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说刚走出豫王府、刚效力完颜永琏麾下,目前在山东的各路金军,哪个不是对他既敬又畏,这种爱戴几乎直追王爷并且因为王爷的偏爱而过了天尊岳离——然而这群不怕死的宋匪,居然如此轻视他。
解涛惊叹:“柳闻因?怎是她打头阵?她的武功,很高强么?”问完这句,解涛自己都不信,她的父亲都是解涛手下败将,差了多少级了。
黄掴蹙眉思忖:宋匪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是故弄玄虚,先以柳闻因迷惑司马隆、再出更强高手杀个出其不意?或是刻意jī怒,趁司马隆气愤找到他的破绽一举击破?
这两种可能,哪个都不成立,一则没有高手能杀司马隆一个出其不意,二则司马隆即使被jī怒也不会出现破绽更不可能被柳闻因抓住击破,何况,司马隆还不会轻易就被谁jī怒——共事的这段日子里,黄掴现司马隆的xìng子比凌大杰还要温和、敦厚,甚至达到了一种迟钝,当日司马隆在王爷面前的谦虚不是装的。
先前黄掴心中疑惑,司马隆的xìng子温和到了不像将领,敢情是在豫王府里太久了如何能顺利地融入战伐?无独有偶,黄掴身边这名叫解涛的绣花枕头,相貌美得不辨雌雄,也被黄掴质疑是否能经历沙场。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外表、个xìng越温和的,剑法、武功越毒手!黄掴这些天来看到了司马隆在战场上的死神气势,其对宋匪的震慑不输于给林阡之于金军。
那么,同理,这年纪轻轻的柳闻因,有可能是宋军此战的杀手锏吗?黄掴蹙眉:可是,青潍之战她还被楚风月轻易抓为人质、令得徐辕救援两难……而宁阳之战,她虽然侥幸赢了仆散安贞,也完全是林阡对她的照顾……
也许敌军正窃窃sī语、左瞻右顾、疑惑不解。
也许我军也忐忑不安,担心害怕,或者震撼。
当闻因的枪,负起摩天岭最后一战的艰巨,柳五津的嘴角现出一抹笑:黄掴,可别因为轻敌输了,我家闻因的枪法,一点都不弱!从前主公天骄需要照顾她救援她,现在终于轮到她来为他们打!
闻因提枪策马,无畏地迎向对面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司马隆,耳边是临行前父亲的低声嘱托:“你只需尽你最大的努力,抵住他五招就足够!接下来的事,便交给爹和叔叔伯伯们……”
五招……不过五招罢了,徐辕哥哥,就当你在陪我练枪,这回闻因决计不会耍赖了,因为不能输……林阡哥哥,其实,闻因什么希求都没有,只盼望,战后你在安抚将军们的时候,对闻因能够像对爹爹、彭当家、吴当家他们一样,一样按住肩说辛苦,一样慨然畅快饮酒,一样,把闻因看做是战士!
闻因眼神一狠,二话不说出击!
第一招,枪坚定,剑微惊,徐辕的笑,林阡的颜,交叠。
第二招,枪执着,剑千回,徐辕的关爱,林阡的鼓励,穿bsp;第三招,枪纯熟,剑迅猛,徐辕的切磋,林阡的试探,重合!
眼前身后,鼓声大作,震耳欲聋,她从就习惯了战场,她原来也很喜欢战场,喜欢震撼敌人、击溃敌人、瓦解敌人。就算,一切都是虚妄……
真虚妄啊,对面名叫司马隆的剑神,哪是闻因可以轻易匹敌!第二招末尚守,第三招初已攻,辣手无情,强到窒息,一瞬之间,原先世界似被什么力道给撤换了,换成了滔天海啸铺天盖地压向闻因!
危险!实际对司马隆来说不过是第一度出手、三成力以下,闻因就已经招架不住差点被杀!当那剑光威逼向她眼角的一线,当手几乎不能控制枪杆的瞬间,当对手内力压得她无法喘息的刹那,闻因知道一切都关乎生死,可是,还有两枪需要撑下……
“闻因,其实你败给我的那一枪,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出招。”潍青时期的天骄徐辕……三十年来南宋武林的依赖。
“据说,有人想要过穆子滕,为短刀谷争到一个‘枪神’的名额。”宁阳战地的主公林阡……近十年来金国朝野的忌惮。
他二人,都是盟军的不可或缺……
一定,一定要看着你们回来,要用捷报等你们回来!闻因大汗淋漓,硬是咬紧牙关。
司马隆当时便一怔,这一刻眼前少女的眼神,居然比他们都如火!
第四招,枪倔强,剑……刺耳,徐辕的不妥协,林阡的不认输!
呵,若是不来这漩涡的中心听,还不知道风力并没有想象中强劲呢。闻因一笑,左肩战衣已然破损。
柳五津不敢听那剑的声音,假如,闻因的xìng命因为自己而断送在摩天岭……
他真是世上最残忍的父亲,李思温在一隅静静看着他,想到军中他为了大局弃去爱马的行为,和今日种种如何不能统一?震撼之余更加钦佩,钦佩过后却是悲添,回看战局中的闻因,二八年华年轻貌美,怎也,被暴殄天物毁在这里!
闻因,短刀谷的大伙儿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红袄寨的将士们这一年都跟她同生共死,男装帅气女装妩媚虽也闹出了不少笑话,但军营里真是男男女女老老都喜欢她,乍见这幕情景,个个都不忍心。当陌生如李思温都动了恻隐,海逐浪彭义斌等人都焦灼不堪跃跃欲试——也许这样一来闻因死了摩天岭可以保住,因为司马隆将jī起公愤,摩天岭哀兵必胜,又也许,闻因只是今夜摩天岭死的第一个人。
不容喘息,众人齐齐惨呼,司马隆的剑摩擦过一枪的jī光,意料之中期冀之外地第二次威胁闻因的xìng命。而闻因为了闪躲,俨然半个身子倒出了马背,重心歪斜险极一时狼狈不堪,她哪里还可能提枪来挡,她几乎就要仰头栽下马去……第五招!
徐辕的伤,林阡的血……闻因想到金人合斗徐辕、群攻林阡,不自禁火冒三丈,根本已精疲力尽。
她控制不住她的重心,还能平衡在马上已是妄想,她没有手去控制缰绳,她没有力量去挡对手的第五剑趁胜追击……
剑急来,她只有继续往反方向仰,整个人就快被甩飞出马背上,还在继续不能受控地向下、向外……剑已追到自己腿脚,要保命的话就只能躲,那样一来怎可能不一个倒栽葱、坠下战马……
马……忽然灵光一现,战马,是多重要的物啊,林阡哥哥曾以战马大胜仆散安贞,爹也曾以战马赢过徒禅勇、救过李思温……林阡哥哥和爹,骑术却一定比不过一个人,那就是闻因,短刀谷的走马场上,每次的最大赢家都是她……
胯下这匹战马,是柳五津在云雾山比武后跟沈望寨主磨破嘴皮要来的吧……想来也有七八年了,它还是一匹马的时候,就是闻因带大的,每天喂它吃给它喝,闻因和它一起长大,它高了多少、壮了多少,哪一天生了病,闻因都知道。
她太了解这匹马了,以至于这一刻一个念头呼之欲出:有点难,却未必不能实现!
千钧一柳闻因右脚暗暗扣紧了马镫,同时身子继续往下倾,眼看已经撑不住了……却在眼看要飞脱战马的那个瞬间,她的身体,竟陡然一个凌厉的弯折紧贴着马身绕了过去,电光火石自马身以下给出一枪直击向司马隆还追着她的长剑!
从远处看,闻因倒悬着,就像一条蛇缠绕在马身,立足点与力点其实都只是右脚马镫罢了,但那度快得谁都无法想象,那一枪的角度亦令谁都猝不及防,那攻击近乎是致命的。包括司马隆,他的眼睛和剑,完全还停留在马背上方的柳闻因,怎想她的手和枪会从马腹下击出来——原来她是故意引他追杀,如此玩命的声东击西……
马背上的逃命,演变为马腹下的突击
如果不是有冒着腰斩的危险的胆子
如果不是有计算好了的完美的出击时间和弯身程度
如果不是有着对身下战马的熟知、控制和契合度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柔韧却坚强的身体……
谁会看见摩天岭之战第一个真正拦截住司马隆剑招的人和兵器
谁会领略到这一枪的精准、惊险、侥幸、抑或漂亮!
之后的千军万马冲杀血拼,似都没什么好看的了,因为没有悬念。
尽管那一枪只是对碎步剑的轻度撞击。
司马隆几时被对手轻撼过。
兵力悬殊何妨,谁敢轻言必胜?绝顶高手之威,新手照样能拆!
大家国庆快乐吃好喝好玩好
这几天我想暂缓,把状态给调整一下,另外构思一下下一部的内容,大伙儿怎么都觉得我快写完了啊?还没有啊!离结局还早得很呢。如果纯粹是因为向清风范遇等人死了……不应该吧?本来就是有的人来有的人走啊。。他们的死并不意味着南宋的终结。
还没有结束。。但我誓,尽量不出现再多高手了否则不大好收
第1043章 候主公归来()
第1043章候主公归来
局势,忽然从最紧张转为最迷惑。
王爷亲临山东规募战局的这些天里,宋匪正巧群龙无首,按理说是金军清剿的最佳时机:南面岳离强势镇压住了凤箫yín,中部楚风月战战都能赢杨鞍,北面司马隆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对手……
然而三路宋匪,竟全都撑了下来。
北面jī战,吴越、海逐浪、柳五津、柳闻因、彭义斌、石珪,个个都是誓死不降、实力也全不容小觑;南面交兵,凤箫yín、祝孟尝、时青、姜蓟、李全、杜华,生死攸关各显神通,潜能亦挖掘到了极妙;中部鏖击,杨鞍虽然损失惨重,却抓住了楚风月的痛脚——派其部将王敏冒死潜入金营盗走了徐辕,一击即中,在那之后楚风月果然又束手束脚。
如果说盟军诸将撑下来全是为了要等林阡回归,那么杨鞍……是否也在等他?
却到底是撑着,赢不了。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完颜永琏的手笔在这里,短短十天,终结了过去一年的僵滞,削砍或消灭的宋匪不计其数,把这些剩余的精锐逼到了角落里凝聚在一起待灭。
二月初,三路宋匪,每处都只剩最后一个立足点。林阡消失至今杳无音信。林阡不在场的这段日子,贻误和危害堪比先前完颜永琏祭拜豫王,但完颜永琏不得不去抚慰和吸纳豫王的人,正如林阡,也是不得不离开战场,只为克制他jī狂的杀戮之念。
是的,他不能回来——
七年前林阡对魔门的屠杀,不止海逐浪亲眼所见,不止凤箫yín震惊目睹,不止柳五津心中明了,不止吴越也在近前——陪伴在阡左右的,其实还有一个闻因,从始至终,一路跟随,比他们更直接地,印证了那场屠杀的来龙去脉。
当时林阡不清醒到什么程度?不管是跪地求饶的魔人,还是弃械投降的金兵,饮恨刀下都一个不留,吼啸着只知道左右上下到处冲砍、杀红了眼继续不停找活口刺、或是找还可以接着捅的死尸!林阡毫不顾他身上还扎着断刀残枪,流了一路血他没有感觉他根本不是个人。闻因是唯一一个目击者,闻因在他身后撕心裂肺地唤,却唤不回他,徒被溅了一身的血肉。
人杀完了,林阡才醒,闻讯赶来的盟军将领,哪个不是被吓蒙了、直接哭出来了?林阡笑着说完那句他是恶魔后,虽还站着却已是行尸走肉,他们把僵硬的他抬回去,他一句话没说只知道喝酒。当然很快他就好了,继续于人前发号施令、把那个负气要走的盟主留在了联盟、计划去魔村打金北前十……然而,是真的好了吗?纵然人前他一如既往、正常得令人称叹,但人后,他曾被她看见过绝望和泫然地醉倒在地。最真实的他,他永远只愿给单纯的孩子看见。
“闻因,是不是只有从前的林阡哥哥配得上江湖,现在的林阡哥哥,已经是有违天道的恶魔……”那一句,令闻因彻底看清了阡的脆弱,那种因过强而导致的极度脆弱。入魔之后种种背离初衷的表现,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滥杀行为,令当时的他无法接受和容忍——杀戮无数和鲜血淋漓,不属于那个理想完美的林胜南!但后来的他,终于接受了他是这种人……何时接受的?魔门归降后?黑道会归顺后?征服短刀谷后?界限难辨,唯有一点可以明确,林阡虽已与林胜南相异,却仍然尽力少杀人,尤其是,不杀一个弃械投降的弱者。林阡,不曾与林胜南脱离,他们始终是一个整体。
这些年来他一直将饮恨刀纵得恰到好处,虽与联盟内斗过、与十二元神纠缠过、与越野和高手堂的人都力拼过,次次都只是战力跃升、幅度可控。饮恨刀中战意听凭着他,次次战斗都收发自如。谁都没有想过,这种平衡,会在泰山摩天岭、因为胡水灵而终止。七年不曾疯魔一次的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