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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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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道人身受反噬,修养了两日,还是虚弱无比,看见景王,同见到索命鬼也没啥区别了,颤颤抖抖坐起身行礼:“殿下,贫道真的是无能为力……您还是还是另请高明罢。”

    玉琳坐在圆凳上,面色古怪的看着坐在床上的楚道人:“你说,你是否早知晓了这次杏花宴中的做法会失败?”

    “王爷,王爷……”楚道人犹如西施一般胸口捧心,面色痛楚,“当日贫道已经为王爷起过一卦,顺从天意才不会有祸……”

    玉琳被这“顺应天意”说的满头大火,若不是他现在虚弱的也没比楚道人好上多少,现在哪里还有楚道人在这里叽叽歪歪,

    “顺从天意,现在天意如何?是太子还是七哥儿,还是我?!”

    楚道人摇首:“此乃天机,贫道亦是窥探不到天机的奥秘。”

    玉琳心中暗骂,他娘的这个老神棍,自己学艺不精就来一句天机来搪塞本王,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

    玉琳:“那你可知道前日替皇后破解了你阵法的是何人?”

    楚道人再摇首:“贫道也不知晓,但这人必定是在杏花宴中的。此人道法高深,只怕在贫道之上,想不到京城中出了秦羽人,还有一人有如此高深的道法……”

    京城中为了巩固紫霞山道士的地位,其他道观均不可在京中建造,因此就算京城在天子脚下,能让自己堂堂正正报上名的道士亦是少之又少,那些在系出名门道家的道人自认不会在京城中畏首畏尾的给他人看相算卦,倒也造成了京中厉害道士甚少,甚至被紫霞山垄断的局面。

    “这次的杏花宴,来的都是官宦之家……”二皇子喃喃自语,想从中找出会道法之术的人,“那人道法还在你之上,为何会默默无名,难不成他还心甘情愿在哪个官宦之家中当个小厮不成?”

    楚道人蓦然就想到了一事:“王爷,贫道想到一人。”

    二皇子立即问:“谁?”

    “那会道法之人可能出在季府之中!”

    玉琳瞳孔一缩:“你为何以为这会道法之人出在季府?”

    楚道人回忆道:“上次王爷您要贫道施法取了季府六娘子性命,贫道施法时,曾经在阵法中感受到另一人的道法,这道法正是在秦思齐过来之前的!”

    二皇子惊吓得一下子从圆凳上跳起来:“你是说,你是说……”他来回跺着圈走了几步,再绕一圈,忽的就探过头去,看着楚道人,“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人曾跟你交过手,真是季府出来的人?”

    楚道人:“千真万确,贫道不敢以这件事情欺瞒王爷您。”

    玉琳又阴测测的问:“上次你在阁楼中看那季六的面相,说她八字与面相不和,这事儿,没错吧?”

    楚道人点首:“那季六娘子……她的八字与面相确实不合!就连七皇子的面相如今都变得奇怪了,若非经历什么大机缘,一般人面相很难在短时改变,季六娘子在之前贫道未曾见过,尚未知晓……但七皇子,贫道两个月前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他可未像如今一般满身的紫气环绕!”

    玉琳:“如今满朝上下差不多都亲眼见到了他的满身紫气,这紫气是不是预示着他是日后帝王!”

    “这……”楚道人不敢撒谎,“一切还是看七皇子的机缘,贫道不可妄下定论,天机之事,贫道窥探不透,只可知七皇子是贵极之相。”

    二皇子不说话了,只盯着楚道人,紧紧的,楚道人见景王戾气四溢,都快要把自己淹死,不自觉往后挪了挪,景王阴着面孔:“你过些日子且去皇帝那儿告罪,就说自己学艺不精,批错了七皇子与季六的八字,把大凶的结果告诉皇帝。”

    楚道人一嘴苦巴巴的:“王爷,这事儿,这圣旨早已经让您在长公府的园子里宣读过了……”

第二二八章 祸水东引() 
是啊,这玉七与季六的亲事圣旨还是他在长公主府中宣读的,如果没有楚道人那双看错人面相的狗眼,他如何会促成这件亲事!

    说到底,错来错去的都是眼前这个神棍!

    二皇子一甩袖子,看着楚道人犹如地府来的恶鬼一般:“本王让你去你便去,不然就凭那你做邪法害人之事……少了皇家之地庇佑,估计出了长公主府中,你就要被天道的雷给劈死了罢!”

    说罢,玉琳就出了楚道人的院落。

    当日他派了死士去杀季六,其中还有个季四,长公主回来的车夫就是这么禀告的,马车中只有两个弱女子,若按楚道人的说辞来看,季府姐妹里头,其中有一人就是懂道法之术的。

    这里头,季六会道法之术足足占了八成!

    他要想法子去验证这人到底是不是那季六。

    ……

    席善站在临华宫书房中,低低禀告着这几日太子的举动:“太子这几日查办雾亭之事亲力亲为,大理寺、皇宫、东宫来回的跑,满头大汗之下,人都熬瘦了少许,这几日把府中的歌姬统统送出了府,让马车一辆接一辆的拉到景王府……嘿,七爷您瞧,这不拉不知道,一拉才发现东宫中离后宫的三千佳丽竟然也快不远了!”

    玉珩关注的不是太子有多少佳丽,他想知晓的是这雾亭事后,朝中的局势。

    席善道:“太子去让大理寺协助查证,大理寺倒是配合了,只是朝中……相助于太子的不多,众朝臣莫约都在观察情形,像内阁大臣苏纪熙,明明为太子的岳丈大人,出了这事儿,竟然也没上东宫与太子商议什么……”

    玉珩仰坐在楠木椅上,冷笑了一声:“玉琳揣摩圣意倒是极准,跪两天不吃不喝一下,就让阿爹心软了,这一放,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他相信这事儿不是景王栽赃嫁祸的太子。”

    上一世他性子极傲,睚眦之怨必报,玉琳近他一尺,他就要割人家一寸,对着皇帝,依旧觉得有理能走遍天下,殊不知皇帝的心亦是肉做的,是肉做的就会有偏心,待儿子,皇帝从来偏心的。

    “七爷,”席善大惊,“这事儿圣上知晓不是景王做的,会不会就猜到了是七爷您做的?”

    若是知晓是他家主子做的,皇帝计较怪罪起来,这事儿,可不得了!

    玉珩靠在椅背上,目光轻轻落落:“那得看宁慕画如何解释这次的事儿了。”

    他当日寻上了宁慕画,透露出自己要做这栽赃之事的小名头,若宁慕画能站他这儿,自是如虎添翼,若真不站他这儿,这件事,倒也不会因为宁幕画的插手,把祸水引到自己头上。

    ……

    皇帝让玉琳滚出御书房之后,让人传来了宁伯府世子、季府尚书郎、大理寺陈育德还有主查此案的太子玉琤一道问话。

    季尚书跪在地上,听着皇帝相问杏花宴的人手布置,颤声说:“下官疏忽值守,请皇上责罚!”

    皇帝要听的不是什么请责罚的屁话。

    陈育德同样跪地:“下官已经让人把当日杏花宴中的丫鬟与小厮全全问过,当日在园中,丫鬟一共一百零九人,小厮一共一百四六人,但无人说自己曾传过太子妃或景王妃口中雾亭相见的话语,景王妃与太子妃的贴身宫女也都未曾寻到当日传话的丫鬟。”

    大理寺查案,最主要的便是顺藤摸瓜四个字,顺着有利线索一点一点去查证是他一贯作风,哪里知晓这次的事儿居然这么棘手,全数断在了传话人身上,当日的丫鬟无一个没缺,也没有再见过了。

    这样一来,有意传话之人估计就是当日各家勋贵夫人带来的丫鬟了,但当日这样的丫鬟亦是举不胜举,若是一一相问,不仅费时费力,且是颇为不准的,谁又能知晓当日各家夫人带去的到底是哪个丫鬟!

    所以这案子查到这儿,就像断了线索一样,怎么都查不下去了。

    陈育德本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却见他只是坐在案后,重重“嗯”了一声,便沉声道:“宁统领,你可有查到什么?”

    宁慕画与两位跪在一排,拱着手:“禀皇上,景王妃与太子进入雾亭之事,正是侍卫巡逻离开时,下臣带来了当时在雾亭附近的侍卫,纪侍卫。”

    大理寺卿道:“纪侍卫,还望你一五一十相告一番当日你听到见到的情形。”

    纪侍卫不敢面视圣颜,他伏在地上:“禀皇上,小的正与一队侍卫巡逻至雾亭十丈处,便听得一声叫喊之声,随后快速奔向雾亭,途中看见张家二郎尾随着太子妃娘娘去了雾亭之中,而后小的远远就看见太子妃娘娘昏倒在地上,景王妃一怒之下拔出头上发簪,刺伤张二郎,小的与众侍卫本欲上前阻止,后见皇上您已在……”

    陈育德问道:“当时张二郎与太子妃可有讲何话?”

    纪侍卫:“下官隔太远,只见到张二郎离雾亭不远处很急切是想逃走的模样,被太子妃娘娘拦下来的,最后跟在太子妃身后,张二郎也是全然极为焦虑心慌的模样。”

    一旁全然不开口的太子立刻一口咬定道:“就是张二郎的别有用心!他故意带着苏氏来亭中抓我与景王妃的把柄!指不定这事儿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皇帝道:“这张二郎可是与季六曾定亲,被季府告上大理寺的那个张二郎?”

    季尚书:“正是。”

    皇帝:“朕倒是记得他被大理寺夺取了科考资格,这杏花宴的帖子又是谁递于他的?”

    一旁人统统瞧了季尚书,季正德连忙磕头:“皇上圣明,这帖子不是下官所派送,季府与张府闹成这般,下官就算再不计前嫌,也断然不会送杏花宴的帖子去张家给张二郎啊……”

    宁慕画在一旁道:“禀皇上,当日的张二郎是以景王府客卿的身份入的杏花宴,当日张二郎入了圆中,景王殿下亦乘坐马车带了多人入圆,在景王的马车上,下臣看见了,长公主府中的楚道人。”

    他是不认识楚道人,但他那日在长公主府中的赏花宴上见过那个小道士,当日小道士去找景王,是众人都瞧见了的。

    即便在杏花宴时,楚道人与小道人坐在马车中都换了寻常衣物,没有穿道袍,但宁慕画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小道士。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听这话,几乎都是瞳孔一缩!

    景王去杏花宴上带个道人,那日遇上太子与景王妃失心疯一样的私通,又遇上风疾雨骤、电闪雷鸣……直到七皇子身上出了紫光才停了这样的诡异天气……

    这事儿,真是越发的不简单了!

第二二九章 不作不死() 
季府的三夫人近几日那是红光满面,宁伯府发生的表姑娘下药这恶心人的事儿被宁伯府压了下来,表姑娘悄无声息的送走后,大家都当没事儿发生过一样,照常过日子。

    季老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让已经分家的二房与三房早些搬出去。

    如今朝中局势紧张,七皇子都已经通过她家的大郎出手探了路,日后七皇子搬出皇宫,只怕事情会更多。

    但如今情况,三房哪里愿意搬出去,若搬了出去,自己家中哪里能像这个季府一样,挂一个这般大的金漆门匾受人瞩目,就算能挂,朝中谁又认识在衙门办事的七品季春松!

    何氏死活不搬。

    二房见了三房不搬,自然也没什么动静,住在一个屋檐下,就算当初老夫人说了分家,家是分了,可如今吃的用的什么都是还是大房那头给垫上的呢,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能让三房独占!

    好了,二房也从没有想过要搬出去。

    季府如今在京中风头正盛,府中勉强算得上嫡女的就只有季七,这提亲的人,也算得上络绎不绝。

    何氏今天又留下一个媒人递来的一家儿郎小像,高高兴兴往季七的倾云院去了,去了那儿,里头的丫鬟却说,七姑娘今个儿去了季族学堂。

    季族是有个女学堂,离季府很近,只是学的都是女戒、礼仪之类的,女眷觉得无趣,倒是去的都不多。

    何氏心中倒是颇为高兴自家女儿去学堂了,再算了算时辰,这样天色,自家女儿也快要回来了,于是不再等,直接去了二门等她。

    到了二门处不久,等来的不是季云妙,而是一起而来的季云流与季云薇。

    瞧着穿着都是粉色衣裙的两个如花美眷,何氏极为客气的受了她们一礼,问道:“今个儿你妹妹也去学堂了,怎地没有与你们一道回来呢?七姐儿还小,性子难免有时候脱跳了一些,你们都是她的姐姐,可不能对她有何排挤之意呀。若是一道去的,也该一道回府才不会让人瞧去了笑话。”

    府中除了季大娘子,剩下嫁的好便是季四与季六,尤其是季六,她如今和三老爷可是一心想着要把这个女儿给过继回来的。何氏话不客气,笑得倒是颇为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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