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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宁世子调了侍卫统管大喜胡同的治安呢!”
玉珩笑了笑,放下笔,转了转指间戒指,“季府暗中的死士还有多少?”
宁石想了想:“这几日除了三个,顺天府抓了三个,估计监视季府的也就这么多了。小的来禀告时,说是季府此刻暂时没有人监视着。明日起,宁世子莫约就要调侍卫守着季府了。”
说着,他脑中灵光一闪,话风一转,“七爷,外头夕阳正合适,今日天色好,不去小的去内务府报备下,说您去锦王府走一走?”
哎哟喂!明日起,自家少爷想在侍卫的眼皮底下翻季府的墙,可就没这般便利了!
……
七皇子驾马出宫去锦王府,季府中六娘子也不算在偷闲。
之前景王派来的青草被九娘再提出来,跪在季云流面前。
这一个多月的幽暗生活,让青草直接变成枯草,她整个人如烛光般黯淡,似乎可以一吹而灭。
看见坐在榻上的季云流,她眼泪直流:“姑娘,奴婢会忠心您,奴婢会好好伺候您,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季六单手托腮看着她,面目清清淡淡:“明日便是十五了,你上月不去外头向接应人递消息,这会儿人家当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
青草磕头哭道:“姑娘,姑娘奴婢再也不想出去递什么消息了,奴婢发誓,奴婢向三清发誓,一心忠于姑娘您,绝不背叛您!”
“你家中贫穷,你境遇坎坷,本以为卖入了苏府可以过上好日子,却因长相好却受了排挤。”季六目光如水,声音平静,不透心思,神棍的看面相本事尽显,“你本以为能在景王府中从头开始,或许还能得个景王妾室的身份,可如今……”
季六轻声细语:“你可知道为何你第一天来季府,我便知晓你是个奸细么?”
青草呆呆问:“为何?”
季云流笑得眼帘微合:“自是因为你被送来的第一日,景王妃暗中透了你的身份缘故。将你派这里来,她少了个貌美如花的婢女围绕景王左右,多了份贤惠足智多谋在景王的心,至于你的死与不死,离了景王府,有管她何事呢?”
青草颤颤抖抖跪着。
在这被关在东厢的一月里,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多的自然还是自己为何第一日进府就被识破了。
想来想去,免不得想到是景王妃的故意泄漏。
季六娘子说的没错,景王妃极其善妒,不喜自己出挑的容貌,虽自己为陪房丫鬟进的府,却从来不安排自己去伺候景王,千挑万选,选了个自己,许是就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蠢的。
“想明白了么?”季六睥视着她,“若明白了,就莫再想着回去了,好好留下伺候我,我不会薄待了你。景王妃以前不能给你的,指不定我日后还能给你。”
青草抬首偷偷瞥了季云流一眼,她斜坐在榻上,露出一截莹白手臂,长发覆盖身后,整个人很是随意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这样的姑娘,被圣上一道圣旨赐婚给了七皇子。
七皇子乃皇后所出,同样尊贵无比。
景王妃不能给的,七皇子妃却能给……
青草伏地磕头,恭恭敬敬道:“奴婢日后生与死都是姑娘的人。”
季云流不起身,叹息一声:“我这个人……挺怕我对你好了,反而你在背后捅我一刀的……”
她话还未完,青草立即竖指发毒誓,什么三清在上,什么若违背此事,定遭天谴。
九娘拿着一颗乌漆墨黑的药丸站在一旁:“定遭天谴不如把命交给姑娘来的安心,你若真心,就服了它罢。”
再偷看季云流一眼,见她只持续着唇角那抹淡然浅弧,不言不语。青草一把鼓起勇气,拿着药丸一颗服入嘴中。
……
宁伯府大喜过后,宁世子便去宫中领了差事,第一件竟然就是带宫中二十名三等侍卫去守卫季府?
季府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那么多人守着季府是做个甚么!
皇帝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出众的宁伯府世子,呵呵笑道:“宁卿,朕知晓你武功非凡,五品侍卫统领也只是让你熟悉熟悉而已,待你熟悉了宫中侍卫营,到时朕再让你在御前带刀行走,你且放心罢。”
这御前的带刀侍卫身份便高了,直接可以是正三品品阶。
皇帝都这么说了,宁慕画即便不同意,也不可抗旨,站在御书房耍泼打滚,只好去内阁领了腰牌,又去宫中侍卫营,点了人员名单明日开始在季府占大部分的大喜胡同内巡逻。
出宫时,坐在马上的宁世子想到前日在宁伯府中提醒了自己的那个季府六表妹。
似乎上一次,他怒气一来,也未曾好好谢过这个表妹。
又似乎,这个表妹懂一些道法预测凶吉之术?
日头落在西山后,宁世子骑着马晃悠悠走在官道上,反正明日要去守着季府,那今夜就提前一日跟六表妹打个招呼,顺道谢一谢她,再探一探这个表妹是否真的懂道法之术罢!
第二一零章 我想亲你()
七皇子到了锦王府,谢飞昂又在这里住着,他进来时,两人正围着火炉在日益热起来的天儿里烤着地瓜,不亦乐乎!
“七哥儿!”六皇子又是一身红配绿,额头带汗,跟回光返照一样的满面通红,“快些过来,我烤了许多,你来不得正好,有口福了,不用烤便有得吃呢!”
“七爷,快过来坐。”谢飞昂笑道,“我吩咐了厨房,晚膳不必配米饭,配地瓜便好了,今晚咱们不撑肚皮不准睡!”
七皇子如同没听到一样,默默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吩咐席善去厨房,让厨房准备米饭。
他今日是过来鹊桥相会已有一月不见的内妻,而不是去将人熏死了就算的。
笑话,连衣袍都换了不下三身的人,竟然吃烤地瓜?
鹊桥相会……闻屁味吗?!
两个未成亲的少年自然不知七皇子“高雅”内心,自顾烤着地瓜闻着香味,还能时不时来两句酸诗。
用完膳,这天色已大黑。
七皇子沐浴更衣,重新挽了发,坐了马车,出了锦王府。
安安静静的季府四处无一人在这里监视,席善自己探过后,奔回马车上,才把车马驾到季府的西墙下,向着里头打暗语。
玉珩踏在院子中时,季云流已在院中等候着,看见他飘飘洒洒如飞絮一样姿态俊美的落进来,一脸花痴的笑、花痴的笑。
玉七过去拉起她的手,跟着一同笑起来:“笑什么,这般高兴?”
“看见了七爷您。”季云流实话实说,“我想你。”
这许久不听的情话同一汪清泉,涌进玉珩险些就要干涸的心中,一点一点润上来后,他心弦激荡连眼神都变得一样了:“我也想你,每日都要想。”
相思久久,点点入心。
圆月高挂空中,倾泻下来的月光洒出一地银光。
季云流弯起眼,笑得越发赏心悦目。
玉珩看在眼中,只觉得天上那秀丽月华的也比不过此刻双眸弯弯生春的季六。
他伸出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侧,探下头,轻声说:“云流,我想亲你。”
还未等人回答,如火的唇已经盖下来,唇齿生香,甜到两人的身体都发烫。
……
席善坐在马车上,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还未再来得及转右,只觉得后颈一疼,他一声闷哼,失去了知觉。
宁慕画站在马车边,看着驾车等在这里的“刺客”抬首望了望里头的墙内。
他若没有记错,这里头似乎是邀月院,住的正是季府六娘子!
想到此的宁世子不再犹豫,直接踏墙一蹿而上,瞬息之间到了墙头,月华明亮照九州,宁慕画一个纵身跃了进院子里去。
“谁?!”下头的七皇子耳目灵敏,听到动静,同样迅猛的无比的抓起挂在腰间的玉佩向着来人掷过去!
一招之间,宁世子避开玉佩所扔的要害位置,伸手接住了那如流星一般快速飞来的玉佩。
这声音,有些耳熟……
仅一个抬眼,宁世子便看见了……看见了七皇子环抱着六娘子,两人贴身站在院中,六娘子踮着脚……那双手还搭在七皇子的脖子上!
天了噜!
这个是……什么一个画面!
刺客呢?
宁慕画只觉此刻天空有道闪雷强电,直接从他头顶劈下来,把他给劈裂成了几片,劈懵了。
漆黑月空下,园中通透的灯火中,六目相对。
季六:“……”
玉七:“……”
宁慕画:“……”
宁世子惊了片刻、呆了片刻、愣了片刻,立刻转身再跃上墙面,快得只剩下一道影子:“抱歉,我提前巡逻至季府,见到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打扰了。”后面那个“你们继续”他终是没有吐出来。
玉珩:“……”
季云流:“……”
所以,这是在自己家中谈恋爱被当场抓了?
“宁世子稍等片刻!”玉珩眼疾手快,在宁慕画几步跃上墙面后,直接搂着季云流,从另一旁墙面上带人踏墙而上,几乎同一时刻,跟着宁慕画翻出了季府。
季云流搂着七皇子的脖子,从高墙一同随他一跃而下,站在巷子里,她内心很憔悴:“七爷,你这是羞昏了头,要带我出府与我私奔、浪迹天涯么?”
玉七低低一笑,手继续搂着她,垂目一吻在她额头:“我这是怕你等会儿想不开,恼了自己恼了我,于是带着你一道来同宁世子说清楚。”
两人前面的宁慕画一脸生无可恋。
所以,这“稍等片刻”是要给自己看……你们两人是如何不知廉耻的?
宁幕画抱拳拱手,伸手递出适才接过来的玉佩:“七殿下,今日这事儿,在下全然没见到。”
“宁世子确定没有见到?”
“千真万确。”
“那便好。”玉珩接回玉佩,抬首瞧了眼夜色,声音不紧不慢再开口,“宁世子真是尽忠职守,这般晚了还来亲自来巡查季府四周,见得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竟然也不从前门禀告后带人入府检查,而是直接翻墙进院……真是好心切呐!”
季云流站在一旁,侧头看七皇子。
喔!自家男人吃起飞酸来竟然也是这么别致、这么帅!
宁幕画不能抬首,他抬眼,看着七皇子继续放在六娘子腰身的只手,声音很淡:“季府与宁伯府乃是亲戚,皇上下旨让微臣确保季府安危,微臣见外头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行刺微臣亲人,关心则乱,便没有多加考虑跃入墙内,铸成大错,还望七皇子宽宏恕罪。”
今晚之事,两人都不能传出去。
一个翻墙夜会未婚妻子,一个明知女子后宅还擅闯,两人全都被对方抓了把柄,不得翻身。
玉珩站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道:“你不必请我恕罪,今晚你我并未相见,何来谁有罪谁无罪之说。”
说完,宁世子便看见七皇子揽着六娘子再次跃进了墙内。
他摊开之前接住玉佩的手掌,看着上头留下的那一丝红痕,目光微微闪动。
七皇子,这个年纪还未满十六的皇家人物,竟然有如此力道与反应。
大昭喜文轻武,他又为何如此重自己的腿脚功夫?
如此有防备的心又为何独独待季六娘子痴心一片?明明、明明这婚事是与他不和的二皇子促成的。
第二一一章 放飞自我()
七皇子带着人回了院中,被“捉奸在院”后,两人自没了再你亲我来我摸你的兴致。
玉珩拉着季六的手,绕着前头园子慢慢走,两人边走边闲闲的聊着一些琐碎的家常事儿。
聊到宁伯府,季云流忽然问道:“七爷,宫中可有能让人情动的禁药?”
“这类药……”玉珩目光动了动,“这类药物在宫中自然亦是被禁的,只怕禁得比外头还要严上一些。”
季云流了然。
后宫佳丽三千,只皇帝一人,皇子各个年满十六就出了宫。
若这些药在宫中畅通无阻,皇帝还不早早就被后宫的佳丽搞死了?
“可如今宋姐姐手上的那药,秦二娘子说是要比五石散还要厉害许多的禁药。”季云流想了想,“她昨日亲口在祖母面前承认,说这药是在大街上有男子拿在手中,欲调戏她被瑶瑶打晕后,她才从男子手中拿来的。”
玉珩道:“表姑娘身旁的丫鬟懂武?”
“不懂。”
“她能一棍子打晕一个男子?”
“自然不行。”
玉珩停下逛园子的步伐,拉着季云流在廊中坐下:“我前日接道你让九娘带的信,便让人去查了查,监视在季府四周的确就是景王的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