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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入睡后曾经发生过什么,睡觉仿佛就只是一秒钟的事,一闭眼,一睁眼,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闫禹鹏出事的那晚祁以源睡在她身边,就算她没有记忆,祁以源也一定会有记忆,她应该再好好问问他,即使他曾经为她那样肯定地为她做过不在场证明。
可是,他现在却偏偏不在她身边。
李姒乐去医院后先去处理了一下伤口,而精神科的大夫面对坐在他面前的她却为难了,“你也知道,其实人类心理上的疾病和生理上的疾病很不一样,我们无法在一时间就确定一个人心理上是否含有某些疾病,这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观察。”
“我近段时间总是会出现幻觉。”
她为人淡漠,反应迟钝,几乎每一天都过得很低沉,李姒乐拘谨地坐着,仔细想着,自己平时的状态与多重人格的症状体征有很多对得上的地方。
“一个人会出现幻觉有很多种原因,比如说铅中毒,反应性精神障碍。”当然,像她所说的那种精神分裂也有可能出现幻觉,医生说:“你平常都会产生一些什么样的幻觉?”
“听幻觉和视幻觉。我有时会听到有人叫我,可是回过头来却什么人也没有。”在公司,在路上,在家中,李姒乐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这样的症状,“有时还会看见一些人。”
“你出现这样的症状已经有多久?”
“一个多月了吧。”李姒乐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搬到新租的房子一段时间后才开始出现这种症状,一开始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后来就越来越频繁,今天还出现了视幻觉。
“你曾经遇到过什么让你觉得很痛苦的事情吗?”
李姒乐两手紧紧相握,半晌才艰难地说出口,“十岁的时候,我亲手把我爸送进了警察局,最后他是因为虐待儿童罪而定罪。”
室内突然有一阵寂静,毛朵儿的手放在了李姒乐的肩膀上,“姒乐……”
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李姒乐看上去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她从来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什么。
大夫对这个一进来就跟他说她怀疑自己患有双重人格的女孩的悲悯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他又说:“一般的双重人格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双重人格,对于您的病情,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现在还不方便下结论。”
李姒乐留在了医院里,因为三人都还没吃早饭,毛朵儿让她留在病房里好好休息,自己则叫着冯恽去买早餐,出了病房,毛朵儿又觉得不对,转身准备往回走,“你去买早餐吧,我留下来陪姒乐。”
冯恽却不干,“凭什么要我去?”
“为什么不是你去?”他有车,又是男人,怎么不能是他去?毛朵儿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你贵姓?和姒乐是?”
“冯,和李姒乐是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什么?警察和犯人?有没有搞错?”毛朵儿一掌拍在了他身上,“姒乐是犯人?你脑子没有毛病吧?”
冯恽拿出了警察证,“我就是负责闫禹鹏遇害一案的警察,而李姒乐,就是此案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毛朵儿打死都不相信李姒乐会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第七十六章 我不是她()
冯恽将证件放回胸前的口袋,“我们在凶手的指甲缝里找到了含有她dna的皮肤碎片。”
毛朵儿傻愣了几秒,然后还是释怀地说:“肯定是你弄错了,要不就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你查这件案子有多久了?”
“一年零八个月。”
“这么久了!”这件案子上面特意有人不想公开,所以毛朵儿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对了,她记得在学校没毕业那会让她曾听寝室的另外两个室友说有警察来找过她们盘问李姒乐和黄毛那件事,“那个闫禹鹏不会就是那个黄毛吧?”
“是。”
“他死了?”
“是。”
毛朵儿一惊一乍过后又松出一口气,“哦,死了好啊!”
那种社会人渣死了也没有关系。
那冯恽应该是a市的警察?李姒乐都已经搬了好几次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毛朵儿大呼小叫,“不要跟我说这两年你一直在暗地里监视姒乐纠缠着她不放?你这个死变态,你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逼出病来。”
“是不是被人逼出来的还不一定。”冯恽眸光忽地沉了下去,意味深长,“精神病人可是可以不用负刑事责任。”
所以,她的病也有可能是装的。
他看得出来,虽然李姒乐平时闷不做声,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可是实际上脑子里却装下了很多东西。高学历有文化的犯罪者往往更可怕。精神分裂?那她就是完全无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并不能排除她为了脱罪而假装成精神病。
冯恽说出那句话后的结果就是被毛朵儿赶出了医院,他只能去吃了份早餐,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一整天就埋伏在附近,一个人待在实在无趣,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他就去买了一份夜宵,回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李姒乐?
他视力好,即使隔着一条马路,可在灯光璀璨的都市,他一眼就看见了她,身穿高跟鞋,就和那天晚上遇到的一样,可是丝毫没有白天的落魄模样。
她不待在医院还出来干什么?而且还是一个人?
他赶紧追了上去,一路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没想到李姒乐竟然去了一间酒吧,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有不少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可是她却应付自如,轻易地化解掉找上她的男人。
这是一个经常游刃于各种男人之间的女人,这是冯恽对她的定义。
她喝了几杯酒就走了,已经有了些醉意,一个人提着一个包,也不知道要去哪。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口转角,她突然不见了,他追上去,四处张望,却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
可恶!到底去哪儿呢?
他蓦然转身,一个人影就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如同鬼魅,“你跟踪我干嘛?”
巷子狭窄幽暗,李姒乐背对着光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轮廓,阴霾天气所带的雾笼罩在她身边,声音凉飕飕的。
冯恽听出了她的声音,但一时之间有些哑住,“你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
“这用你管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不知为什么,冯恽此刻竟有些慌,现在的李姒乐太令人捉摸不透。
“哦?是吗?看来你还挺关心我。”
李姒乐朝他走近了一步,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弱无骨,没有逆光的照射,他可以看清她微仰的脸,勾人的眼睛与微笑,在朦胧的暗夜中,带着夜独特的魅惑,还有危险。
“你……”
太陌生了,冯恽想推开她,可是她却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
冯恽后知后觉,可是已经后悔来不及,迷药已经剥夺了他的意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处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全身被麻绳捆绑,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对她使用这种手段!
冯恽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矮小的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她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脸上还是挂着笑,“醒了?”
他怒眼瞪着她,凳子被他弄得叮当作响,李姒乐走过来,撕下他嘴上的胶布,“你不该来这里的。”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冯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你想要做什么?”
李姒乐拔出了刀,慢条斯理地擦着,细看,把玩,尖锐的刀锃亮,闪着锋利的光,“为什么你要管那么多?”
她玩弄刀的动作是那样的熟练,冰冷的刀与她那样相配,仿佛它就该是属于她,冯恽捏了一把汗,“闫禹鹏是你杀的?”
“呵!”她发出了一声冷笑,“杀他?”她是那样的不屑,“我没兴趣。”冯恽皱起了眉,可是她又朝他俯下身,两人近得可以让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却轻吐出无比寒冷彻骨的话,“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正当防卫?
冯恽头往后仰去,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真的是你!”
“哼!”李姒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上翘弧度,站直了身子,手中的刀轻轻地抵在了冯恽的脖子上,比起刽子手,更像一个优雅的雕刻家,“面对变态跟踪者,我们应该——拿起武器。”
冰冷的刀刃贴着冯恽脖间跳动的动脉,“你……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不!这是李姒乐,她有着和李姒乐一模一样的脸,手上还有着今天白天在医院做的包扎,“李姒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样的李姒乐真的很变态,和之前完全是大相径庭,他真的已经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是人格分裂,如果不是,那这样的李姒乐还更可怕,他无法已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揣摩她的用意。
“李姒乐?”这样的一句话竟然让她停止了她手下的动作,先是轻声呢喃了一句,随后便是有如突然而来的暴风雨,歇斯底里,她揪住他的头发,一掌扇在他的脸上,“不要拿那废物当成是我!听见没有?李姒乐就是一个废人,懦弱,无能。不要拿她和我比较!”
第七十七章 你是凶手()
冯恽头皮都快被她扯了下来,脸颊也是火辣辣的,“你不是李姒乐,那你是谁?”
李姒乐眼睛猩红,一张美脸也因为牙关紧咬而变了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刀子割了他,可是就这样凶狠地注视着他十几秒,她却诡异地放声笑起来,“。”
……
冯恽记得,闫禹鹏一案审讯李姒乐时,李姒乐曾经跟他说过闫禹鹏好像是把她错认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她记得那个人的姓……是……是沈!
沈!!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闫禹鹏的凶手!
可是……她是李姒乐吗?
她是李姒乐。
可是……她是吗?
不要跟他说她真的是李姒乐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你为什么要杀了闫禹鹏?”
“为什么?”突然发狂地一脚旁边的凳子踹到在地,“他逼我!威胁我!所以我就杀了他!杀了他!”她目光沉醉地望着自己的双手,陷入自己的遐想,“就这样,杀了他……当时我不应该只拿花瓶砸了他一下就走的,我应该再拿刀多割他几刀,就这样,一刀一刀,把他切成碎片,没有人能威胁我!”
没错!真的就是她!她所说的犯罪过程和闫禹鹏遇害的过程一样,凶手确实是拿花瓶砸破了闫禹鹏的头,然后再拿刀泄愤地捅了他很多刀。
他找到凶手了,可是他现在却无法捉拿她归案,冯恽现在心情烦透了,李姒乐是凶手,这确实是个糟糕的结局!而且,他现在还极有可能因为要灭口而被一个不用负责任的精神病杀掉,“你杀了我,李姒乐知道吗?”
“别跟我提那个废物!”
一提到李姒乐,就跟被拔了毛的老虎一样。
“你们是一个人。”
“不是!我们是两个人!”
“你只是李姒乐制造出来的一个虚假的幻象。”
冯恽想从精神上击倒她,可是却很快看透了他的真正目的,又回归到那副似乎永远不会急乱的模样,扬起无可挑剔的微笑,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不要把我当成李姒乐那个傻瓜。”
她和李姒乐不一样,李姒乐只有被别人掌控,而她,却是掌控别人的人。所有阻碍在她面前的人,都得除掉。
她用刀子挑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一刀一刀的轻轻地划着,没有划伤他的皮,却一刀一刀的折磨煎熬着他,“放心,我会留着你的。”
他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意想不到的惊喜,她会留着他,好好玩弄。
李姒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很迷茫的,望着不熟悉的景物,刚开始有那么一瞬间弄不清到底是在哪,后来回忆起来,才记得昨天进了医院,本来是在等毛朵儿的晚饭,只不过后来等着等着因为太困就爬上床了,看了看手机,竟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然就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朵儿呢?
她的精神一如既往的不好,起来穿鞋,却见正在想着的毛朵儿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她忙起来推叫着她,“朵儿!朵儿!”
她怎么趴在这里?是一晚上都这样趴在她床边守了她一晚吗?
毛朵儿晕晕乎乎醒来,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还有点不舒服,然后望着她,眼神怪怪的。
“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