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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席善机灵的看了一眼季府侧门,跟在身后小声请示,“需要小的进去告知门房一声,让门房去通传吗?”
玉珩抬首瞧了一眼季府的漆金招牌,微微诧异的同时竟有些安心,这里头有一个知自己懂自己,一切都能与她谈的人。
七皇子“嗯”了一声,吩咐席善:“去罢。”
席善很快跑进去让门房通知季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正午憩起来,听得丫鬟的禀告连忙让人把七皇子迎进来。
过门总要有个借口,好在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乞巧节,七皇子坐在老夫人正院中,喝了茶水,将过几日相邀季云流出府观各家小娘子斗巧的借口拿了出来。
老夫人喜于七皇子的知礼数,连个女儿节都亲自上门相邀,她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连连点首:“穆王派人过府知会一声即可,这种小事哪里需穆王亲自前来。”说着就要让人去告知季大老爷,请穆王留饭。
玉珩本就不是过府吃饭的,恭谦婉拒了老夫人邀请,而后再道:“不瞒老夫人,晚辈过府其实还有一事,昨日晚辈得了一件小礼,想要亲手赠予六娘子,这才特意过府而来。”
老夫人觉得自个儿也不是个不开明的,让两个已经定亲的小辈在府中见上一面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又笑着道:“穆王有心了。”说着让身旁的大丫鬟拾月带玉珩去邀月院。
二门的人去老夫人正院禀告后,也已经向邀月院禀告过,七皇子到时,季云流也已午歇起来,梳洗完毕。
外人面前,两人规矩见礼。
而后拾月被夏汐塞了一个红包福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七爷,”外间的帘子放下来,季云流拉他在椅上坐下,出声问道,“七爷这次过来是有何事吗?”
“是有事,”自家女朋友,玉珩也不含糊,“我今日去了君府,问了问君家大老爷,本以为江夏之事,君家跑商人长年在外的会知晓一些,而他亦说尚无消息。”他瞧着季云流,“我适才在街上走着,有些心绪不宁,总觉有事要发生,所以过府想让你替江夏之事卜上一卦。”
“七爷莫要太过担忧,”季云流倾身伸手去抚平玉珩皱起来的眉心,“这事儿既然皇上已经知晓了,且派了宁表哥过去查探,必定很快就能有消息,咱们且等上一等罢。”
玉珩的眉心没有被季云流抚平,他抓住季云流的手:“云流,我担心这事儿会与五年前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到最后死伤无数,费尽国力财力人力也不能阻止其发展。
季云流见他满面疲惫,知他心中担忧至极,于是问道:“七爷可否告诉我,你适才一路过来,想让我卜卦时,让你见到印象最深的是何景象?”
一顿,她解释道,“卜卦之事不仅讲求时辰,还需心中虔诚,金钱卦虽简便,但以七爷现在愁虑思绪,只怕金钱卦象会不准。”
“一路行来印象最深的……”玉七坐在那儿细细回想,“我那时见到了两人,他们站在一家店铺的牌匾下,正面带埋怨的指天说天气炎热,还说这么热的天气让自己要抬水好几趟去田地中,因而,我便想到了宁慕画在江夏那边的情况。”
“两人指天而怨?”季云流再问,“那七爷可还记得那牌匾上所写或所画的是什么?”
“是虎,是一家以虎骨泡酒的商铺。”正因这种店铺在京中甚少,他才记忆深刻。
“七爷当时想得是宁表哥?”
“正是宁慕画,”玉珩千真万确的点首,“我当时正在想他何时能回京,那江夏郡是否已经发生天灾。”
季云流沉了脸:“人立虎下指天而骂,这是大凶之象,七爷见这景,想得是宁表哥,只怕宁表哥会有危险!”
“大凶?”玉珩悚然一惊,“宁慕画在江夏郡会遇上凶险?”
宁慕画在江夏有凶险,那岂不是说明江夏郡的天灾已经十分危急?
季云流伸手就从荷包中掏出六枚铜钱,自从掐的卦象过程都让自己十分尴尬之后,季云流就遵守了祖师爷遗留下来最简便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起卦,那就是摇铜钱!
她先竖着道指向祖师爷念了一段静心咒,如此三遍之后,才执起六枚铜钱一掷而下,铜钱落于桌上,被季云流一字排开在玉珩面前。
玉珩连历届科举的状元文章皆能倒背如流的人物,这样《周易》六十四卦自然也早已滚瓜烂熟,桌上一字排开的卦象,还未等季云流开口,他直接开口就道:“坎上兑下,这是困卦。”
书上曰:日欲光而上下无应,木欲通而造化之功阻滞,均是处于穷困之境,君子得此卦,则为困顿之象。
若卦有凶吉,这也算是下下卦了。
“行进道路上被倒塌的石头困住,而身后又有多刺的蒺藜阻挡……”季云流一边更详细的解释,一边动了动卦象,变成了困卦六爻中的六三,她讲着这卦中对主方的潜在不利因,“回到家中若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会有凶险。”
第二七六章 谁布的局()
“被倒塌的石头困住,多刺的蒺藜……”玉珩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会照着季云流讲解的卦象本意往想下来,不过这卦意大约也是代表着宁慕画前路艰难,后头又有谋害他的人,他进退不得,被困顿住了……
七皇子目光一动,抬首就问,“宁慕画若能冲出重围回到京中,莫不成头一个要见的是秦二娘子?”
季云流顺势帮他解惑道:“七爷,秦二娘子擅长是何,你可知晓?”
“她……擅医术。”玉珩顿时豁然开朗,秦二娘子从小跟在太医身边学医,据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十分了得,“这么说,宁慕画这次会重伤而归!”
玉珩想到此处,瞬间心事满满,也不再久待,起身就想告辞回府部署一切事宜。
他不知道宁慕画如今在何处,但现在派人去江夏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一路搜查过去,指不定也有甚微作用。
“七爷,”玉珩一站起来,季云流随之站起来,她伸手抓住了玉珩的手臂,“秦二娘子那儿,我会去跟她说,七爷若知晓宁表哥什么时候归来,请七爷亦第一时间派人知会我一声。”
说着,再从袖子的暗袋中抓出一张折好的道符:“这几日我灵力恢复又画了道平安符,七爷无论去哪儿千万贴身带着它。”
玉珩忍不住满心爱怜,握着手中道符,在她额头轻浅亲吻一下,而后告辞匆匆离去。
七皇子出了季府,席善拉了马儿过来,他见自家少爷从季府出来,神情似乎更加凝重了,于是向他讲起适才他坐在一旁茶棚里听来的一些趣事儿:“七爷,小的适才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大事儿?”玉珩翻身上了马,垂首问,“什么大事儿?”
“这事儿据说是关于京中的一家大户人家的,还是千真万确的。”席善牵着马笑道,“据说那大臣家中的一个小娘子在太子的生辰宴中,十分不要脸的脱光了以美色勾引了太子,正以这等下作手段争着要做太子的侧妃呢!”
“这事儿从何处听来的?”玉珩拢眉发问。太子生辰便是昨日,苏家有何种手段,出手时机都应在昨日才是,见玉琤今日相问自己的情况来看,苏三娘子就算勾搭了太子也该是在昨日,而然,昨日才发生的事儿,今日已经街头巷尾已经知晓了?
这是谁布的局?
席善:“这是适才小的坐在茶棚中饮茶,那里有个说书的说的,如今因为这皇家的……趣事儿,茶棚里头可是人都挤下不去了呢!”若不是那些人有眼色见他是官家身份,估计还要在外三层听以讹传讹呢!
讲到以讹传讹,席善又惋惜道:“七爷,这茶棚里头讲的还好,这外头罢……这外头的人把这事儿讲的那叫一个不堪入耳,如今人人都在争相讨论这不要脸的小娘子是哪家的呢?太子的生辰宴,来的全是勋贵人家,一般人家的小娘子可是想去都去不了。这事儿若被知晓是谁,只怕那家的小娘子日后都无法见人了……唉!”不仅是小娘子无法见人,恐怕连全家老小都无法见人了。
说着说着,他牵着七皇子的马,复又自顾自话道,“不过这事儿也怨不得他人,清者自清,那小娘子若没有做这种事情,外头也不会传成这样……”
玉珩抬眼瞧了一眼远处人挤着人的茶棚,收回目光吩咐道:“这事儿咱们莫要去理会,不管真实与否,我们都不要插手太子之事。让府中人这几日都注意一些,千万不要给人抓住了把柄。”
皇帝偏袒太子,如今情形,他不亲眼见到大昭江山败于太子手上,莫约是怎么都不会有废储的心思。
席善应了一声,加快了速度,牵着玉珩的马回穆王府。
一入府,玉七立即吩咐宁石暗中分派两批人马出去,一批去江夏郡,看能否援助宁慕画,一批去往京城的必经路上守着,十二个时辰都必须盯着,绝不能有误。
宁石应了一声,随即下去执行了。
……
皇家的八卦丑事总是穿得特别快,很快朝中的官员都听说了这件事儿。
在早朝皇帝还未来之前,各个朝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想把对方盯出一朵花儿来,瞧出个纸不包住火的自乱阵脚来。
这事儿可真是太新鲜了,从来只听说太子好美色东宫佳丽三千,却不想还有朝中重臣家中的小娘子淫1性大发当面向太子求欢的,
因这事儿,朝臣相见后口头禅都变成:
“这位大人家中可有适婚小娘子尚待字闺中?”
那些已经把女儿嫁光光亦或者家中女儿还是幼童的……纷纷庆幸不已。
瞧瞧,瞧瞧,当初还自夸家中有适龄女子可匹配七皇子与各皇子等,还翘首以盼皇帝指的侧妃出在自家……如今全都惨了罢!
真是山不转水转呐!
大昭朝臣知晓后,各家的深宅在内院的小娘子也都知晓了。
光着身子去勾引太子?
还在太子的生辰宴中?
那不就是苏三娘子吗!
当日这么多人看着呢,苏三娘子可是被太子妃唤去回来之后连衣裳都换过了!
哦豁!原来苏家打的是这番主意,还使出了这等下作手段,苏三娘子那日还在宴中盛气凛然,却不想是这等虚伪之人!
各家小娘子知晓了这事,苏家内宅也自然知晓了这事,苏三娘子听到后,在府中那是要死要活,挂白绫拿剪刀撞墙壁……这些自不必提。
佟夫人听着下人绘声绘色的讲着苏家的这丑事,笑得那嘴连帕子都捂不住。
如今她倒要看看苏家要怎么收场这一桩自己做出来的丑事!
待到佟相下衙回府,佟夫人颇为自得就将自己透出来这“能干”事儿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告诉了佟相。
“愚蠢!简直愚不可及!”佟相听完这事儿是自家夫人传出去的之后,一拍桌子,连桌上的茶盏都被打翻了。
“老爷?”佟夫人吓傻吓呆了,自己坏了苏家这等好事,为何还会被自家相公骂愚蠢,“我、我哪儿做不对了?”
第二七七章 搜魂之术()
“你哪儿都没有做对!”佟相气闷到来回踱步,“这事儿你以为让天下皆知就好了?你让苏家丢了这般大脸面,苏家会放过你?苏纪熙身为太子岳丈,且在内阁已久,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坐上内阁大臣之位!”
“你这是……你这是……”佟相气得连眨眼的力气都失去了,“你这是在虎口里头拔牙!”
“老爷老爷……”佟夫人不嘚瑟了,她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腿都软掉了,“这该如何是好?苏家若知晓了是我、是我把事儿透出去的,苏纪熙在朝中会不会暗中对付你?”
“所以说你这个妇人之见!”佟相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被气得咳嗽起来,佟夫人连忙上去替他顺气,“老爷,老爷你莫要生气,千万不要伤了身子……整个佟府还得靠你撑着……”
自家夫人的妇人之见也不是头一回了,佟相顺下这口气,只好道:“娇娇嫁于太子做侧妃这事儿,咱们要暂且放一放,免得被苏家抓住了把柄,落得跟苏家一样的下场。”许是心中已经做了这个打算,佟相越想太子越成不了大事,越想越觉得七皇子真是好,可惜就可惜在七皇子已经被皇上赐婚了。
佟夫人应了一声,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她本来是觉得日后她女儿做皇宫之主也挺好,不过侧妃这两字让她真心喜欢不起来。
如今不用巴结太子,那自然是好。
……
这几日京中热热闹闹,季府倒是安安静静,自从三房被老夫人逐出了府,如今的季府各院各干各的,真真是十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