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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珂接住宁甜月踉跄的身子,后头则由鹿风负责护卫,一行人再次隐没于游行队列之中。
游行的行进方向正好是他们的目的地。宁甜月一行人推开雀跃的人群,跑着跑着,这时从小巷紧追来的气息已然消失。
宁甜月在心里暗念快点快点,一路向前迈进。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异样的金属声。
那是扳起手枪击锤的声响。
一股杀气传来。
宁甜月寻找声音的来源,吉珂和鹿风也分别警戒。
然而,枪声一直没有传来,杀气也忽然消失无踪。
为什么?宁甜月反倒吓了一跳。
这时,比这还要更令人讶异的身影出现在人墙的另一头。
“公主!”
如此大喊的是黑发的褐眼青年战宸轩。
“公主,往这里走!”
大概是没看见吉珂和鹿风吧,战宸轩使劲拉住宁甜月的手,然后拔腿就跑。此时,听似枪声的砰、砰声在一旁接连响起。原本沉浸于庆典的人们骚动起来,还发出哀号。
宁甜月也赶紧回头,但战宸轩并未停下脚步。有如河川流动的人群缓下脚步,两人穿越人潮,然后来到大马路旁的商店前方。那间店挂着一张看板,上头画有冒着烟的烟斗。
不过这些街头的风景,现在根本无法吸引宁甜月的注意,她只是兀自讶异不已。
原因就出在久违的d国语言,以及眼前的战宸轩。
“战宸轩?”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甜月伊娃并未气喘吁吁,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比喉头更深之处凝结了起来,感觉好痛苦。方才她还全力奔驰,而且踹倒那些戴着面具的男子,现在却连手指也动弹不得,也因此无法将脸从眼前的他移开。
战宸轩一边调整稍喘的呼吸,一边凝视着宁甜月,然后悄悄合上褐色眼眸,忽然一把搂住靠在商店墙边的宁甜月。
“幸好赶上了”
“战宸轩”
“我们回去吧,公主。d国那里有王太子殿下、云威殿下、晴儿小姐大家都衷心盼望你的归来。”
战宸轩以掌心搂着宁甜月束起的头发与后颈,使劲抱住扮成男装的她,一面恳切地说道。接着他忽然松开手,取下遮着宁甜月眼睛的薄绢面具。宁甜月的视野一亮,望向黑色大衣肩后那些散落于灰暗天际的金银色碎纸。冷风刮向宁甜月的眼皮,令胶着的心起了动摇,于是她眨了两三下黑蓝色的眼眸。
不晓得他是如何解读宁甜月这副表情。
战宸轩以热切又渴望的口吻道:“来,公主,我们一起离开这国家的首都吧。”
“咦?等等,战宸轩,等一下。”
“寇中伯爵不是被关进监狱了吗?既然如此,公主已经是自由之身了,束缚你的家伙已经消失了,所以我们快走吧。”
“等一下!”
宁甜月硬是挤声说道。彷佛要抗拒窜入耳际的d国语言似的,她突然以c国话回答。战宸轩的表情瞬间凝结,却又马上伸出手;这是为了再将宁甜月搂进自己怀里。
于是,宁甜月伸出双手,一把推向战宸轩的胸口。
“公主。”
怀念的声音唤了声她的名字。
不过,宁甜月并未改变决心。
她甩开战宸轩再次伸出的手,毫不迟疑地放声道:“不要擅自决定我的自由!”
她以c国话喊出自己的心声,然后拔腿狂奔。
因为枪声而陷入不安的群众逐渐恢复平静,宁甜月与人群前的鹿风,吉珂冲进游行队伍,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唤了声宁甜月。
“甜月。”
“殿下。”
“我没事。”
心情一放松,积存于眼中的热度便化作泪珠,几乎要夺眶而出。宁甜月拼命忍住泪水,一边道:“去剧院吧,艾落在那儿等我们,一定要快点才行。”
被宁甜月伸手一推而受到的打击依旧残留于体内。
在通往歌剧院前方广场的路边,战宸轩呆立于商店看板下方。
他的手臂、指尖,拼命寻求着方才终于得以搂在怀里的残存体温;然而他越是追寻,推向他胸口的感触便越是鲜明。
他以渴望的声音唤了声公主。
内心不停问着为什么。
这时,令人觉得悠哉的声音忽然窜入耳际。
“哎呀,你的行动力还真是一无所惧呢,看见你打倒坏蛋、从游行人群带走以前的未婚妻,简直吓了我一大跳,一不小心就朝天开了两枪呢。”
宁雷安从人墙间走了出来,一边以惯用的手杖敲着肩膀,一边哈哈大笑。一身白又戴着面具的女子就跟在他身后。
战宸轩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唉,干嘛一副要死的样子啊。”
“我还真想一死了之。”
战宸轩吐出这句话来,心情像是在说梦话似的。
这一瞬间,宁雷安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顺势使劲一扯;战宸轩并没有反抗。
这时,宁雷安在他耳边低声道:“果然不出所料呢,战宸轩爵士。”
“不出所料,您是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看事情总是只看自己那一面,只以自己的角度、自己的标准来判断一切、采取行动;一旦牵扯上宁甜月,你又会转眼间化身为任性的公主;这样一来,你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
因为她想要的是自由啊。
话一说完,宁雷安的手便从大衣肩膀上移开。战宸轩并未察觉宁雷安移开了手,倒是这番话从耳朵进入脑袋、流进胸口,教他手脚失去了知觉,简直跟毒药没什么两样。感觉自己的一切从体内一口气腐烂了起来。
在如此感觉下,战宸轩心想:自己对宁甜月这个初恋对象的心意,难道已经没有得偿所愿的一天了吗?
既然如此,这种残酷的世界干脆毁灭算了。
“哎呀,下雪了呢。”
宁雷安轻轻抬起头,以碧绿的眼眸仰望天际,冰冷的雪花飘落在脸颊上,那是春季残雪,是比d国隆冬时节的降雪更大、更水,无法看出美丽结晶的雪。
雪也降在战宸轩的头发与肩头,但他并未察觉。尽管蓝天仍可稍见,雪仍旧不停飘落;随着雪花降下,骑兵发出怒吼从游行队伍中穿过,人群纷纷发出哀号,但战宸轩依旧无所觉。
啊啊,果然刮起暴风了。
宁雷安如此嘟哝的声音,也同样丝毫未传进战宸轩的耳里。
王冠、披风与权杖。
纪念碑以端坐于王座的古代国王为主题,伫立于广场的正中央;此处正是c国广场。
有个阳台向广场突出的古老建筑物便是剧院。
一行人跑着,一如之前听过解说的地点就在眼前。
阳台位于正面大门,过去应该是宣传用的舞台;他们一口气攀上阶梯,闯入玄关大厅。
宁甜月停下脚步喘气的瞬间,干涸的喉咙被满是尘埃的空气呛了呛,于是咳了起来。吉珂见状,便递上装了水的玻璃杯。宁甜月一边感谢他准备得如此周到,一边一口饮尽。鹿风也拿起随身的小水壶,直接就喝了起来。
从大应通往剧院楼座的门全关了起来,门后似乎有许多人。今天可是嘉年华游行的日子,难道市民集会仍旧照常举行吗?
宁甜月没有力气注意大厅内究竟在做什么,也没心情理会自己的头发被雪沾了点湿,又喝干了第二杯水。
艾艾落信上的数字是303,那间包厢位于楼上。
宁甜月抬起头、心想:楼梯在哪儿?
这一瞬间,有脚步声冲上剧院正面的阳台。
宁甜月真想算算到底来了多少人,与此同时却也感到不太对劲。脚步声为何不是从剧院里传来,而是从外头呢?
不过,在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疑问寻找解答前,吉珂从后头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
“您先走吧,公主殿下。”
“吉珂?”
“接下来的护卫就交给他了。”
吉珂望向鹿风,眼神彷佛在说“我可不准你说什么办不到、不可能。”
鹿风霎时皱了皱眉头,不过在点头回应之前,他先拉起了宁甜月的手。
“我们走吧。”
鹿风撒腿便走。宁甜月这才发觉自己的浏海湿得贴在额头上,一面也跑了起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正面右方深处的楼梯。
看着他们离去后,吉珂缓缓回头望去。
站在阳台、戴着面具的男子共有五人。
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人藏身于大厅无法望见的位置。
他们身上大概都带着小刀或手枪吧。
不过,吉珂可不打算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他迈出步伐。
这一刹那,枪声接连响起;但不出预料,全都落了个空。
外行人在这连声音都不见得能传达的距离之下开枪,其命中率可说几乎与零不相上下。
大概是察觉了这点,于是那群男子冲进了大厅,吉珂也没拔剑,抓准机会便直接以剑鞘一一击昏这群人。
但击中最后一人心窝的瞬间,吉珂听见扳起击锤的轻响。他弯下身子,避开迎头而来的子弹,枪声又随即响起。这时出现在阳台的有三人,而且使起枪来相当熟练。
吉珂见状,便左手举枪瞄准对方手边击发,于是金属撞击声与呻吟声传来。
然而,阳台上又出现另一群戴着面具的男子,这回共有六人,其中二人拿着手枪,其余四人手持生锈的铁棍。
众人哗一声蜂拥而上,要应付他们的铁棍很容易,但另一方面子弹却也不时袭来。
吉珂击向对方的手腕,连同铁棍一块儿打飞,趁此空档开枪射向以手枪攻击的二人。可是收拾他们后,马上又有另一群人前来接替。
有人右手虽然中枪,却仍以左手持刀继续攻击—吉珂与他们展开对峙,这时阳台又出现了人影。
吉珂瞥了一眼,那是一个身穿军服、戴着面具的男子。
戴着同款面具的这群男子一同举起军方配给的火枪,纷纷瞄准了吉珂。
手枪与火枪的射程全然不同。
不晓得这次躲不躲得开。
第886章()
吉珂上前,一张椅子被他弄得四分五裂。
宁甜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抬头,然后看到小巷内的窗户不断有东西扔下来,例如生锈的锅,剪刀,盆栽等等。
在宁甜月他们一行人停下里的期间,小巷前方传来了脚步声。
从声音上来判断的话,应该共有三人。
大概是察觉到情况不太妙,阿罗立刻大喊:“往这边走!”
于是,宁甜月他们退后一小段路,这次换阿罗跑在最前方。
不知道跑了第几个转角之后,便被巷子前方堆积如山的手推车堵住去路。
阿国见状便举起手来,引导众人往另一条路逃窜。
这时从外部管线已然脱落的公寓大门口,窜出一群戴着紫色面具的男子,那面具紫到几乎与黑色无异。
宁甜月以长靴鞋尖奋力踹向正想举起手枪的手腕,然后俐落地接下飞起的手枪,瞄准对方耳边击发。随后她推开弹膛,拔出所有子弹,将手枪朝着嘴角抽搐的面具鼻尖使劲砸去,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哀号。
与此同时,鹿风与吉珂也在应战。虽然前方也出现戴着面具的男子,但全被阿国俐落地收拾了;然而,这回换成后头马上又有脚步声逼近。宁甜月一行人赶紧拔腿就跑,于是窗口又有人扔东西下来,又有戴着面具的男子现身,眼前又被路障挡住去路。
一行人击退种种阻碍,只顾着拼命逃跑。宁甜月以前从未走进这街头的小巷,因此完全抓不到方向感。
“看来情况不妙呢。”
殿后的阿罗忽然开口。
“再这样下去,根本到不了剧院。别说是靠近,我们根本被越逼越远了。”
“真的、吗?”
宁甜月渴得喉咙开始作痛,硬挤出声音如此说道;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向带头的阿国喊道:“往大马路跑!”
比起遭到从天而降的偷袭和刻意安排的路障,游行的人群要好应付多了。与且说这是妥切的决定,不如说是豁出去赌上一把。
宁甜月感到有人紧追在后,一面撒腿狂奔。
这时视线忽然亮了起来,薄云缝隙问露出了淡淡的蓝天—突然间,她可以听见庆典的喧闹声。
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吗?
艾落的信中并未指定时间;不过,宁甜月还是觉得很心急。身后的小巷有五、六个人的脚步声紧追在后。
“甜月殿下。”
阿罗拉住宁甜月那镶着金钮扣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