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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稳婆快速把婴儿放到温热的水中,清洗掉婴儿身上的血污。
荆歌扯过被子,把孕妇的身体盖住,对门口的余小明喊了一声。
余小明推门跑进来。
“人参水还有没有?再弄一碗进来。”
“有。”余小明说着,撒腿飞快往外跑。
出门碰到白长乐,不等他问话,就抢先回答:“生了生了,我得去准备人参水。”
然后一溜烟跑了。
白长乐敲门,等到荆歌回应,说可以进来,才推开门走进去。
一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
浓郁、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拧紧了眉峰。
此时,稳婆已经把孩子洗干净,用一块干净的小被单包裹着,送到奄奄一息的孕妇跟前。
孕妇此刻,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几分钟后,余小明端着人参汤进来,荆歌接过去,又往里面洒了一些东西,才喂给孕妇吃。
气若游丝的孕妇喝完参汤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忽然精神好了许多,甚至还能动了。
第36章 半块血红玉佩()
她朝稳婆伸出手。
稳婆把孩子递过去,道了句:“是个男孩。”
孕妇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抱着孩子,怜惜的摸了摸孩子的脸,她抬起头,用感恩的眼神看着屋子里的几人:“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和孩子都会丧命于此。”
在这样的旧社会,所托非人的女人,下场往往都很惨。
所有三从四德典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谚语,都在严苛的提醒女人不要逆反,只能逆来顺受。
妇人面容沧桑,满是粗粝茧子的手,轻轻摸上孩子的脸。
“恩人,我有一个不请之求。”孕妇充满期翼的眼神,看向白长乐和荆歌:“恳求恩人收下我的孩子吧。”
孕妇说完,就要不顾自己身体抱恙,强行跪下行礼。
荆歌抬手拦住她:“别乱动。”
“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可我不能把我拿命换回来的孩子,交给那个男人,他连待我都这般残忍,绝对不会对孩子好的,更加不会花钱给孩子治病
求求你们,让我的孩子留在医馆吧。”孕妇声泪俱下,激动之余,一阵咳嗽,又吐出一口鲜血。
人参汤只能给她吊着一口气,气没了,人也差不多没了。
“你相公不会同意的。”白长乐道。
孕妇泪水肆意汹涌,泪目哀求的看着白长乐:“求求您,行行好,只要让我的孩子平安长大就可以,作为交换,我把这个给你们。”
孕妇摸索着从怀里掏出半块血红色的玉佩,看着材质和做工、雕纹都不像是普通之物。
“这个东西,我本来是想留给孩子的,但是如今也算是天意,希望各位恩人能看在玉佩的份上,护我儿半世周全,待他长大成人,便可以自己谋生。”
女人哀求的看着白长乐,玉佩也伸到白长乐跟前,她知道这个男人才是这里的主子,才能做主收下她的孩子。
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死之前,只想给孩子找到一处可以避风的地方。
只要孩子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就算让她死后入十八层世界,永生不得轮回都可以。
母性光辉映照下的伟大母爱,足以让任何一个心中有情的人动容。
稳婆在旁边悄悄抬起袖子擦眼泪,余小明鼻头红红的站在一旁。
荆歌对上白长乐的视线,白长乐懊恼的抓了抓后脑勺:“我、我”他尚且还年幼,习惯了无所负担,现在冷不丁要让他担下一个人一生的重责,白长乐有些不知所措。
荆歌身形虽小,但灵魂却活了许多年,她的经验自然比白长乐丰富许多。
“就算是让你儿成为奴隶,你也愿意吗?”荆歌站在床边,瘦小的身子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愿意,只要让我儿远离外面那个男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为奴,为的还是白家的奴才,这对于好些穷苦人家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你答应下来吧,找个奶妈照顾着,等识字了,就扔医馆当学徒吧,正好余小明可以带一下他。”荆歌转身对白长乐说。
第37章 死亡与新生()
白长乐连连点头应允说:“既然我小兄弟同意了,那你儿子便留下来吧,只是日后能不能成才,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谢谢恩人。”孕妇得到允诺,感激一笑。
她低头在婴儿额头留下一吻,充满眷恋的深深的看了婴儿一眼,然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眼角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淌下,嘴角边却挂着安详的浅浅弧度。
婴儿似乎感觉到,即将永久失去某样特别珍贵的东西,嚎着嗓子啼哭起来。
因为身体虚弱,哭得跟蚊蝇乱叫一样,一张皱巴巴的小脸,憋成了紫红色,别提多可怜。
余小明也在后面小声的抽泣起来。
饶是见多了产妇生死的稳婆,也忍不住不停擦眼泪。
荆歌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观?”夜七抱着怀中的宝剑,随手抓了一个在外围垫脚围观的路人询问。
“听说是来了一对闹事的夫妻,女的被男的下毒了,还有着身孕,正在里面生孩子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
“所以那男的是对自己怀着身孕的老婆下毒了?这不要脸的人渣,人呢?在哪里?我去给他补上一剑,送他上西天。”
夜七义愤填膺的说。
“在哪儿躺着呢,被白家二少爷丢出来的,听说是辱骂了二少爷带回来的朋友,二少爷一怒之下就把人丢出来了。”
“二少?”夜七转身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气宇轩扬、眉目俊美,活脱脱一个妖孽美男。
男子双峰拧紧,双眸紧锁医馆门口。
“尊主,二少在里面。”
夜七的话刚落下,便看到白长乐追着一个人走出来。
“小兄弟,你怎么突然走了?不拿药了吗?”
荆歌回头:“不拿了,明天再说。”
她丢下一句话,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唉,那个和二少在一起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夜七自言自语说,视线忍不住盯着荆歌看了好一阵,直到荆歌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来。
一转身,便看到自家的大少也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那抹瘦小的背影。
“尊主,您也觉得他眼熟吗?”
“不熟。”白夜陵丢下一句话,不等夜七追问,疾步走了几下,消失于人群中。
夜七:“尊主?您去哪儿?”
回答他的只有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荆歌离开医馆,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直到走进林子里,才歇下脚步,一拳砸中树干。
鲜血顺着拳头流下来,滴落在树底下的青草叶子上,鲜红的血点缀着绿色的叶子,有股妖异的诡异气息。
四周风呼啸吹起,荆歌看了一眼四周,神情警惕起来。
邪肆的风越来越大,吹过林子,带起一阵鬼哭狼嚎似的伴奏曲。
“谁人在此装神弄鬼?出来!”荆歌鼻翼微动,嗅到了陌生的气息。
这是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带着一股黑暗的邪气。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气息,正好我肚子饿了,让我吃了你吧。”一团黑漆漆的雾,逆风朝荆歌飞过去。
第38章 小鸡炖蘑菇()
隐约可以看到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影子。
影子张开巨大的口,发出来的狞笑,在林子里起了可怕的回声。
荆歌站在原地,没有动。
黑影以为她怕了自己,更得意的笑着,扑向荆歌。
就在那一瞬间,荆歌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黑影狰狞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纤细的脖子正被荆歌死死掐着。
黑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人类掐住了脖子,他不断挣扎、辱骂。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类”
“我卑鄙无耻?偷袭的人,好像是你吧。”荆歌捏着黑影的脖子,转身重重拍向背后的大树。
三个成人才能合抱的树身,立即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凹痕。
黑影吐出一口血污,在此时被迫显露了真身。
一只黑漆漆的乌鸡?
“你是乌鸡?”
“不要疑问句,我就是乌鸡。”乌八生气的用自己尖尖的椽子啄她的手。
荆歌:“”还真是熟悉的对话,山鸡和凤凰难道是同源的物种?
“你为什么想吃我?”
“你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吃下你一定能让我修为大增,没准还能让我提前化形。”乌八美滋滋的说着幻想中的画面:“我一定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等我化形了,我就去追求我心爱的女子,从此和她相爱相恋,白天诗词歌赋,夜里啪啪啪,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
荆歌嘴角抽了几下,不忘提醒这个比傲娇凤凰还要自恋的自恋狂:“你是乌鸡,说不定化形之后,还是这么黑,美女可不喜欢黑漆漆的伴侣。”
“不可能,你少来忽悠我,我已经三百岁了,绝对不会相信你一个区区活了十几年人类的话。”乌鸡扑棱着黑漆漆的羽毛说。
他浑身上下,连脑袋上的鸡冠都是黑色的,唯一不黑的,只有眼白。
夜里要是把眼睛闭上,估计谁也找不到他!
荆歌忍不住想,这家伙之所以这般顺利修炼出灵智,而没有提前被人类吃掉,应该是因为长得太黑吧
“啊,你个可恶的人类,我要吃了你。”乌鸡咕咕叫着,却挣脱不掉荆歌的手。
试了几次,脖子差点都被拧断,终于投降般说:“你赢了,放开我吧,我不吃你了。”
“你不吃我,但我改变主意想要吃你了。”荆歌笑了,顶着半张被烧伤的脸,笑起来有些渗人。
她身上又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惹得乌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心里哀嚎不断:我到底惹了个什么人啊?这下子吃肉不成反被吃了,呜呜呜
“这林子里好像有蘑菇,小鸡炖蘑菇挺好吃的。”
“哇,你别吃我别吃我。”乌鸡哇一声哭出来,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
荆歌被他的泪水湿了手,嫌弃的松手,把乌鸡丢开。
乌鸡得了自由,低头舔了舔自己被弄伤的翅膀,咕咕两下说:“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吃掉你的。”
说完,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等低劣的凶兽,荆歌也不屑弄脏自己的手。
不过,经过这一番闹腾,先前因为孕妇的死,而突然烦躁的心情也得到了恢复。
第39章 女儿身被识破()
她的心重新平静下来。
再看四周,周围的东西都是陌生的,她忽然发现,自己连走来的方向都忘了。
她这一路上走的太急促,没顾及看周围。
一不小心迷路了。
这就尴尬了!
四周一片荒凉,别说找个人,连找只会说话的凶兽都难。
她还能走回去吗?
早知道刚才就别放乌鸡走了,好歹有个说话的,没准那只一身黑的乌鸡还能给她带一下路。
荆歌郁闷的坐在落叶丛中,托着腮帮子、转着眼珠子看了一转四周。
荒郊野岭,只有参天古树、古老藤蔓缠绕其身,野花野草竞相争艳
她拿出匕首,从旁边挑了一根趁手的木棍。
砍断。
再削成一颗八面玲珑的骰子,认认真真的在上面刻下八个方位: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
然后往空中一抛。
骰子落地。
指着东南方位——正好是荆歌来时的相反方位。
她浑然不觉,收起骰子,嘀嘀咕咕说:“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了。”
她毅然踏上了东南方向。
前脚刚离开。
她刚才蹲坐的地方,立即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身乌黑柔顺的长发,面容妖孽精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离去的方向。
在离开前,瞧见地上躺着的那颗骰子。
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上面还雕刻着几个字体。
不是他所熟悉的字体,却隐约可以辨认出来。
这是方位。
白夜陵摸了摸下巴:所以是迷路了?
难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白夜陵微微弯了嘴角,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然后隐藏自身的气息,身形移动,追了过去。
“奇怪,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荆歌随手从树上摘了一颗可以吃的野果子,随意擦了几下,塞口中吃起来。
俨然不知,自己已经越来越深入林子了。
“咕噜咕噜”荆歌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