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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您安置于此。我们二寨主和大寨主已经在内设下重宴,好好宴请将军您。”说着,便手一指,只见山谷不远处灯火通明,帐营林立。
“原来是这样。”张裕方这才暂且放下了心下的怀疑,朝身后弟兄摆了摆手道:“进山谷。”
带到张裕方的队伍全都行进山谷中,颜舒偷偷将怀中的窜天猴取出,悄然用火折子点燃。窜天猴“嗖”的一声蹿如天空,绽放出美丽的烟火。山顶上的邝邰之见到信号,马上会意,赶忙一声令下,将士们准备就位。
“隆隆隆”还未等张裕方的兵马弄清楚到底是何意,只见山上数百大石速度飞快地从山顶滚了下来,重重地压在黄巾军身上,损失惨重。黄巾军见状,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命,只见山谷外缘早已经围上了行军打仗常用的木栅栏,堵住了黄巾军的去路,数千名弓箭手在外随时待命,见黄巾军向外涌出,守备的元帅一声令下,弓箭手拉开强弩的弓箭齐刷刷地离了弦,数千弓箭齐齐向黄巾军射去,只听到此时的山谷中传来无数的嘶喊声,嘶声/裂肺、响彻天空。想要逃出谷口的黄巾军全被集中无一生还。此时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前也不得后也不得。等到乱石尽数滚下山,潜伏在山腰的将士们带上鬼、神的面具,带着武器,纷纷由山腰冲了下来。在黑夜中微弱的灯火的照耀下,残留的黄巾军全被这恐、怖的面具和震耳发聩的鬼/哭声音吓得丢盔弃甲,全然失了分寸,乱作一团。将士们一股作气,将残留的黄巾军尽数斩杀
七日之内,攻下神鹰寨,歼灭黄巾军主力。
39。第三十九章 生死酒宴()
朱温昨日便得到快报,知颜舒此次大获全胜,兵力损失甚少,心中大喜,除去自己多年来的宿敌真让他内心极为舒畅,神鹰寨这眼中钉让自己多少年未能睡得安稳,这下倒好,一举歼灭了这群贼子真是让他无了后顾之忧。故朱温一大早便骑着马,带着大队人马在城门外迎接颜舒等人凯旋而归,阵仗拉得好不气派。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朱温远远地看到黑压压地人马朝城门本来,先锋小兵先行策马疾驰前来报备。只见颜舒、邝邰之等人骑着马纷纷向开封城驰来,部分将士依然镇守南丘山,等待朱温的差遣。颜舒见朱温早已在城门等候多时,便扯了缰绳,勒住马儿,轻身一跃,下了马去。
朱温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面露兴奋之色道:“颜大人果然年少英才、才智过人,只了七天时间,动用一万兵马,便将南丘山的主山头给攻了下来,真是让下官刮目相看,敬佩万分。颜大人请受下官一拜。”说着抬了衣摆作势要跪下身去。
颜舒赶忙单手扶住朱温,笑道:“朱大人何故行如此大礼啊,叫本官怎么能消受得起?本官只是知道,这次既然答应了朱大人要剿灭神鹰教,君子一言,便会给朱大人一个圆满地交代。朱大人何故谢我?”这话说的排场,却暗指朱温只是跟他做了一场公平的交易,两方各取所需罢了。又继续道:“再说,此次能大获全胜邝少将军自然是出了不少力,还望朱大人能多多重用才是。”回头看了看在自己身后的邝邰之。
“自然自然”朱温干笑几声,心里自然明白颜舒的话中话。赶忙话锋一转,笑容可掬地道:“颜大人这几日为对付神鹰寨定是殚思极虑,劳累万分,还望颜大人随下官回府中好生休息,今晚下官要在府中设宴好好庆贺颜大人得胜归来,并设款待为此次剿灭神鹰教出力的众将士。”
也罢,这么多日的精神紧张,颜舒真的觉得疲惫不堪,眼下她真的需要休息。可又入朱府,如狼窝无异,之后的事情她确实没有十分的把握,也罢,如今何处是险地,何处安生她已分辨不清了,何不顺应天命,博得那柳暗明也说不定呢?
思忖片刻,便伸手做了请的姿势以回应朱温,跟随着朱温回了府去。
颜舒回到房里,关了房门,上了门闩。从怀里取出细如丝的金蚕丝线,在自己的床边半米处拉了金蚕丝线,金蚕丝线的两端拴有毒针,若有人靠近,不经意间拉动了丝线,毒针飞过,穿入皮肤,必死无疑。此针此线,怀中匕首,可保自己暂时不受伤害。
待颜舒缠好丝线,只觉眼皮打结,她是真的疲惫了,眼下需要休息,否则接下来若要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她当真应付不来,便合了眼倒头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颜舒朦朦胧胧地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知不是做梦,便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晰过来,果真是有人敲门。赶忙起了身,扯了床边的丝线,揣入怀中,还好并未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看来事情还在自己掌控中。拍了拍脑袋,摇摇晃晃走到桌前,见自己之前点的一炷香早已燃尽,香灰早已没了温度,恐是自己睡了许久。随即便直起身子走到门前,挪开门闩,开了门去。房门一开,只见朱羽黎盈盈站在门外,神色似乎有些焦急。
“大小姐,怎地如此神色?”颜舒见朱羽黎神情有些紧张,知她定有事要与自己说,忙把她请到房内。
朱羽黎应了声,也便进了房间,内心有些惴惴不安,见颜舒把门关好,才道:“我方才偷听爹爹跟几位将军在房内议事,我怕”朱羽黎欲言又止,显然不愿说得明显,便继续说道:“颜大人你还是离开此地,此地是非之多,羽黎想颜大人也心下明了,还是请大人趁着天黑快些离开吧。”朱羽黎不禁忧愁上了心头,一脸担忧地望着颜舒。她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着自己中意的公子落个凄惨下场。
“大小姐这么担心我?”颜舒挑眉,眉间沟壑深深,一本正经地看着朱羽黎。
“是。”朱羽黎瞧他目光灼灼,也有些害羞,但仍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颜舒一惊,不再随意撩拨朱羽黎,声音恢复了方才的淡然:“那大小姐是否可以帮颜某一个小忙。”
“大人请讲。羽黎能帮到的,自然会帮。”
“朱大人不是要酉时要摆庆功宴吗?适才瞧外边天色估摸现在约有申时,我想烦劳大小姐帮我给你娘亲送上醒神茶一盏,她若喝了你便差人告知我,未喝你再差人告知我。此事是否可帮?”
朱羽黎见颜舒此时如此严肃的表情,只觉得此事并非这么简单。但是颜舒这样要求,她便只能这样做,许是一条求生之计。在她的心里,他是那样的睿智、沉稳,他一定能安然度过此节的。这是颜舒第一次求她办事,感觉到那人温润如玉的气息,俊秀戚然的脸庞,心中又是一紧,自己怎么可能拒绝他的请求呢?遂笑容温婉地应了一句:自然。
颜舒自朱羽黎走后困意全无,脑袋清醒非常,仔细思索了一番,嘴角不禁勾出了好看的弧度:这场宴她还是要赴的,到底是不是生死宴她还说不准,但到底鹿死谁手更不一定了,因为她可不是那只鹿。遂差人送了热水,匆忙地沐浴了一番,换上柜子里的衣服,又变成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
朱温正在正厅大摆筵席,只见正厅内灯火俱亮,长长的待客案几早已经安置完毕,案几上美酒佳肴,错落摆放,不甚气派。宾客们往来纷纷,络绎进入正厅,其中不单单有此次剿灭神鹰寨有功、有身份的将领,还有驻守河南道的有名望的官员和将军,差不多有名望的人悉数来齐了,看来朱温对此次能够大获全胜还是颇为喜悦的。
戌时三刻有余,颜舒在小厮的带领了入了正厅,只见正厅内宾客满座,场面盛大。在座的宾客听到外边小厮的报告声,都转过头来看向门外,无人再言语一句,都想瞧瞧这长安城派来的黜置使何等人物,尽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剿灭神鹰寨。只见颜舒一袭淡蓝色金丝长袍,白色锦绸束腰,腰间别致剔透玉佩,闪闪发光,乌黑的头发用白玉发冠挽上,神采奕奕。颜舒单手负在身后,嘴角噙着一丝愉快的笑容,姿态优雅地踏进了门。众人只见这长安城来的颜大人居然这样年轻,在瞧瞧那身段相貌,真是翩若惊鸿、宛如蛟龙。使人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如冠玉、双眸似水的少年黜置使竟然有能力能将困扰他们多年的一方恶霸制服了。
颜舒环了一周在座的宾客,其中有认识的此次攻打神鹰寨的将领,也有不认识的,莫不是那些名声在外的河南守备官员。颜舒在斜眼一扫,见朱温及张惠正襟危坐在主人席上,主任席位于宴席正上方,放置两方梨木金漆长桌,两人正与其他人笑颜攀谈,随即气宇轩昂地走进那用红毯铺着的厅内。
朱温以及张惠见颜舒向自己走近,赶忙起了身,朱温笑道:“颜大人可真是姗姗来迟,让本官等候多时了,快请入座。”朱温拱手示意,颜舒的座位设在右边第一,是为座上宾,表示身份尊贵。
颜舒就了座,坐下身去。这才发现正对着的便是一位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须髯如戟,再瞧瞧邝邰之居然恭恭敬敬地坐在他旁边,这男人眉宇间竟然与邝邰之有几分相似,心下了然,这定是威震河南的邝南逍将军了吧。在顺着瞧过去,便瞧见旁边案几唤玉,心下一惊,她怎么也来了。想来,朱温邀请有功之士,邝邰之带她来这却也有理。只瞧见唤玉穿的比较素净,莲般的襦裙紧紧地遮着自己如玉般的脖颈,乌黑的头发挽成流云发髻,耳垂上的云月珠子静静垂在耳后,七分惊艳、三分明媚。只瞧唤玉朱唇一抿,嫣如丹果;眼眉一挑,娇颜如火;一颦一笑千万风情众生,怕是无数人垂涎不得。
唤玉见颜舒灼灼地望向自己,也回报以微微一笑,似万种情绪寄于笑容中,想要诉说这多日来的情思。
颜舒愣了片刻,,她多么想回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唤玉,然而,想与现实总是相悖,或许,眼下她不能。随即又勾起了温和的笑容,有意无意地别了视线。
朱温吩咐下人上了酒菜、传了歌舞。舞乐声起,酒酣香,歌姬们长袖曼舞,身姿绰约,随着声乐翩然起舞,为宴会营造了一片歌舞升平、热闹祥和的景象,众人们或屏住心神欣赏歌舞、或觥筹交错,好不开怀。殊不知这其乐融融下面是一片暗流汹涌。
酒过三巡,舞曲结束,舞姬退下,乐声消寂。朱温此时才清了清嗓子,对着在座宾客正色道:“今日是个大好日子,想必各位大人都已知道,此次一举攻下神鹰寨旗开得胜而归,也使得黄巾军元气大伤,余下黄巢余孽四处逃窜不成气候,终于一血了这么多年的耻辱,真是可喜可贺。来,我们一起来举杯,庆祝此次能够大获全胜”
听朱温言毕,众人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小厮给朱温斟满了一杯酒,又取了另一只青釉酒杯斟满了酒,放在案几上。朱温笑然:“这第二杯酒我要敬的便是这长安来的黜置使颜大人,颜大人为剿灭神鹰寨出谋划策、深入敌营,可谓是功不可没,要没有颜大人的才智,怎会有开封城今日的平安?”说完,便拿过那盛满酒的酒杯,起了身来,缓缓走到颜舒面前,饶有深意地道:“来,颜大人,这杯酒,下官代表开封百姓敬大人一杯。”朱温将右手中的酒杯递到颜舒面前,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颜舒望着那递来的酒杯若有所思,心想难道朱温还是要行动,放不过她,不知她那杯安神茶讨得有用没有,可那杯醒神茶张惠可却是喝了。遂将目光转移到不远处张惠的脸上,只见张惠眼神并未望到两人,神情依然恬静端庄,表面未有任何神色。颜舒会意,心底悄然一笑,总算安定,因为聪明人总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显然她与张惠便是同样的人。也罢,前面纵是万丈深渊,自己岂有不跳之理。
颜舒神情自得地接了酒杯,同样深意地望向朱温,缓缓道:“既然朱大人如此看得起本官,本官岂有不喝之理。”语毕,便拎起酒杯,行了礼,抬头一饮而尽。酒入檀口,只觉兰香气袭来,甚是好闻,令她整个人都感到精神倍爽。
颜舒不禁有些惊奇这酒的奇特,挑眉问道:“此酒为何入口如此香醇?”
“此酒是兰所酿,又名‘置之死地而后生’,是谓兰从树上摘下两天便会凋谢枯萎,而若泡到酒里便可长久永存。”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多谢朱大人的这杯‘置之死地而后生’,本官这下心领神会了。”颜舒明白朱温这话中话,原来这朱温是摆明了要玩笑与她,也罢,总算退了朱温的杀意,岂不是最好。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过了,这场生死劫果然是破了,看来自己把身家性命压在张惠身上却也赌对了。遂感激地望向张惠,目光如炬,此时张惠也回报她一个了然的笑容。看来此女不可小觑,两人同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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