己是内鬼心虚……但追根究底,还是为了他的母亲,冲这一点,林阡知他还有良知,正色,点头:“好,至少在她心里,你还是个英雄。”

    范遇再无牵挂,举酒饮尽,那时他已奄奄一息,流泪匍匐在地。

    林阡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血染饮恨刀锋,泪终难忍长流。

    周围金兵,见他斩下范遇头颅,个个都屏息凝神,怕他也斩了他们的。然而乍看他再度坐下,不知何故。

    “拿酒来。”他知这三碗不过冈名不虚传,此刻却只想坐下继续喝。

    这些金兵,当时就傻了,面面相觑,明明他们都穿着军服,不是店小二打扮啊。却哪敢不从,搬酒予了他,彼时彼刻,军营不复军营,反倒成了酒馆一样。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十几碗后,他终站起,金兵们大惊,皆以为他要发酒疯,却看他叹罢站起,扣着那一颗头颅离开,一身是血,一身热气。

第948章 难爹难妈() 
晨曦中的穆陵关,旌旗猎猎,秋风飒飒,再不见昨日铁骑滚滚,弓弦阵阵。

    战之初,是刀,是箭簇,是兵马,战之后,刀卷了刃,箭断了身,兵与马,残骸埋入地下,气势万古长存。

    雄关扼其口,崇山收其后,层层设防,易守难攻——不过,这些都不再属于金军。

    据称,轩辕九烨闻讯后怒斥仆散留家糊涂,为区区一个郝定而移开重兵,然而,他却也不得不承认,郝定很能打!脖子挂着彩,也能扯着仆散留家脚后跟,帮林阡、海逐浪争取了这攻坚的最宽裕时间。

    此刻,吟儿站在这堡楼上,淡笑看风云,候林阡回归。她应是这里心境变化最大的人了,昨日还是个人质,今天,却回归一盟之主,翻阅着这山川纲领。

    “主公!”守关将士,见紫龙驹载林阡回来,尽皆笑逐颜开。得见盟军大胜,林阡面带赞许笑意,眉目里却隐隐含着一丝倦怠,一入穆陵,便将他手中紧扣的头颅撇下,范遇……

    他终是杀了范遇,他却怎忍杀这个人。吟儿远远看着林阡身影,数月不见,孤峭感更加强烈,他口中说要拿范遇来祭英烈,可他心里的苦,又有几人知。

    待兵将们都散去了,她仍是凝神看着他,看他伫立良久,终于转身上楼,前来见她。她微笑,撇开昨天的风云凌乱不谈,他与她上次相见,还是在平邑据点、为了小牛犊的事情冷战……那时他死活不要小牛犊,而今重逢之日,小牛犊历尽磨难还是这么壮健,由不得他不要了。吟儿忽然再忆清风,隐隐有些悲添,若不是他的舍身相护,小牛犊当时就跟自己一起丧命……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麾下。”林阡停在她身前,久矣,才开口说这样一句,眼中俱是歉疚与痛苦,显然他心中所想也是向清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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