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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万不可再出纰漏了。
伏在沐文信背上,清韵恍惚中觉得她好像回到上一次出嫁的时候了,只是这一回略有不同,因为她精神没法集中。
虽然老夫人说不会轻饶了沐清柔,但是她根本就没指望老夫人能怎么罚沐清柔,要是老夫人的惩罚有用,沐清柔还敢那么做吗,她是晾准了她再怎么闯祸,侯府顾忌她是未来的二皇子妃,都会容忍她。
那道赐婚的圣旨,就是沐清柔的护身符。
她闯再大的祸。最多也不过禁足,挨些板子,甚至侯府都不敢把她打出好歹来。
而禁足,根本就吓不住沐清柔。她脸上有伤疤,就算不禁足,她也不会出府。
哪怕侯府禁足她一辈子,
回头钦天监挑了出嫁日子,侯府还是得乖乖给她备嫁。送她出阁。
有了护身符,沐清柔有恃无恐。
但是这一回,沐清柔真的惹毛清韵了,她要再忍她,可以买块豆腐直接撞死了。
旧账新账一起算,她不让她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她都对不起这一身大红嫁衣。
耳边锣鼓震天,鞭炮噼里啪啦炸响。
到了前院,进了正堂。
老夫人和侯爷坐在座上,二房和三房三老夫人她们都到了。
孙妈妈让丫鬟拿了蒲团来。清韵从沐文信背上下来,就跪下来拜别老夫人和侯爷,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再就是哭嫁。
上回,清韵硬是挤出来两滴眼泪。
这一回,清韵半滴眼泪都没有掉,也没怎么说话。
老夫人和侯爷知道清韵受了气,心下对沐清柔愈加不满了。
没一会儿,楚北就来了。
上回他是镇南侯府楚大少爷,还和清韵一起跪别侯爷。
这一回,他是大皇子。他没有跪,因为侯爷承受不起。
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侯爷就把喜帕给清韵再次盖上,让沐文信送她上花轿。
花轿宽敞。上面挂满了各种精致的如意以假乱真的绒花,四周挂彩丝长穗,四角有灯,后有紫檀木锦绣花屏,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寓意吉祥富贵的图案,挂于四周。五彩缤纷,金光闪闪。
等清韵进了花轿,楚北翻身上马,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朝前走。
后面是一抬接一抬的陪嫁。
十里红妆,唱嫁妆的管事连喊了半个多时辰都有些口渴了,那些凑热闹的人都听得咋舌。
“到底是皇家迎亲,就是不一样,那些大东珠就跟大白菜似地,这么多抬陪嫁,几辈子才用的玩啊?”有人惊叹道。
清韵坐上花轿,就开始头疼了。
如她所想,花轿比上回的宽敞了些,但是凤冠和嫁衣要沉许多,比上回更受罪。
她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握着如意,手都握僵硬了。
尤其是苹果,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香甜无比。
这不是存心的诱惑她吗?!
明知道她又渴又饿,还塞给她一个大苹果,这是在考验她的忍耐力啊。
清韵把眼睛闭上,免得真忍不住啃了,到时候被人笑话就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轿忽然颠簸了起来。
出嫁过一次,清韵知道这是所谓的颠轿,目的是让新娘坐卧不安,戏闹取乐,是作为对新娘子迟迟不上轿的惩罚。
头顶着沉沉的凤冠,还被轿夫颠来倒去,头晕眼花不说,胃里都有些翻江倒海了。
她脚一抬,就把花轿里放着的铜炉踢了出去。
然后,花轿又归于平静了。
外面,喜鹊走过来,替换秋荷下去歇着。
秋荷走后,喜鹊敲了敲花轿,清韵侧头,就见喜鹊塞进来个绣帕。
她愣了下,伸手接了。
打开一看,现绣帕里包裹着一块玉石吊坠,触手冰凉,很舒服。
清韵拿起玉石,现下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含在嘴里,可去渴意。
清韵看完,就把冰玉含在嘴里了,顿时一股凉气袭来,忍不住轻吟出了声。
她把绣帕放下,拿起置于膝盖上的苹果和血如意。
然后静静的享受做花轿带来的痛苦。
和上回一样,绕城走一圈,约莫两个半时辰后,方才进皇宫。
宫里规矩森严,就是走哪个门进宫都规矩诸多,皇上迎娶皇后走的门和太子迎娶太子妃走的门就不同,其他皇子娶妃走的门又不同。
花轿从乾清门进宫,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清韵只能走排第三的门,因为大皇子不是太子。
好吧,哪个门,清韵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能不能走快一点,她要累趴下了!
左等右盼,花轿才停下。
锣鼓响的耳朵都快要聋了。
和上回一样,楚北要射中三箭,然后才把她请出花轿。
然后迈步上台阶,去拜堂成亲。
就这拜堂,皇家和世家望族大有不同,世家望族,只要父母安在,如果不是奉命在外办差,都会出席儿子的婚宴,但是皇家不同。
皇子成亲,皇后必在,但皇上就不一定在了。
皇上日理万机,儿子娶媳妇在天下大事面前只能是件很小的事。
皇上若是在的话,则代表他对这位皇子的看重……
迈过火盆,跨过马鞍,清韵进了大殿。
在礼部尚书的高呼下,她和楚北拜天地。
然后又有丫鬟领着他们往前走,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了停下来。
对皇宫来说,半盏茶的路程不算远了。
因为这里并不是楚北的寝殿,这是专门给皇子成亲入洞房的地方,在他们搬出皇宫之前,都得住在这里,和皇上的后宫,还有皇子们住的地方分隔开。
说白了,不过两个字:避嫌。
楚北送清韵到了新房,然后就被人叫走了。
清韵还一心盼着他帮她揭盖头呢,她脖子酸疼的厉害啊。
可是她要坐床,坐到散宴,嬷嬷说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她就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忍着屁股底下一堆寓意早生贵子的果子摧残,等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方才把楚北给盼回来。
揭盖头。
吃生饺。
喝交杯酒。
然后,嬷嬷领着清韵去沐浴,被清韵拒绝了,她道,“有丫鬟陪着就可以了,你们出去吧。”
嬷嬷就退了出去。
喜鹊拿了一只白玉瓶来,倒了两滴液体进浴桶。
清韵见了道,“多倒一滴。”
喜鹊便又倒了一滴进去,然后伺候清韵宽衣解带。
泡进浴桶里,舒服的她忍不住直哼哼。
她把眼睛闭上,享受泡澡的乐趣。
丫鬟把喜服叠好,送出去。
楚北见了她们,摆了摆手,丫鬟赶紧把喜服放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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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丫鬟走了,楚北方才放下酒杯,起身朝清韵走去。
偌大的浴桶里,撒了不少娇艳花瓣,清韵仰躺着,双眸紧闭,精致白皙的脸庞上,带了些疲惫,更惹人怜惜。
想到她是他的嫡妻,楚北心就软成一滩水,让他嘴角不自主上扬,勾起一抹勾人魂魄的笑来。
看着清韵沐浴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娇躯,他道,“这里面加了祛疲劳的药?”
没人答他。
他眉头挑了下,又加了一句,“我也要泡澡,去去疲劳。”
还是没人答他。
他眉头更挑,走近两步,然后现……清韵睡着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肚兜(二更合一)()
累了一天,清韵调制的祛疲劳的药里又有助于安眠,泡了药浴后,她睡的格外的香甜。‘
清晨,天际第一缕晨曦射过薄雾,带着花草清香,钻入屋内,掀动纱幔,偷窥床上熟睡的一双人儿。
清韵睡在里间,楚北睡在外面。
他俊美绝伦,人神共愤的脸上,肌肤细腻如美瓷,能夺人魂魄的双眸阖紧,掩盖住那锐利如鹰隼般的锋芒和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清韵被他揽在怀里,睡的香甜,嘴角还有一丝浅笑,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风吹进来,吹动她青丝,像是一只调皮的手抚摸着楚北的颈脖。
他眉头蹙了下,下意识的抬手抚过。
屋子里摆了好几个冰炉,风吹进纱帐,有些凉意。
清韵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然而,她没有缩动。
这也就算了,她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捏她,手掌带着重茧,滑过皮肤时带了刺痛感,叫她猛然惊醒。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睡觉,乍一现床上多了个人,脑袋一时间根本转不过弯来。
尤其她现自己身无寸缕,一只大手握着她那隆起的双峰上。
清韵脑袋嗡的一声叫了。
她猛然坐起来,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那一脚,清韵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可怜某男还在睡梦中,就这样滚下了床。
看着楚北滚下去,清韵后知后觉的脸一红,她好像忘记昨天她已经出嫁的事了……
清韵恨不得把踹人的脚给剁了,她想扶楚北起来,可是她身无一物,她没那么厚的脸皮,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楚北。
楚北被踹下床,就睡意全无了,虽然他是习武之人不怕撞。可他不是木头,没有感觉。
尤其他的脑袋还在床前冰炉上磕了一下。
那声音,听得清韵心都颤抖了。
别磕出脑震荡啊,皇上皇后会剥她几层皮的。
他站起来。就见清韵满脸红晕,眸光带了三分薄怒七分懊恼的看着他,朱唇轻启,她道,“我不是故意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错在先。道歉准没错啊啊啊!
“不是故意的?”
清韵认错态度良好,楚北怎么好责怪她,尤其她颈脖子处,才种出来的草莓印记还没消除呢。
她眼神带了些无辜,像是丛林里迷路的某种幼兽,楚北心中一软,揉着撞红的额头,看着她,又望着脚下的地,道。“不是故意的,就把为夫踹下床了,你要是有意的,为夫岂不得去屋外睡了?”
楚北一口一个为夫,叫的那叫一个溜,尤其他的话,叫清韵原就羞红的脸,更是红似晚霞了,她有些词穷了。
新婚第二天清早,她就把夫君给踹了。她说不是有意的,有人信吗?
看着楚北额头红着,清韵越愧疚了,尤其楚北还没有同她置气。‘他越是大度,她就越后悔,她解释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有些不习惯……。”
楚北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望着清韵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每天都踹我?”
清韵,“……。”
她只是解释一番,没说每天都踹你啊,不过你要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自然是极好的了。
清韵裹着被子道,“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也知道我笨,多些时候就习惯了,还有昨天……。”
说着,清韵就停顿了下来。
她烟眉陇紧,她记得昨天在泡澡啊,怎么醒来会在床上,而且天还亮了?
她猜到自己在浴桶里睡着了,因为她记得眼皮像是拈了胶水似地,她告诉自己就睡片刻,她还有话和楚北说,结果就到现在了。
她泡澡的浴桶很高,青莺和喜鹊是决计没那本事把她从浴桶里拖出来还不惊动她的……那抱她起来的岂不就是楚北了?
想着,清韵的脸轰的一下炸开,这下连耳根和颈脖子都红的烫了。
她眼神飘忽,不敢和楚北对视。
楚北一直看着清韵呢,对于清韵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个脑袋和脖子在外面的行为有些不悦。
他是她的夫君,她这样子怎么就像是防备哪个登徒子似地?
抬手,楚北指着百子被,漂亮的凤眸似笑非笑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裹着?”
她当然不愿意裹着了!
可她能把楚北轰出去吗?
这里可是皇宫,她又只带了青莺和喜鹊来,那两个丫鬟,平时就有些怕楚北,他都没瞪眼,在她们心目中说话就比她有分量了。
可他不出去,她怎么穿衣服?
从楚北被踹下床,她就一直在找衣服了,眼睛所到之处,根本就没有衣裳,唯一的嫁衣还离她好几丈远呢。
清韵东张西望,还几次瞄着嫁衣,楚北就知道她在找衣服。
他眼神闪了一下,朝床榻走去。
他离床越近,清韵就越警惕。
然后,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伸手一拿,就从屁股底下把衣服拿了出来。
见她拿到衣服了,楚北就停住脚步了。
清韵在被子里一阵手忙脚乱,然后她皱眉了,觉得不对劲。
她把手里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