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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了?
她还病着呢。
不是一天到晚都说自己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宝贝么?
可是现在,她究竟算什么!
那一簪子白扎了?
梅姨娘又羞又气,想到如果这个事情传出去的话,在何府里她还有脸混下去么?
梅姨娘嘤嘤哭了起来,越想越伤心,继而啕啕大哭起来。
曹妈妈急忙上前,轻拍着梅姨娘的背,着急劝道:“小姐,别哭了,被人听了去,又要多生事端了。”
的确,如今的梅姨娘深得何天明的宠爱,大半个月霸占着何天明,令得其他院子的姨娘们妒忌得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她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准被那些人唱得满天飞。
想到后果,梅姨娘马上止住了哭声,但肩膀一抽一抽的,泪珠仍止不住往下掉。
曹妈妈依然沿用梅姨娘未出阁时的称呼:“小姐,现在老爷心中有事,你可千万不能给他添乱他徒生厌。要是他真的厌弃了你,看都不来看你一眼的话,这不正好给老太太抓了把柄么?”
梅姨娘马上肩膀也不抽了,心里一股气冒了上来。那个老太太,眼中只有周氏,若她真的落了魄,老太太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啊?
“曹妈妈,你现在到周氏那边去,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么情况来。”
恢复常态之后的梅姨娘变得异常冷静,说到底,在后宅的这些年,她也不是白混的。
见梅姨娘终于露出往日的精明与犀利,曹妈妈心也定了,马上走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周氏正院。
周氏今天穿了件天青色的牡丹缠枝褙子,外套一件宝蓝色的比甲,头上很素淡,只简单的插了几枚珠钗,显得落落大方。
她端坐一隅,神色娴静。虽说她的样子并不十分讨喜,模样也很不出众,但是现在她静静端坐着,眉宇间却显出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来。
何天明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周氏这副模样便怔了一下。
他生性喜欢热闹,梅姨娘又极会揣测他的心思,经常弄些好玩的事情出来,所以他在梅姨娘那里,从来不会寂寞,看着梅姨娘的美颜,他的周围喧闹一片,他很是享受。
可是,到了周氏这边,他忽然感到一种渴望的宁静。是啊,梅姨娘那里实在太吵了,梅姨娘又一天到晚粘住他不放,其实他也需要有静下来的时候,不是么?
他觉得看着周氏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老爷您来了?”周氏直身,脸含笑意,语意轻柔。她命丫环晴儿泡了长白山眉尖进来,亲手捧到何天明的面前。
何天明接了。
茶是今年的新茶,幽香扑鼻。何天明知道,他的正妻的娘家是当地大富豪,这样的香茶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喝惯喝厌了。
呷了一口茶,闻着八方鼎炉燃着的百合香,何天明觉得通体舒畅,就连方才听到威宁侯府来人时的一点紧张思绪也平定下来。
“威宁侯府来的人呢?”何天明四周巡了一眼,没有看到陌生人。
“奴家把她打发走了。”周氏道。
“你……”何天明怒意上来了,“你这妇道人家,怎可自作主张?难道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么?”
周氏暗笑,自家老爷便是如此,一遇到威宁侯府的事情,就沉不住气。其实……威宁侯府也不过是替何天明搭了一条通向光明仕途的甲板而已,而且这些年来,何天明也孝敬了威宁侯府不少好东西,但自家老爷就是怕。
“老爷,你先别紧张。”周氏不急不缓道,倒令得何天明焦躁的心定了一些。
“老爷,方才您不是一直在梅姨娘那里么?”周氏提醒一句。这话听得何天明有些理亏。
的确,方才他是在梅姨娘的房里,而且雷妈妈过来催促的时候,是他赖在那里不肯过来的……
周氏并没有死揪住何天明的错处不放,而是柔声说道:“那位妈妈等得有些不耐烦,奴家心想她来得匆忙,兴许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把她打发走了。不过这人虽走了,这事情奴家也记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一封牛皮纸封面,蜜蜡封口的书信来,递到何天明的手上。
何天明接过信的同时,看了周氏一眼。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向看不起的周氏,居然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丝毫没有给人留下话柄。
如此一想,便觉得面前的周氏顺眼多了。
拆了信,何天明一看,便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起身踱起步来。
周氏出声相询:“夫君可是遇到烦心事了?”
若在往日,何天明是不屑与周氏有什么交流的,但今天不知怎的,周氏这么一问,他竟然答了下去:“是啊,这威宁侯府的信里写的,果然不是什么寻常事啊。”
周氏轻声问道:“信中所说的,可是尚书大人的外甥,巡房营副统领霍武被削手的事情?”
何天明猛然回过头来,讶然地望着周氏:“你也知道这个事?”
周氏笑着说道:“奴家虽为妇道人家,掌管这后院之事。但是威宁侯府的尚书大人乃是夫君的恩师,他府上发生的事情,奴家又怎能不关心呢?不过夫君也无需忧心,至于尚书大人那头,奴家早早就让人携了礼品前去探望,据回报,尚书大人也将礼品收下了。”
这话说得何天明心一下子宽了。
吏部尚书大人是他的恩师,况且,他仕途上的事情还得这位恩师多多提携。若是往昔,威宁侯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必定是第一个知道。近几年,他娶了梅姨娘这个美娇,娘,一直停留在她房里嬉戏游玩,倒把正事给忘了。
幸好,有周氏帮他张罗打点。
“这就好。”何天明看了周氏一眼,还是说了句,“你想得倒挺周全的。”
这话对于周氏来说,算是赞誉了。
周氏掩口轻笑:“夫君的事情就是奴家的事情。”很快,她话锋一转:“对于霍副统领的事情,信上怎么说?”
何天明锁着眉头:“这事真的有些棘手。书信是尚书夫人托人送过来的,她只有一个要求,要我封锁京城四门,严查疑犯,一定要将这个凶徒抓捕归案。”
周氏“啊”了一声。
现在都过了两天了,那个“凶徒”难道会在京城的街道上溜达,等着衙役来抓他归案么?只怕是早早出了京城,有多远跑多远了。
第五十八章 字条()
“那夫君打算怎么做?”周氏再问道。
“尽力而为吧。”
何天明沉吟片刻,方道:“如今已过了两日,这疑犯怕是逃了。现在尚书夫人的意思是,抓不到主犯,抓从犯,自从犯的嘴里将那个主凶揪出来。看来这次尚书夫人是下定决心要替她的外甥报仇的了。”
周氏蹙眉:“从犯,难道是那些算命的?”
何天明点点头:“这个事情,本来就是那些算命的引起的。那些算命的不胡言乱语的话,何至于败坏聂三小姐的名声,何至于引得尚书夫人勃然大怒?所以,那些算命先生真是该死!”
周氏忙道:“夫君切不可这般想。”
何天明讶然道:“为什么?”
周氏道:“夫君可能有所不知,你看这街上算命的,不尽然全是挣两个钱养家糊口的,有的还能钦天监扯上一些关系呢。”
何天明一听来了兴趣,忙问道:“何以见得?”
周氏道:“夫君执行公务,无可厚非,但是,城北米行街的那个算命档口,写有买一算一的,夫君切记要避了开去。”
何天明听出周氏的提点之意:“如此说来,那个算命的与钦天监有渊源?”
周氏点点头。
何天明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他没有想到,周氏居然都帮他打听好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现在在他看来,就连周氏的小眼睛他都觉得很可爱。
“那为夫去忙了。”何天明起身,周氏亲自送出门去。
曹妈妈飞快的赶回梅姨娘的院子,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
听到声音,梅姨娘马上迎了出来,她才乎曹妈妈喘不喘得过气来,劈头就问:“打听出些什么来了么?”
曹妈妈一边喘气一边点头,气息稍稍平稳,就说道:“奴婢不负所望,打听出来了。原来啊,这信是老爷的恩师吏部尚书那头送过来的,奴婢一早就猜出来了,就是聂三小姐的事情。”
梅姨娘想了想:“聂三小姐的事情?那这个时候送信给老爷,是让老爷抓人?”
曹妈妈拍掌道:“小姐猜得极是。您想啊,那些臭算命的,把三小姐好端端的闺誉给败坏了,尚书大人能饶过他们么?奴婢真的想不到呀,一个小小的算命的,也敢算计威宁侯府!”
梅姨娘猛地转头看定曹妈妈。
曹妈妈吓了一大跳,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语气不定的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梅妈妈定定地看着她:“曹妈妈,你是不是有一个侄子在衙门做捕头?”
曹妈妈点点头,这才醒悟过来,忙道:“对啊,小姐你若是不提醒的话,奴婢都快忘了呢。”
曹妈妈的大侄子常军,生得三大五粗,孔武有力。于是曹妈妈就在梅姨娘面前说了一下,然后,梅姨娘在何天明的耳朵边吹了一阵枕边风,再然后,曹妈妈的大侄子就进了衙门,还成了捕头,手下还有几个捕快兄弟。
“让你的大侄子办事勤快些,把那些臭算命的统统的给我抓起来!”梅姨娘狠狠地说道。
“奴婢这就去办。”曹妈妈难道又捞到一个帮自家侄子出头的机会,当即乐颠颠地去通知她的大侄子去了。
梅姨娘看向正室周氏那边的院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周氏,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到底在老爷的心里面,谁的份量更重。
曹妈妈跑到衙门里,找到常军,把梅姨娘的大致意思说了,常军也不含糊,当即拍胸膛道:“婶子,您让姨娘尽管放心,这个事情包在俺身上。即便他能藏到地底下去,我也能掘地三尺,把他给挖出来。”
然后,二人又细细商讨个一番。考虑到先前霍武把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兜了一圈,那些算命的自然不可能再到街上算命了,于是二人商定,决定深挖,深入乡间村里,冲到那些该死的算命先生家里,还怕他们逃了不成?
果然,曹妈妈走后,何天明就到衙门里来,把常军召集过来,细细叮嘱一番,还把注意事项说了,也就是什么人家都可以动,就是不能动城北米行街的那个算命档口,常军应下,带着众衙役出发了。
一时之间,京城里各大街小巷,乡里村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周氏对着镜子,别上最后一枝发钗,弄了好一会,这才满意地笑了。
今天下午,是老爷第二次踏入她的院子,这是一个好兆头。
她已经吩咐李妈妈,把门前的盆栽全换了,换成老爷七星海棠。她还亲自到门口处看过,确信老爷一踏入院子,就能看到这两株漂亮的海棠花,她这才放心。
接下来,当然是好好的装扮自己,因为,李妈妈又带回一个好消息,老爷要跟她共用晚膳。
她早就把老爷菜色列成一个食谱,吩咐小厨房去做了。如今,小厨房的香味都飘到她屋里头来了,就等着老爷回来,就开饭。
这个时候,李妈妈匆匆而入,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李妈妈?”周氏看了李妈妈一眼,后者似乎有心事……
李妈妈一进来,直直走向周氏,附在周氏的耳朵低语几句。周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挥手让屋里的丫环们退下,掩了门窗,这才问道:“李妈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李妈妈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来,看了周氏一眼,递了过去。
周氏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数行字:
周氏,可想夺回正室之荣耀?想的话,可在常军身上下手。注意,城北米行街的“买一算一”,得动,得尽快动。
这些话看似没头没脑的,李妈妈看不明白,可周氏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
周氏看向李妈妈:“李妈妈,这字条从何处得来?”
李妈妈的神色有些茫然:“小姐,关于这个,奴婢的确不太清楚。奴婢只记得,小姐说老爷喜欢吃红烧狮子头,然后奴婢就出了府去买,走着的时候一个小乞丐撞了过来,差点把奴婢撞倒,然后这个小乞丐一溜烟跑了,奴婢也没在意。在回来的途中,奴婢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身上一摸,就摸出这张这条来。”
想到这,李妈妈紧张起来:“小姐,传字条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害小姐的?”
周氏摇摇头。能一语窥破她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