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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瞥眼之间,便看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的云心梦。
桑格心里一咯噔,侥幸逃脱之后,他最害怕的就是心梦知道他死讯的反应,其实那一晚,他一直易容躲在傅家人群中,将他“死”后发生的种种都看在眼里,心梦的伤心,心梦的发狂,都让他心痛又愧疚,包括她在他坟前跪了一夜为他守灵,这一切,他都知道。
桑格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走到云心梦身边,心里头有些紧张和忐忑,他不怕她骂他打他,他最怕的是她生他的气,不理他,再也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了,那可怎么办?
看着她淡静的眸子黑的发亮,可是清冷异常,桑格的声音有些发颤,“心梦,我”
一句话没说出口,云心梦猛地上前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而他的身子,就这么僵住了!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感受到她的热泪打湿了他的肩膀,感受到她内心的灼痛,感受到她心里的在乎,这一刻,他十分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也坚定地想要活下去,因为,有了心梦这个温暖的怀抱,余生的日子,再也不会煎熬、难耐了
桑格缓缓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哄道:“好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该不会因为我活了过来,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吧,那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第449章 460很贪心()
云心梦突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脸怒意地瞪着他,喝道:“不许说死,不许你说死!”
桑格先是被她铁青的脸色吓得懵了一下,下一刻心里却洋溢着满满的暖意,眼眶倏然湿润了,半响他的嘴角凝起温润清朗的笑容,缓缓的,轻轻地应了声,“好,不死,心梦说不死就不死。”
桑格抬起衣袖想给云心梦擦擦眼泪,云心梦却撇嘴把脸转到一侧,气哼哼地道:“别碰我,哼,这么骗我、吓我,你的账啊,我慢慢跟你算。”
桑格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谄媚地笑了笑。
可是面对傅残阳的时候,桑格的态度便只剩下了彻骨的冰冷,“傅残阳,你是不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看到我的尸体了,我却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哼,从那天在傅家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腿早就好了,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刚刚恢复。再加上我师父一向不外出诊病,你却说你的腿是他亲自赶去金陵给你治好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隐瞒什么,可是那天你威胁我在傅家要小心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杀意,因此便长了个心眼,结果,还真被我料中了。幸好小鬼我早有准备,要不然就真成鬼了。”
云心梦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傅大哥,你的腿,早就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又为什么要杀桑格?”
傅残阳的嘴角浮起冰冷的笑意,“现在探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要听。”云心梦坚定地说,瞪大眼睛看着他。
傅残阳眉睫一颤,知道她一向是个执拗的性子,若是不让她彻底死心,今天这个局面,怕是永远是个死结了。
“那我告诉你。我的腿不是早就好了,而是根本就没有残过,装瘸,只是为了让你愧疚,乖乖地在我身边呆着,乖乖地接受我为你安排的一切事情,乖乖地接下淮北地区的事务,只是为了利用你而已。至于杀桑格吗我傅残阳杀人,需要什么理由吗?”傅残阳冷笑道。
云心梦抬起头凝望着傅残阳,脸上早已经湿漉漉的一片,心,更是痛得不可抑制。
原以为在她知道他无所不及利用她、欺骗她的时候,一颗心早就死了,不会再有心痛的感觉了。可是当他这番绝情的话一说出来,等于把她的心又踩在脚下狠狠地碾压了一番,痛得她如同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的脚,只知道她在一步一步地往傅残阳的方向走去,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而她凝望着这个曾经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男人的脸,嘴唇颤抖个不停。
“所以,这些年来,你就是这么欺骗我的?傅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云心梦哽咽道。
“残忍?这就叫残忍?心梦,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的伤痛,你永远都体会不到,当你痛到想死却又求死不得的时候,那种绝望足以让一个人崩溃。而一旦你经历那种绝望,就会知道,再也不会有什么残忍的事是你做不出来,承受不起的。”傅残阳缓缓道。
云心梦冷冷一笑:“所以说,这是你教给我的最后一课是吗?让我学会,什么叫做残忍?”
傅残阳眸光纠结地看着她,“心梦,我不想伤害你,可是,对不起”
云心梦盈盈一笑:“我不需要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什么?”傅残阳眸色一变,心底忽而涌起一阵颤动。
“傅大哥,你喜欢我,是吗?”云心梦突然间望着他的眼睛,笑着问,眉眼弯弯。
傅残阳凝视着她的眸子,久久地怔住了,下意识地一个“是”字还没说出口,忽而觉得心口一疼,垂下眼睛,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直中左心房。
云心梦依旧是笑着的,“傅大哥,你教给我的残忍,我学会了”
“阁主!”“庄主!”
一声声的惊呼乍响在勤政殿,灵霄阁和天下第一庄的人全都被震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殿上。
离云心梦和傅残阳最近的太后、太子、桑格等人皆震惊不已,云蝶更是浑身僵直。
傅残阳垂下眼睛,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鲜血已经氤氲了他的衣衫,傅残阳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微笑,在他如玉一般白皙的容颜上显得绚烂夺目,越是美好,就越是残忍。
“很好,”傅残阳笑着开了口,目光恢复了以往的温润,他抬起头来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云心梦,轻柔地说:“我很开心,你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眉心一皱,傅残阳伸手将匕首从胸口拔了下来,在左心房的位置能看到一个血洞,很大。
云心梦心痛得不能自已,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眼睛狠狠地闭上,身子都佝偻了起来。
“啪嗒”,清脆的一声响,傅残阳将匕首扔在了地上,振臂一呼,将身上披着的龙袍瞬间化成了碎片往四周散去,身上依旧是一袭白色锦袍的他,还是最初的那个傅残阳,而非杜云轩。
傅残阳捂着胸口,迈着无力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想要走下台阶,擦肩过云心梦的肩膀之时,脚一软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倾斜过去,云心梦下意识地便接住了他,可是已经虚到不行的她又哪里承受的住傅残阳沉重的身子,两个人在原地足足转了一圈才摔落于地。
傅残阳躺在云心梦的怀里,她眼睛里流下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他的脸上,灼热了他的脸庞,也灼痛了他的心,呼吸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傅残阳眼皮沉重地想要阖上,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啊,他太累了,一直以来,他都太累了,真的想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傅大哥”云心梦早已泣不成声,一声“傅大哥”断断续续了好久才说出来,也是喃喃。
傅残阳偏偏听到了,所以只得勉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云心梦,轻笑道:“心梦别哭不值得,我的存在原本就是个错误只是,爱上你是计划之外的东西,就算是成全成全了这个美丽的错误吧,别恨我,求你”
云心梦眼睛模糊到早就看不清傅残阳的模样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如捣蒜一般,“我答应我答应傅大哥,永远是心梦的傅大哥”
傅残阳笑了,这次的笑容是最发自真心的,没有掺杂一丝伪装,真好,她终究是,原谅了他。
如此,便可以安心地去了。
“阁主!”灵霄阁的人痛呼一声,纷纷跪下了,皆是泪流满面、痛心疾首。
殿外传来刀戎相碰的声音,声势震天,有人高声喊着:“麒王爷回来了,麒王爷回来了”
云心梦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此时此刻的她现在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傅大哥,真的离开她了。
云心梦抱着傅残阳的脑袋,缓缓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上,眼角冰凉。
傅大哥,你总说你了解我,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很记仇的,更是承受不住一点伤害,若是我不爱的人伤害到我,那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可若是我爱的人伤害到我,那么我定要让他拿一生来偿还,杜云烈是这样,你傅残阳,也是这样
所以,你可不能死啊,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跟谁去讨债呢,你该怎么补偿我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勤政殿好像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
杜云烈回来了,傅家人也来了,傅残阳带来的人,尽数都被逮捕了,据说没有一个人反抗。
因为傅残阳下过命令,若是这一局他败了,谁也不许抵抗,更不许滋事。
谁胜谁负,谁登基为帝,谁拜相封侯,这一切的一切,云心梦都不知道了。
她唯一的一点记忆就是自己一直死死地抱着傅残阳的尸体,好像杜云烈想要过来把她抱走,她无情地把他推开了,后来好多人过来劝她,拉她,扯她,通通被她挣开了,之后她脸上一痛,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然后就被人封住了穴道,眼睁睁地看着傅残阳被人拖走了。
看着傅残阳的身影消失在她视线里的那一刻,云心梦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
眼看着到了年关,战争刚刚消停,一切都在休养生息,百姓们也纷纷恢复了正常生活。
经此一役,无论是燕国、荆国还是黎国,都收到了不小的创伤。
麒王杜云烈巧用离间计引起了燕国的内乱,在战争之时逼着燕王亲自下令斩杀了两名朝中大将,迫的燕国不得不收兵宣告投降,燕国这边一撤兵,同盟国荆国也退了兵。
黎国在这场战役中自然是损失最惨重的,将士们死伤无数,趁此年关,新帝登基,第一项举措就是给阵亡的将士家庭发放抚恤金,百姓们颇得安慰,纷纷称赞新帝英明。
盛京的时疫也在鬼医桑格的妙手回春中得以顺利解决,京城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太子祈宁在麒王爷和齐国公的拥护下顺利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太平。
尊皇祖母庄太后为太皇太后,尊淑妃娘娘宁氏为太后,而原皇后云氏被打入了冷宫。
一切仿佛都随着傅残阳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这个天下,本就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能改变的,可能只是某些人的心吧。
马车停在麒王府门口,云心梦躲开晚秋的搀扶,利索地蹦下了马车,惊得晚秋猛地上前扶住她,嗔道:“小姐,您可得当心点,有身孕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上蹿下跳了”
云心梦不以为然道:“不过才三个月多一点,肚子还没显形呢,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亏您还是当大夫的呢,怀孕前三个月最重要了,要是出了什么闪失,王爷还不得剥了我的皮?”晚秋夸张地说道。
“说的正是。”杜云烈清朗的声音传来,噙着温润的笑意从王府里走出来。
云心梦看着他,微微一笑,尽显小女人的幸福味道。
“一刻不看着你就偷偷溜出去了,真应该狠心把你关在笼子里,你就消停了。”杜云烈佯怒道。
云心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上前勾住了杜云烈的胳膊,两个人一边往府里走去,云心梦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烈哥哥,我这么可爱,你舍得把我关起来吗?再说了,又不是我爱折腾,是他”
云心梦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脸的怨念,“我都怀疑我肚子里是不是怀了个猴子,上蹿下跳的,一刻也闲不住,比我还能闹腾呢!”
杜云烈一脸的无可奈何,掐了掐她的鼻尖,满脸宠溺地说:“你啊,就知道拿孩子说事。”
“本来就是嘛!”云心梦舔唇一笑,刁蛮任性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杜云烈知道她惯会胡搅蛮缠的,也只得由着她去。
晚秋和盛夏在后面看着直摇头,晚秋叹气道:“可怜我们的小王爷,还没出生呢,就成他娘亲的小羊羔了?”
“什么小羊羔?”盛夏不解地问。
“替罪羔羊啊。”晚秋无奈道,两个人对视一眼,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云烈和云心梦来到两个人的卧房,杜云烈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又去找云汐了?”
“可不是,我们正商量着生儿子还是生女儿的问题呢”
“哦,这个东西还能商量着来?”
“那当然了,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