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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属下所掌握的情报,这次的英雄大会便是由傅家主导的,所以,属下们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或许也是傅家子弟。”
杜云烈眉心一动,沉吟半刻,道:“你的意思是,灵霄阁阁主、冰兰公子傅残阳,是傅家子弟?”
他的眉毛渐渐舒展开,心底的一些疑惑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傅残阳如此神秘。
傅家堡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神秘之处,人人都知道有这个地方,可人人都没有进去亲眼见识过。据说傅家铜墙铁壁,守卫森严,别说人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们是不是已经进去查探过了?”杜云烈看着两人的神情,便猜到了几分。
向南和向北的脸上都有几分忐忑和羞惭,向南道:“王爷恕罪,属下们确实试图闯进去瞧一下究竟,精心挑选了十一人,无一生还,我们连尸首都没有看到,他们就这样失踪了。”
“什么?”杜云烈的茶杯重重叩在桌子上,顿时破碎了。
向南和向北应声跪地,惶然请罪:“王爷息怒,属下们知错了。”
杜云烈确实有几分气怒:“这么大的事情,没什么不先请示一下,就贸然出手!”
向南和向北不敢吱声,却是轻轻瞥了站在旁边的老八一眼。
老八直给他们使眼色,看我干什么,没脑子的东西,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杜云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老八,瞬间明白了,眸底闪过几丝寒冷,淡漠道:“老八,你说说,怎么回事?”
随着杜云烈的一声质问,老八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请罪道:“属下该死,影子们确实请示过了,当时是因为王爷在病中,兄弟们怕王爷劳神,便瞒着王爷擅自替王爷做了主”
老八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已经细地像蚊子哼哼一样,几不可闻。
杜云烈唇角溢出一个嘲弄的笑容,“真不赖啊,现在都敢替本王做主了,本王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替我分忧?”
老八浑身一哆嗦,他见杜云烈声色俱厉,便知道今儿是躲不过去了,只叹铁血十三骑的其余十二人都没在跟前,只能他一个人来承担所有人的责任了。
老八惶然俯伏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请罪道:“属下该死,愿领王爷重责!”
杜云烈气得一脚踹过去,只把老八踹翻在地,喝骂道:“十一条人命啊,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有本王的命金贵?作死的东西,一会儿再收拾你们!”
老八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跪得挺直,垂着脑袋不敢稍动。
向南和向北跪在旁边也是大气都不敢喘,鲜少看见王爷动此大怒,可见是真生气了。
杜云烈的脸上一片阴寒,更是痛心他手下的性命,那都是他的心腹,他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连尸首都没能找到,怎能让他不心痛。
杜云烈冷冷地说:“再查。本王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傅家堡敢跟朝廷做对!”
看来这个傅家,有必要会一会了。
杜云烈脸色甚是冷峻,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向南、向北,又问:“本王中毒一事,查的如何?”
向南道:“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我们查到几月前沈家秘密雇来了一批江湖杀手,这些杀手个个身怀绝技,惯会用毒,身法技巧酷似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唐门。”
见杜云烈蹙了眉,向南咽了一下口水,向北补充道:“王爷,属下还查到近半年来沈娘娘与娘家有着多封信件的往来,我们抓到了沈娘娘的陪嫁丫头碧玉,从她身上套出不少话来,基本能断定,王爷所中的‘断生鸳鸯’就是沈氏所害。”
杜云烈眸底一片冰寒,果然是她。
沈氏是杜云烈的第三房妾室,擅长音律,为人柔和淡静,与世无争。
也正因如此,杜云烈才偶尔会去她房里走动一下,怕是就是那一次,让她逮着了机会。
杜云烈对王府的侧妃们一向冷淡,却也不算苛待,该她们享的富贵丝毫不会少了她们,只可惜,人人都有贪念,看来她们还是不够知足啊。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本王自有分寸。那个碧玉,留着性命,日后免不了当堂对峙,倒也不用厚待,既然她想让我死,我总得让她付出点代价吧。”
杜云烈唇畔轻扬,淡淡的嘲讽。
“是。”向南和向北领命。
“京城没什么大事发生吧?”杜云烈又问,这次问得可没那么冷静了,还带着一丝小心。
向南垂头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双手呈交上去,“王爷,这是皇上给您的密函。”
杜云烈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眼匝上的肌肉不由一颤,心下有些惶然。
终究不敢不领,杜云烈站起身颇为恭敬地接过来信,小心翼翼地打开,不出所料,皇兄果然怒了。
杜云烈临走前还是很好心地告诉了皇上,只不过皇上收到消息的时候杜云烈一众已经坐上了船,再追也追不上了,皇帝气得直拍桌子,摆明了先斩后奏嘛,这个臭小子!
只是,生气归生气,杜云烈甩手走人了,留下的尾巴还得皇帝来解决。
皇帝宣称将杜云烈牌王前线慰问将士了,得数月方能回朝。
而云心梦那里,杜云烈早就安排好了,说是云心梦身患恶疾,还带传染性的那种,闭门谢客不能见人。
若是云心梦知道杜云烈这样咒她,还睡得着觉吗,估计能气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杜云烈用鼻子想也知道,回京后自己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室内一片寂静,向南、向北和老八跪得膝盖都软了,正咬牙硬挨之际听到杜云烈的一声叹息,吓得忙又停直了身子,杜云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吩咐道:“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王爷。”向南向北扶着膝盖起身,老八也要跟着起身。
杜云烈寒了脸说了声,“让你起来了吗,你跪着。”
老八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停了半拍,只得把刚直起来的半条腿又曲了下去。
杜云烈瞪了老八一眼,又扭头吩咐向南向北道:“就这样吧,你们先下去,有什么事情我会让老八通知你们的。”
“是。”向南向北领命退下,临走的时候还用悲悯的眼神看了老八一眼。
那意思是,您珍重,兄弟先告退了。
向南向北一走,老八立刻觉得自己成了箭靶子,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杜云烈冷哼一声:“惯的你们胆子越来越肥了,什么都敢做啊现在。那十二只小东西现在不在,没办法,本王只好先拿你开火了。”
老八简直是欲哭无泪,却无法辩驳,低低地应了声:“是。请王爷责罚。”
——
云心梦美美地睡了一觉,伸着懒腰走出房间,便看见秦川捧着一个细细长长的盒子进了杜云烈的房间,她好奇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迈着猫步走到杜云烈房间门口,听见里面嗖嗖风声,不知在干什么,她趴着门缝想一探究竟,门突然被打开。
云心梦吓了一大跳,忙站直身子,开门的秦川也吓了一大跳,“老板,您有事?”
云心梦心虚地笑了笑,往里面张望了一眼,秦川忙挡住她的身子,顺手把门关上。
云心梦戳了戳他的胳膊,好奇地问道:“欸,里面在干嘛呢?”
秦川嘿嘿一笑,“没,没干嘛。”
云心梦不满地撅嘴,叉腰道:“我才是你老板哎,你要向着我说话知道不?”
秦川轻笑,“是。那小的先告退了。”
秦川拿着手中的盒子就要往外走,云心梦拉住他,“等等,你干什么去啊?”
秦川道:“哦,没什么,王爷让我出去找找棍子、鞭子一类的东西。”
云心梦一怔:“要那个干什么?”
秦川神秘一笑,微微颔首便退下了。
云心梦站在原地愣了半响,似乎是猜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吐吐舌头又趴上了门缝。
正闭着一只眼睛观望着里面的动静,门哗啦一下打开,现出杜云烈的身子。
云心梦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恨得闭了闭眼睛,杜云烈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白公子这偷听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不然很容易丢掉性命的。”
云心梦直起身子,讪讪地笑了笑。
“进来吧。”杜云烈没好气地吩咐一声,云心梦跨进门去,见老八面窗而站,身子拔得挺直,身后的衣袍上还渗着斑斑血迹,云心梦顿时明了。
“八哥犯什么错了,你要这么罚他?”云心梦为老八打抱不平。
“我教训我自己的人,碍着你白公子什么事了,这你也要管?”杜云烈挑眉看她。
云心梦气结,瞪眼看了杜云烈一眼,没好气地说:“好,我不管。”
云心梦气哼哼地在杜云烈身边坐下,张口便道:“王爷,我们”
杜云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云心梦触碰到他冰冷的目光,瞬间惊悟到自己失言了,捂住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可是不叫他王爷,叫他什么好呢?
烈哥哥,怎么样?
云心梦千回百转的一声“烈哥哥”刚一叫出口,杜云烈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如此柔情又暧昧的称呼,居然是出自云心梦之口
杜云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心梦,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云心梦非常满意杜云烈的反应,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哼,你不是非逼着我叫什么七哥、七爷、七大爷嘛,我就偏偏不要,就叫你“烈哥哥”,甜不死你,也腻死你。
杜云烈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烈哥哥啊,怎么,这个称谓不好吗?”云心梦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杜云烈,心里各种狂笑,这样就受不了了,杜云烈,你还没见识过本姑娘的撩汉技能呢,这一趟秦淮之游,我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杜云烈瞥见站在墙角的老八已经一抽一抽地开始憋笑了,不想让他看了笑话,只得开口道:“老八,你先退下吧。”
老八转过身低着头应了声是,脸因为方才憋笑已经红成了猪肝的颜色。
云心梦见他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便知道他身上的伤不轻,又瞪了杜云烈一眼,喊住老八:“八哥等等。”
老八停下脚步,云心梦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道:“拿着这个,这是我自创的药膏,专治那个的。”
老八的脸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药膏,临走还不忘对云心梦竖大拇指,眸子里全是对她刚刚那声呼唤的赞赏。
云心梦得意一笑,凑到他眼前低声道:“放心吧,看我呆会怎么给你报仇。”
云心梦刚关上房门,一回身便撞上杜云烈高大的身躯,猝不及防不由往后一退。
腰际突然被一双大手撑住,云心梦就这样斜着身子被杜云烈紧紧抱住。
第318章 326想起恩师了()
触碰到他眼神里炽热的光芒,云心梦干咽下一口口水,声音里有些紧张:“你,你干嘛?”
杜云烈眼光明亮地看着她,眼神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说,“再叫我一遍。”
“什么?”云心梦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转弯了。
“我说,再叫我一遍。”杜云烈一字一顿道。
云心梦终于明白过来,唇畔溢出柔情笑意,却点缀着些微狡黠,耍赖道:“你让我叫我就叫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话音未落,嘴巴就被人堵上了,云心梦的眼睛瞬间瞪大。
还没反应过来,杜云烈已经离开她的嘴巴,灼灼的目光看着她,眼睛里的炽热还没有消散,他又说了一遍:“再叫我一遍。”
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云心梦有些招架不住了,玩闹的心情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堪堪开口,“王爷,我”
杜云烈没跟她客气,再次亲吻上她的唇瓣,这次更狠,细细地啃咬了一番才放过她。
云心梦觉得这个吻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其实不过片刻。
她有些娇喘,还没平复好心绪,又听见杜云烈问:“你叫不叫?”
云心梦怨念道:“哪有你这样逼着人家叫的”
眼看着杜云烈又侵身过来,云心梦赶紧拦住他,“好啦好啦,我叫就是了。”
杜云烈好笑地看着她,云心梦心乱如麻,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怕了他了。
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云心梦低着头,声音轻微:“烈烈哥哥”
杜云烈满足且满意地点点头,盖棺定论道:“很好,这个称谓我很喜欢。以后,就这么叫吧。”
云心梦简直要给杜云烈跪了,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跳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