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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将甚是惊慌,忙站起来说主公先医,却没奏效,一来林阡摇头示意不必,二来樊井一把拉住他继续包扎樊井啊樊井,真符合了海逐浪那句“想医你的时候追着你,没计划医你你求着也不医”的原则只不过,林阡常年处于前者,没尝过后者
玉泽恰好也在,见林阡难掩苦色,即刻上前,先替他手伤换药刚脱下外衣,就见他从腕到臂到处血染实则最近这次他并没有败给司马隆,这还是上上次的创伤了;如今杨鞍造就的脚伤已经愈合,手上的还是没好,内伤也比刚回归盟军时加严重——司马隆,司马隆,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啊……
“胜南”不知玉泽唤了几声,林阡才缓过神来:“怎么?”
“宋贤他,可有消息了?”玉泽问时,面容里藏着一种避世的清愁柳氏蓝氏一夜之间全死,只留下她一个人活着,若换往昔她必然生无可恋,但如今,所幸还剩最后一个依靠和寄托
玉泽却就是玉泽,还是如昨般懂事,她再担忧,也不会在战乱纷飞、他焦头烂额的时候问,只会在远离战场、他无甚烦忧的此时
林阡摇头,但宽慰她说:“相信我,大战结束的那一天,我会把他毫发不伤地带到你面前”
玉泽点头,终露出一丝笑容:“自是信的”轻叹一声,“为了这一场苦战,你至今连小牛犊也没见到”
说罢两人四目相对,一笑都是感慨万千
他与她当年相恋,却始终聚少离多;如今能够如此之近,但却已各自成家、心中牵挂都是他人这种情景,说没有一丝感觉怎么可能,相视恬淡,多是释然,人生际遇往往都是这般
“哎樊大夫,劳烦了辛苦辛苦”那小将终于裹完伤忙不迭要走,林阡眼看樊井空闲了,赶紧抓住机会,嘴甜得很,尽得吟儿真传
“哼,原来在阵前夸赞还是出于真心的”樊井捋着胡须,露出个瞬间就消失的笑,“过来”
林阡一愣,“阵前夸赞”?忽想起与司马隆某一战,司马隆说,才三天,剑伤就已经好了么,自己回答的是我方军医医术高强,战力反而提升,哈哈,原来已经传到了樊井耳里了
樊井既然答应医伤了,林阡也就不献殷勤了,安心给他诊治,思绪又全给了司马隆,刚刚和玉泽交谈时,他就在想司马隆的剑克服剑境,是除了南部战场之外,于他林阡的头等大事
除了最近一次的打平他总结出心态为零、握紧为先、斥引一线这些经验,其余数次对付司马隆,他次次都是惨得兵器没法控制,只能依赖身后的兵将……司马隆,碎步剑,像有股神奇的力量,到现在还在吸引着林阡,那样一种强烈到极致的漩涡
“感觉怎样?”这时耳畔响起个声音林阡想都没想,就描述起来:“唔,那种感觉,就像千钧力打穿了一块钢铁之后,原想直接击中要害就赢,结果打在了核心的一团藏针棉花里……待到躲过了各种针方想喘一口气,却随着这棉花越陷越深,渐渐地饮恨刀根本拔不出来,被吸进一种浑噩的无意识边缘里……”
淋漓尽致地把他遇见碎步剑的感觉都形容了出来,回神时发现周围的人都瞠目结舌,正给他肩膀上药的樊井脸都黑了:“是问你这药感觉怎样”
樊井素来不苟言笑,在他身边的人也基本都中规中矩,现下看到主公如此好笑,都一个个憋不住笑出声来纵是玉泽,也啼笑皆非,愁绪皆抛去九霄云外
林阡轻咳一声,众人慑于他威仪赶紧收敛,然而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了“感觉……有些烈,有些……辛辣”他理亏词穷,只能老实回答
“烈,辛辣,哼,我不明说这是药,你怕是又要当酒喝了”樊井没好气地说
“实则,那种打进棉花里的感觉,也不是次次都越陷越深的……先前确实都是,今次一战,我一开始确实差点被陷进去没出来,但死里逃生调整了心态打之后,就再也没有越陷越深的感觉”林阡没再理樊井,是因为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
其实今次与司马隆之战得分成两种情况,一开始他是差点一如既往被吸进去、但靠着濒死心态打出气势逃生,而以石珪赶到、大军撤退为分界点,后来继续打的几百招里,虽然也还是靠着心态打,却已经不止是逃生而且是制衡了
“如果说一开始濒死之境打出气势逃生、只是利用了纯粹心境在一线间变引为斥,那么其后的几百招制衡就不完全是心态造就的斥引一线了,而是:斥引的那一线确实已经往后移了”林阡对樊井详细描述了整个过程,“后来再打的时候,我打到的地方并不是我内力的极限,因为我的气势节省了一部分内力,算是代替了这部分内力的作用”
樊井表面没在听,其实也略有所悟,并无反对不错,用纯粹心境发挥气势时,相对而言突破一二层时所需内力也就少了,如此一来等同于给突破第三层预留了气力
“若然我在突破一二层时还是今次这种求生式打法,第三层,将内力在一瞬间全数发挥求胜,那么……”那么,今次之战他很可能歪打正着,发现了怎么破深层剑境
樊井摇头:“不建议主公你尝试太冒险了何况……”
“不错现在我内伤未愈,但下次我战力恢复,一定可以在这次的基础上,将他打败” 是的,斥引的一念之间、一线之间,那是利用林阡的主观心境、感觉来制衡固然不错;但同时,真有极大可能客观上也会将斥引的界限推移了一旦气势可以代替一部分内力,那只要他战力恢复到最高,就绝对有机会克服司马隆“斥引之一线,一定会后移,甚至是消失”
“难怪这么着紧找我医,原来恢复了还是要战”樊井肃然:“界限固然后移,后移多少,谁人知道?主公希冀气势与内力结合能够胜过他、迫得那界限不复存在,但万一痊愈了还是及不上他,岂不是又一次被陷进去?主公,且听我一言,樊某人医术再高,也医不活死人”
林阡心想,下次临阵时真的可以试试,不试试,怎知道行不行得通奈何人在樊井屋檐下,哪能不点头称是呢唉,吟儿说的不错啊,老夫樊井,一言九鼎
第1071章 红颜旧梦化不尽
第1072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
第1072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
晨光初照,天色微明,苍茫海气推滚烟云,远近群山若现若隐OM_泡&书&
柳闻因跟随林阡一并转入林中,等候与那百里飘云会面,这一路上,她牵着无法无天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平定魔门、联盟内乱、川军事变、陇陕山东大小战役,多年来她其实始终都在为阡效力,但不知怎的,就感觉今次与以往不同也许,是这一战里她的位置变了?作用也大,责任也重了……
紧张的同时,脸上却不自觉地挂着笑,当然逃不过林阡的眼,他带着些许疑惑问:“笑什么”
“是觉得跟那天一样,为林阡哥哥办事,有种很高的成就感”闻因微笑答,确是忆起了二月初七那晚,她也是这么跟着他来月观峰感情一直很安静,只要能与他同行
二月初七,那晚,也是阡始料未及,想与杨鞍对质却帅帐相杀,得到妙真襄助也反救刘全
“那夜令我最难忘的,却是你与妙真,一杆寒星,一杆梨花,交锋时也强,合作时无间”林阡叹道
“可惜妙真她自那夜之后就没了音讯,直到前几天才知道她在困境里”闻因低下头来,“是没能完成林阡哥哥的任务?”
那夜林阡对妙真嘱咐之时刘全和闻因都未曾旁听,故闻因和刘全一样,虽知妙真是自愿为林阡执行任务并非被林阡私藏,却都不知她离开后去了何地
直到几天前众人才从月观峰南的战报中听说了妙真的踪影,方意识到妙真原是被林阡派去了彼处与王敏部会合林阡先前不愿对任何人暴露妙真行踪,正是不希望妙真还没来得及与王敏会合、就遭到金方拦阻落到敌人手里
为何林阡要让她悄然而然与王敏会合?
近半个月来的中部战场,月观峰北的司马隆楚风月一概输仗,刘全杨鞍展徽无论有未心服、毕竟都在林阡的暗中庇护之下,况且林阡到来之前他们战力也不弱;唯有月观峰南,那支和杨鞍失散已久的王敏残部,始终遭到金军打压渐呈疲弱处境堪忧
这支宋军被金军打乱后长期游散,是细作多方打探才知缩在了哪一隅的,帅帐相杀那晚,林阡原想先收杨鞍刘全再合兵去救他,未想在杨鞍这一步就计划搁浅,无奈之下,林阡唯能先令妙真帮援——
需知王敏相当于有杨鞍党一半的兵力在手上,千余人怎会连刘全都不如?王敏缺的,只是军心之轴而已,妙真之行正是与他会合,希冀能暂且唤醒他们的士气这一点林阡也确实利用了杨妙真之于杨鞍的重要性,只不过不像杨鞍想得那样阴暗
也正是那夜三人两骑破围、妙真在乱军中对楚风月的人说“我是杨鞍的妹妹杨妙真”,那种魄力,那句话,提醒了林阡,妙真是杨鞍的另一个标志,杨鞍在阻挠着红袄寨合并的进程,但妙真可以代他推进
当然,救王敏只是妙真的任务之一
既然用妙真激活了王敏的战力,当然要借王敏反作用于月观峰战地
若是细心之人就会发现,近日消失在此地的除了妙真之外,还有另一个敌军的重要角色,高风雷——这高风雷何许人也?正是二月初七那晚,林阡闯入兵阵救刘全与妙真时,突然打出来的那把力大无穷的锤的主人,害得林阡猝不及防非得沙溪清插手帮忙才化险为夷他和司马隆一样,属于豫王府四大高手
这便是妙真的任务之二需要林阡为她护行踪,考验妙真的胆量与能力,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才能产生效果——妙真并没有任务失败,妙真的相援、王敏的崛起,直接帮林阡分流了高风雷这支金军所有敌人,本就不该全聚在月观峰北压着杨鞍和刘全打
趁着高风雷被妙真和王敏一众兵马吸引,杨鞍困境得以缓解,林阡就利用了这十多天时间克服司马隆尽管到今夜为止还不曾打败他,终究已能在战场上持平了,月观峰以北的这部分战场,已经尽数由盟军占得优势妙真、王敏都是功不可没
然而,王敏部终不可能与高风雷持衡,就在两日前,高风雷终于调兵遣将一鼓作气,对一直采取游击策略的宋军大肆搜杀再加上横岭战地刘二祖郝定不敌完颜永琏、国安用海逐浪在调军岭挣扎艰难、南部战场的角逐也箭在弦上……林阡知道,迫在眉睫,行动不得不迅疾铺展
“鞍哥,对不起,确实让妙真冒险了”他曾在看望杨鞍时于心中说,杨鞍昏迷了几日,一旦醒来,很可能又会分裂
是分是合岂随心,当杨鞍指责林阡变质咄咄相逼,林阡之所以没对杨鞍解释,既因不想让妙真的行踪流传出去,也是被杨鞍的质疑触动了心——杨鞍既已说你利用我这个弱点令我受迫崩溃,阡怎还能阐述他让妙真冒着冲锋陷阵的危险?
唉,若预知杨鞍会对他说出这番质疑,他也未必一锤定音就用妙真妙真对杨鞍的重要性,林阡用了其一,却忘了其二怕只怕,杨鞍会因为妙真的这次性命冒险不肯从想偏的死胡同里绕回来
不管怎样,问心无愧就是二月初七夜他之所以决定用妙真,是因为权衡后他确定妙真担得起这份责任风险很大,但能力大
他信妙真的能力,就像今天他也确定闻因担得起责任一样:“不错,妙真陷于困境,但你可以救她”
闻因听他讲着整个计策,渐渐明白了自己这任务何等艰巨,心头掠过一丝忐忑“我能行么”,瞬间脑海里却划过吟儿和妙真的模样,一个为他征战时寸土也不让,一个同样是承担时没怕过失败
闻因的忐忑稍纵即逝,点头时下定了决心:“一定尽力”便在这时听得一声“主公”,原是飘云来了,闻因转过头去,飘云与她见礼:“闻因姑娘”
“百里将军”闻因看向林阡,不知需否回避
林阡摇头,问飘云:“冯张庄形势如何?”
“并不乐观”百里飘云答时,颇有军师感觉,“早先奉主公之令、于冯张庄安插的几处据点,虽然成功建立,却不敢大肆扩张岳离就坐镇其中,稍有不慎便可能败露”
闻因听着,知道冯张庄很难安插据点的原因,一因为岳离坐镇其中,二则因为其中宋人太少,这也是吟儿一直拿不下冯张庄的原因——腊月廿九之后,由于胡水灵冯铁户等人第一时间将寻常百姓通过地道转移避免屠杀,整个冯张庄全然是金军天下
冯张庄内,剩下的少数宋人只是当晚没逃出来的类似于祝孟尝这样的败军之将,或是红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