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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一个山洞里,我上了她,她很快有了孩子,我在山下盖了一所房子,想要定下来守着婆娘孩子好好过日子,我会武功,又懂学问,开了个私塾,勉强度日,日子虽然过得苦些,可是我们过得十分开心。临产的那天,村里来了很多人,我一心扑在她身上,也没多想,谁知孩子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抱,就被产婆抱了出去,我本以为是要给孩子洗洗什么的,结果跟着出去,看见了慕容家的人慕容老爷子要抱走孩子,做他们慕容家的继承人,老子急了,当然不干,跟慕容家的人打了起来,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快被打死的时候,她从房里爬了出来,她一个刚生产完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父亲,放过我,老子的心都要碎了”
青岩老人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手掌中,轻轻地吸着气,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师父”
杜云烈终于醒了!
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仿佛只要他恢复了清醒,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了一样。
杜祈佑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进得房间,见爹爹正在看着一封书信,上面有傅家的印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找到了娘亲的下落?
“爹爹,喝药了。”杜祈佑将药碗端到杜云烈的床前,轻声道。
“嗯。”杜云烈将书信放在一旁,伸手接过药碗,看着浓黑的药汁,忽而想起什么,苍白的嘴唇掠过一丝笑意,在唇角荡漾开。
杜祈佑看得一愣,脱口问道:“爹爹笑什么?可是这药有什么古怪?”
杜云烈轻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你娘亲捉弄我的把戏,除了她,恐怕没有一个大夫会拿泻药去捉弄一个病人了。”
杜祈佑还在目瞪口呆中,杜云烈一仰脖将药都灌进了肚子里,苦得一皱眉,杜祈佑忙端来水让爹爹漱口。
杜祈佑的眼睛落在一旁的书信上,试探地问道:“爹爹,是傅家的来信吗,可是有娘亲的消息了?”
杜云烈将碗递给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杜祈佑捧着碗,被这淡淡的一声“嗯”震得站在原地不动了。
见爹爹挑眉带着淡笑看着他,杜祈佑这才幡然醒悟,急切而又激动地叫出来:“找到娘亲了?她在哪儿?”
杜云烈也不瞒他,将信递给他,杜祈佑赶紧接过扫了几眼,惊道:“还真是在燕国,那我们快去找她吧。”
杜云烈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说什么,反倒问了一句:“你师公呢?”
杜祈佑满心思都在娘亲身上,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躲着您呐,师公说他的面子都在你面前丢尽了,没脸见人,从此再也不认您这个徒儿了,让您也不要再去找他了。”
杜云烈噗嗤笑了出来,儿子倒是把师父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怪道醒来就没瞧见他,师父是恼羞成怒了。
杜云烈披上衣服就要从床上下来,杜祈佑一惊,忙上前扶他:“爹爹您身子还没好,下来做什么?”
“睡得也够久了,是时候起来活动活动了。”杜云烈轻咳几声,脸上虽然还是病态,气色却已经好了很多。
“佑儿,回房换衣服,跟我一起去趟皇宫。”杜云烈将身上的盘扣系好,吩咐下人把他的朝服取来。
杜祈佑一愣:“去皇宫做什么?”
皇上哥哥考虑到爹爹的身体状况,特意免了他上朝,朝堂上有什么事情,折子都是直接送到麒王府的。
杜云烈恢复了乃父的威严,瞪着儿子道:“让你去就去,哪儿这么多问题?”
杜祈佑见爹爹作色,吓了一大跳,躬身应了声是,忙回房换衣服了,走出房门的时候心还在怦怦直跳。
爹爹也真是的,病一好就开始教训人了,不过,还有骂人的力气,是不是说明,爹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
御书房
皇帝刚刚下朝,太监便慌里慌张地过来禀告,说是麒王爷已经在御书房跪候了一个多时辰了,等着见驾。
跪候?杜祈宁一听心都沉了下去,哪还敢乘坐龙撵,脚下生风地便往御书房赶。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这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会惹得皇叔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父皇临死前便留有遗训,他走以后,自己必须像对待他一样对待皇叔,言听计从、敬重有加,不能怠慢。
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不仅免跪,有时他犯了错,一样要跪在皇叔面前听训,皇叔跪他,他可承受不起啊。
杜祈宁火急火燎地赶到御书房,额头都沁出了冷汗,一进门,果然看到皇叔跪在龙案前,祈佑跪在他身侧,正偷瞧着他,给他暗暗使着眼色,整个御书房的宫女太监都跪着,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皇帝只觉得呼吸都重了,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像一个小脚老太太一样,上前想要把杜云烈扶起来:“皇叔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杜云烈没动,脸上辨不清喜怒,杜祈宁偷瞄了旁边跪着的杜祈佑一眼,杜祈佑冲他摇了摇头,一脸无辜。
皇帝满心无奈,试探性地躬身问道:“皇叔,可是朕做错了什么?若是朕做错了,皇叔只管教训就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朕认打认罚,绝不推诿。”
杜云烈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皇上没有做错什么,是微臣有错。”
皇帝愣了,呆呆地看着皇叔,只听杜云烈一本正经地说:“臣有罪,没有看好妻子,发生天牢劫狱这等丑事,罔顾律法,其错一也;臣有罪,没能处理好家事,致使将军府和宁家生了嫌隙,不利于江山社稷,其错二也;臣有罪,为了儿女私情,弃朝政于不顾,不配为摄政王,其错三也。所以,今天臣来,是向皇上请辞的。恳请皇上,撤了臣摄政王的头衔,贬谪为黎民百姓,将臣放回江湖吧。”
皇帝着实震惊了,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杜祈佑跪在爹爹身旁,也是满心的惊诧,原来爹爹,存的是这份心思。
杜祈宁天生便是个做皇帝的料,年不过二十便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即使惊惧,却还是稳着身姿,站立着。
杜云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就算他不愿答应,可皇叔拿出这样迫人的架势,就算不答应也不成了,杜祈宁深叹一口气,满心的无奈,伸手道:“朕明白了,皇叔快请起吧。”
杜云烈见杜祈宁恢复了从容淡定,心里便知道他是答应了,不再躲避,顺势站起来,杜祈佑也跟着站起来。
杜祈宁笑道:“皇叔要走,宁儿哪敢不从。您何必这样吓我,瞧我这一头的汗。”
杜祈宁作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杜祈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射过来的四记眼刀唬得逼了回去。
“您要重出江湖,宁儿拦不住,但宁儿有一个请求,还请皇叔答应。”杜祈宁道。
“皇上请讲,无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皇帝的目光落在杜祈佑身上,“把佑儿留下来,帮朕。”
杜祈佑惊讶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回去的路上,杜祈佑和杜云烈面对面坐在马车里,一路上,杜祈佑目不转睛地“瞪”着爹爹。
杜云烈挑起眉眼看着儿子不咸不淡地问道:“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
杜祈佑一撇嘴,闷声闷气地说:“爹爹,您为什么要答应皇上哥哥把我留下啊,我也想和您一起去找娘亲。”
杜云烈淡然道:“爹爹一走,朝堂上你皇上哥哥就少了一个帮手,正好你留下来,可以帮帮他。”
“我能做什么?”杜祈佑瞪大眼睛看着爹爹,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之前爹爹还嫌自己年纪轻,少不更事,虽说每次去御书房和众臣议事的时候都带着他,可是绝不允许他插话,只有听的份儿。
杜云烈笑道:“你会的事情可多了,这么多年,我和你娘亲也不是白教你。”
第472章 483真够他受的()
杜云烈难得夸奖儿子,说的也是真心话,人总要在经历事的时候才能展现出才能和人品。
他病倒的这些日子,王府被儿子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虽然一直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可是依然能听见儿子附在他耳边跟他说话,安慰他,照顾他,包括他将师父请来,又派暗卫到燕国打探心梦的下落,种种事情,都让杜云烈对儿子刮目相看。
杜祈佑眨巴眨巴雪亮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爹爹,“爹爹,孩儿没有听错吧,您在夸我哎。”
杜云烈失笑,不过夸他一句,也值得他这么兴奋?看来自己平日对他,确实是严厉了些,弄得儿子每每在自己面前都是诚惶诚恐,透着畏惧,反而在他娘身边更能显露真性情。
“过来,到爹爹身边来。”杜云烈朝儿子伸出手,脸上现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更是让杜祈佑失了神,呆愣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挪蹭到杜云烈身边,心道爹爹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透着古怪,对他好温柔啊
杜祈佑蹁身坐在爹爹的腿上,偷眼瞧着爹爹,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您今天有点奇怪。”
杜云烈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低沉的嗓音问道:“我哪里奇怪?”
“您今天可温柔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佑儿,像是对娘亲一样。”杜祈佑说着,不由笑了出来,红了脸。
杜云烈用指尖点点他挺翘的小鼻子,看着儿子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地垂在眼皮上,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笑骂道:“臭小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不习惯是不是,看来还是得这样,你就觉得正常了”
杜云烈说着便掐着儿子的腰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在他翘撅起来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巴掌,慌得杜祈佑直蹬腿,双手捂着屁股回头看着爹爹,可怜巴巴地讨着饶:“佑儿不敢了,不敢了,爹爹饶了我吧”
杜云烈本就想跟儿子开个玩笑,见他明明猜中自己的心思还要故意装作,逗他的心顿生,拍开他的手还真落下一巴掌,疼得杜祈佑“哎呦”一声惨叫出来,捂着屁股就从杜云烈的腿上爬起来,拧巴着身子埋怨道:“爹爹,您怎么还真打啊”
杜云烈笑着将儿子扯过来,一手温热的大手给儿子揉着屁股,一边笑道:“以后就打不着你了,还不得趁着机会多打你两下”
杜云烈话音未落,杜祈佑就惊得转过身子面向爹爹,问道:“爹,您这话什么意思啊,您此番去燕国找娘亲,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吧,您和娘亲可不能丢下儿子不管啊!”
杜云烈抱着儿子,轻声道:“自打生了你小子,你就没让你爹安生过,天天上房揭瓦,调皮捣蛋,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十个人都看不住你。你是第一次当儿子,我也是第一次当爹,从第一次给你换尿布你尿了老子一脸的时候,我就知道,后半生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杜祈佑原本还满心的焦虑,听到这里却是不由笑了,自己这么皮,这些年确实没少给家里惹祸,爹和娘一定跟着操了不少心吧。
“你娘为了生你,遭了不少的罪,当时我都想不要你了,你娘气得差点跟我翻脸,说如果不要你她也不活了,索性一尸两命,给老子吓坏了,其实爹爹怎么可能不要你,可是当时也是真心疼你娘亲你娘这辈子,吃了好多苦,也为爹爹付出了太多,是爹爹欠她的,这次再找到她,爹爹一定会好好地弥补她的。”
杜祈佑听得唏嘘不已,他这辈子最庆幸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是真心相爱,给了他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只这一点,便给了他很多人哪怕穷极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幸运。
“爹,我明白。您爱娘亲,他也爱您。夫妻之间,只要有爱,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您就只管放心大胆地去找娘亲,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佑儿已经长大了,再不济也有婆婆、舅舅、叔叔伯伯们帮我,不会有事的,儿子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杜祈佑认真且坚定地对爹爹说。
杜云烈欣慰地摸摸儿子的脑袋,“你能这么想,爹爹很欣慰,我的儿子真是长大了。”
“那么爹爹,您打算何时动身出发去找娘亲呢?”
“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走。”杜云烈道。
“这么快!”杜祈佑惊叫道,他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杜云烈轻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娘了,这么多天没见,想死我了都。”
杜祈佑失笑,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皇上哥哥让我把这个给您。”
杜祈佑从袖口中掏出一枚印章,正是麒王专属印章,杜云烈刚刚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