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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号给你,你保存好,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程常山立刻重视起来,把苏大夫的号码存好,出门去中药店买药。
李满都对女婿的表现很满意,一脸高兴地去陪外孙子。
苏画回到医院,放下医箱,换上白大褂,就听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看,是银行发的短信通知,进帐五万元。这不是她开口要的,是客户自己给的,她也就笑纳了。她心里也清楚,值钱的是一粥一汤的药膳方子。
第二天,也就是周二,苏画在医院坐诊,一上午接待了七个病人。七个人都在医院抓了药回去,再没人给苏画这位年轻的中医专家甩脸子了。
到了周四坐诊的时候,苏画却倒霉地遇上了一位奇葩的“医闹”。
那是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年轻女人,挂号用的名字是刘芳。她点名挂的苏画的专家诊,捂着心口位置坐到了苏画对面,“苏大夫,最近我月事紊乱,腰酸背痛不说,心口更是疼的厉害。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对了,我还偏头疼。”
苏画第一次遇上盼着自己得绝症的病人。她面色平静地给刘芳把脉后,沉下脸,“没什么毛病。”身为医者,最讨厌这种没病装病的人了。
刘芳一脸特别吃惊的样子,然后霍地站起来,大声喊,“什么?你这个大夫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别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官二代权三代吧!你有没有医德?这医院有没有一点医院的样儿?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还专家,呸,挂羊头卖狗肉的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苏画牵了牵嘴角,一脸看神经病患者的眼神盯着刘芳。
刘芳的脸色青白了一下,过去把半开的门开的大大的,大声冲走廊喊,“什么破医院?什么破医生?误人病情等同于误人性命。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就是有你这样缺德又草包的医生,才会有那么多人因耽误了病情丢了性命。退钱,给我退钱……”
刘芳的嗓门太给力,再加上国人都有一个凑热闹的爱好,立刻引来好几个人,还有正在被引来途中的人。
刘芳还在吵吵,从医德问题到人品问题、态度问题,好一痛批评。
隔壁诊室的老大夫受到影响,不得不皱着眉走出来,“有事说事,喊什么喊?像什么话?”
刘芳立刻窜过去,抓住老大夫的袖子,“你也是大夫,你给我评评理。我月事紊乱,腰酸背痛,还有偏头疼,心口更是疼的厉害。这个苏大夫,就是这个女人,”她拽着老大夫回到苏画的诊室门口,往里指着坐的稳如泰山的苏画,“她居然说我装病。有这样的大夫吗?不能看病就直接说,医术不行承认就是,没本事还要装逼装专家。这种人,你们医院也不管管?你们这是对患者不负责任。”
老大夫那个气,“松手,松手,你抓着我干嘛?”看这女人的气色和尖细的大嗓门儿,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哪里是有病的样子。再说了,这个苏画是医院里特殊的存在,院长和宋副院长安排进来的人,他可不想管苏画的闲事。
另一个诊室的中年刘医生看不过去,想要解救老大夫,走了过来,对刘芳说,“有事说事,赶紧松开朱大夫。你不相信苏大夫,不相信医院,没人勉强你,你完全可以换家医院换个大夫看。吵吵嚷嚷的,好看吗?”
刘芳可不是来讲理的,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往地上一坐,“我不管,我挂号了,你们就得负责治好我的病。”
刘医生,“……”
老大夫,“……”
围观群众,“……”
坐的稳如泰山的苏画终于开口了,“你想怎样?”
刘芳下巴一抬,“我要你给我开药。”
苏画盯着她,“你没病没痛的,我为什么要给你开药?”
“我心脏疼,给我开治心脏病的药。”
苏画无奈地说,“然后,你再喊着我缺德,为了钱,给没病的你开药,你再闹一回是吧!”
刘芳,“……”什么情况?大夫遇到她这样的,不是应该尽力息事宁人,应该好声好气地满足她,送神一样送走她吗?为什么这女人会知道她的套路?
苏画毒嘴功发作,“本事这么大,怎么不喊让我给你开毒哑你、毒聋你,或是毒死你的药?不给你开,你肯定会骂我缺德,骂我不尊重患者,不是合格的大夫。给你开,你肯定还得骂我缺德,骂我不是人,要害人性命。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针对我?”
围观众人,“……”这个女大夫好彪悍的样子。
刘芳觉得自己遇上了奇葩,“你算什么医生?连病都不会看,就知道虚张声势。不会看病,那就退钱,给我退钱。”
保安终于赶到,“怎么回事?”
刘芳比见到亲人还激动,屁股一挪,一把抱住保安的小腿,“大哥,大哥,你来的正好,快给我评评理,没有这样当大夫的,你听我说……大哥,你可不能偏袒医生……大哥,你要是作不了主,帮我把管事的找来,院长,对,找你们院长。你们院长要是不管,我投诉,我报警……”
保安在刘芳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时,试了几次都抢不回自己的小腿,尴尬的要死,又不能对个女人动手,整个人都暴躁了,“松开,这位女士,你快松开我……”
苏画为了救保安出魔爪,终于离开了椅子,手里捏着一张二十元的纸币走了过来,“行了,行了,你的挂号费。拿上赶紧走,别再对保安大哥耍流氓了。”挂她的专家诊,挂号费是二十元。
被耍流氓的保安大哥面色一僵,“……”
刘芳哼了一声,“别一副你占理的模样,装给谁看!为了来看病,我可是请了半天假,被扣了二百块钱。碰上你这么个蒙古大夫,又浪费我不少精力,精神损失费也要陪。我也不跟你多要,五百。”
苏画的回答是,二十块揣回兜里,“保安大哥,报警。”退挂号费就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这女人脸皮厚过古城墙。想到一事,她又补充一句,“别埋汰蒙医。”
保安大哥正暴躁着,听了苏画的吩咐,立刻拿出手机要报警。
围观众人中有个青年,从旁一把夺过保安的手机,“别报警,别报警,私了就是,不管对错,报警对你们医院名声不好。”
保安伸手要拿回手机,“你谁啊?还我手机。”
刘芳这下着急了,麻利地松开保安大哥的腿,麻利地从地上站起来,麻利地冲上去,手往苏画的白大褂衣兜里伸。
苏画会让刘芳得逞才怪,啪的一声,一把拍开刘芳的手。
刘芳手背痛的厉害,但并不气馁,想要硬抢。
保安急了,“住手,你想干什么?”他说着想过去帮苏画。
这时,围观者中突然又出来一个男人,从后边抱住保安,“别,大哥别气,不能去。你要上手,再被讹上怎么办?”
“放开我,放开。”保安急的不行,就怕苏大夫吃亏。
这时,想硬抢却扑空的刘芳发飙了,转过身以泼妇打架的气势再次扑过来,冲苏画又抓又挠。
苏画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而且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她躲过刘芳的抓挠,几下就扭着刘芳的手臂,把刘芳按在了墙上。
刘芳见事不好,立马大声哭喊大夫打人了。
保安大哥很苦逼,手机、对讲机都被抢,一时之间连个支援都叫不来。
刘大夫报了警,但警察赶到需要时间。
这时,苏画转过头,冲着一群围观的男男女女没好气地喊,“钱包、手机让人摸走了还有心情看热闹!还不快帮忙抓人?”
围观的有几人嗤笑一声退后,不以为意。有人忙查看随身物品,立刻变了脸色,有喊丢钱包的,有喊丢手机的。拿着各自手机退后的那几个人立刻检查自己的东西,发现钱包不见。
这时,纠缠保安的两个男人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正往楼梯冲去。
人们回过味儿来,几个男的喊着抓小偷追了过去。
保安大哥气坏了,一边追一边喊着其他保安的名字,让他们在楼下赌人。
第160章喜讯()
今天发生的医闹加小偷事件,为医院工作人员及在场群众提供了一项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事还惊动了媒体。有记者跑来医院采访,打听到被医闹的当事人是位年轻的女中医专家,叫苏画。这个苏画不仅年纪轻轻成了专家,疑似还会武术,当场勇敢地制服了医闹小偷团体中的一员。记者觉得这新闻很有报道的价值,兴致勃勃地要采访苏画。
老大夫,也就是今天在场的那位朱大夫,以前根本不理苏画。经过今天的事,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先记者一步找到苏画,拍拍苏画的肩头,一脸欣慰地说,“不错,小姑娘不错。”然后告诉苏画,有记者要采访她,正在过来的路上,让她做好准备。
苏画听了头大,谢过朱大夫的提醒,赶紧躲到宋典的副院长办公室去了。午饭她都没敢去食堂吃,拿零食垫补了一下。她自己没有带零食的习惯,都是陆子航或吕梁帮她准备的。
记者找不到苏画本人,就找领导要人。领导被缠的没办法,再说这是好事,于是打电话问苏画在哪儿。
苏画立刻表明不接受采访,拜托领导替她挡下来。
晚上下班,陆子航接了苏画,两人在餐厅解决了晚饭,这才一起回家。
进了家门,苏画把家里的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在洗衣机工作的时间,她跟着陆子航看军事频道。
衣服洗好,她电视也不看了,取出甩干的衣物,搭到阳台的晾衣架上。之后,她进卧室躺在床上,忍不住在聊天群里和司琴、宋宇菲说起今天遇到的医闹小偷团伙事件,提醒她们最好别凑热闹,即便是凑热闹,也要保管好自己的财务。
司琴和宋宇菲问她有没有受伤,她说没有。司琴和宋宇菲安慰了她一番,问小偷抓到没有。
那个刘芳是苏画抓的。至于两个青年小偷,是医院保安和在场丢钱物的几个男人合力制服的。追逐过程比较艰难,不管是逃跑的还是追人的,听说跑的都差点虚脱。
抓到人,警察也到了。从两小偷身上搜到的丢失财物,和报案丢失财物对不上,缺了两个钱包和一个手机。搜查刘芳,也不在刘芳身上。于是,大家想到,当时还有小偷没有暴露身份,趁机跑了。
不过,既然其中三个已经落网,抓到跑掉的是迟早的事。当然了,剩下的事归警察管。
年底了,正是小偷犯案高峰期。三个人就小心保管财务的事正聊的欢,陆子航走了进来。
他曲起手臂撑着头,以半圈抱的姿势贴着苏画侧躺下来,问道,“回家过年,带上我吗?”
苏画怔了怔,不解地问,“你不陪外公外婆过年?”
“大舅二舅的年假申请下来了,两家人都回来过年。”顿了顿,他又说,“闹离婚的那俩肯定也在。我不在,那俩相对能消停点儿。”他连爸妈都懒的叫。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我没意见。”
“回去了,我跟大姑商量咱们的婚事,可以吗?”
“……”
“至于婚宴,咱们元市办一场,老家办一场,你觉得呢?”
“……”
“我知道你喜欢乡下,姑家西边正好有空地,我准备买下来盖三层洋房。一楼是你的诊所,二、三楼是咱们的居所。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陪我留在乡下?”
“嗯。”
“你的公司怎么办?”
“已经步入正轨,我可以远程管理,有重要工作要处理可以回来一趟,其他时间陪你。”
她放下手机,默默地看了他半天,见他神情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问,“外公外婆会同意?”把老人家宝贝的外孙子拐到乡下去,老人家得多伤心!
他用空着的手摩挲着她的发丝说,“同意。”
“……”怎么可能?
“答应我的求婚了吗?”
“你不怕别人说你闲话?”豪门大少为村姑定居农村为哪般什么的,肯定有人会这么传。
“嘴长在别人脸上,随别人怎么说。日子是咱们自己在过,咱们过咱们的。”
“不后悔?”
“不后悔。”他说着,凑过来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她微红了脸,推开他,背过身去,抓着手机继续和司琴闲聊。
他笑笑,起身,“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她没说话,却伸腿踹了他一脚。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时不时要开口撩她一下。
这一晚,两人没有因为婚事的话题失眠,都睡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