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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孩子放下,元锦玉小声地问慕泽:“九哥,是为太皇太后正名的事情不顺利么?”
“不少人太顽固。”慕泽揉了揉眉心说着。
元锦玉走过去,接替了他的手,然后帮他一点点从眉心揉开,温婉地问:“九哥难道没和他们解释一番?”
“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从的。”慕泽淡淡地表示,“更何况,我也不想费两遍口舌。”
元锦玉抿唇笑着,小声嘟囔:“我就知道,我不在的话,你一定很怕麻烦。”
慕泽睁开眼,和元锦玉说说话,他倒是真的觉得,心中的沉闷消失不见了:“如今的结果,还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
自从元锦玉说要为太皇太后正名后,就没怎么和慕泽商量过了,而两个人的默契,是天长日久培养出来的。
果然,慕泽说过这话,元锦玉笑得更灿烂:“知我者,莫若九哥呀,没错,我不光要让这些朝臣闹,我还要让天下皆知。”
慕泽看着元锦玉那狡黠的眸子,有些同情他手下的那些老臣了。
他们肯定没想到,自己到南疆后的第一把火,竟然是往他们身上烧的。
元锦玉的想法也和慕泽契合的很。
想要从慕泽的朝廷中立足,必须要紧跟他的脚步才行。那些仗着年岁高,思想迂腐的老臣,她必定要把这些人的想法纠正过来。
哦,正好他们对黎成年纪轻轻就是相爷这件事还有点耿耿于怀,元锦玉一并给端了吧。
既然慕泽都已经放话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算是那些老臣们劝谏,他仍旧没理会。
他还给了这些老臣找了点差事,让他们准备新年的祭天大典。
算算日子,也没剩几天了,这祭坛很是琐碎,加上是在南疆的第一个新年,众人都很重视,慕泽相当于用一个命令,就把他们的嘴给堵住了。
等下朝后,他带着慕林和黎成,去了御书房。
一路上,黎成面色凝重,将慕林也影响了。
等到慕泽落座,并且让他们两个也免礼后,黎成才担心地问:“皇上,给太皇太后建造衣冠冢的事情,今日就能开始实施了。但是臣真的担心,您师出无名啊。”
慕林也了解慕翎和慕阙是多阴狠的性子,同样关切地问:“这件事,会不会对咱们朝廷有什么影响?”
慕泽认真地看着他们,问了一句:“你们且告诉我,何为孝道?”
这个含义太广了,黎成和慕林一时之间,都说不上来。
慕泽看向他们两个,又说:“在朕的心中,孝顺不是迂腐,赞同长辈的任何决定,但是孝顺却又是可以放宽底线的。你们只看到天下人说太皇太后和苍梧有染,为什么不听听她本身是怎么说的呢?”
慕林更为不解:“可是皇祖母已经去了啊。”
想听她本人解释,也听不到了。
“你们都知道,她不能为自己辩解,那天下人又是从何得知,他们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是有根据的?”
慕林和黎成齐齐看向慕泽,都有些震惊于他的想法。
对啊,天下人可以诽谤太皇太后,那他们当然也可以辩驳!
染黑的思想,用行动变成白色,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孝道!不因为外物而改变,只顺着自己的本心!
黎成看向慕泽的目光吗,更加崇拜了,他激动地说:“若是这一仗能成,那皇上您就会占据了忠孝两个有力的地位,再看那慕翎和慕阙,他们都是不忠不孝之人!这一招真是秒啊!”
慕林也很高兴,不过在高兴后,他也有着自己的担忧:“皇上,您只管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能办成这件事,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泽笑了笑,这二人不愧是他看中的,他只需要稍加提点,他们就能领略到他内心的想法。
于是慕泽悠悠表示:“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且听朕道来。”
……
自从皇上说要为太皇太后正名后,朝中不少大臣,都是每日劝谏的,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可是衣冠冢已经在建造中,加上黎成和慕林都支持慕泽,朝堂上总是吵的不可开交,还是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慢慢的,这消息就传出了南疆,一路到了中原。
而且口口相传之下,让真正的事实也扭曲了,不少人都在说,慕泽刚从南疆建立了新朝廷,就和大臣们有了矛盾,意图让南疆的人,取代他带过去的那些朝臣。
还有些信誓旦旦地表示:“你们说这宁帝,慕翎和慕阙都已经宣布,把太皇太后除名了,他竟然要给太皇太后建造衣冠冢!而且都已经快完工了!”
“真是没想到啊,英明一世的宁帝,竟然会毁在这种事情上。”
慕翎和慕阙听说了这个消息,都高兴得不得了,连早朝说话,都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他们两个手下的朝臣,更是想法一致,觉得慕泽这次真是愚昧大发了。
太皇太后一个原本就没什么权势的女人,现在都死了,他竟然还想着为太皇太后正名,这不是傻是什么?
慕阙在朝堂上,还听众位大臣分析着:“皇上,既然他要走这条死路,咱们就推他一把,让他彻底落入万丈深渊之中。”
“对,之前您也只是放出消息,说要把太皇太后除名,现在必须落到实处了,让天下人都看看,对于这种扰乱宫闱的女子,您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慕阙满意地点点头,果真还是他的这些朝臣省心。就慕泽那种没学过一天治国的叛贼,这么闹下去,他那南疆朝廷,没多长时间,想必就能分崩离析了。
于是慕阙看向面色不太好的苏江涛,闻到:“这太皇太后还是苏家的人,不知道苏大人是如何想的?”
苏江涛脸色一阵铁青,不是为了慕阙的不给情面,而是觉得羞耻。
他们苏家女子,代代尊贵,谁能想到出了一个苏姣这样的?
必须划清关系!
于是苏江涛站出来,对慕阙行礼,语气铿锵有力:“她自从和苍梧有染后,就不算是苏家的人了,一切但凭皇上处置。”
慕阙满意地点头,苏江涛果然是个识时务的。
不经意间,慕阙还踩了太皇太后几脚:“这样的女子,着实不配当你们苏家的祖宗,也从苏家的族谱中除名吧。”
苏江涛就等着这句话呢,没有丝毫不甘心,反而很是感激慕阙:“多谢皇上体恤!”
于是慕阙当场下令:“请两族族谱!”
有史官将焚香后,将族谱拿了出来,在慕阙的命令下,果决地就将苏姣的名字,从上面划掉了。
慕阙显然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看了一眼族谱,淡淡地道:“那慕泽犯上作乱,不分清白,又和苏姣狼狈为奸,正好一并从族谱上除了吧。”
朝臣们目光炯炯地看着那族谱,当慕泽和元锦玉的名字从那上面被划掉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一样,浑身都舒坦了。
皇上果然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这次的理由如此正当,看那慕泽还能逍遥多长时间!
慕阙将苏姣和慕泽从皇家族谱上除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这背后,当然有他自己推动的手笔。
第1992章 朝堂之乱(求月票)()
慕翎和慕阙作对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他办事,让自己满意。
太皇太后其实只是顺带,把慕泽从皇家族谱上除名,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如果不是阵营不同,他都想声援一下慕阙了。
明面上不能和慕阙站在一条船上,背地里,慕翎也搞了很多的小动作。
因为他是借助东域的势力建立的朝廷,手中当然没有皇家族谱这种东西。但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怒刷一次存在感,慕翎站出来发声了。
传闻他在自己的朝堂之上,很是为慕泽痛心疾首,觉得他有辱了皇家的威严。
这些高位者,就算是背地里看不上,恨不得弄死对手,在明面上,还得装成一副贤明大度的模样来。
慕翎便是如此,他悲伤地同亲信们说:“我这皇弟,这次实在是糊涂,作为一个皇家人,他不事事以皇家为先,任性妄为,真是有损天家尊严。罢了,虽然他迷途不知返,毕竟我们还是一母同胞,我便代替他,给这天下写一封罪己书吧。”
这消息传出没多久,慕翎的罪己书,就被昭告天下了,简直不给众人一个反应的时间。
以往有什么消息,都是单方面被推动,或者是按照事态,慢慢传播的。
这次可不同了,三位皇帝占据三个方向,都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所以慕翎那罪己书不过发出去一天,就落到了元锦玉手中。
银杏正扶着大娃站在窗沿边,元锦玉和慕泽一起看罪己书,看过后,都轻蔑地笑了一声。
这慕翎还真是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他对慕泽管教不严,以至于才让不分是非黑白,犯上作乱,更是枉顾人伦,要给太皇太后平反。
之后他又说,太皇太后有错,哪怕他是小辈,也不能姑息,让皇室藏污纳垢。
所以他今日写这样的罪己书,向天下人保证,他也要将太皇太后除名,日后打败慕泽,给他压到老祖宗的坟前,磕头认错。
整篇罪己书,都是他在痛心疾首,承认错误,可是仔细看的话,字字句句,数落的都是慕泽和太皇太后的不对。
那满是阴寒的语句,让元锦玉看了就不由得皱眉。
慕翎到底是有多恨九哥,从这罪己书上可见一斑了。
元锦玉放下了罪己书,没有泄愤,只是定定地看向慕泽:“九哥,咱们且等等,还不到时候。”
慕泽握住了元锦玉的手,别看他在慕翎的罪己书中,被慕翎贬低得一文不值,他丝毫都不在意。
他还对元锦玉笑了笑:“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么几天。”
他们两个不在乎,可不代表慕泽的朝臣不在乎。这几天,天下间传来的消息,真是让他们应接不暇的。
慕阙将太皇太后和慕泽除名,百姓没骂他大逆不道,反而暗中解气,慕翎又写了这样的罪己书,简直就是把这把火给烧的更旺了啊!
眼看着过年也没有几天了,这新年,他们将在怎样的惨淡中度日啊!
于是这些老臣们私下里商议了一番,在这日早朝,冒死进谏。
慕泽在朝堂上,听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话里话外,都是对朝廷和自己的担忧,目光却很冷漠。
几个老臣轮番上阵,都不给慕泽开口的机会:“皇上,您之前是位武将,不懂文臣之间的斗争是有多险恶,一根笔杆子,就能戳漏了脊梁骨啊!”
“这次太皇太后给皇家造成的影响太差了,百姓心中也不承认她,所以她只能在少林寺故去,连个像样的墓穴都没有,更别说被迁回皇家了!”
“皇上,何为明君?顺应天道,顺应民意才应该是明君!但是您现在,非反其道而行之,这是让天下百姓都和您离心啊!”
“咱们从京城一路而来,是有万千百姓的帮助,才能成功建立皇朝,养精蓄锐,臣着实不愿意看到皇上您因为一个德容有失的女子,和天下人作对啊!”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昭告天下,您也愿意将太皇太后除名!”
众位大臣齐齐跪拜,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的声音,如同敲击在慕泽的心上。
甚至有老臣已经表示了,他们愿意以死明志,只求皇上能擦亮眼睛,不要做出什么千古憾事来!
黎成冷脸看着这些人,忍无可忍,便站了出来。
“皇上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置喙了?以死明鉴,你们这是要逼皇上低头么?这是欺君之大罪!”
那些朝臣也没想到,黎成竟然会给他们扣上这样的帽子。
可他们既然能跟随于皇上,定然也是铁骨铮铮,认准的事情,就算黎成责备,他们也不会改变。
再转头看皇上,果真是坐在龙椅上,面容森森,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
于是有位刚正不阿地老臣沙哑地喊着:“既然皇上真要臣等以死明鉴,那陈臣等何惧一死!”
还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这人直直就朝着大殿中的柱子撞了过去。若不是身边的官员拽了他一把,恐怕他已经是头破血流,死在当场了!
纵然免去了一死,这老臣还是受了伤,当场就昏迷了。
慕泽目光凝重,站起来,却没有去探望。
他只冷冷地说:“将刘大人送回府中,宣风太医给他诊治,退朝。”
朝臣们噤若寒蝉,而有些在看向慕泽时,又恢复了曾经的恐惧。
难道真的是他们跟错人了么?慕泽在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