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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深更半夜的光线早就根本不够他看清郁辞了,但她的模样他是在太过熟悉,好像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在心里浮现过无数次,只要借着轮廓,他就能辨认出她的每一寸眉眼。
他知道郁辞最喜欢他的眉眼,总是夸他“剑眉星目、少年意气”,其实他也喜欢郁辞的眉眼,温柔又睿智。om
他从来也不觉得郁辞是个柔弱的姑娘――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很多时候其实都是他在依赖着郁辞。
如果从来没有认识过郁辞、如果没有她陪着他,他能咬着牙突破瓶颈、一直走到现在吗?连他自己都不敢拍着胸口打包票。
“郁辞”薛忱几不可闻地喊了她一声,郁辞当然没有听见,依然睡得安稳。薛忱动了动嘴唇,像是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会儿,却到底还是又闭上了嘴。
其实他本来想说“谢谢”,临了张了口,也不知道到底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觉得自己矫情,话在嘴边打了两圈转、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吐出来,只是又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女朋友的名字,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紧闭着的眼睛。
这是这两年以来薛忱睡得最踏实的一晚――甚至也没有奥运夺冠那天的激动和兴奋,只是单纯地觉得踏实又安心。
睡得太踏实而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长久以来一直都兢兢业业的生物钟破天荒地失效了,薛忱一觉睡掉了大半个上午、最后还是被屋内突然响起的自己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薛忱还没睡醒,一听到铃声响起,下意识地就把脑袋往被子蒙。一往被子里钻,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贴上了什么格外温软的东西。薛忱愣了一下,半睁开眼睛看了看――顿时就愣了一下,差点没流鼻血。
郁辞本来是面向着他窝在他怀里,他一低头往被子里钻,一睁开眼睛就是女朋友白皙的胸口。偏偏昨晚最后还是他笨手笨脚胡乱给她裹上的浴袍,领口歪歪斜斜地蹭开了一大半,露出胸口和肩膀上他留下的痕迹。
其中锁骨和肩膀上的牙印格外显眼。
薛忱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手机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郁辞好像也快要被铃声吵醒了,眉头皱了皱眉,在他怀里不自觉地蹭了蹭、又贴得更紧了一些,仿佛是想用他的身体来隔绝噪音的干扰似的。
薛忱把女朋友往怀里搂了搂、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然后一边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也没看接起来就问:
“喂?谁啊一”大清早地就吵醒人睡觉薛忱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人一开口就让他飞快地闭了嘴。
“你小子在哪呢?”
薛忱脸上的神色已经从不耐飞快地改成了乖巧,压低了声音略带些讨好地喊对面:“师父,我在家呢。”
“哪个家啊?”
薛忱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朋友,“嘿嘿”笑了两声,没好意思回答。
何指导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这两年确实涨球了,也没犯什么纪律性的大错误,老何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又黏到女朋友那儿去了――主教练的标准明确得很,只要不影响打球,随便你怎么谈恋爱、放假时间想去哪儿去哪儿;一旦影响成绩,要么滚回省队要么分手老实打球。
教练没多管他,只是径直就没好气地接着问他:“你昨天干什么了?”
薛忱僵了一下,吓得都结巴了:“没、没干什么啊?”
怎么回事儿?老何在他身上装窃听器还是监视器了?他这才刚睡醒呢,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昨天“干了点什么”?
“没干什么你结巴什么?”何指导多精明啊,一听就知道有鬼,“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臭毛病?”
“我、我”薛忱“我”了好半天也没把话说利索,低头看了看怀里还没睡醒的女朋友,通红着脸压低了声音小声辩解着,“不是,师父,大家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也、也挺正常的,没什么吧?”
怎么老何现在连别人私生活都要管了?再说了他们正经谈恋爱,都要结婚了,干点什么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光天化日地问这个,他脸红不脸红啊!
他一说完,倒是老何愣了一下,一下子没说话。又过了几秒,那头的主教练才像是忽然想明白了爱徒的话大概是个什么意思,简直是差点都要被气笑了:
“谁管你这么大年纪干点什么了?我是问你,昨天下午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昨天下午?一个人?在外面?薛忱眯着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给我岳父岳母买礼物来着哦,我想起来了。”
薛忱的记忆像是终于回笼了,一下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追了一个小偷。”
看起来是终于说到了老何想问的同一件事,那头的教练忽略了他炫耀一样的“岳父岳母”、只是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后“嗯”了一声,又问他:“追完你说什么了?”
“我说”薛忱噎了一下,忽然有点儿心虚,声音更轻了,“怎么了?出事儿了?”
“我看你上次补课是还没长够记性,”老何没好气,“你媳妇儿呢?让她来,我再找她给你上上课补补脑子!”
薛忱心虚得不行,又生怕吵醒累了一晚上的女朋友,捂着手机小声解释了昨天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又苦着脸“央求”着:“这好不容易放两天假呢,我晚上回来成不,晚上查房前肯定回来!”
薛忱挂掉电话的时候,低了头才看到郁辞好像是已经醒了,正有些困倦地揉着眼睛看他。见他打完电话了,郁辞这才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小声问他:“怎么了?”
她一开口,声音难得有些沙哑和干涩,薛忱居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性…感,愣了两秒,才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我好像又闯祸了?”
郁辞有些意外――他最近表现挺好的,也没犯什么错误啊?
薛忱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脸上忽然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概手机微博的时候简直活像是要英勇就义似的。
然后郁辞就看到他微博界面上的消息提示里有一万多的转发、涨粉和评论提示。
薛忱有点儿发懵。
郁辞想了想,也打开了自己手机,居然也有不少消息提示,但比起薛忱的界面实在是清净了太多了。
郁辞点开自己的评论――她最近的一条还是在奥运会期间,现在下面的评论几乎全部都是“太太太太你看了吗!娇花上热搜啦!word妈简直蠢萌蠢萌的!”
托粉丝们的福,郁辞反而是比当事人更早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那一个。薛忱还在那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郁辞已经点开微博热搜第三的那个话题。
嗯,那个话题是“国家田径二队”。
往下拉了一点,就看到了最的一条微博:
“今天路上手机被偷了,我还算是反应快的,但是发现的时候小偷已经转身就跑了。我刚喊了一句抓小偷、其实都已经不抱希望了,旁边一小哥嗖的一下就蹿出去把人追上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小哥抓着人家小偷骂:跑什么跑,知道我是谁吗?国家田径二队的!我跟你说你今天要是能跑了明天就能进国家一队了。偷拍小哥帅照一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wod妈他真的超帅der!帅到没朋友!救(钱包)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小哥我能以身相许吗?”
因为会员权限而突破了字数限制的一条微博足以显示了博主激动的心情,下面的配图是一张剑眉星目、永远少年气十足的脸。
下面的评论,已经有了好几千条:
“我的天!这年头帅哥都上交国家了吗?小哥真的颜值爆表啊!”
“不仅帅,而且还很有侠气啊!二话不说嗖的就蹿出去什么的啊少侠请留步!你还缺女朋友吗!”
“所以po主你以身相许了吗?没许的话放着我来!”
“小偷:来追我呀!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
66。网红·二()
第六十八章
网红?二
“咦小哥不是说是二队的吗?二队还能上奥运?”提到今年奥运会的那条评论已经一跃成为了热评第一,下面又有不少疑问和不解的回复。om
当然,除了疑问和不解之外,这条评论的回复里当然也有一些能认出照片里究竟是谁的人。
对此,认出照片上这个“小哥”身份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表达了自己此时此刻不忍直视的心情:
“突然不太想承认自己认得出这是谁。”
“我没有这样蠢萌的奥运冠军'手动再见。jpg'”
“假装不知道这人是谁。'冷漠。jpg'”
“预感有人明天可能又要去种地了'围笑。jpg'”
“楼上,其实也有可能又要去扫厕所了。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薛忱好说也是十来个世界冠军在手,又是两届奥运共得三冠,总有些人就算不是球迷、至少也能认得出他的脸来。
郁辞忽然想起昨天傍晚他来家里的时候,一进门就说了“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当时他好像只是随口一提,郁辞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吧。
郁辞正趴在床上看得兴致勃勃呢,忽然感觉背上一重,回头就见薛忱已经翻身压了上来,把她整个人都覆在了身下,趴在她的肩头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好在他还是挺有分寸的,大部分的重量都是自己在支撑着,郁辞也就由着他压着自己凑过来蹭,一边却又指着评论忍不住笑起来:
“何指导没说要罚你?”
“没呢,老何估计就等着我回去秋后算账呢!”薛忱苦着脸扫了一眼郁辞正在看的评论,发现有几个名字还挺眼熟的、一看就是常在他微博评论下出现的老球迷,顿时就气得不行,“你看看这帮人!我没有这样的球迷!”
“是吗?我觉得挺可爱的呀,”郁辞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赶在他炸毛前又补了四个字,“挺像你的。”
原本因为女朋友夸自己黑粉可爱而险些就要炸毛的薛忱居然真的一瞬间就像是被撸顺了毛、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女朋友的脖子――不管,反正女朋友夸他可爱了!
郁辞又往下翻了翻,看到依然有人好奇地问“找了下今年的奥运名单,田径项目根本没有这个小哥啊?看前面有人说还是奥运冠军?懵逼脸,求小天使指路!”
“嗯,我笑完回来了,”终于有好心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随手圈了一下薛忱的微博,“还在懵逼的指路你们去看乒乓球'doge'薛忱”
然后
然后薛忱的微博就炸了。om
自从昨天傍晚差点被偷手机的姑娘发了微博,可能是因为提到了“国家队”的关系、奥运会又才过去了半个月,很快就火了起来,一直到今天早晨已经蹿上了热搜第三,眼看着是还有继续往上升的势头。
当然了,郁辞觉得,之所以能突然火起来,大概和薛忱的颜值也有很大的关系。
薛忱手机上的微博客户端都已经开始有些卡了,他也懒得去翻。郁辞拿过来看了几眼,发现都是在调侃他是“被乒乓球耽误的田径运动员”,其间还夹杂着不少迷妹问他“还缺女朋友吗”的。
薛忱起初也没把这些调侃当回事,一直到见郁辞的目光在某几条评论上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一下子猛地反应了过来,赶紧紧张兮兮地去看女朋友。
郁辞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翻了两页也就把手机还给了他,然后又伸手推了他一把。
薛忱配合地放开她,郁辞翻了个身躺好,有些好笑地问他:“做网红的感觉怎么样?”
她问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薛忱的回答,有些不解地抬头去看,就见薛忱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郁辞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随即脸上一下子就有些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她翻了两次身,浴袍的衣襟都已经散开了大半,看着和没穿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把衣襟整理好,薛忱就已经又凑了过来。
“干什么呀!”郁辞下意识地轻轻推了他一下,“都没刷牙呢!”
薛忱笑嘻嘻地还往她跟前凑:“没事儿,我不嫌弃。”
郁辞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可是我嫌弃你呀!”
薛忱的动作忽然间顿了一下,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郁辞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里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说重了,正要开口给他顺毛,就见薛忱忽然间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一边踩拖鞋一边还不忘回过头来殷殷叮嘱着:“那我刷个牙,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