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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张脸比她想象中的女鬼要好很多,尽管也有些苍白,但感觉得出人气。
“女鬼”穿着一件深红底碎花纹棉旗袍,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气氛诡异。
“你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
她并不回答初心的问题,而是拉起她的手,柔柔地问:“他在哪儿?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躲着我?”
“谁?”初心一肚子问号。
她不回答,开始说起自己的少女心事:“不怕你笑我,初心。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他。
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老天让我能遇见他,这一生便算圆满了。”她又抬头看看初心,说:“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你们才是一样的人。”
初心完全懵圈了,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烦躁地在初心周围踱来踱去,偶尔转过头和她说上一句:“我要见他,只能在这里等,他要是不来,我没法儿找他呀。只要出了这条弄堂,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初心好像听到了什么关键的点,但一时想不清。
三人在分手的地方碰头,竟已天光。
“我感觉在弄堂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呀,怎么天就亮了?”艾弘时觉得奇怪。
初心应道:“对呀。我碰见她了。”
“是么?怪了,我也碰到一个姑娘。”陈天佑附和着。
“嗯嗯,是叫汪曼丽么?”艾弘时掌握的信息似乎比他们多。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艾弘时,觉得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他们来到一旁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分别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初心跟店员要了白纸和笔,把主要线索记录了下来,大家一起分析。
艾弘时首先发言:“我可以肯定她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
初心关注的是细节:“从穿着和说话方式来看,她起码是建国以前的人了。”
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陈天佑提议大家能把所有细节都想起来。
“我碰见她的时候,她裙子外面有薄外套,下着点雨,有些凉,像是初秋。”
初心努力回忆:“她穿着夹棉旗袍,从温度感觉应该是初春。”
“厚风衣的话,可能是深秋,也可能是春天。”陈天佑琢磨了一下。”
“我们同时碰见了一个人,但她碰到我们并不是在同一时间。”初心觉得要被这句话绕晕了。
“我觉得关键还是在弘时身上。”
“对!这个汪曼丽很喜欢你。”
“可我今晚才见的她呀!”
“在你碰见她和我碰见她的中间时段,一定发生过别的事。”初心又觉得头晕了。
“好!我明白了!我们碰见的不是鬼,而是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人。”
“我需要回到汪曼丽的那个时空,跟她解释清楚。”艾弘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四处留情的危
害性。
但要回去谈何容易,他们一筹莫展。
初心打电话给杭云云简单说了情况,也告诉她他们的推测,只不过目前还没实质性进展。
到这时初心才感觉出熬夜导致的困乏,陈天佑他们真不是人,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们在一旁的汤包店吃了早饭,扣着她爸妈出门的点才回去休息的。
陈天佑想起初心奶奶那张阴郁的脸,好奇地问道:“你们明知道地下室有鬼,为何还一直不换房子,不害怕么?”
初心诧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没家人啊?这种感情你不懂?我们搬了,奶奶就没有家了。不管她对我们好不好,毕竟是亲人呀。而且她也很安分,不出地下室,也不随便吓人。”
陈天佑摊摊手,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是啊,我现在确实已经没家人了。”
他的回答是初心始料未及的,自己太唐突了,看样子以后他的家人也是个提不得的话题。
在这种略带尴尬的氛围中,三人回到了初心家,餐桌上有严母留下的字条,告知他们饿了
的话,冰箱里有菜和点心。
初心觉得困极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小窝后,倒头就睡。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浑身酸痛,醒不过来。
奇怪的是,她记得睡前来不及开空调啊,怎么会越睡越冷呐?她不自觉扯扯自己的被子,
还是抵不了寒意。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朦胧间感觉到夕阳透过窗纱传来的暖意,那这凉意又是从何而来的?
初心的意识益发清醒了,她如触电般睁大了双眼,她那位“安分守己”待在地下室的“奶奶”此刻就站在她的床边,没有摇椅的奶奶过于高大了,竟有种无所适从感。
她满是无奈:“奶奶,你一声不吭地跑我床边做什么?”
“看看,你。”初心对无缘无故的温情并不买账。
“你没吓唬我朋友吧?”
奶奶摇摇头:“他们太厉害了。”
初心撇撇嘴,寂寞的奶奶玩不过陈天佑他们就拿自己可怜的孙女开刀。
初心鼓足勇气,仔细端详奶奶的脸,她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年纪不算很大,但脸异常苍
老。她是得怪病在家中一夜暴毙的,所以脸部不大好看,有很多奇怪的斑点,仔细看组合起来的造型,像是一种原始的图腾。
奶奶的语气哀伤:“我快要离开这里了。我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以后没办法守着你们了。”
初心觉得奶奶未免杞人忧天,搞得人心惶惶的。正待她细问,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叫声,她也顾不得奶奶了,赶紧往楼下跑去。
一步一世界()
严初心奔下楼,眼前的情形令她倍感困惑。
在她家空旷的客厅里,站着三个神色各异的人。保姆王姨惊魂未定地呆站在门口,陈天佑和艾弘时竟上身、只着短裤,站在沙发边,陈天佑脸涨得通红,艾弘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光从这诡异的景象,她完全猜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姨看见她,一路小跑到她身边,小声问:“他们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
“王姨你没事儿吧?这不就是我俩同事么。昨晚还在我们家吃饭呢!你怎么今天就忘记了呢?”
“我我又没见过他们这个样咯。他们是不是?啊?那种关系?怎么大白天这样啊王姨捂着眼不敢看。
说实话,初心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无言以对。
“还愣着干嘛?穿上衣服!我们不是要出门么?”初心朝他们眯眯眼,打了个暗号。
他们如梦初醒,赶紧把上衣外裤穿了,往外头走,走的时候还听到王姨在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了”。
回到车上,初心实在忍不住,质问陈天佑:“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她又瞟了艾弘时一眼,“你们是不是
“当然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回应。
艾弘时一脸焦虑:“你可别乱说,我就喜欢小姑娘,别让你发小儿误会了,我还打算约会她呢。”
“那你们说,你们刚才干嘛光膀子,还挨那么近?”初心不自觉的,连嘴都嘟起来了,可爱得让陈天佑想逗逗她。
“初心,我一直想跟你坦白,其实我喜欢艾弘时。”
初心果真瞪大了眼看他,艾弘时哀鸣起来,表示强烈的抗议。
“你别听他瞎扯!我们刚才在试药。”艾弘时急忙否认。
“试药?”
“其实我们手头上有一批辨别物种的药物,可以通过喷涂的方法确定对方是人还是妖魔鬼怪。”
初心觉得玄得慌,辨不出真假,但也许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但。。。。。。你们干嘛在自己身上试?”初心还是不解。
“那怎么试?等真碰到了再试就不知道真假了。我们本来还想拿你奶奶试试呢,后来觉得不大礼貌,就算了。”
“那为啥要脱衣服?还在大厅。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我们怕隔着衣服药效不显著。主要卖药给我们的人说了,这药有些副作用,越小的空间副作用越大,我们就选了你们家面积最大的客厅。”
“有什么副作用?”
“还不明确。”
初心感觉到额头在滴汗,不知道他们走后,王姨那边怎么了,要有副作用,估计她第一个中招。
“我们今晚怎么办?一味地等也不行。”
初心回想起和汪曼丽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哎哎!想什么呢?”陈天佑在初心面前比划着。
“别吵,我感觉想起什么关键的点来。”
他们便静静地看着初心。
“啊!我记起来了!当时汪曼丽说出了这条弄堂我就见不到你们了。我们碰见她的地方时大概位于整条弄堂的中部,之后第一反应都是往回走,却一直没有走到弄堂底去看情况。也许往里走,就能进入汪曼丽那个时空了!”
大家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但又不知道究竟哪条弄堂能通向另一个时间,三人这次没有分开行动,而是一条一条试过去。
他们掐着午夜12点的时机,一条条去试,运气不错,到了第四条,似乎是走对了路。
短短几十米的弄堂,似乎面前有推力,行进得异常困难。三人顶着“大风”往前走,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此时秋老虎横行,天气甚是炎热,但走到弄堂中部,已经感觉到一股秋凉,还下起了零星小雨。眼看快到头的时候,竟出现漫天飞舞的雪花,初心的连衣裙完全抵挡不住严寒。初心抬起头,天空竟然亮了起来,已从午夜变幻为傍晚,真真是一步一世界。
出了支弄,眼前出现一条更为宽阔的路,此时冬日的夕阳懒洋洋地打在石子路上,略有些暖意。但严初心他们依旧觉得冷,毕竟衣服非常单薄。
这条街店铺林立,非常繁荣,像是商业街,有许多衣服店,还有银楼、药材铺。他们缩在支弄口,不敢贸然往外走,因为他们已发现这来来往往的人衣着跟他不一样,看样子“时空旅行”算是调整对时间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样子一要冻死,二要被当成异类抓起来。”初心有些担忧。
陈天佑沉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忘了这是哪儿了?衣裳街啊!什么最多?估衣店好不好。还愁没衣服?”
“对呀,怎么就忘了。”三人很高兴地走进了右手边第一家挂着衣服的店铺,没有看牌匾上的名号,也忘了最关键的一点:他们身上并没有合适的钱。
三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已经引起店家的怀疑,再加上服装怪异,难免被盘问。初心摸不清当时的语言,只能操起家乡话,倒是能沟通,老板也不过把他们当成乡下来的,有些口音。初心解释说他们是留洋回来的,在街上糟了贼,外衣被扒了,所以急着买衣服,老板半信半疑。初心捏了把汗,幸亏来的是民国,要是去了宋朝明朝,他们这身衣服恐怕不好解释了。
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让他们随意挑选。
陈天佑找了一身非常肥大的米黄色加厚长袍,品相比较新,又要了一件蓝色的褂子。严初心选了烟灰色长款呢子大衣,里面配上丝绒旗袍和保暖的裤子。
艾弘时比较爱美,又不喜欢长袍马褂,便选了在当时最为时髦的洋装,配上手杖、礼貌,活脱脱的名流样。
“三位满意否?在这街上,我这店可是出了名的服务好、种类齐,来汪记,总能找到你需要的。”老板王婆卖瓜,很是得意。
“汪记?”他们瞪大了眼,看样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板见他们不开口,笑嘻嘻地说:“三位拿的可是我店里最好最时髦的衣服,都是那老陈家小姐少爷没穿两次的,品相又新,所以这价钱么
他说了这一堆无非是想多开点价,这时初心等人才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有民国的钱,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骑虎难下,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之时,门外走进一个人。
“爹!”他们望过去,清亮声音的主人不正是他们要找的汪曼丽么?。。
终身误()
汪曼丽掀开帘子,呆在原地,误以为自己在发梦。
艾弘时微侧着身,礼服衬得他非常挺拔,轮廓明朗。他的头发黑而浓密,剑眉下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嘴唇微翘。
汪曼丽莫名其妙就陷入了热恋,爱上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感大约是小女生追星的感觉,明知得不到,就更能肆无忌惮地爱了。
“曼丽?”艾弘时热情地迎了过去。
汪曼丽的喜悦在心里泛了开来,他竟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爹疑惑地望着他们几个,并没有声响。
他的到来于曼丽来说绝对是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