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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如今的经历,如果放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从京城到西陇,险境重重,他们竟然真的毫发无伤。
李豫和元翠玉早早就用膳过了,外面下着小雨,元翠玉想出去转转的心愿也不能实现,李豫就在房间中陪着她。
小锦州因为连日赶路很疲累,在吃过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能听到锦州香甜的呼吸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偶尔心领神会,会一起看看锦州,眼中都是疼爱。
李豫此刻同元翠玉柔声说:“今日的无所不能,是往日用多大代价换来的,咱们都难以想象。”
元翠玉叹了口气,李豫话语中的含义,让她不由得沉默了。
“真希望天下早点太平起来。慕阙实在不是个好皇帝。”元翠玉以往都是不关注国事的,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对慕阙,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
厢房的窗子微微开了一道缝,有细雨,从那其中飘落。
元翠玉的目光悠远,顺着窗子,可以看到满是翠绿的庭院,高大的树木,也不知道养了多少年。
远处山色氤氲,雾蒙蒙地笼罩着天地。
山中静谧,连岁月都像是过得缓慢了起来。
但是在姑苏城中,可不是这种氛围,慕阙的军令状,无疑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府衙和将军府,始终都有人进进出出,可是带回来的消息,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城主翻看着线报,砰砰地拍了两下桌子:“人怎么会跟丢了?难道他们还真的能上天入地不成!”
下属硬着头皮劝着:“大人,您别急,咱们排查那么严,他们一行人肯定不会分开的,属下多增派些人手,肯定找到他们在城中的落脚点。”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如今慕泽给他们带来的,已经是深深的恐惧。
等到下属跑了,城主颓唐地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胸前。
到底是有多厉害的武功,才能一掌把城墙轰开,他半分都不想体验。
寒山寺中,时间流逝,到了深夜。
慕泽是听了三十传来最后一份线报,才睡下的。
元锦玉在内室中,等到三十走了,走出来对慕泽笑着说:“九哥,城中果然乱了,这次的姑苏城主,也不知道能挺多长时间。”
慕泽转身,就看到元锦玉眼底的狡黠,知道她这是又有什么坏主意。
而自己喜欢死了她鬼灵精怪的模样:“那要不然,咱们打个赌?”
拥着元锦玉往回走,在寺庙中,他们也不能做些什么太亲密的事情,那是对佛门的亵渎。
“我才不赌。”元锦玉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九哥用兵如神,我肯定会输的。”
虽然元锦玉不买账,但慕泽听了这话,还是很受用的,笑了两声。
三十此刻也回去了他和璃潇的房间,如今他对沉俊旭一行人非常照顾,很大一方面原因,就是沉鱼村的人,为他和璃潇举行了成婚大典。
璃潇此刻还没睡,见三十回来,给他端来了一碗热茶,献宝似的说:“三十,你尝尝,今天晚膳,我觉得这茶特别香浓,就拜托厨房的人,又准备了一碗。”
三十温柔地看着璃潇,将碗推了回去:“那你喝。”
“我都已经喝了很多啦,这是给你留的。”说着,璃潇还舔了舔嘴唇,一副吃饱了很餍足的模样。
三十还在犹豫,璃潇小女儿姿态地表示:“夜里凉,你快点儿喝嘛。”
她撒娇的时候太少了,三十骨头都要酥了,别说是一碗热茶,就是毒药,他都心甘情愿喝下去。
把里面的茶喝干净,还给璃潇看了看空碗,他去漱口回来,璃潇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他望着里面纤细的身影,一瞬间,心情别样柔软。
其实他知道的,如今这种情况,对外联系,都是他在负责。
慕泽是主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且没有易容,所以尽量不在外露面。
玉泽的铺子九成以上都关闭了,璃潇每日做的,也就是整理一下玉煞传来的情报,也不危险。
她会这么晚不睡,不过是等着他回来罢了。
三十躺在她身边,别样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下次别等这么晚了。”
“不会呀。”璃潇贴着他,他的体温比自己高了一点儿,不过因为刚从外面进来,衣衫还是凉的,她嘟囔着:“我以前对账,也是忙到很晚的,都习惯了,再说,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好。”
三十笑的灿烂,他们才成亲没多长时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璃潇能这么快就接受旁边睡着自己,让三十特别高兴。
“可是我总是晚归……”三十没办法给璃潇什么承诺,她伸出手,用手指摁在了他的嘴唇上,示意他不用说了,她都懂的。
“我又没埋怨你。再说了,我等着你,心里高兴。”璃潇别样感慨地表示:“之前殿下在外,主子整日担心,我还能劝劝她,现在想想那会儿的自己,可真是天真呀。”
三十失笑,揉着她的腰肢,感觉到一抹嫩滑。
他想到了小殿下,问璃潇:“在京城的时候,两个小殿下,你都见过吧。”
“见过。”璃潇回答:“他们都冰雪聪明,特别可爱。”
三十向往地说:“什么时候,咱们也能生一个孩子就好了。”
璃潇红了脸,刚成亲,她还没想这些事情呢,三十这也太超前了。
而且……她好奇地问:“你是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想要个女儿。”三十特别希望能有个漂亮懂事的小姑娘,会软软地叫他爹爹,央着他买花花的衣裳和首饰了。
而且女儿要是长得像璃潇最好,那就是他们家里的小公主啦。
不过三十转口又道:“可是咱们这种家庭,还是有个儿子更好,可以给两个小殿下当伴读和侍卫,如果不想在王府当差,那继承玉泽也不错。”
让璃潇去像是一个男人打拼,还是太辛苦他了。
说来之前元锦玉和慕泽也考虑过这件事,不过没和三十说过。
三十不愧是慕泽最信任的下属,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璃潇更不好意思了:“你想的可真长远……”她有点儿颓唐:“可惜咱们现在……唉,还是不要孩子的好。”
天南地北,他们居无定所,整日活在危险中,还怎么照顾孩子。
队伍中的那几个小孩子,璃潇每次见到都挺心疼的,只要上街,都会给他们买不少东西。
三十也久久地沉默起来,手臂将璃潇给抱得更紧了。
……
在元锦玉的房门外,银杏来回走了两圈,晓得主子们不用她伺候,才回去了和红叶的屋子。
绕过一个回廊,她走在类似栈道一样的木板上,房檐很宽,雨水斗顺着边缘淅淅沥沥地落下,连成了一道道线珠。
庭院中一片黑暗,雨水反光,倒映出景致。
而在房檐上,避雨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小油灯。
夜晚无风,灯笼还是在空中轻轻摇动。
她孤身一人,从黑暗走向光明,再向黑暗。
忽然抬头,发现有个身影,正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那身影她曾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心中,自然明了是谁。
以往在那个位置等她的,是红叶,不知不觉,竟然换成了风叶白。
风叶白如今和银杏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银杏不再偏激,偶尔有事,也会找风叶白商量。
现在她有点儿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风叶白长身玉立,没有易容,样貌如同白玉无瑕。他自然地走上前,和银杏并排,听着雨水淅沥中,他的声音响起:“太晚了,我来接你。”
银杏失笑:“这是在寺庙中,还能有什么歹人不成。”
风叶白没再说话,但是姿态却很明白,他肯定要护送银杏回去。
今日元锦玉拿出来的东西,他虽然不知,但因为有徐林那段经历,他多少听说过,中原佛门,欠了一个人的情。
在这种天下征战的时候,风叶白着实不希望江湖上再生事端了。
银杏小步走在他身侧,装作是看庭院的样子,其实目光,总是交织在他的身上。
她有点儿欣喜,心不由得激动。
第1805章 死非解脱()
一路送银杏到风门外,风叶白才停下脚步。
因为他每时每刻,都不想同反银杏分开,此刻站在银杏面前,眼神交织在她的身上。
还要在寒山寺中住一些时日,风叶白其实明白,有什么话,都不急于在此刻说。
银杏也没着急推门进去,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缓缓发酵。
后来还是风叶白先开口:“我今日配制出了一道方子,可以加快内力的恢复速度,你明日将药熬给殿下喝吧。”
银杏心中一喜,虽然元锦玉不说,但是银杏看得出来她对殿下的担心,尤其是这一行人,殿下的武功最高,大家说是仰仗他也不为过。
如果他的内力能恢复得快一些,队伍的安全,也有了更大的保障。
所以银杏高兴地说:“太好了,明早用膳后,我就将药送到殿下的房间去。”
想着元锦玉也会开心起来,银杏兴奋地说:“娘娘这次一定能安心了。”
风叶白微微一笑,其实见到银杏高兴,他才会有特别强烈的幸福感。
尤其是现在,银杏还对风叶白道谢:“虽然你之前做过的一些事情,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原谅,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一路,多亏有你在。”
如果不是风叶白,队伍中的很多人,可能已经死了。
当银杏平心静气后,很多事情,就能想明白了。
风叶白轻轻摇头,认真地说:“这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银杏也跟着点头:“你也是。”
最后凝视风叶白一眼,她才推门进入。
风叶白一直在廊下站了许久,等到银杏将屋中的灯都点燃后,才转身离开。
漆黑的雨夜中,他的身影如同刀刻一般。
想到银杏那带着信任的目光,风叶白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以往独来独往,扮作各种人物生活着,他以为那就是在体会人间百态。
可是当他有了真正牵绊的人后,才恍然,他以前根本就内有融入过这个人间。
包括对于元锦玉和慕泽的忠诚,于他来说,都是个非常新鲜的玩意儿。
而银杏,将他拽住这万丈红尘中,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他是医者,能医得了百病,唯独医不了人心。
同样的,他也是个普通男人,看得清这世间百态,却唯独看不清自己。
他们每个人,都能活在对方的眼中,心中,那才是存在的真正意义。
银杏走进房间后,听到床榻出,有细微声响。
黑暗中,她感觉到红叶翻了个身。
隐约的意识到,红叶刚刚可能是因为又想到了吕应然,而在哭泣,银杏心底一阵难过。
她作为朋友,没有戳穿红叶在装睡的假象,点燃油灯后,她也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也躺到了床榻上。
红叶在里侧,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仔细听来,是不平稳的。
银杏此刻没有什么困意,就轻声问:“红叶,你还记不得,咱们刚到相府的时候,年纪差不多大,也是这样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榻上。没想到,多年后,咱们又有这样的机会了。”
银杏慢慢地靠过去,握住了红叶的手。
暗夜中,她的手很凉,仿佛能把人的心脾冻裂。
许久后,红叶怀念的声音才响起:“是啊,那个时候我就想,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怎么这么活泼的。”
“你还说我是孩子,好像你比我大了多少似的。”银杏气呼呼的,明显不服气。
两个女子,都长大成人,其中一个嫁了人,另外一个,心中也有所念之人,可是这一刻,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十几年前,那会儿她们都是小豆丁,每天想着的无外乎怎么能过得好一点儿。
红叶轻轻笑了笑:“大一天不也是大。”
银杏贴着她,软软地说:“其实伺候咱们小姐的前几年,我对小姐还是没什么感情的,小姐在府中总是不识大体,也容易被人构陷,我那会儿总做噩梦,担心小姐出事,把咱们也给连累了。”
现在说起那些过往,银杏明显觉得很对不住元锦玉。
红叶笑着问:“那现在呢?”
“现在啊。”银杏想起自己在宫中,为了保护元锦玉,差点儿死去,此刻纵然红叶看不到她,也知道她的目光必定是别样坚定的:“我可以为了小姐,献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