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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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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么飞出去的片刻,表姑娘心中猛然沉下去:坏了!

    可惜为时已晚。

    瓷瓶如暗器,坏就坏在,这瓷瓶已经是开了口的,这般似暗器般的一飞,漫天粉末随之倾洒出来,空气中布满麝香。

    立信反应迅速,在瓷瓶飞来时,反手一打,把到了眼前的瓷瓶直接再送回去。“砰!”瓷瓶由后又往前,由立信这边飞出弧形,最后撞击在表姑娘不可置信的脸上,倒了她一脸的粉末……

    “你是……”仅这般的瞬息时间,立信已跃到宋之画面前,看她穿着打扮,却又迷糊了,怎滴这鬼鬼祟祟的是一个过府中做客的小娘子?

    “姑娘,您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在此地是做什么?您身边的丫鬟呢?”他再连番发问。

    表姑娘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带自己的人都在转,她张大嘴大口大口吸气,吐不出话来。

    “姑娘?”立信觉得此人行为颇为怪异,他嗅了嗅空气的中味道,脸色微变,“您适才掷过来的是什么?!”

    表姑娘捂上衣襟,满脸通红,她忍到了极致,忽然扯开衣襟,喊道,“宁表哥!”就朝着立信扑过去了。

    事情太过突然,宋之画扑过来的那一刻,立信完全没有任何戒备,他直接被抱住了脖子,嘴巴都被封住,表姑娘嘴中还有满股的麝香粉味,让立信脑中一阵阵发懵,手上力道却轻飘飘的推不开她。

    ……

    表姑娘这一声“宁表哥”让一旁的季七听了个清楚,她笑了笑,反而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了下来等着。

    金莲轻道:“姑娘,表姑娘这是在与宁世子……”她心中惊慌,连带下头的话语都不敢再问下去。

    听后面没了声音,还有细细的喘息声,似乎在不仅单单是见一见、谈一谈这般简单的……

    季七只是轻轻笑:“你我只要等着便是,再等一会儿,这事儿没有那么快,这会儿若是去了,宋姐姐必定会闹了我们的。”

    等了一会儿,听得树丛里头女子传来轻呼声,她又笑着自语:“看不出来宋姐姐如此有本事,能让宁世子在这种地方行事。”

    暖风吹来,金莲只觉得天寒地冻,自己全身寒冷。

    尚书府出来的小娘子,竟然在树丛中与男子苟苟且且……

    ……

    宁慕画吩咐了自己的随身小厮进里头探路,自己站在外头等着,他想了想这事的前因后果,一时间有了想说自己愚傻的念头。

    曾经仗剑走那么多地方,今日在自己府中竟然听信了一小小姑娘的话语,窝在这里等着。

    这都算什么事儿?!

    宁世子转目去瞧季云流,却见她早已走到一旁的园中凉亭坐下,单手托腮在瞧凉亭的石柱,湖蓝的衣裳在夜色中如同月光,衬得她的神情越发百无聊赖。

    她留自己在此地,似乎真的只是好言一劝,而不是借机出于要与他“亲近”的故意目的。

    宁慕画突然就想到她之前在季府坐在茂竹后面数竹子的模样。

    这人,从来很懂规矩,也从来不想与自己有所交集。

    与张元诩定亲告吹时不想,被皇帝赐婚给七皇子后也是不想。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不知这个俊雅淡然的小表妹与七皇子日后相处是个什么模样?

    两人一坐一站,一远一近的等着。

    月光下,穿樱红衣裳的秦二娘子踏着月光而来,她走路轻飘,脚跟落地倒是极稳,行至亭旁看见了季云流,侧过头,奇怪道:“季六娘子,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院中?”

    “秦二娘子。”被宁表哥认为“俊雅淡然”季云流正等得无聊透顶,差点要背《周易大全》,“我在等府中的姐妹,秦二娘子这般晚了为何又折回来了?”

    秦二娘子接道:“适才掉了只耳环,本也没事,但总归是在外头,若被他人捡去,少不得又是一场烦恼。”

    “原来如此。”季云流点首表示理解。

    这个年代,女子贴身之物掉了,若是被一个男子捡去,那男子若有个坏心思,非说女子与他私相授受了,这可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全凭一张口,全都讲不清。

    秦二娘子看到了季云流,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宁慕画,她见两人同在一处,倒也没有多惊奇,只福身向宁慕画略行了个礼。

    宁慕画抱拳正欲回礼,树影里头传来颇响的一声女声,“宁世子!”

    三人面面相觑,宁世子提起繁重衣袍下摆,把衣袍一角塞进腰带中,脚步如风,向着里头就飞刮而去。

    九娘尾随着同样快步往里头去的季云流,轻声道:“姑娘,听这声音……里头的人怕是表姑娘。”

第二零六章 做错事了() 
季云流直视前方暗处树影,想到之前宋之画满身的黑气……她的目标果然是宁慕画。

    如今这被算计的不是宁慕画,而是他人,就是不知道这结局还能不能挽回!

    九娘见自家姑娘面上冷肃,不再言语的跟着她身后一直过去。

    秦二娘子见宁世子与季云流全数如临大敌、急活活的往里头走,看了自己的丫鬟一眼,在两人后头跟了进去。

    宁慕画第一个到达,见地上两人滚做一团、纷纷衣衫不整,他头发都险些根根倒立起来。

    他让立信去探路,竟然探出了个满地与女子苟且打滚的光景来?!

    宁世子看不见宋之画的脸,只看见那退到腿上的襦裙与白花花的一条腿,脸被这画面炸了个焦黑,“立信!”

    树丛里头的两人似乎没听到宁世子声音,自顾缠绵不舍、唇齿交缠。

    “立信!”宁世子再提高声音唤了一声。

    如此肮脏画面,他都不想用手去触碰,抬起脚,一脚踹开了叠在一起伸足搂颈的两人。

    “姑娘!”瑶瑶从前头听到声音飞扑过来,她看着肚兜都被解下来的宋娘子,霎时间吓得三魂全飞出了体外,即刻扑上去!

    自家的姑娘不是说与宁世子见一见么?

    怎地、怎地就全身脱了光光与这个陌生的男子滚在一起了?

    “九娘,送宋姐姐回去!”随后过来的季云流只看一眼两人模样,立刻吩咐九娘。

    宋之画一脚被踹开了,脑中的清明倒是没有恢复多少,她抬眼看站在眼前的宁世子,吃吃笑开:“宁表哥,你对我真好。”

    这酥胸还露在外头的人吐出的声音如一道空中响雷,把在场所有的人劈成了两半,甚至劈成了粉末渣渣。

    简直……不能再活,要死了!

    宁慕画忍无可忍,怒气噌噌噌冒上来,怒极后反而展颜笑开:“季六表妹,这事儿,你们季府该给我们宁伯府一个交代罢!”

    身为世子爷,宁慕画不常笑,这一笑反而让他妖娆如鬼魅之色,吓破了瑶瑶如鼠一样的小胆!

    她敢断定,若此刻无人,宁世子必定会杀了自家姑娘!

    “宁表哥,宋姐姐似乎人还未清明,这事儿真相还未查明,等宋姐姐醒后,我母亲必定会给宁伯府一个交代的!”季六叹口气,“还请宁表哥看在明日宁表姐出阁面上,把这事儿压一压,莫让府中下人传了出去。”

    宋之画因是季府带进来,她才得站这儿顾全大局。

    世间惨事何其多,但挑挑拣拣,就连最惨的事都比过宋之画做出这件事来的狗血迭起!

    真特么日了大狗了!

    九娘那头已经把宋之画裹好,制住了她的嘴把她扛起来,一旁不出声的秦千落忽然看着道:“他们俩都中了药,似乎还不少,神志都已不清楚,你们这般把她们带回去,不说等会儿怎么不引起众人注意,就是回去后……除非把他们绑到勒出鲜血,不然短时是解不掉此毒的。”

    所有人同时看秦二娘子。

    掩人耳目不让人知晓的带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季六没办法:“若秦二娘子有办法,还请秦二娘子帮我们一帮。”

    “我姑且一试罢。把她放下来,扶着坐好。”

    九娘又把人放回地上。

    秦二娘子从腰间取出布包,打开布包抽出一根细长银针,拈起银针,对准宋之画脑门直接下去一针,她动作十分迅速,快到如同季云流掐手决一样熟练。

    五针下去,坐在地上的表姑娘幽幽睁开眼。

    宋之画睁开眼,竟然第一眼看见了秦二娘子身后的宁慕画,“宁表哥……”轻声吐完这三字,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她蓦然脸色突变,乍然伸手推开前头还未起身的秦千落。

    秦千落猝不防及,被她一推,直接往后跌去,倒是宁慕画眼疾手快一些,伸手扶了她一把,把人扶了个正着。

    他正欲碍于男女之防放手,秦二娘子已开口:“不要放!”

    “宁世子,请你再平稳扶我家姑娘一会儿!”丫鬟亦是同时开口,急速过来搭上秦千落。

    表姑娘坐于地上抬眼看周遭的情景,自己衣裳不整又有破损,同样有破损的还有个吃吃再笑的陌生男子,这个人……她似乎见过,似乎是紫霞山中捡了她手帕的宁世子身旁的那个下人!

    她呆呆看着吃吃笑的立信,嘴巴张得都合不上。

    千算万算,她是与那个立信有了肌肤之亲?

    下身没有疼痛感,所以她还没有……只是如今情况,有没有夫妻之实,还重要么?

    “九娘,送宋姐姐回去!”季云流见宋之画已清明,看不都不再看她,福身朝秦千落与宁慕画行了礼,转身就走。

    表姑娘被九娘打横抱起时,秦二娘子已经平复下心脏的不适,宋之画瞬也不瞬的看着宁慕画。

    他衣裳完整,发丝都没有一丝的混乱,月光下、灯火中他一如之前的翩翩佳公子,正低首同秦二娘子讲了两句什么,然后放开手,负手立在她身后。

    大概注意到宋之画的视线,他抬起头望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漆黑瞳仁里没有一丝感情,冰冷的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让表姑娘的心都凉出了血。

    “六妹妹,”宋之画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锥心刺骨的心痛透进了声音里,“我做了错事了。”

    季云流走在前头,不回首,慢吞吞回她:“是啊,你才知道这事儿是错的吗?”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

    表姑娘这样一走,不一会儿立信也被银针扎醒,他一醒,立刻跪地一脸痛苦又茫然的向宁世子解释。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季七才捂着胸口从石桌下头与金莲一起爬出来。

    “姑娘……”金莲魂魄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壳子,摇摇晃晃站着,“这事儿,咱们咱们怎么办?”

    七娘子站了一会儿,麻掉的腿恢复了一点知觉,脑中也清明了一些。

    府中的嬷嬷教导起了作用,她一脚踹在金莲小腿上:“什么怎么办,咱们今晚哪儿都没有去,什么都没有见到,宋姐姐那是咎由自取!”

    金莲不敢应声,连忙跟在季七的身后回去了。

    一路上,季七想明白了,明白后,心中冷冷一笑,这穷酸人家的嫡出娘子,只怕要给宁伯府的小厮做妾了,她适才可是听清楚了,名立信的小厮在家中已经有了原配妻子,在大昭可没有平妻一说呢!

第二零七章 微笑捅刀() 
回到宁伯府暂住的院落,安夫人还在院中,季云流让丫鬟进去禀告了陈氏,片刻之后就见陈氏以不早为由直接送了客。

    安夫人一走,陈氏沉下脸,厉声问丫鬟:“表姑娘呢?现在人在何处?”

    这事儿,陈氏虽为正经舅母,到底也只是舅母而已,一个处理不好,宋府与季府怪的都是她。

    为了让自己不成为两面不是的照镜猪八戒,大夫人拢了眉,直接道:“你且去让阿然把这事儿告诉老夫人,现下就让他去!”

    她说的愤懑,处事雷利,屋中其他都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大嫂,发生何事了?”

    “母亲,宋姐姐怎么了?”

    陈氏一瞬之间从满面的喜气洋洋跌入无边疲惫,但这事不能张扬,还得压一压才行。

    “无事,一些小事儿,我且去那边瞧一瞧。”说着,大夫人提起裙摆欲跨出门,往宋之画、季七住的院子中去。

    “大嫂!”二夫人与三夫人还有个二姑娘面面相看。

    这样的架势,明明是很大的事儿!

    “咱们如今在宁伯府中,咱们一言一行皆代表季府,你有事不可瞒着我们。”三夫人也是有张利嘴的人,“若我们不知晓,到时惹了大笑话,岂不是更加糟糕?”

    陈氏垂目想了想,何氏说的没错,人在宁伯府,她到底不能全部大包大揽,“之画那丫头,拿着五石散在正院出来的竹林中,慕哥儿身边的小厮迷晕了,而后与他在林中做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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