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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李妈妈虽然是她的人,可明面上是老夫人的人,还是因为她提建议,老夫人才让李妈妈管大厨房的。
大夫人心里清楚,她坚持要用陈妈妈,老夫人坚持要用徐妈妈,双方僵持不下,只能换人。
她只有陈妈妈一个心腹,她不会退缩。
沐清芷她们不敢提这话,是因为她们都知道李妈妈是老夫人的人,不敢得罪她。
老夫人主动提换人,脸面上会过意不去,像是被她逼得不得不换人似地。
偌大个侯府,只有清韵敢反驳她,以清韵的聪慧,她肯定会提这个建议。
这是给老夫人送台阶,也是老夫人故意为之。
因为清韵的建议,李妈妈才能做大厨房管事,提携之恩,总要报答吧?
往后,大厨房不会再克扣清韵的吃食,甚至还会比以前丰盛些。
清韵算是得了不小的好处,她没有理由害李妈妈啊。
方妈妈望着大夫人道,“三姑娘自从定了亲,有了镇南侯府做靠山,就越发有恃无恐了,她要不横加阻拦,五姑娘也不会被罚跪佛堂,还伤了脸,害夫人凭白花了那么多银子,这口气,奴婢想想都心里不顺,也活该三姑娘定了镇南侯府大少爷的亲,下半辈子过的凄凉。”
越说,方妈妈的声音越森冷。
大夫人眸光狠毒,“要不是镇南侯府的暗卫,我……。”
方妈妈笑道,“也不知道三姑娘惹上了什么人,有人进侯府要杀她,那次在街上,三姑娘坐宁王府若瑶郡主的马车,险些出事,听说也是刺杀……。”
闻言,大夫人眼前一亮。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来,透着杀意。
既然有人想要杀她,府内府外都动过手,那她有事没事就让她出门溜两圈,她就不信她逃过一次两次,能命大的,每次都能确保安全无虞!
泠雪苑,内屋。
正在看书的清韵,忽然觉得身子一凉,冻的她打了个寒颤。
窗户开着,有风吹来,灯烛摇曳。
窗外,青莺高兴的笑,“找到了,在这里呢!”
喜鹊看着那二两的银锭子,也笑的合不拢嘴。
青莺咯咯笑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瞧见一对银簪,可漂亮了,要二两银子,要不我们买下,一人一支?”
喜鹊点头赞同。
两人提着灯笼回来,高兴的眉飞色舞的。
清韵哈欠连天,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
喜鹊见了就道,“姑娘困了,先睡吧?”
清韵摇头,“一会儿再睡。”
说着,她端茶轻啜,借茶去困意。
青莺不明白了,明明都困成那样了,还死扛着做什么,就算要看书,也不用这样废寝忘食吧,明儿再看不行吗?
青莺摇了摇头,走过去帮清韵铺被子,又塞了暖炉在被子里。
清韵很困,那种困不是喝茶就能清醒的,她望着铺着暖和被子的床榻,恨不得立刻钻进去,呼呼大睡。
可是楚北说晚间来找她,她怎么能睡啊?
上回,安郡王送了养颜膏了,楚北找了逸郡王帮忙,之前那么急的离开,十有**还是去找他。
想到上回楚北找逸郡王帮忙,逸郡王跟着送了养颜膏。
这一回,楚北再找他帮忙。
逸郡王不会跟安郡王一样得相思病吧?
只是想想,清韵就先凌乱了。
别说,逸郡王那性子,真的做的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家(求月票)()
清韵死扛着,又熬了半个时辰。
她看着书,眼皮沾在一起,忍不住打起了小盹,有好几次,脑袋都差点磕到小几。
喜鹊请清韵上床歇息,清韵就是不去。
请了几回,两丫鬟就觉出不对劲了。
喜鹊望着青莺道,“姑娘不会是等楚大少爷吧?”
青莺两眼上翻,这还用问吗,不是等楚大少爷,难不成等刺客来?
两丫鬟正要劝清韵,那边传来敲窗户声。
清韵脸腾地一红。
她想起了之前沐浴的事,楚北贸贸然闯进来,瞧了不该瞧的,如今总算是学会进屋先敲窗户了。
清韵站起来,青莺麻溜的跑过去开窗户了。
窗外,站着的不是楚北,是卫律。
清韵微微怔,卫律就道,“三姑娘,爷让属下来告诉你一声,他今晚来不了了。”
清韵脸窘红着,心底却气的厉害。
他随口说一句话,却害她等了半天,早知道,她就不等他了。
清韵望着卫律,问道,“他去哪儿了?”
卫律回道,“爷被逸郡王拽去柳香阁吃晚饭去了。”
说着,卫律望着清韵,眼睛一眨不眨。
清韵脸色有些臭。
果然是去找逸郡王了。
只是这时辰去吃晚饭,是不是太晚了些?
卫律禀告完,便告退离开。
清韵转身走,却见青莺和喜鹊两个面色古怪的看着她。
清韵抬手抹脸。好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两丫鬟齐齐摇头。
清韵就纳闷了,“没脏东西。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青莺张口要说话,喜鹊拽了她一下。
清韵见了,眉头更扭,“有话就说,喜鹊,你说。”
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喜鹊就望着清韵,道。“姑娘,柳香阁之前叫留香阁,因当家花魁柳如眉而改名为柳香阁。京都除了醉梦居,就属柳香阁了。”
清韵听得眼睛睁圆,“柳香阁是青楼?”
两丫鬟重重点头。
清韵无语了,她还以为柳香阁是酒楼呢。也难怪。这时辰酒楼早关门歇业了,要喝酒吃饭可不得去青楼。
好吧,就楚北那一身的毒,去柳香阁也只能是吃饭,喝酒都勉强了。
清韵打着哈欠,道,“夜深了,歇息吧。”
两丫鬟有些懵了。
有没有搞错啊。姑娘不许大姑爷纳妾,现在未来姑爷却去柳香阁寻花问柳。姑娘居然不生气?
可清韵脱了衣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哈欠是一个接一个,脸上只有惫懒,怒气却不见分毫。
两丫鬟很确定,清韵没有生气。
听着清韵绵长的呼吸声,两丫鬟帮清韵捏好被子,熄了床边高几上的灯烛,只留下远处一盏小灯,也回屋睡觉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醒来,清韵是神清气爽。
丫鬟伺候她下床穿衣,洗漱穿戴完,便是用早饭。
早餐很丰盛,有鸡蛋春卷、香酥肉饼、酱肉包子、香菇饺子。
除了这四样之外,还有一碗百合薏仁粥,另外配了一小碟腌豆角。
昨天晚饭吃的早,晚上没有吃夜宵,早上格外的饿。
清韵不会承认,她有一半是饿醒的。
嗅着桌子上的食物香味,清韵肚子里的馋虫都在翻跟斗。
她坐下,拿了筷子,夹了个酱肉包子,塞进嘴里。
轻轻一咬,一股酱肉清香盈满齿颊。
清韵越吃越高兴,她又夹了一个。
才刚塞进嘴里,丫鬟紫笺打了珠帘进来。
珠帘晃荡声中,紫笺急道,“姑娘,出事了。”
清韵嘴里塞了包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出什么事了?”
青莺和喜鹊都望着紫笺。
紫笺望着清韵道,“方才春晖院的小丫鬟喜儿,特地来告诉奴婢,说是安郡王倾慕姑娘,相思成疾,昨儿听说楚大少爷一身的毒,同女子行房,便毒发身亡,他一口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
清韵嘴巴张大,眼睛瞪的圆圆的。
她想咽口水,可是嘴里的包子太噎人了,哏的她脸都涨红了。
喜鹊赶紧倒茶给清韵。
清韵喝了好几口茶,才望着紫笺,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
紫笺望着清韵道,“昨儿傍晚,逸郡王也得知楚大少爷有毒不能同女子行房的消息,他即刻进宫,求皇上给他赐婚,求娶姑娘您,皇上没答应他,他出宫后,就去了柳香阁买醉,今儿一早,听说去了栖霞寺,说是不能娶姑娘你,他就剃度出家……。”
清韵,“……。”
哪怕清韵昨晚猜到了几分,可是听到这些消息,她清醒的脑袋,又有些晕了。
躺着中箭啊。
她和安郡王不说素未谋面,但也没说过几句话,人家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她一直觉得安郡王是个危险的人物,不当是身份,就单从眼神也能看出,他不会简单。
可他也不用向她抛这样的炸弹吧,一个不小心,能炸的她粉身碎骨啊。
清韵嘴角抽不停,脸颊都有些僵硬了。
但不得不说,楚北的应变能力之强,她望尘莫及。
安郡王是太后的宝贝疙瘩,他倾慕她,相思成疾,甚至吐血,昏了过去。
太后宠溺安郡王,加上楚北一身的毒,同女子行房即死。
太后完全能把她赐婚给安郡王,而且,文武百官还不会说什么。
楚北一身的毒,不能同女子行房,还娶媳妇做什么,娶回去当花瓶看,陪聊天解闷吗?
他不能娶,就该放手,让清韵另觅良缘才对。
这边,安郡王又对清韵痴情一片,为了她都相思成疾,一病不起了。
他身份尊贵,愿意娶清韵,是清韵几世修来的福分。
估计会有不少大臣,为了保住安郡王的命,求皇上赐婚。
然而,逸郡王也插了一脚。
安郡王倾慕清韵,相思成疾。
他逸郡王别看平常嬉皮笑脸,也是个痴情种呢,只是他都放在心底,没有表露罢了。
他也爱慕清韵,原打算将这份爱存在心底,默默看着清韵幸福就好。
可谁想,天随人愿啊。
楚北有毒,不能行房啊,那他就顾不得兄弟之情,为了女人插兄弟两刀,抢清韵了。
皇上不同意,他买醉,买醉了不算,他还剃度出家。
这一点,和安郡王如出一辙。
安郡王仗着太后宠溺,以死相逼。
逸郡王逼的则是献王爷。
独苗苗啊,献王爷哪舍得他出家?
清韵有些惊讶,逸郡王和楚北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好的都叫人羡慕妒忌了。
就她知道的,逸郡王都帮了楚北三回了。
第一次,在桃花宴上,逸郡王让楚北代替他比试,他去钓鱼。
第二次,送养颜膏。
再就是,这一回了。
楚北求他一次,他帮一次,甚至不惜搭上抢兄弟女人的骂名。
他不是镇南侯府外室所出庶子吗,能让堂堂逸郡王为他鞍前马后?
清韵越想越觉得楚北不简单。
她端了粥完,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
几个丫鬟看的有些呆。
出了这么大的事,三姑娘居然还有食欲吃的下饭?
清韵不止有食欲,还食欲极好,一碗粥吃完了,又吃了两个酱肉包子,四个香菇饺,比平时多了不少。
丫鬟都怕她想事情,一股脑的往嘴里塞,到时候撑着了。
清韵刚歇下筷子,就有丫鬟站在珠帘外,清脆脆道,“三姑娘,老夫人让你即刻去春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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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清韵打了个饱嗝。
吃的是有些多了,不过今儿麻烦不少,不吃饱,哪有力气去应付其他人?
清韵拿帕子擦拭嘴角,又净了手,方才随丫鬟去春晖院。
春晖院内,济济一堂。
除了侯府一堆人,还有尚书府的人,三老太爷、三老夫人,还有大老爷、大太太都在。
清韵迈步上前,感觉到不少视线落在她身上,凭空就生出一丝被押解的犯人,等着被审问的憋屈感来。
除了这感觉之外,还有一种眼神,让她浑身不舒坦,像是说她是红颜祸水似地。
明明是她倒霉,无辜被人算计,还不知道别人算计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好不好!
清韵连翻了两个白眼,努力从容镇定的上前,福身给各位长辈见礼。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蜀锦裙裳,裙摆上绣着雪莲,清雅素净,鹅黄色束腰,更是衬的她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她皓如凝脂,肤白胜雪,一双清澈水眸,像是水洗葡萄,如月色下,墨玉映辉,美的叫人呼吸一滞。
清韵长的美,侯府人尽皆知。
可是还是第一次发现她的美,像是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犹如高山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