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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荷香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看着祝谏说:“您别气,繁繁不过是心直口快,她本……没有恶意的。”
这话祝谏听得多了,也没当回事,点了点头后就背对着荷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荷香咬了咬下唇,很不是滋味地出去带上了门。
而祝繁这头,当着祝谏的面她还能坚持着,结果一跑出自家院子眼睛就红了,尤其一想到那个人现在都要靠冲喜来治病她的心就跟被什么揪着一样疼。
可最让她伤心的却并非这一点,而是他明明都这个样子了她却帮不了他,更不能照着她家老头说的那样真为了给他冲喜而嫁给他做妻子。
她是不怎么考虑问题,做事也不喜欢顾及后果,但唯独这件事不能。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明白那个时候他为什么要突然做出那样的动作来,可她明白她跟他的事要真让人知道了对他会造成怎样的负担。
她自己无所谓,可她不要他受到丁点儿流言蜚语的伤害,更不能让他成为老头的踏脚石。
不要,不要不要!
想着,祝繁狠狠往脸上抹了一把,朝着祝宅的方向飞奔而去,而后直接到了宅子的后门。
祝弧先前早就交代过守后门的人,只要祝家二姑娘从这儿来就必须得放行,且不能将她的行踪传出去,否则就等着杖责吧。
三少脾性不好,别看一天温温和和的,实则却是个冷性子人,他说话往往比老爷子跟秦氏说话都还要来得让人害怕。
所以祝繁这会儿一来敲门,那守门的小厮开门见是她直接笑呵呵地就把人给放了进去。
一路从后院赶到朝升院,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祝繁也没忘记躲开途径的下人们,几乎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朝升院时祝弧的情况这时候也好转得差不多了。
祝繁进屋的时候他正坐在窗户边的书桌跟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拿着笔却只字未落。
旺生心里不是滋味地喊了一声,“少爷,祝姑娘来了。”
就这一声,祝弧立马抬起头来,原本无神的双眼在看到祝繁的那一刹那充满了神采,只是在要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将自己的感情控制住了。
旺生眼观鼻鼻观心,再多不放心这个时候也知道不是他能待了,于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祝繁后便走了出去。
“繁儿,”旺生走后祝弧才开口,一如既往地优雅温和。
祝繁一个没忍住红了眼圈,然心里的决定却让她生生忍着落泪的冲动,大步走到他面前,说:“我不会嫁给你的。”
轰,祝弧只觉脑中忽而有什么东西炸开,震得他眼前发晕,脑中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他头一次这般怀疑自己的耳力。
祝繁鼻子酸涩,眼见着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深吸一口气硬给憋了回去,锁着那双好看的眼说:“我不喜欢你。”
不对,我喜欢你。
“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让他们戳你的脊梁骨。
“即便要冲喜。”
你身子这么好,怎么可能要用这种法子呢?
“也轮不到我,而我,也不可能嫁你为妻。”
我不知道,可我想照顾你,我们不成夫妻,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可是这些话,祝繁说不出口,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搞不清楚他的,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祝弧颤颤巍巍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才未让自己倒下,“为何?繁儿,你看不出,我心悦于你么?我……”
我头一回如此喜爱一个人,便想同你在一起啊。
“心悦我?”祝繁咬紧牙关看着他,问:“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祝弧无力颔首,“是。”
祝繁便笑了,说:“可我不喜欢你,我只当你是长辈,我敬你重你,但不喜欢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我也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想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三叔我……
“你,不喜欢我……”祝弧身形踉跄,若非身后有一把椅子,他便这样坐到地上了。
白得异常的玉面上连同那本就浅淡的唇色一块褪下,苍白如纸,他喃喃自语,凤眸中是死沉的绝望,如此的他,好似下一刻就能消失在她眼前一样。
祝繁怕极了,要伸出的手死死捏着衣角才未让她动作。
担心自己就这么在他面前哭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再未看他一眼,继而转身风一样地跑出了屋子。
“祝姑娘?”
旺生就在屋外守着,但因为两人的声音都不大,所以他也没听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此时瞧着那小姑娘红着眼眶跑出来,下意识要追上去。
然这时屋内传出的响动让他心里一紧,遂进去一看,那虚弱的人竟是从椅子上倒了下来,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少爷!”
旺生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着将人扶起来同闻声而来的芳儿一道将人弄到床上去。
于是,祝宅就这么乱了。
祝家三少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据说想了很多法子才将人的命吊了回来。
那些之前听闻祝家三少要接新娘子冲喜却碍于他的身子骨纷纷躲避的人此时更是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心没能因钱财迷了眼而去嫁给一个马上要死的人。
只是人分明传得如此严重了,冲喜的事却没任何动静,甚至直到后来再传出祝三少身子转好的消息时也没再听到任何有关冲喜的事。
如此过了两月,两人当真再未见过面,好不容易等到祝弧身子骨好些了,旺生便推他出来晒太阳。
然祝弧的情绪依旧算不得好,阳光下更显苍白,眼睛往往盯着某处一看就是半日。
旺生红了眼,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他面前哭,“少爷,小的求您了,您别想了成吗?您再想……再想也……”
“无济于事,”沙哑的声音接下旺生的话。
旺生猛然一惊,抬眼看向这已然两月不曾说话的人,却只见那清瘦秀丽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少爷……”旺生捂嘴,再也没能忍住,与前来的芳儿哭作一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第365章 番外11 三叔是娘叫的()
“三叔,三叔……”
半夜,狐之亦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以为她做了噩梦正闹着,便习惯性地翻身将她搂进怀里,谁知才刚伸手,小姑娘的娇躯便贴了上来,跟八爪鱼似的扒着他不放。
“三叔……三叔,对不起……对不起……”
“嗯?”狐之亦睁开惺忪的眼睛,听出了她话里的哭腔,下意识便往她脸上摸去,结果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濡湿。
瞌睡瞬间全无,抬手朝屋中灯罩一指,油灯自发地亮了,他这才看到怀中人小脸上亮晶晶,竟然在哭?
“繁儿,繁儿?醒醒,”他连忙晃了晃小妻子的肩。
“三叔……”祝繁有些恍惚地睁眼,泪眼模糊间看到了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便喊了一声。
狐之亦瞧她乖乖的样子实在惹人怜,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沉声问:“做什么梦了?哭成这样。”
哭?
祝繁往脸上摸了一把,结果还真摸了一手的水,她后知后觉,仿佛这才想起一样,突然一把捧住男人的脸,满眼慌张。
“三叔,三叔……”
“嗯?”狐之亦扒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问:“怎的这是?好端端的,三叔不是在这么?”
祝繁闻言嘴巴一瘪,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爬。
狐之亦失笑,索性翻了翻身平躺着,把她连带被子一起放到自己身上,笑道:“都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容易撒娇,就不怕孩子笑话你?”
祝繁还在为刚才那个梦狠狠啜泣着,才不想管那么多呢,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也不说话。
如果刚才那个梦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的话,那她当年在说完那些话走后他不就……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祝弧,身子骨不好,心性又孤僻又傲,却为了她那样的人……
祝繁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想这么抱着他。
狐之亦未能猜到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只当是梦见了有关他不好的东西,便侧了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亲,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了,三叔在,没事了,乖……”
他不说还好,一说,祝繁就更不是滋味了,黏他黏得紧,抱着还不满足,腿上一个劲地往他腰上盘。
最近因着刚生了老三小宣不到两月,狐之亦一直没碰她,晚上也就只亲了亲了事,这会儿又是抱又是缠的,某个不受控制的地方也跟着精神了起来。
狐之亦就在她耳边说:“乖繁儿,三叔快被你磨死了,大晚上的不闹成么?”
祝繁哪里肯依,刚才做了那么一个真实的梦,她这会儿也没瞌睡了,抱着人就是不松手。
狐之亦无奈,只得叹了一声,道:“好好,不说了,睡吧。”
祝繁往他脖子上凑,眼泪顺着脸也流到了他的脖子上。
狐之亦觉得不能不管了,便把她从身上扒开了一段距离,盯着她的眼睛问:“别不说话,否则我就走了。”
这哪成啊,在一块一年,成亲七年,大儿子眼见着都五岁了,祝繁早就习惯晚上有他在身边,就算再闹脾气晚上做贼都得爬上他的床,哪能让他出去。
于是她撇了撇嘴,磕磕巴巴地把方才梦里的事大致给他说了一遍,遂问:“三叔,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对不对?我哪有那么坏……”
她那个时候就是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饭后茶余,更不想让他成为老头的踏脚石。
当然,这个“踏脚石”后来她才知道是她单方面以为的,可那个时候她也没想那么多啊。
狐之亦抿着唇没说话,只看着一颗眼泪从她脸上滑下来。
“心疼了?”他问。
“这不废话么?”祝繁没好气地瞪他,“我当时也不知道嘛,好端端的就说喜欢人家,我都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想你被人说……”
刚好那会儿老头也不把话说清楚,她理所当然地误会了,誓不能如了老头子的意,结果哪里想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狐之亦勾了勾唇,随即却一本正经地说:“真心疼了就亲一下。”
祝繁几乎没做任何思考,猛地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上去,然后又猛地一下起来,红着一双兔子眼说:“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狐之亦帮她掖了掖被子,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祝繁不说话了,垂了眼帘一脸自责与愧疚,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水珠,像是马上要落下来。
狐之亦心里熨帖,摸着她的头发说:“好端端的怎的就做了这样一个梦,成心让我心疼。”
祝繁咬着唇抬眼看他,然后轻轻靠到了他肩上,在他嘴角亲了亲,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想说那些话的,真的,我回去哭了好久,好几次都想去找你重新说,可是我怕你会恨我。”
狐之亦便笑了,道:“既是心悦你,为何会恨你?”
祝繁摇头,揪着他的头发说:“我太坏了,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却还说了那些话,我不敢想要是那个时候你真气出个好歹来,我该怎么办。”
当时她太气了,或者也不能说是气,反正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她跟他不能在一块。
狐之亦暗叹一声,侧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寻着那让他心疼的唇吻了下去。
成亲这么些年,祝繁虽还是会在两人亲近这种事上感到害臊,但却会顶着一张大红脸去回应他,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狐之亦舔了舔她的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她说:“那繁儿现在重新给三叔说可好?”
祝繁先是一愣,随即却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三叔,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说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先笑了。
狐之亦问:“笑什么?”
祝繁一头撞到他肩上,说:“三叔,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啊?老夫老妻了老这么肉麻。”
狐之亦将她往上捞了捞,问:“又嫌我老?”
祝繁瞪眼,“哪有,就打个比方而已,咱成亲都快八年了诶,昨天小璟还问我说‘娘,你为何总唤爹三叔,我真的不用喊他爷爷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么?”
狐之亦抚着她的腰身,笑说:“不唤三叔,繁儿准备如何称呼为夫?”
祝繁被他摸得痒痒,往他身上爬了爬,说:“我不,就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