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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晴儿将双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将脸埋在手上。
与此同时,她突发上的蔷薇花飘落而下。
这时候,有低沉从容的声音从晴儿的头顶上传来。
“放心吧,讨好女孩子的事情交给我,贝多,你就和平时一样向宁云威报告吧。”
“好,包在我身上。”
“那么,明天见。”
说完之后,宁雷安则离开了大厅会议室。
晴儿此时依然趴在桌子上,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抬起头。
可这时,却发现原本坐在她身旁的贝多消失了。
晴儿环顾四周,发觉贝多站在门口。
不一会儿,穿白色围裙的女佣走进了大厅。
“可以给我浓一点的咖啡和草莓饼,还有柠檬茶吗?麻烦柠檬加多一点。对了,若可以我把包包拿来,那就更好了。”
“好的。”
女佣年龄三十,拥有一副超乎年龄的知性与沉着。
她笑着接受贝多的要求,马上便走了开去。
晴儿茫然听着脚步声朝下人专用的阶梯走去。
或许是因为太恍惚了,她很晚才发现贝多回到了原本的座位。
“有这个荣幸一起喝个小小的下午茶吗?晴儿小姐。”
“咦?啊,什么?”
晴儿直眨眼睛。
现在是下午三点,虽然是下午没错,不过王宫里用点心的时间是四、五点。
考量到这点,现在喝下午茶似乎早了一些。
贝多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于是哈哈笑了笑。
“我知道周五的王都路上很拥挤,所以提早从王宫出发,虽然最后还是迟到了。结果我匆匆忙忙的,今天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真的吗?”
“啊,不过我本来想在车上吃一点,所以带了派来,虽然最后根本没动。”
那还真是忙碌呢。晴儿想起在王宫担任侍女时的繁忙生活,一脸钦佩地点了点头。心里为贝多担心的同时,她不由自主地低声说道:“我真羡慕你。”
“你说什么?啊,东西送来了呢。”
听见敲门声,贝多抬起头来。方才的女佣推着银色推车走进大厅,后头那名看似沉默寡言的侍从则将黑色皮包交给贝多。
手脚俐落的女佣递给贝多咖啡,晴儿拿到的则是散发清香的柠檬茶。银壶旁放着陶制牛奶罐,盛着草莓饼的盘子旁则是纯白的凝脂奶油与鲜红的果酱,还有放了金黄色桔子酱的小碟子。
等到女佣与侍从离开后,贝多打开了皮包。
“不嫌弃的话来一点吧。”
说着,他递给晴儿一个白色餐巾的包裹。晴儿打开一看,里头放着两片手掌大小的派。
“这是肉派吗?”
“对对,没错,这就是王宫下人熟知的那个肉派。来,请用吧。”
贝多单手拿起咖啡杯,笑着请晴儿享用。他的笑容有别于身为情报员的二王子宁雷安,在他笑咪咪的催促下,晴儿拿起肉派吃了一口。略甜的碎肉味随着即使冷了仍旧酥脆的口感,在口中蔓延。她嚼了两三口,一种怀念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的确是出自于王宫厨房的肉派。
这种特制肉派体积虽小,吃起来份量却是十足,这是因为王宫下人休息的时间不多之故。晴儿还在王宫时,总是理所当然地享用这种肉派,但距离上次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一想到这里,泪水便涌出了眼眶。
“有好吃到需要哭出来吗?”
“很好吃。”
贝多马上递上手帕,晴儿接过手帕,边擦拭脸颊边点了点头。
特制肉派比她记忆中还要美味、怀念,也因此更令她感到难过。她甚至很羡慕和主人一起待在王宫的贝多,羡慕到有些嫉妒。
这时,贝多感慨地说道:“晴儿小姐还是一样热情呢。”
“还是老样子是吗?”
“是啊,还是老样子,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不,应该比以前更热情了吧。”
贝多拿起晴儿膝上另一块肉派,露出难得的认真模样。
“你昨天一看见那份会员名册,马上就脸色惨白、沉默不语。可是今天你又雄辩滔滔,甚至踢翻了椅子不是吗?这还真教我吓了一跳。啊,我说吓了一跳不是在批评你,而是在称赞你喔?我吓了一跳,而且觉得很感动。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像你一样对王室如此忠心了。”
“这是因为。”
晴儿双手拿着吃了一半的肉派,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不过,这时候不说话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d国王宫是甜月公主——是我那深爱的公主日后会回去的‘家’不是吗?”
晴儿笔直抬起头,坦率地说出自己毫无虚假、毫不夸张的真实心情。
“既然知道了春天之国的真相,我当然会想洗刷家父的污名。我身为在d国出生长大的人民,自然对王室抱持着敬意。可是,我也同样地不,应该说我更想为公主尽一己之力。”
眼下,宁甜月与她可谓遥遥分隔两地。
尽管如此,晴儿的心境依旧是“公主身旁的侍女”,而且她深信宁甜月总有一天会回到d国。因此,即便自己无法在公主身边侍奉,晴儿仍旧希望能克尽己职。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遗憾的是,我的忠心并不属于王室,而是属于我的公主呃,贝多先生?”
晴儿恳切地述说着自己的信念,这时她忽然抬起头,这才发觉身旁空无一人。不知何时,红发高大的贝多已经到了窗边。
贝多背对晴儿站着,晴儿半带气愤地望了过去,这时他翩然转身,手上拿着手帕和花朵。
贝多的手居然如此之巧,拿落在桌上的蔷薇花和花瓶里白、黄的小苍兰编成小小的花冠。
“晴儿小姐,你的忠心可比珍珠玉石。”
“贝多先生。”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甜月公主,而且还是位勇敢的女性呢。为了纪念这份感动,请收下我这个礼物。”
贝多话声方歇,便将花冠戴在坐着的晴儿头上。
花朵芬芳温和的香气飘落,接着贝多拉起晴儿的右手,给了她手背一个仅有声音的吻。
晴儿愣在原地,若是工作上也就算了,不过以女性立场和异性接触这回事,她可是很不擅长的,但她这时连这事也给忘了,就只是茫然怔在原地。
“那、那、那个呃。”
“晴儿小姐真是个热情、勇敢,而且敢说出自己意见的杰出女性。不过,其实你大可不必把自己绷这么紧的。”
“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晴儿圆睁双眼。
于是贝多笑了,那并非平时予人轻浮之感的笑容,而是有如今日射进这大厅窗边的阳光似的温和笑容。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并非孤单一个人。尽管彼此间的主张与意见有些不同,但在这座宅邸里,有一群为了同一个目的而齐聚一堂、向前迈进的人;而这群人应该也愿意成为你的伙伴吧。举例来说,特别像我就是啊?”
贝多一边征求同意,一边笑得更灿烂了,他笑得既直爽又开朗。
请不要说这种好听话来捉弄我。
晴儿原本想如此回答,但在发出声音之前,泪水已经先潸然落下。如雨滴般滑落的眼泪是她心安的证明。
从昨天开始便紧绷不已的情绪终于松缓,化作暖暖的水滴排出体外,这种感觉十分舒畅。察觉这一点时,泪水又越发满溢而出。
“哇,真是大洪水呢。那就请你尽管哭吧,反正比起刚泡好的滚烫茶,还是放凉一点比较好喝。”
所以,请你尽管哭吧。
贝多说完宛如暗号的这句话,便将晴儿的头与肩膀紧紧搂进自己怀里。
晴儿吓了一跳,身子瞬间僵硬不已,不过贝多那宽厚的胸膛、长长的手臂与大大的手心,使得晴儿内心化作一个小女孩。
这种感觉就像是让父亲抱在怀里、安心哭泣的小孩似的,于是晴儿坦然接受了贝多的好意。
接着她嚎啕大哭,等到心情稍微平复后,便涌现一股怎么也无法发泄出来的感觉。
原因就出在战宸轩。
能在这宅邸遇见早已发出死亡新闻的他,真的让晴儿十分开心。若非宁雷安在场,她一定会流着泪为战宸轩的平安无事而高兴。
不过与战宸轩重逢后,晴儿一直有种怎么想都不对劲的感觉。
刚开始,她原本以为战宸轩之所以怪怪的,是因为他表面上已经不在人世,再加上担心公爵家的未来之故,但战宸轩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并非仅是如此而已。
晴儿所熟知的甜月公主未婚夫的战宸轩,和现在的战宸轩有很大的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晴儿目前还无法具体表达出来。
“请问,贝多先生。”
晴儿缓缓离开红发的他那宽阔的胸膛,拿手帕擦了擦脸,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不觉得战宸轩少爷现在哪里怪怪的吗?”
“嗯,他看起来很明显不太对劲。如果是以前的他,根本不会默默离开房间吧。”
“就是说啊”
晴儿抿起唇瓣,心想她的感觉果然没错。
这时,贝多漫无目的地望着其他方向,一面自言自语似地低声道:“嗯,其实他这样怪怪的,应该是从上次那疑似私奔的骚动开始的吧。”
或许真是这样没错。晴儿沉默不语,就这么紧握双手。不知什么东西在她视线一角闪了一闪,原来是花被抽走后空荡荡的蓝色玻璃花瓶。
不晓得刚才是因为云朵移动,还是有鸟影划过天际,窗边的花瓶又跟之前一样沐浴着阳光,在奶油色的墙上映出蓝色的透明影子。
晴儿茫然望着这景象,看着看着忽然心想。
现在的战宸轩就像冬天的太阳一样。
射向窗边的阳光宛如贝多的手臂般温暖,在鼓励、支持着自己。
可是,被遮掩在阴云另一头的太阳却模模糊糊的,连形状也看不清楚,无论怎么伸长手也构不着,声音也无法传达。
去年初秋发生私奔骚动时,宁甜月和战宸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是什么改变了战宸轩?
无从得知详情的晴儿觉得好着急,而且有点害怕。她紧闭双眼,试着将抹除不尽的不安藏于内心深处花冠的花香悄悄笼罩着眼皮下的幽暗。
大海另一头的那个国家,是否也绽放着宣告春天来临的花儿呢?甜月公主身旁是否开着那些花呢?甜月公主现在在做什么呢?
晴儿强忍着那几乎随思念之情一同满溢的泪水。
还没等人应门,门便被推了开来。
房里仅有暖炉与灯照明,进房的则是这宅邸的主人宁雷安。
“看来你的心情还是不太好呢,战宸轩爵士。如果老是眉头深锁,到时候可是会像那位别扭的王太子宁云风一样,皱眉皱成了习惯喔?”
“我不在乎。”
窗帘敞开的窗边放着一张椅子,战宸轩茫然坐在那上头,放下托着腮帮子的手一边回答。
这段期间,宁雷安已经俐落地坐在暖炉旁的长椅上。靠垫发出噗嘶一声,被他身穿大礼服的背部压扁,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有什么事吗?”
“我可是这房子的主人,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国王,为什么非得有事才能出现?”
宁雷安翘着二郎腿,泰然自若地如此回答。
战宸轩终于忍不住直接蹙起眉头,尽管他有心情开口了,却没力气和个性有如任性猫咪的宁雷安继续说下去。
就连“现在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句话也哽在喉头。
也不晓得宁雷安晓不晓得这份心声,他一边将手伸向桌上一直没人动过葡萄酒,一边自顾自说了起来。
“喂,你觉得现任国王陛下的弟弟,也就是我叔父宁天公爵曾经被乘称作情报局的乌鸦一员吗?”
“啊?”
听见这出乎意料的问题,战宸轩蹙起眉头,不过他与生俱来的认真个性又起了作用。于是他乖乖地搜寻自己的记忆,回想当今王室的近年历史,然后提出了疑问。
“您祖父肯一世国王即位时,您叔父应该已经跟宁天公爵家的独生女订婚了。已经订婚的人还能成为情报局的乌鸦组织一员吗?”
“不,这绝对不行。”
宁雷安若无其事地回答,然后喝了口倒进玻璃杯的葡萄酒,继续道:
“我叔父与公爵家千金订婚的时候,上上一任国王膝下只有一位王子。这样一来,当时的王子自然是王太子,也就是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人,而我祖父一世是第二顺位,他儿子,也就是我父亲则是第三顺位,叔父则是第四顺位在我出生之前,算是d国王室与情报局乌鸦组织有很长一段时间并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