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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忠心的骑士吉珂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接着他拿出另一条手帕擦拭宁甜月外套上的污泥,轻晃着单边眼镜的链条起身,然后行了礼。
“那我先去张罗车子,带您前往该去的地方。”
“拜托你了。”
宁甜月说完便伸出右手。吉珂了解她的意思,于是默默伸出左手。宁甜月挽着他的手肘,这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难道是枪声吗?正当宁甜月如此心想,周遭便传来好几个叫喊着“发生什么事了”的声音。
现在不是停下脚步沮丧的时候。
得继续前进才行。
宁甜月一边说服自己,一边直挺挺地抬起头。
当她迈出步伐,灰色的天空便又零星地下起雪来。
另一边。
门打开后,眼前的景色一变。
由地下道特有的湿冷空气及封闭感解放的瞬间,视线被水晶吊灯照得白茫茫一片。
由于一路上只有路灯,因此大厅的灯光实在太过刺眼。他赶紧合上眼,而这段期间,在门前久候多时的人群一拥而上。
“王太子殿下!”
“殿下,幸好您平安无事!”
听见众人感动至极的呼喊,艾迷王太子默默皱起眉头。他的确平安无事,但也仅此而已。他披着蓝色斗篷,上头绣有家徽,眼下的局势,可不容他们为了这位代理国王归来而兴奋。
“王宫的议会被迫中止了。你们也赶快收拾行李,离开王宫吧。”
艾迷想要尽可能冷静地转告众人。
但他的视线注意到一个人,鼻子也嗅到了花香。不过那并非真花,而是香水的气味。艾迷十分熟悉那位因为喜欢这香气,而喷洒月下香香水的人。
“宁娜娜?”
他推开人群,朝躲在圆柱后头的人走去。那名散发出月下香香水味的贵妇并未逃开,这点倒是难得。
这名年轻贵妇束着一头褐发,身穿蓬蓬袖的裙装,名字叫做宁娜娜。她曾是邻国d国的第一公主,后嫁至c国成了王太子妃,但与眼前的艾迷并非正式夫妇。宁娜娜的丈夫,以及宁娜娜所生的o女儿思思公主的父亲,其实是已故的艾迷——那位由皇后所生的嫡子,而非眼前这个私生子替身。
正因为十分清楚这点,艾迷直接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娜娜。”
“殿下”
那双据说是d国王室特征的宝石般的眼瞳,此时正随着她的声音一同颤抖,尽管如此,她的眼神的确笔直地注视着艾迷。看来她的样子确实不太寻常。艾迷眉头深锁,比起让这位长久以来的爱慕对象凝视的喜悦,他瞬间感受到的毋宁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宁娜娜压低音量,不让周遭的人听见,却又难掩不安地说道:“艾迷殿下您前往王宫这段期间,您母亲阿珍女士因为涉嫌暗杀国王,已经被送进王宫的地牢里了。”
一直走到火车终点站附近,这才终于拦到一辆载客跑车。
市区塞满了王宫、议事堂与剧院等建筑。车避开满是骚乱的城镇中心,朝将首都分为南北两半的大河南方前进。
此处是老旧的住宅区。
车子在狭路上前进,直到太阳完全西沉才抵达一座宅邸,不,也许是间公寓吧。尽管宁甜月在暗处也能看得很清楚,不过在城堡长大的她无法分辨。那建筑物的特征就是既没外门也没外墙,五到四楼面向小巷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照这样看来,想必就算开窗也看不到任何景色。而三楼以下溢出灯光的部分,在四周建筑的阴影遮掩下,想必也照不太到太阳吧。
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
宁甜月如此心想时,吉珂已经走上正门门廊的阶梯,敲了敲生锈的门环。
“欢迎欢迎,久候多时了。”
前来应门的是名女子。宁甜月伸长脖子,心想:应该是个侍女吧?这时吉珂退到门廊角落,让路给主人先行。这一刹那,宁甜月讶异地圆睁双眼。
对方手持有五根蜡烛闪闪发亮的黑色烛台,站在正门那头。那的确是名女子没错,从身形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她并不像是侍女。
话虽如此,却也不像负责洗衣或打理厨房的女佣。
那名女子身穿衣摆与袖口有金色刺绣,并附有兜帽的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从额头遮到下巴的白色面具
“呃”
这是怎么回事。
宁甜月难以理解,于是以眼神询问吉珂,可是他不发一语,反倒是打扮奇特的女子开口了:“请进,让我为您准备热饮和点心吧。”
“呃,啊。好。”
听见对方犹如清水流过的轻柔嗓音,宁甜月赶紧点了点头,吉珂也以眼神静静地催促她。
第894章()
宁甜月觉得这里虽然可疑吧,但是由于是吉珂带她来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
何况,现在她的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了。
在那个陌生女孩的带领下,宁甜月来到了三楼。
被带上楼梯之后,他们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房间。
那个房间不像是会客室,也不像是客厅。
整个房子似乎都没有开灯,只有陌生女孩手里提着的烛台。
房间看起来非常的幽暗,破破烂烂的,放眼望去,里面的壁纸碎裂,满地都是,窗帘蒙上的厚厚的灰尘,地板上乱七八糟,还有破洞。
房间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充满着发霉味道,一看就像是很久没人住的。
而站在房子中间的,有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你好,美丽的甜月公主。”
“啊?”
宁甜月突然惊讶的叫出声。
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比吉珂身高高一些,不过由于房间太过黑暗,宁甜月根本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面容,但是那个男子带着一个黑色眼罩。
按照平常人的印象,那个高大的男子看起来不是普通人。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宁甜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直觉这个男子不一般。
这名高大大陌生男子以c国语爽朗的向宁甜月打招呼,他的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怀疑的感觉。
宁甜月问:“你是谁?是什么意思?”
宁甜月满脸警戒,提高声音如此问道。
看见宁甜月这幅严肃戒备的模样,男子毫不介意,反而笑嘻嘻的。
“哎呀,好无情啊,看来你把我早就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啊。也好,反正我早就料到了,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容易健忘的丫头呢。”
“所以,你到底是谁?”
宁甜月秀眉紧蹙,直直的瞪着高大男子询问道。
寇中就已经够可疑了,这个男子看来还要可疑。
寇中谎称自己是伯爵,那嘴角带着的邪魅的,嘲讽似的微笑总令人火冒三丈。
但是眼前这个男子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开朗的令人怀疑。
离开寇中身边的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也没睡过安稳的觉,所以她有些暴躁,将所有的礼仪都抛到一边了,大声喊道:“吉珂,这个男的究竟是谁!?”
吉珂问:“殿下,您不知道吗?”
宁甜月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个可疑的男子。”
宁甜月滔滔不绝的大喊着,于是吉珂似乎想起了什么,眯起了眼睛。
但是宁甜月完全一副搞不清楚状况。
不管再怎么看,这里都是一间破旧废弃的屋子。
从嘎嘎作响的楼梯及房间荒废的程度看来,这儿的确是一间废屋没错。
吉珂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把自己带来这里?
宁甜月正想如此责问自己信任的骑士,这时眼罩男子笑着开口了。
“大家都叫我宁雷安,带路的小姐叫做“冰冰。”我们是眼前这位骑士的幕后支持者。不,应该说是协助者应该说是奸计的共犯吧。”
“奸奸计?”
宁甜月回头看着那名男子,彷佛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瞬间,楼下传来轰然巨响。那不断传来的急促声响,听起来像是试图以蛮力撞开上锁的大门。
“果然来了。”
自称宁雷安的眼罩男子耸耸肩膀,一副没辙的模样。一旁的灯光有了动静,正确说来是那手持烛台、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冰冰,此时穿过了房间,打开通往套间的房门。
“各位这边请。”
“咦?为什么?”
宁甜月诧异地蹙起眉头,于是宁雷安简洁地回答:“也就是说,你们的车被人跟踪了。所以我们走吧。”
“走吧,甜月殿下。”
“咦,啊,咦咦咦?”
宁甜月连弄清楚情况的时间也没有,便在吉珂的催促下跨出步伐。
冰冰推开套间里的门,里头看似书房,四周摆着书柜,但上头一本书也没有。
宁雷安将其中一个空书柜向内推,然后往旁边一拉,于是湿冷的风拂过宁甜月的脸颊。
“这该不会是密道吧?”
“没错。来,你先请。”
宁雷安一副绅士的模样,示意了一下藏在书柜后方的狭小空间。一楼传来的声响更加猛烈,可以听出“打不开就把门踹破”的意味。
没有时间迟疑了。
宁甜月如此判断,于是跟在冰冰身后。吉珂跟在后头,宁雷安则将书柜拉回原位。一行人自然而然地放轻脚步下楼,走到一楼时,正好传来铿咚一声巨响,应该是铰链松脱的大门倒下了吧。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冲上叽叽作响的楼梯。宁甜月试着算了算,总共应该有三个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是春天组织的人。”
从最后头传来这声低语,听见宁雷安这么说,宁甜月默默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没错。
密道一直通往地底。可以看出这狭长的通道并非天然洞窟,而是人工所开凿。
众人走了一会儿,来到略微宽敞之处。一踏进去,便有一股恶臭袭来。宁甜月捣住口鼻,臭味却渗入眼睛与肌肤。
咕噜咕噜的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宁甜月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在烛台那五根蜡烛的映照下,可以看见一条人工河——宽约一公尺的沟渠内流过浑浊的水,拱形天花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管线。
“这里是”
“c国首都的另一个面貌,名为下水道的地下帝国。”
宁甜月本想复违一次下水道,但还没说出口就放弃了。因为她正想开口时,便在恶臭的侵袭下作呕欲吐,没办法像宁雷安一样正常说话。
宁甜月自幼居住的古堡后头有个排泄口,那里虽然也挺臭的,但位居地底的这里完全没有新鲜空气。佣懒流动的废水,宛如蛇群挣扎的管线,龟裂的墙壁与天花板,滴答滑落的水滴,以及比街头巷弄的泥土还要黏稠的污泥,一切的一切都被恶臭所污染。
然而,宁雷安及戴着面具的女孩冰冰却若无其事。
“小心脚边。”
冰冰转头提醒后,便轻身跃过水沟。宁甜月跟在后头,很想尽快脱离这恶臭的环境。
下水道的通道设计得宛如迷宫。但冰冰丝毫不见迷惘,只是不断前进。宁甜月好几次跳过水沟,拼命跟在后头。
她根本没时间问现在到底要去哪里。
离开那栋爬满藤蔓的废屋后,不晓得过了多久。
“到了。”
冰冰忽然停下脚步,将烛台递给吉珂,然后打开岩壁上铁栅门的锁,将门一推,向身后示意那条通往深处的狭长通道。
“请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这次我一定会准备好热饮和点心。”
还是先准备换洗的衣物吧。
在从未体验过的恶臭侵袭下,宁甜月早已失去了食欲。她一边在心中如此咕哝,一边在石壁通道内前进。
这通道相当狭窄,仅能勉强供一人通过。尽头处有扇门,打开门后是一处看似葡萄酒与谷物的储藏室。
从这里开始换宁雷安带路了。
“哎呀哎呀,刚才还真刺激。辛苦你了,甜月。”
“就是说啊。”
宁甜月深呼吸好几口气,将正常的空气送进体内,皱着眉头如此回答。也许地底是最安全的通道,但这也未免刺激过头了。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再踏进刚才那地方。
“对了,我说你啊。”
“我叫做宁雷安。我们早就不是外人了。”
“呃,那个,比起这件事。”
奸计的共犯是什么意思?
来到挑高的正门大厅后,宁甜月想将事情问个清楚。
但她话还没说完,宁雷安便笑得活像只心情愉悦的猫咪,一边回过头。
“你以为‘这件事’真的不重要吗?”
“什么意思?”
这么说来,难道背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