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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去给我把那小畜生逮过来,反了他了还”杜云烈暴喝一声。
老八无奈,刚要去喊人,便看见杜祈佑一溜烟跑了过来,隔着老远便听见爹爹的暴喝,冲老八扮了个鬼脸,赶紧进了戒堂,一进门就自觉关门上前两步跪在爹爹面前,“儿子来了。”
“啪!”预料之中,一记狠辣的巴掌扇在脸上,发出响亮的声响,杜祈佑的脸被打得一偏。
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膜也一阵嗡嗡,杜祈佑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心里也跟着一阵颤动,光是凭手劲便知道爹爹现在存着多大的怒火,不敢再触碰他的逆鳞,乖乖认错道:“爹爹息怒,祈佑知错了,您要打要罚我都认,您别为儿子气坏了身子。”
杜云烈看着儿子半边脸颊都红肿了起来,印着自己的指痕,触目惊心,心里有一丝懊悔,他气急之下没有收力,这记耳光是夹了些内力的,他下手重了些,待会儿让心梦看到,指定又得和他生气,唉,这小畜生,生下来就是跟他讨债的。
杜云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儿子,祈佑虽然只有七岁,可发育得较快,个儿也比同龄的小朋友高些,可能是因为云心梦从小格外注重给他补身子的原因,再加上他整天上蹿下跳的,活动量比较大,跪在那里,都快到他腰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杜祈佑能在他面前嚣张嘚瑟,他板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错哪儿了?”
杜祈佑最郁闷地就是让他承认错误,有些事情他并没觉着自己做错了,因为他做事一向注重结果,对其中的过程总是处于一种不在乎的状态,好比这一次,如果最后能逼着夏先生主动请辞,那他就算是达到目的了,这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通过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他不在乎这些细节。
可是他不在乎,并不代表爹爹也不在乎。
他知道自己为了气夏先生,在夏先生面前说的那些“狂妄”的话,还以下犯上捉弄先生,还差点气死先生,让爹爹在先生面前理亏,丢了面子,这些错都是爹爹的忌讳,没修理他个七荤八素的都对不起他,他没想惹爹爹生气,可是如果不小心惹到了他也不会躲。
因此,杜祈佑十分痛快地将自己的罪状一一数出,然后特别诚心诚意地走到一旁将家法请了过来,重新跪倒在爹爹面前,将藤条高高地举起,请罚道:“佑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杜云烈含着气将家法取下,用藤条的一端指了指角落里的条凳,命道:“搬过来。”
杜祈佑一阵无奈,单看爹爹的架势便知道今天这顿打轻不了,脑子里回响起娘亲说的话,心里也有些懊悔,是啊,想要将夏先生赶走岂是有不少法子,不过迂回一点罢了,绝不至于闹成今天这个样子,可是他真的是一刻也忍不了了,再被夏先生教下去,自己就成脑残了。
杜祈佑也不废话,将条凳搬到戒堂中央,瞥了一眼爹爹的脸色,看着黝黑的条凳,认命地解开腰间盘扣,脱下外衣,趴在了椅子上,等着家法的来临。
杜云烈却是不着急打,拿藤条的一端点了点他的腰际,掷地有声地蹦出两个字:“规矩。”
杜祈佑小脸顿时红了,心里腹诽爹爹也真是的,一点水都不放,知道躲不过去,便双手抓了裤带,将裤子退到大腿上,手刚收回来,杜云烈的藤条便“嗖”的一声抽上了他的屁股。
杜祈佑冷不丁地挨了一下,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杜云烈权当没看见,手上的藤条一点没有手软,刷刷刷地一脸几下抽在了杜祈佑白皙的肌肤上,顿时肿起了一道檩子。
杜祈佑用手堵着嘴,强忍着不让呻吟声喊出口,都这么大了还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已经够他丢脸了,若是再叫出来,被铁血十三骑的几位叔叔们听去,可真得被笑掉大牙了,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几十下藤条抽下来,杜祈佑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像是着了火,疼得钻心。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咬着牙硬挺着,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心里不由也是泛了委屈,从小到大,爹爹打他从来都没有手软过,大错小错更是从来不曾轻饶过,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爹爹亲生的,为啥爹爹对他几乎就没个好脸色呢?
人们只道他天生无泪,是不知道疼的,可是他也是人,不是泥做的没有痛感,这么狠辣的藤条抽在身上,一下都能带起一层油皮,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可是他天生骨气硬,还真就是哭不出来,大老爷们,挨几下打就哭鼻子,那也太孬了,他杜祈佑可干不出那种娘气事,宁可被打死,也绝不哭。
可是他现在真的觉得爹爹要把他打死了
杜云烈手下的藤条像是一条条火蛇一样撕咬上杜祈宁的屁股,疼得杜祈佑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打了好一阵儿,杜云烈才开始教训,“小畜生,年纪轻轻的就知道瞧不起人了,夏先生怎么着你了你这么欺负人家,人家堂堂一个帝师,屈尊教你们这一群小屁孩,人还没觉着委屈你,你倒先委屈上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杜祈佑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帝师怎么了?张口不也是之乎者也的那些东西吗,那些掉书袋子的东西我三岁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还有必要跟着他学吗,我要找真正有本事的人当我先生,我要听能够治世的圣言,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听着儿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辩驳,杜云烈心里不由一震,儿子的志向他从来都看在眼里,正因如此,他才对他格外严厉,儿子的聪明才智是比着自己和心梦去的,甚至有过之无不及,技高者容易轻狂,他正是怕他太过猖狂走了歪路,所以才在品德方面对他要求甚高。
因此,虽然他心里清楚儿子的想法,也赞赏他的坦诚,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打着,喝骂道:“你狂什么!夏先生学识渊博,连我都得尊称他一声老师,你可以不认同他的教学方式,那你可以坦诚不公地跟他谈一谈啊,不然就在私下里请教,当着众人的面你就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是为生之道吗,小畜生,你差点把老人家气死,你说你凭什么”
里屋,云心梦给杜祈佑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抹着药膏,杜祈佑趴在床上,将大拇指含在嘴里,硬咬着牙不哼一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彰显了他的痛楚。
云心梦用棉布蘸着清水轻轻擦去儿子屁股上的点点血痕,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云心梦心疼得发昏,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喋喋不休地骂杜云烈心狠,“儿子,等你伤好了娘就带你去渤海找你爷爷去,咱娘俩浪迹天涯,才不要理你那个狠心的爹。”
客厅里,杜云烈正在喝着茶,里屋里云心梦的话一字不落地飘入他的耳中,十分清晰。
侍立在旁的老三和老四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杜云烈冷冷地瞄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笑的,王妃什么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是赶她走她都不会走的。”
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敷衍称是,心里却是腹诽:“您就自欺欺人吧,我们可不吱声。”
杜云烈轻咳一声,道:“清风书院那边,唉,真他娘的头疼,这小兔崽子惯会给我惹事。夏先生既然执意请辞,本王也不好强留了,你们也都长长眼色,找个厉害点的先生好好管管那群猴孩子们。”
老三和老四一听,一脸愁苦,老三道:“王爷,全京城的先生都请遍了,照咱们小王爷这个闹法,再来十打先生也不够他气跑的,依我看,还不如您自个儿教呢。”
杜云烈一愣,“我自个儿教?”
老四道:“还是算了吧,照您的脾性,小王爷还不得被您打死啊。”
老三沉思片刻,道:“其实我们小王爷的脾气倒是挺像一个人的。”
“谁?”
老三咽了一口唾沫,偷眼瞧了杜云烈一眼,“青岩前辈。”
杜云烈的眼睛一眯,老三立刻垂下脑袋,老四却点点头道:“可不是,怪道王爷不好管教呢,这儿子跟师父的脾气一样,王爷您”
老四说着说着,瞧着杜云烈的脸色越来越黑,忙噤声不敢多言了。
杜云烈知道他们什么意思,重重地哼了声,“再像我师父他也不是我师父,他是我儿子,我还管不了他!”
杜云烈说着就拍案而起,大踏步地朝里屋走去。
杜祈佑正在帮爹爹说着好话,“娘,您别骂爹了,都是儿子不好。您能答应儿子一件事吗?”
云心梦瞥他一眼,“先说说看。”
杜祈佑知道娘亲向来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一笑,道:“儿子是想让娘答应,以后不管儿子犯了什么错,您都别因为我跟爹爹闹不痛快,爹打我,也是为我好,爹爹那么爱您,您也那么爱爹爹,犯不着为了我跟爹爹吵架,儿子看你们吵架可难受了,比挨打还难受,真的。”
杜祈佑这一番话直说的云心梦掉眼泪,这孩子,也太懂事了,怎么这么煽情呢
杜云烈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儿子这番肺腑之言,心里一时感慨不已,百感交集。
轻咳一声,杜云烈迈步进去,立刻将云心梦和杜祈佑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爹”
刚刚挨了一顿狠打,杜祈佑看杜云烈的眼神还是有点怯怯,低低地唤了一声,便想起身。
“躺着吧。”杜云烈忙按住了他,低头瞥了一眼儿子身后狰狞的伤口,一时间也有些心疼。
云心梦心里还在生杜云烈的气,偏过头去不想理他,脸上泪痕仍在,手上还拿着药膏。
杜云烈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每次打完儿子在心梦这里都是一场官司。
云心梦侧着身子背对着杜云烈,突然觉得手上一空,回过头去,便看见药膏已经被杜云烈拿到手上,杜云烈对她挤出一个僵硬又酸涩的笑容,“起开,我给这小兔崽子上药。”
云心梦脸上布满诧异,再看儿子,杜祈佑比她还要震惊,云心梦愣愣地起身站在一旁。
天呐,她没看错吧,烈哥哥居然在给祈佑上药,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奇事、怪事。
杜云烈有些笨拙地将药膏抹在儿子屁股上的伤处,杜祈佑眉心一皱,心道:“爹爹上起药来果真不如娘亲温柔,可是,是不是因为太过难得,所以他觉得那么感动呢?”
杜云烈没有那么多歪歪心思,只是专心地给儿子上着药,嘴上难得开口道:“小兔崽子,闯祸的时候胆大包天,却是一点儿也不经打,挨了几下藤条,屁股都快碎成八瓣了,丢不丢人?”
云心梦本以为烈哥哥会开口哄儿子几句,没想到一张口又是教训,这次还带着挖苦和讽刺,心里不由一气,嘴上嘟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皮糙肉厚的,也不知是谁,以前被大哥教训的时候不也是坐不得立不得的吗”
杜云烈手上的动作一僵,在儿子的伤痕上狠狠戳了一下,杜祈佑“哎呦”一声惨叫。
“怎么了?”云心梦被儿子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一看杜云烈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故意的,狠狠地瞪着他,杜云烈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夫人,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毕竟你的宝贝儿子还捏在我的手里呢,要是想让他痛,你就尽管惹我。”
云心梦一听这赤裸裸的威胁,眼睛立刻半眯了起来,看着杜云烈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友善了。
杜祈佑见娘亲又是在爆发的边缘了,忙“哎呦”一声,“娘,我饿了,您去给我拿点吃的吧。”
第458章 469想着()
云心梦看了儿子一眼,见到他眼睛里的央求之色,想起方才他求自己的那些话,心里不由一软,不忍心再让儿子为难,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娘给你拿你最爱的云片糕去,乖乖躺着别动,这银霜药效好,一会儿就不痛了。”
杜祈佑点点头,“谢谢娘。”
云心梦走的时候又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杜云烈一眼,似乎在说:“小样吧,要不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一定要你好看。”
杜云烈摸着儿子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子,自打生了你,我和你娘把这辈子的架都打完了。”
杜祈佑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憨憨地赔着笑,眼睛滴溜一转,“那爹爹以后少打我两下不就得了?”
“想得美。”杜云烈瞪他一眼:“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下次再敢犯浑,我还打你。”
杜祈佑吐了吐舌头,乖乖趴好,享受着爹爹难得的温情,心里暖暖的。
夜色有些微凉,王府里,一片静谧。
杜云烈站在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子,有些郁闷,眉头都拧成了结。
又被夫人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