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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芳、邓禹复笑。
要去打仗,临行前自然也少不了交代妻子一番,刘秀白日里忙于安排留守和出征事宜,很晚才回到后宫,郭圣通也就带着孩子们用了哺食,恢复了从长秋宫送膳食到刘秀政殿的习惯。到了长秋宫,小丫头早已入睡,刘秀先去看了几眼、拿大手比量了几下,才去了内室。
郭圣通边服
侍他擦干头发边听他念叨,“三儿已经进学,又自来乖巧,给他找的伴读也是伶俐的,不需要多费心,四儿不便去宗学,然虽不能习字但也要明事理,所幸记忆很好,听过一遍都能背诵,给他特意找的师傅也是忠厚的,在他自己寝殿令学就是,不指望他能和其他几个一样,明理就好,以后寻个好的国相、温顺的王后,一辈子做个逍遥王便是”
“嗯,我会多留心四儿的,他已经比去岁懂事很多了”
终于接受不能去见母亲的事实,也知道在皇帝父亲面前越闹越不得待见,现在是安静乖巧很多,当然是少不了刘阳之功,郭圣通每每听到刘阳的劝说,都要想起上一世自己两个小儿子也是这般过来的,只不同是她还能隔断时间见到孩子,而阴丽华却是见不到的。
幽禁一个月还能平静,两个月心中已是极力压抑,三个月便是极限了,会砸东西,会撒泼,会咒骂……,一年两年,十年八载,最终还是会平静,人在那样的环境中会慢慢绝望的,生不如死,便是如此,郭圣通体味过,也终于让她也去慢慢品尝了。
刘秀似是也想起了让人不愉快的人,转了话题,“辅儿年纪尚小,骑马还不适合,上次还逼着疆儿的骑射师傅教他,我去了陇西,怕是没人看的住他,就答应回来时教他骑马,这才老实了,通儿也不必太过忧心,疆儿”,刘秀想到长子温和一笑,“倒是没什么让人担心的,再过两年也能给你我分忧了”
“你呀,何必总在我这里夸他,当着面又一副严厉样子,还每每让疆儿在那里思索许久,又找不到哪儿错了”,郭圣通放下巾帕,拿起角疏,有些埋怨道。
“你不懂,严厉些总是好的”,刘秀也不和她扯白,看到旁边的簪环等物,情绪微微低沉,停了一会儿道,“阿姐那里……就随她吧”。
“不若我再让高密侯夫人或是舅母再去劝劝吧”,郭圣通试探着问。
“不必了,都去试过了,我亲自登门三次,阿姐依然没有留下我们送去的金帛物事,依然亲手织布、耕种,身边也就让阿琴服侍,府上的钱财都散给了周围的百姓,是认定了不要我们的东西了,也是认定三妹……”,早知阿姐会因着三妹之死这般愧疚,刘秀当日也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只已经收不回来了,刘秀头靠在妻子腰间,闭了会眼,“暗中派人照看着吧,别去打扰她了”
“嗯,或许再过几年阿姐总能想开的,音儿带着雄儿去看过她,便是好了许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刘秀微微叹气,看向外殿,“你说的对,吉儿,还是不要太过纵着了,以后我不会再拦你”
“文叔……”
“无事的,宫中……”,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高声带着哭泣的奏报女音,“郦宫人腹痛难耐,求陛下救命啊”,随后是葛巾的低声训斥,“大胆,还不闭嘴,陛下和娘娘均已歇息,公主已经睡下,惊了驾你有几个脑袋赔,来人,拖出去”
小丫头还是被惊醒,哇哇的哭了起来,郭圣通大怒,看了一眼刘秀便去哄女儿,刘秀也黑了脸,宫中老人已经很久没有敢用这些手段争宠的了,新来的得了半分好脸色便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去传旨,既然病了,那就搬到北宫好好休养,无皇后诏不得出”,也跟着去哄女儿,外加,咳咳,哄老婆。
本来还西子捧心状的新晋郦宫人,听了口谕彻底白了脸,陛下不是很温柔随和、怜香惜玉、很喜欢她嘛,怎么会,怎么会,“你们这帮奴婢定是没有奏到陛下面前,我要亲自去,放开,我不去北宫”
“宫人,您还是消停些吧,再惊扰了大公主您可是连北宫都没资格去了”
万松手下头号狗腿春来凉飕飕地说着,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啧啧,还没看清形势就舍了,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宫室,新近入宫颜色最好的两个良家子都被封了宫人同住一殿,这个舍了,可就只剩邱宫人了,春来撇了下嘴,不知道这位有没有玉堂殿那位沉得气。
“放肆,谁敢动我,我有了……唔唔,唔唔”,春来一个锋利眼神,旁边的小黄门迅速堵上了郦宫人的嘴巴,由着她死命挣扎也不放开,此时外面传来声音,“老兄真是料事如神,还真不必去北宫了,传陛下谕旨,丽宫人贬为庶人,即刻发往暴室,钦此”
“行了,带走吧,夏临老弟,咱们一道回去复命”
“老兄先行”
“唔唔”,郦氏现在才露出彻底的惊恐目光,死命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又被堵着说不出来,她有孕了,虽然没有叫御医确定,可是她自己是知道的,其余也就最心腹的婢女知道,白日里听邱姐姐说陛下要去出征了,她便想着此时爆出来陛下一定会很高兴,她才敢去长秋宫闹的,陛下若是来了她这里最好不过了,各凭手段,皇后就是这么做的,也不能怪自己的,有了孩子她也可以做美人,压过那个只有家世的丑八怪,陛下虽说来的不多,近来根本就见不到
了,可是就把自己和邱姐姐封了宫人,其余都是采女,他一定是很喜欢她的,她自小到大最骄傲的便是美貌了,有了孩子一定会更喜欢她,会常来看她,可是,怎么会这样,暴室,她的孩子……躲在宫室门后穿着单薄寝衣的邱宫人勾起灿然一笑,没了这个蠢货,这里就都是她的了。
你的女儿郭家要不起!郭圣通躺在女儿身边轻轻拍着她入睡,呼吸渐渐规律可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又是一阵心疼,身后紧贴的人伸了大手过来,郭圣通狠狠拍了一下,大手缩了回去,半响才又把手放到她腰上,看人没再反抗,便得寸进尺的向前伸,慢慢的把女儿也一起纳入了怀里。
“通儿,睡否?”,刘秀撑起身看着怀里的一大一下,最后目光落在大的娇人脸上,轻声问着,却没有听到回答,无奈的道,“那,睡吧”,复又躺下,来氏还是老实的,可那张脸看着就有几分呆气,实在让人提不起欲望,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是真不想去玉堂殿,男人嘛又爱图个新鲜,他自然也不例外,也就有了两个新的宫人,刘秀心说,就两个哦,看着顺眼点,多真没有,他还是很忠贞的,通儿看来还是很在意,罢了,新鲜劲也过了,没甚意思,都是些抬举不得的东西,小声嘟囔,“我不是都回来了嘛”
不对啊,通儿刚刚一直再看什么,屏风?!仕女屏风!看这个做什么?
“轰”,刘秀的一张黑脸爆红,仕女屏风,那个死宋弘,当日他不过是多看了几眼新屏风上的仕女,便又被他教育一番,“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又是一番自省,才饶了自己,通儿肯定是想起这事了,很丢人,死宋弘。好色是一回事,被人说好色是另一回事,承认自己好色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第二日刘秀悻悻地上朝、问政、问事,万松生病告假,春来顶班,一个小黄门轻步进殿,凑在春来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春来眼中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脸色随即便不好,暗骂:“晦气”,挥手让他出去,小心翼翼的进殿,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何事?”刘秀没停下手中的笔,埋头问了一句。
“回陛下,郦氏昨晚不堪受辱,吊死了”
晦气!他明天就要出征了,果然是不知所谓的无脑女人,嫌恶的挥手,“去埋了吧”
“喏”
越想越无趣,还是起身早点回了长秋宫,顺带给女儿找了些礼物,见妻子气顺了,不冷着脸了,方松了口气。
“美人,夫人和少爷已经到了洛阳,您很快就能见到了夫人了”
“真的?玳瑁,阿娘和弟弟好不好?路上可安全?”,来氏刚还放下书册对着镜子发呆着,这会总算露出了欢喜,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该有的样子了,玳瑁无奈的叹息,其实小姐也是美人,只是在这美女林立的后宫就太平常了,没有存在感,又经常犯呆,这陛下怎么愿意来啊。
“夫人和少爷都好,路上也平安,二夫人传话,您要先像皇后请求召见母亲,不过一般都会答应的,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能见到了”
“嗯,提我多谢婶母,近来娘娘繁忙,等陛下出征了,我再去请求”,来氏欢喜的望着玳瑁,又道“娘娘人好,肯定会同意的”。
第一次拜见皇后,来氏便“看呆”了,惹得娘娘一阵笑,对陛下说她还是个孩子似的,陛下也笑了,笑的很好看,两人坐在一起很般配、很合适,轻松的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自己被他们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像逗弄个小猫、小狗般对她,来十九就算在家不受重视,也没有被谁这般对待过,那一刻她是把指甲嵌进肉里才忍住的,之后她便就做个呆呆朦朦的半大“孩子”了,陛下来玉堂殿,第一次她只记得剧痛,醒来人已经不见了,从此她每天都要默念几遍叔父的交待,才能再度心平气和。
“美人,那郦宫人昨晚被贬为庶人发往暴室了”,玳瑁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对上主人震惊疑惑的眼,便耐心解释,“她昨晚派侍女去了长秋宫请陛下,吵醒了公主,陛下和娘娘都甚是恼怒”
来十九方露出恍然大悟状,“那是她恃宠而骄,是她不对了,陛下即将出征,自然是要多陪陪皇后娘娘的,我等随然也牵挂陛下,但不能失了规矩,等着明日正式送行也能得见天颜的”
“美人!”,玳瑁有些急了,“您从来不去主动求见陛下,这怎么行呢?陛下出征,您更该抓住这个机会才是啊,您辛苦准备的佩璲也该用上啊”
“看了郦时下场,你还觉得我该去出头吗?”,来十九冷了脸,“玳瑁,我行事自有度量,你若觉得侍候我屈才了,我会回禀婶母送你出去”,这个丫头总是自认聪明,处处看不上自己这个主子,看来是必须换掉了,去岁放了许多宫婢出嫁,下个月就会新选宫婢进宫的。
“奴婢不敢,奴婢逾距了,小姐息怒”,玳瑁忙跪地叩首,她还不是着急嘛,若是十七小姐,那用她说什么啊。
“行
了,我知你是为我好,可宫中哪里那么简单,若我料想不错,郦氏怕是着了邱氏道了”,这招她也玩过的,只是当时只为了争取祖母爱护罢了,十六姐姐就是被她挤出了祖母房里的。
玳瑁猛地抬头,看着主人平淡的脸此时却莫名的很是漂亮,可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淡。
刘秀带着谋士兵将出征,郭圣通带着众人到宫门送行,“含情脉脉”地送走了昨夜“脉脉含情”的男人,回到寝宫,便对着姚黄到“将大小李采女、陈采女迁到邱宫人一处,郦氏才去,免得邱宫人寂寞,没人陪着说话”,喜欢斗就让你斗个够。
“喏”
作者有话要说:室友在看楚汉传奇,道明叔啊
☆75、志向
建武八年润四月;刘秀趁着隗嚣大军兵疲力丧、丧失锐气之际,一边派吴汉、岑彭、耿弇、盖延诸将分兵进击陇山,一边令马援招降防守高平的隗嚣大将高峻,河西大将军窦融也率河西步骑数万、五郡太守及西羌、小月氏策应,刘秀亦亲征,几方人马会师高平。
来歙死守略阳牵制隗嚣大军主力及公孙述后续援军;致使其军事要地高平被刘秀拿下,从此刘秀便可以从陇山北部迂回;沿着陇水河谷南下直插上邽;进入隗嚣心脏地带;也给陇西守军、民众带来巨大冲击;致使汉军分路挺进陇山时;迅速招降瓦亭守将牛邯等隗嚣大将十三人,属县十六、兵十余万皆降,略阳围解,隗嚣率残部逃奔西城。
刘秀派大司马吴汉、征南大将军岑彭兵围西城,占领天水郡,刘秀带兵进入上邽外。
“末将郭炜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辕内,刘秀看着走进来又跪拜的银盔银甲银袍的高瘦小将有瞬间的愣神,随即起身,饶过书案,走到他面前托起,“长高了,也黑了,人更精神了,好,好,好”
刘秀看着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气神,还有尖峰不催的刚毅之气,对着他肩头连捶了三拳,连声说了三个好,再不是那个歪在姐姐怀里撒娇的小胖子了,真是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
郭炜有些眸光闪闪的望了刘秀半响,方绽放大大笑容,晒黑的脸衬得一口白牙更加耀眼,“陛下姐夫!”
这一笑就还是那副傻样,刘秀也笑了,“先时召见伯昭,他对你倒是赞赏有加,说你每每冲锋在前,多立功绩,进陇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