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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纳闷的,素素的针法冠绝天下,为何拿起绣花针来就玩不转了。
不过不管绣的是什么,只要是她亲手绣的,他就喜欢。
他将荷包放在嘴边深深地落下一吻,阖上双目,眼泪顺着脸颊划下。
好想在临走前能够再见素素一面,一面就好,如今见她一面都是奢求了
云承霖握着手中的荷包,扶着墙壁站起身子,拖着脚链一步一步地往桌旁挪,刚要端起酒杯饮下,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夫人快点吧,时间有限。”
“谢谢。”
云承霖放下酒杯,扭过头去,竟然看到秦素素站在门口。
云承霖的眼睛兀地睁大,狱卒将锁链打开,秦素素跨进门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秀目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霖哥”
秦素素解下斗篷,云承霖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她,一眼便认出了她身上穿的就是二十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衣服,云承霖心里一热,也顾不得狱卒就在身旁,扑上前去就开始亲吻起她的嘴唇、脸颊,秦素素也极尽所能地回应他,全无半点羞涩。
狱卒抿唇笑着,垂下头退了出去。
这个吻阔别了数年,而云承霖吻上秦素素的一瞬间,两个人仿佛都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初次相逢,他少年英姿、风流倜傥,她惊天绝艳、美艳动人。
他们爱上了彼此,只一眼,便沉沦了。
二十多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他不再年轻,她也不再惊艳,唯一不变的——
是那颗爱你的心。
既然一切都已回不到从前,未来也没有了,那他们拥有的,便只有现在。
就让他们,不顾一切是与非,淋漓尽致地再爱一次吧。
云心梦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地瞟了杜云汐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寒意。
杜云汐被云心梦看得心里发毛,直往云烨身后躲,讪讪地笑道:“心梦你别生气啊,后宫不得干政,我哪有这本事能把人送进天牢啊,你来求我,我只好拜托七哥了”
杜云烈适时地说道:“是我的主意,你要怪便怪我好了。”
云心梦没好气地瞪了杜云汐一眼,也不看杜云烈,只微微垂眸,盈盈地福了一礼,透着客气疏离的意味:“多谢王爷成全,让我师父能够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杜云汐瞪大眼睛,难道今晚就是
杜云汐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云烨,见他满脸的痛苦之色,心里倏然难过起来。
杜云烈被云心梦冷漠的态度和赌气的口吻弄得心里沉闷,目光纠结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终究还是怪他的。
之前闹得再僵,也都是情侣之间的小别扭罢了。
可是现在,牵扯到了家恨。云家落得今天这个局面,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心梦怎么可能不恨他呢?
云心梦没心思去理睬杜云烈的心情,只对云烨说:“大哥,时辰差不多了,你也进去看看父亲吧,估计他有很多话要对你交代。”
云烨点点头,望着她,“那你?”
云心梦苦笑:“在父亲的心里,何曾挂念过我这个女儿,见或不见,又有什么要紧?”
云烨轻叹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感慨安慰的时候,拔腿就要走,“大哥”
云心梦喊住他,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了一句话,惊得云烨不由倒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云心梦摇摇头,淡淡道:“你别紧张,师父的毒药已经被我偷偷换掉了,现在她身上的只是假死药,喝下去会暂时昏迷,五个时辰后便会苏醒,你一定要把她完好无缺地带出来。”
云烨这才稍稍放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阿烨,我跟你一起去”杜云汐喊了一声,赶忙凑到杜云烈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道:“七哥你抓紧时间吧,再拖下去,心梦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杜云烈看着云心梦,乌黑的瞳孔微缩,绽放出无比灼热的光芒。
目送着云烨和杜云汐也进了天牢,云心梦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今天晚上,她又要失去一个亲人了,即便那个人再不爱她,终究是她的父亲,说不难过,不伤心,怎么可能呢?
云心梦觉得身上涌上一股寒气,直窜心间,她不由抱紧胳膊,轻轻颤抖起来,眼眶也在瞬间热热地烧起来。
以前从来都没觉得云家对她有多么重要,巴不得早点逃离那个冰冷的地方,可是当亲人们接二连三地去世,当那个家再也回不去时,她突然发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和云家的人有了感情。
以往承欢在老夫人膝前陪她谈天说地,和娘亲安安静静待在一起,和父亲的唇枪舌剑,如今想来,竟然历历在目,连和云香和云玉拌嘴打架的往事都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清晰无比。
可是,那个承载了她感情和思绪的地方,顷刻间,便被当权者弹指一挥间倾覆了所有。
帝王之威,直到今天,她才彻彻底底地感受到、领悟到了。
因为是帝王,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随便操控别人的命运,践踏别人的人生。
为什么这些活在云端之上的人认为,除了他们,所有人都是些不值钱的蝼蚁。
真是太特么可笑了。
别人也就罢了,她云心梦岂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她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云家今日所受到的所有冤屈和血泪,总有一天,她会统统讨还回来的。
血债,就要血偿。
云心梦转身就要往马车走去,这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她只需要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等着父亲的死讯,等着大哥将师父抱出来,就可以了。
傅大哥,还在车里等着她。
杜云烈已经凝望了云心梦许久,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和微微颤抖的身子,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在剧烈地跳动着,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着,手也不自觉地伸了出去,却是怎么也动不了。
他恼恨自己的怯弱和优柔寡断,一直以来,只要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
可是现在竟然变得这样患得患失、谨小慎微,这些,都是因为云心梦。
云心梦转身,毫不眷恋地就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杜云烈心里一惊,再也顾不得别的,狠狠地扑过去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心梦,你要去哪儿?”
云心梦被他这个迅猛有力的拥抱震住,身子猛地一晃才堪堪在他怀里停住。
杜云烈将下巴贴在她的耳边,云心梦感受到杜云烈灼热的呼吸声,心里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她狠狠一阖眼睛,恨极了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他对她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她竟然还是忘不了他?
明明说好的,已经将他从自己的心上抹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如此贪恋他的怀抱?
人,果真是贱的,便是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却还是忍不住扑上前去找虐。
只是,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人散了、家没了,他亲口说不要她了,现在又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
云心梦逼着自己硬下心肠,“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抱够了没有?”
杜云烈身子一僵,被她冰冷的话语侵地心里一寒,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下来。
云心梦心底冷笑一声,他从来不肯抱她久一点,自己只要稍微冷一点,他就自动缩了回去,从来不肯用他的暖来融化掉她的冷。
其实他,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她。
冰冷向来是她用来伪装自己的面具,其实她的心肠是很软的,只要他肯抱她久一点,她就会放下心中的防备,将自己坚硬的外壳剥掉,可他,终究是不肯的。
所以,他又凭什么奢求她的原谅?
傅残阳端坐在马车上,透过窗帘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杜云烈和云心梦,目光无比阴沉和深邃,握着窗帘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指骨都泛了白,却又放松开来。
看着被揉皱的窗帘,傅残阳嘴角溢出一丝嘲弄的苦笑,原以为已经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再也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了,竟然也有像现在这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
云心梦,她对自己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他都应该认清现实,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云心梦心里已经冷到彻底,刚要从杜云烈的怀抱里抽身出来,岂料杜云烈突然加了力道,将她又重新揽在怀里,两个人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一起,这次,杜云烈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面,疼得云心梦一声闷哼。
“心梦,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杜云汐在她耳边无比深情地呢喃道。
云心梦耳根一痒,心里亦是一颤,嘴角却是冷冷一笑:“杜云烈,你说这句话不觉得很可笑吗?当初,明明是你要离开我的”
“心梦,我错了,你原谅我,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杜云烈语无伦次,简直不知道该怎样跟云心梦解释才好。
云心梦冷冷地掰开他环着自己腰际的手,抬起冰冷的墨眸看着他,“你的迫不得已就是和皇上亲手酿造了云家的悲剧,让我在被未婚夫抛弃之后,彻底无家可归是吗?”
“心梦对不起。”杜云烈知道自己在云心梦面前无可辩驳,当初他狠心地跟她解除婚约,确实没怎么为她考虑,他只是不能让联姻成为铲除相府的障碍,所以才
他知道,是他负了她,是他对不起她。
云心梦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从唇齿间流出一丝嗤笑:“对不起?这三个字从王爷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觉得稀奇,可是,你觉得我会稀罕吗?一句对不起换不回我云家的百年基业,换不回我亲人的三条性命,也换不回我云心梦的心。”
杜云烈的心被云心梦这番话说得骤然冰冷,他微垂下头,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时机还未成熟,覆灭云家只是第一步,后面三大国公府才是皇兄真正的目标。
政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今日他来到这里,就是想见她一面,可是没想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冲出来见她,还想要和她重修于好,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心梦。
第349章 357您忍心吗()
杜云烈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透着些许淡漠之色。
云心梦看着杜云烈冷漠的神情,疼得心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男人的心比女人要硬多了,哪怕前一刻对你再怎么温柔体贴,下一刻也可以残忍无情地将你投进地狱。
此时此刻,云心梦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如何会允许自己爱上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再火热的一颗心也禁不住一瓢瓢冷水的肆虐。
往日的情分,早已消灭殆尽。
罢了,杜云烈,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
“王爷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上马车了,车上还有人在等我。”云心梦冷冷地说,往马车走去。
杜云烈白玉似的面庞微微扭曲了一下,眼神骤然冷却下来,像一块快要碎裂的浮冰。
他当然知道,坐在马车里等着云心梦的人是谁。
“心梦”杜云烈急急地叫道。
云心梦停住脚步,不耐烦地转过身子,眼神冰冷,声音更是冷得骇人:“王爷,我跟您有那么熟吗,请不要直呼我的闺名,这样很不礼貌,心梦这个名字,只有和我最亲密的人才可以这样叫我。”
杜云烈心里一疼,最亲密的人,难道他不是她最亲密的人吗?
“心梦”马车里传来傅残阳低沉清冽的轻唤,很及时。
“哎。”云心梦毫不犹豫,甜甜地应了一声,仿佛是故意要气杜云烈一样,问道:“怎么了傅大哥?”
杜云烈心里闷哼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云心梦,好啊,刚刚还怒目而视不让他叫她的闺名,人家一叫她就这么忙不迭地答应,还一口一个傅大哥,她存心气他是不是!
“有什么麻烦吗,需要我帮忙吗?”傅残阳的口气透着一丝戏谑。
云心梦挑眉看了杜云烈一眼,嘴角略带嘲讽,扬声道:“不用了,不过是个缠人的小喽啰,我自己可以打发掉。”
“好。”傅残阳的声音透着轻快,气得杜云烈恨不得把他马车上揪下来痛打一顿。
杜云烈刚往马车的方向迈了一步,云心梦揽在他身前,“你想干嘛?”
杜云烈看着云心梦有些紧张的神色,顿时气结,指着马车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这么护着他?”
云心梦朝马车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看着杜云烈,语气无比肯定地说:“他是对我好的人。”
“云心梦。”杜云烈紧紧地抓住云心梦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