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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梦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杜云汐在后面拉了拉云烨的袖子,云烨回头看了一眼杜云汐,见她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顿时明白了,可他没有那么多钩钩绕绕,张口便问:“怎么回事,你和王爷又吵架了?”
“没有。”云心梦道,“大哥,你回来了,就好好陪陪云汐吧,我走了。”
云心梦说着就要迈出去,“等等,”云烨喊住她,“先别走,我有事跟你说。”
云烨一路带着云心梦来到前院,屏退了下人,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云心梦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耐地问道:“什么事啊还非得拉我出来说?怕我嫂子听到啊,什么情况啊大哥,别告诉我你在外面偷人了”
云烨锋利的眸子猛地射向她,一个锁喉杀就将她的脑袋抓进自己的怀里,对着头就是一顿爆栗,疼得云心梦嗷嗷直叫,嘴里骂道:“没人管你这张嘴,越说越不像话了,这种事情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越来越没正形,欠揍!”
云心梦被自家大哥摧残的头晕脑胀,忙不迭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嘴欠行了吧,饶了我吧,大哥”
听到她认错,云烨这才放过她,他手劲一松,云心梦赶紧从他胳膊里溜了出来,想想又不甘心,干脆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云烨一声惨叫,一掌已经拍了上去,云心梦眼疾手快赶紧闪到一边,舔了一圈嘴唇,冲云烨扮了个鬼脸,一副无赖刁钻的样子,让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就闹吧,就差王爷收拾你。”云烨揉了揉胳膊,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真疼啊。
一听他提到杜云烈,云心梦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冷着脸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转了个身问道:“快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还得赶回去吃晚饭呢。”
被她这么一闹,差点忘了正事。
云烨正色道:“是这样,我接到前线送来的线报,说是荆国和燕国最近频繁到在边境演练,似是蠢蠢欲动,大有动作。不止这样,荆国国内亦是动荡不安,朝堂似乎来了个大换血,皇后已经开始垂帘听政,更有谣言传出,荆皇早已驾崩,只是等到太子回国继任大典,密不发丧而已。今天上朝群臣都在议论此事,众说纷纭,也没个结论。”
云心梦听着,眉头都皱成了疙瘩,沉想了一会儿,问道:“皇上怎么说?”
云烨道:“皇上也没说什么,只让我做好一切作战的准备。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云心梦一哂,“我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看法?静观其变就是了。”
云烨闻言,不由一笑。
云心梦一皱眉,“大哥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小女子的看法倒是和王爷的说法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哦,是么,那不知是他的荣幸还是我的荣幸。”云心梦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云烨脸色一沉,“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提到他你就变脸,说话还阴阳怪气的,王爷今天在朝上也是这样。”
“你别管了,既然皇上还没下达什么命令,你就等着呗,也别担心荆国和燕国的动势,很可能是在放烟雾弹呢。毕竟,荆国太子还在我们黎国不是吗?”云心梦道。
云烨眸色冷然,“说起这荆国太子也十分让人琢磨不透,他摆明了是来和亲的,可是却亲手杀死了他的妹妹,原本那些还保持观望态度,想做荆国太子妃的名媛淑女们得知此事全被吓退了,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这几天,他隔三差五地就往皇宫跑,求见长乐郡主。”
云心梦道:“那日在皇后生日晚宴上,人人都看出了长乐郡主对荆国太子有意思,可是太后好像对金哲翰没什么意思,并不想让红霓嫁到荆国去。”
“长乐郡主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跟她半个女儿似的,云汐都说过,太后对长乐郡主的宠爱一点儿都不亚于她。可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可是听宫里的人说,长乐郡主好几次晚上偷偷溜出来和荆国太子私会,太后气得病情又加重了。”
云心梦不由失笑:“大哥,没想到你这八卦不少啊。”
云烨瞪她一眼,“跟你说话永远不能超过三句,否则一定会被你气死。”
云心梦白他一眼,“那是你开不起玩笑,要不我不爱跟你聊天呢。正事说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云烨怒不可遏地挥挥手:“滚滚滚,滚吧”
云心梦走了两步,云烨又喊住她,“差点忘了,淮北一带与燕国接壤,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或者,告诉王爷也行。”
云心梦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哦,我明白了,所以,你今天特意跟我聊这些有的没的,都是有人嘱托的吧,包括问我的看法,也是有人吩咐的吧。真行。”
云烨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摸摸鼻子讪讪的不说话了。
云心梦懒得理他,转身又要走,结果又被云烨喊住,这下子云心梦真急了:“干嘛,没完了是吗?杜云烈还拜托你什么事情了,让他自己来找我,扭扭捏捏的像不像个男人!”
云烨苦笑着走到她跟前,“这次真不关王爷的事,是我有事问你。”
“何事?”云心梦耐着性子问道。
云烨凑近她,低声问道:“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云心梦眨巴着大眼睛,一头雾水:“他?你说的是谁?”
“傅残阳。”云烨一字一顿道。
云心梦脑袋嗡地一声像炸开一般,强装镇定问他:“大哥怎么会突然提起他来?这也是杜云烈让你问的?”
云烨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要问的。我知道当年你突然失踪就是去了金陵傅家,我不知道你和杜云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和傅残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妹妹,我给你一句忠告,傅残阳这个人,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云心梦抬起眉睫看着云烨,“大哥,我一直没问,你和傅残阳,又是什么关系呢?”
云烨眉心一动,挑眉看着不远处的一颗杨树,道:“我们以前,是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无话不谈的那种。”
“那现在呢?”云心梦喉咙一动。
云烨回眸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现在,我是黎国的将军,朝廷的驸马。”
答非所问。可是,云心梦懂了。
夜色正浓,上弦月如钩挂在天边,寂静的夜空阴沉沉的,如同洒下一张巨大的黑网,笼罩住皇宫的一切,钩心斗角的屋檐明瓦,在暗蓝的天幕下明明灭灭地闪耀着清冷的寒光,诡云谲波。
一盏忽闪忽闪的明灯照亮了御花园的道路,女人特有的尖细嗓音传来,带着娇柔的味道。
“郡主,慢点走,小心看路。”
“秀儿姑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怎么还没到呢?”一个极其稚嫩的声音,在白色斗篷的包裹下显得更加幼小,怯生。
第419章 428众人皆知()
“这就快到了,郡主跟紧奴婢。”秀儿加快了脚步,长乐郡主带着满脸的惊惶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踩着她的足迹,生怕走丢了。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祈安殿,这是宫中最偏僻也最安静的一处宫殿,人迹罕至。
“郡主,到了。”秀儿揭下头顶上的帽子,转身对长乐郡主说。
红霓也揭开斗篷,露出一张年轻、娇美的白皙脸庞,怯生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活像一个瓷娃娃。
她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这是哪儿啊?我要回去,我要找皇祖母。”
秀儿大急,两步上前拦在了她的身前,道:“郡主,这大殿里面有你喜欢的人,你难道不想进去见见他吗?”
红霓神情一缩,瞪大眼睛看着秀儿,一字一顿地问道:“有我,喜欢的人?”
秀儿一笑:“是啊,太子殿下就在殿里等着你呢,你不是说很喜欢听他弹琴吗?”
“可是,我是趁着皇祖母睡着了偷偷跑出来的,万一她醒来没有看到我会着急的。”红霓道。
“郡主放心,皇后娘娘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太后娘娘不会发现你偷溜出来的。”
“可是,我”红霓还是有些担心。
秀儿推着她进去,“我的好郡主,皇后娘娘费尽心思帮您制造了这个机会,您可一定要把握住啊,时间有限,请郡主速战速决,奴婢在外头候着,有事情您就喊我。”
红霓被秀儿推进殿中就关上了宫殿的大门,红霓惊慌不已,使劲地拍打着殿门,喊道:“秀儿姑姑,秀儿姑姑,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一个人很害怕的”
“有我在,郡主不需要害怕。”
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红霓猛地回过身子,便看见金哲翰正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
温润的烛光下,他就立在灯火阑珊处,发尾飘荡,细长的鹰眼在睫毛下散发着摄人的光芒,仿佛直接能看到人的心里去,红霓看到金哲翰的一刹那,一颗少女心就像是小鹿乱撞一样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脸色瞬间染上两道红晕。
金哲翰并不是红霓见过的最帅气的男人,可是不知为何,他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靠近,哪怕像现在这样站着,她都能感觉到无尽的安全感。
他虽然强壮,但不是莽夫。他满腹才学,每次弹琴的时候他的眉心都会往中心攒动,挤出两道纹路来,带着点淡淡的忧愁,却让他更显魅力,活像一个琴韵茶香的风雅公子。
红霓怯怯地抬起头看着金哲翰,一双翦水明眸中盛满着欢喜和担忧,让人忍不住心疼。
“长乐见过太子殿下。”红霓对着他盈盈施了一礼。
“郡主不必多礼。”金哲翰忙上前几步托住她的身子,长乐小脸又是一红,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微微侧身面对着金哲翰,半响才道:“我事先不知道今晚要见的人是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金哲翰温润地笑着,“我新作了一首曲子,奈何没有知己聆听,不知郡主是否赏光听一下?”
红霓本就爱乐如痴,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在烛光的照耀下如同星辰一般闪亮,看得金哲翰心神一荡,这小丫头,真是个妙人啊。
可惜了
——
琴声清越,宛转悠扬,金哲翰的琴技是请乐师专门调教过的,在荆国也是佼佼者。
人们都说人琴合一,能把琴弹出自己的心境不容易,而能像金哲翰这样,把琴弹得完全背离自己的心境,更是困难,可他偏偏就是能做到。
红霓坐在金哲翰的身边,静静地聆听着,完全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中,享受般地闭上了眼睛。
金哲翰微微转过眼睛,看见她的侧面,长长的睫毛浓且密,覆在那双明亮的眼眸上,优美动人。恍惚间,他眼前突然跳跃出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女子的侧颜也像红霓这么美丽,不,应该说更娇媚一些,她也喜欢静静地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的琴声,低低地吟唱着。
只是那个女人,总是对他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她有时候会温柔地唤他“翰儿”,有时候却会冰冷地称他“太子”,她有时候会伏在他的身上说尽甜言蜜语,有时候又极度排斥他的靠近
她把他抓在手心里,抓得牢牢的,他就像孙猴子一样,永远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他爱她,可是她注定是天边的云彩,可望而不可即。
因为她是母后,更是继母,明明比他大不到八岁,却整整差了一个辈分。
他知道她并不喜欢父皇,所以他急不可耐地想要继承皇位,只有当天下是他的时候,他才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封为自己的皇后,到时候他可以给她打造一个金房子,学着汉武帝金屋藏娇,到时候,她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是,每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的时候,她总会笑着拍拍他的脸颊,然后点点他的鼻子,淡笑着告诉他,“那你得先把你父皇撂倒啊,就你这个小胳膊小腿的,能是你父皇的对手吗,还是我来吧,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了。”
于是,他真的乖乖地听她的话了,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让他杀人,他杀了;她让他来黎国,他来了;她让他和黎国和亲,他也正在努力中。
甚至,她让他铲除婉儿,他也做到了,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会感动吗?会爱上他吗?
琴声戛然而止,金哲翰一蹙眉,指尖沁出鲜红的血液,琴弦断了。
金哲翰看着指尖上的鲜血,呆了半响,没有听见一点动静,偏过头去看,红霓已经倒地了。
他知道是涂在琴弦上的香粉生效了,淡定自若地从袖中掏出手帕,细细地擦拭着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