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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棉布,伸展开来,上面插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依次排列着,在光下熠熠闪耀着,云心梦心生好奇,不由凑上前去。
秦素素把针放一边,却是对云心梦说:“把他扶起来。”
云心梦乖乖地“哦”一声,费力地将杜云烈从榻上扶起,等着下一步的指示,她从杜云烈的身后看过去,只见秦素素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烧了一下,一边消着毒,一边淡淡地吩咐:“把他衣服脱了。”
“哦。”云心梦下意识地点头,突然伸向杜云烈的“咸手”顿住,惊叫道:“啊?”
“啊什么?药都亲口喂了,现在想起来矜持了,不觉得晚了吗?”秦素素冷哼一声。
云心梦不满地撇撇嘴,却也知道人命关天,还是先救了他的命再说吧,不就是脱个衣服吗,她又不是没脱过,谁怕谁啊
我的天!
云心梦看着杜云烈壮硕紧实的肌肉,两只眼睛都化成了桃心状,一颗小心脏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没有女人是不喜欢性感的肌肉男的,她更是个肌肉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戳了戳,正在意淫之时,听到旁边一个冷冷的声音:“口水都流出来了。”
云心梦心中的小火苗瞬间“次啦”一声熄灭了,不满地刮了秦素素一眼,真是煞风景啊!
秦素素医术超群,一手银针更是冠绝天下,可医百病。
只见她将银针夹在指间,对准杜云烈胸前的穴位一根一根地扎上去,力道均匀,速度极快,云心梦心中不由感慨,看来自己是小觑了二娘的医术,原来她还是位大大夫啊!
可是,云心梦不由盯上秦素素淡静冷艳的面容,心里疑惑道:她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医术,为什么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呢?
治病从来都是一件体力活,行针也不例外。
秦素素额上微微见汗,云心梦眼尖,忙递过去一方手帕,秦素素微微摇摇头,又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吩咐云心梦,“把他的鞋袜脱了。”
“哦。”云心梦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小丫头,不仅要给秦素素打下手,还得负责给这王爷脱衣脱袜的,她这是欠了谁的债呦,大晚上的被喊到这里来做苦力?
秦素素又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烧,把针尖抵在了杜云烈足底的涌泉穴上,没有马上送针而是抬头看了云心梦一眼,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刚才我施针的全过程,你都看明白了?”
云心梦以为她是要她为她作见证,毕竟病人是王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她急着让秦素素落针,敷衍地恩恩啊啊一阵:“看明白了,每个穴位每个针法都看得清清楚楚,您快点吧。”
“好。”秦素素的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将针缓缓送进了杜云烈的足底。
——
看着杜云烈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初,沉沉地睡去,云心梦又探了探他的脉,脉象稳定,呼吸均匀,看来这条命是捡回来了,眼神不由瞟向他受伤的右臂。
秦素素喝着茶,注意到云心梦的眼神,淡淡地说:“命都救回来已经不易了,凡事不能强求,他这条右臂连同右手怕是废了。”
云心梦心底不由叹口气,她能清晰地看到杜云烈右手上厚厚的茧子,便知道这个人人欣羡的天之骄子,养尊处优的富贵王爷,怕是没想象中那么闲适。
对于习武之人,若是让他日后不能拿剑,怕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云心梦还在兀自感伤着,听着秦素素放下茶杯的声音,“好了,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云心梦纳闷地扭头看着她,心想:我跟你有什么正事要谈的?
秦素素挑眉看着她,目光狡黠,嘴角轻扬,红唇微启:“跪下,叫我一声师父吧。”
云心梦身子猛地一震,在原地足足愣了半刻。
云心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指了指自己:“我,叫你师父吗?凭什么?”
云心梦一脸的不屑,腹诽道:想当我师父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秦素素也不跟她废话,起身拍拍衣裙,两步走过去,揪起云心梦的衣领如拎小鸡一般把她丢在地上,云心梦刚要站起身就被秦素素一脚踢在膝窝,疼得她直咧嘴,只能跪在地上。
“你赶鸭子上架啊?”云心梦揉揉膝盖,没好气地说。
秦素素捞起茶盏倒了一杯茶,讽笑道:“你愿意当鸭子,我不拦着你。”
云心梦被她硬生生地噎了一下,刚要出言反驳,秦素素把茶杯拿到她面前,命道:“伸手,捧着。”
云心梦一边不情不愿地接过茶杯,一边嘟囔道:“哪有你这样强迫人家拜你为师的?”
秦素素在座椅上坐下,闻言气道:“你以为我愿意收你为徒啊,奈何师门规矩,医术绝不外传,你既然已经亲眼瞧见了我施针的全过程,便只能入我门下,做我徒弟了。”
秦素素心里也是怨念:我这当师父的还没不愿意呢,你倒先委屈上了。
云心梦看着手中的茶杯,还是不愿意轻易妥协,她心里清楚,若是今天被逼上梁山,可就下不来了,这秦素素的脾气跟妈妈有的一拼,若是摊上这么个师父,以后她还想过安生日子吗,还不得天天受欺负?
到时候她成了师父,她云心梦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除了拜师,就没有第二个法子?我保证我不说出去还不行吗?”云心梦就差赌咒发誓了。
秦素素的双眸立时变得冰冷,冷冷地回绝道:“不行!你若不想拜师,便只有死路一条。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这银针,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云心梦心里一颤,不由咽了一大口口水,垂头丧气地叹口气,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云心梦站起身子,走到秦素素面前,撩衣下跪,稳稳地端起茶杯:“徒儿拜见师父,师父喝茶。”
秦素素冷艳的面容上这才绽放了些许笑意,接过茶杯轻轻抿了抿,云心梦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就算礼成了。
云心梦刚站起身子,外面的人已经等不及闯了进来,“云姑娘,烈儿怎么样了?”
皇上关切地上前察看杜云烈的状况,见他面色如常,不由大喜,“可是救回来了?”
心中的一口气放下,云心梦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一下皇帝了,皇帝正值壮年,身材高大健壮,面容与杜云烈有着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俊毅,年轻的时候俨然也是位迷倒众生的美男子,只是常年的帝王生活让他的身上多了摄人的气魄和深沉的气质。
云心梦可是听说他们这位皇帝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他在杜云烈面前表现得可不算稳重,正所谓关心则乱,他的关切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打心底的着急担忧。
不是帝王对臣子的关心,而是大哥对弟弟的关怀,这于杜云烈来说,也是一桩幸事吧。
云心梦不由对这位皇帝陛下生出几分好感,出言宽慰道:“皇上别担心,王爷已经无碍了,只消再过几个时辰,便会苏醒。”
皇帝听了,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地,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众人面上的紧张神色也稍稍有所舒缓,晚秋却是目不转瞬地盯着秦素素看,眼睛里泪光闪烁。
秦素素自顾端坐在桌前,注意到晚秋的灼灼目光,扭过头去看她,嘴角溢出笑意。
“这不是小翠吗,快过来让我瞧瞧”秦素素把晚秋唤到身边,晚秋流着泪在她身前跪下:“夫人,小翠终于又见到您了”
云心梦看着这“认亲”的一幕,有些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
卧房里的众人都被皇帝屏退了出去,房里便只剩下了皇帝、云心梦还有躺在床榻上还在昏迷中的杜云烈。
面对着气势夺人的皇帝,云心梦并没有什么胆怯,现在的她只想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折腾了整整一夜,跟着殚精竭虑的,又饿又困,若不是硬撑着,现在眼皮都要合上了。
皇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恬静乖巧的如小猫一般的云心梦,与昨夜那个凌厉霸气的女子判若两人,在危急关头临危不乱,干练果决,那份坚韧的心性和当机立断的决心、不拘小节的豪爽,与她娇弱的外表十分不符,却并没有让人感觉不舒服,反而觉得惊喜。
皇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亲切地问道:“你是云丞相的小女儿?”
云心梦规规矩矩地回答:“是。”
“朕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皇帝在记忆中寻觅过,无论是在宫宴上还是他去相府都不曾见过云心梦,便是从皇后口中,也从来没听过她的名字。
云心梦淡然答道:“回陛下,臣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难登大雅之堂。皇上没见过我,也是正常。”
皇帝闻言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她是庶出,难怪。
云心梦的口气十分的恬淡,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而觉得低人一等,反而她身上透着淡淡的傲气,虽然是在自己面前刻意收敛了几分,但皇帝依然能够感觉得到。
“庶出又如何?朕是庶出,烈儿也是庶出。朕不在乎人的出身,只看才华。朕看得出来,你这丫头,绝非池中之物,这次你救了烈儿,朕是一定要赏你的。”皇帝笑着说。
云心梦闻言,只淡淡地福了一礼:“谢皇上。”
她现在只想让皇上赐她一张大床,她可以倒头就睡,真的好困啊。
云心梦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却听见皇帝低沉的声音轻轻道:“朕决定,为你和烈儿赐婚,让你成为他的侧妃之首,如何?”
云心梦刚弯下一半的膝盖瞬间僵住,继而弹了起来,脸色顿时大变,什么,赐婚?
——
在回相府的马车上,云心梦的脸色十分难看,红里还透着黑。
晚秋坐在秦素素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秦素素嘴角微微一笑:“她这是让凉水塞了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心梦不理她们,只偏过头去看窗外,心里真是老大不痛快,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赐婚?这词儿可真新鲜。
皇上亲口赐下的旨意,她还只能遵命,要不然就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烦死了!
云心梦的心头兀地涌上一阵烦乱,为毛她的婚姻要被别人掌控在手里,这种感觉,太不爽了!
晚秋和秦素素不再管气得跳脚的云心梦,只自顾叙着主仆情分。
“夫人,您这些年过得好吗,奴婢总想偷偷去看您,可又怕反而会害了您”
晚秋说着说着,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涌了上来。
“是我连累了你才对,当年我连自己都保不住,也没能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这些年你跟着那恶妇,定是受了不少苦吧?”秦素素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
晚秋轻轻一笑:“奴婢不苦,只要夫人能够平安,奴婢怎么都是甘愿的。”
云心梦偏过头去冷着脸看二人,“你们,是不是该让我知道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秋拭了一下泪水,轻笑道:“奴婢以前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也是被夫人带进相府的,后来,后来才被安排到大夫人身边。”
第293章 301深仇大恨()
想到以往的事情,秦素素的眼睛如星宿般散发着冰冷的寒意,那股寒意直深入到内心深处,她的双拳不由攥紧,恨总是比爱来的彻底,因为它会时时刻刻提醒你,那惨不忍睹、痛彻心扉的过去,持续地响彻在脑海中,一刻不停,只要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云心梦看着这样的秦素素,心里一震,哪怕是坐在这里,也觉得整个身子寒透了。
“师父,您到底经历过什么?”
回到相府,云心梦软磨硬泡总算是从蒋氏嘴里打听到一些关于秦素素的蛛丝马迹。
听蒋氏说,父亲年轻的时候在江湖游历,有一次无意中路过一个瘟疫村,结果也染上了疫病,当时神医白柏正带着小徒弟悬壶济世,路过此地,便留下来救死扶伤,父亲被救活,也爱上了蕙质兰心的秦素素。
两个人在恩师白柏的见证下拜堂成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幸福甜蜜的生活,当真是神仙眷侣。
后来祖父高升,全家蒙福,父亲可以不用科举直接入朝为官,收到家书,父亲与新婚妻子话别后就回了家。
云心梦听到这里,对之后的事情有了几分猜测,怕是又将上演一番薛平贵与王宝钏的老套故事吧。
总不至于父亲做了陈世美,毕竟,现在秦素素还是留在相府。
想到这里,云心梦不由犯了疑惑,按照孟氏的狠辣性子,她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