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贤给宁慕画倒了杯茶,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少爷,这个江夏郡似乎整个郡都疑神疑鬼的,那紫阳观奉信什么清虚真人,这个真人位列仙班了吗?小的怎么闻所未闻,您说江夏郡的百姓不知道罢,这当地的知府读万卷书,还能不知晓?怎么让百姓供奉来路不明的道人呢?还有那个槐树娘娘……小的总觉得颇为怪异……”
“明日咱们去仙家村与紫阳观瞧上一瞧,”宁慕画端起茶杯,一口喝下去,猛地又吐了出来。
“少爷?”单贤见他衣裳湿透,“怎么了?”
“里头有曼陀罗与草乌……”宁慕画目光一动,随着墙角烛光望去,有身影悄然从楼梯下头上来,他立刻扬声而起,“小单,服侍本少爷就寝罢,赶了一天路,本少爷十分疲惫了。”
曼陀罗与草乌合起来就是蒙汗药,这样的农家小店还有蒙汗药?这摆明了就是一家黑店!
单贤立即会意,响亮的对着外头应了一声,马上上前就去扶宁慕画。
不过一会儿,房内烛火熄灭,漆黑一片。
“如何?”
“应该倒了罢?”
“不倒也该睡死过去了。”
“这两人是谁?你可探出来没有?”
“这两人说话谨慎,小的还未探出来,不过看着像官家人。”
“你确定?”
“高大人,小的不敢欺瞒您,这两人身上都佩了剑,那剑小的一眼就瞧出来了,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高大人,咱们真的要动手么?若里头的少爷身份不凡,到时候咱们该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还能轮的到你去说不成,谁家出门没有个三长两短,若想无灾无祸,那就躲家里头莫要出来!一般寻常人家也便罢了,若是京城来的什么官,回去把咱们这的事儿往京中一说,京城派人纠察起来,咱们还有活路吗?!”
这世上守口如瓶者,可只有死人!
几人谈妥,提着长枪猫着腰,轻步来到宁慕画房门口,一用力,直接踹门一步跨进屋内。
“你们这家黑店!”单贤早已躲于门后,见人进来,顿时扑出去,与那几个打斗在一起。
宁慕画在另一门之后,与单贤同时跃出,打了几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几个行刺的身手自然不如宁慕画两人,好在他们人多枪长,打得也是难舍难分。
店小二没有上楼,他站在楼梯口听得房中的打斗声,立即慌慌张张就去屋外放烟火弹了。
烟火弹“砰”一声发出巨响,在宁静的夜空异常耀眼。
“单贤”宁慕画扬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
一家小小店中有蒙汗药,还有烟火弹招帮手过来,最主要的是,跃进客栈杀害自己的刺客手上拿着的居然是军营中才能用的九曲枪!
单贤应了一声,挥开手一阵疾风似的舞动起来。
宁慕画见这些人招招狠毒、全是杀意,当下不再犹豫,提剑勇猛无敌的与他们厮杀。
他行走外头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守过边疆上过战场,几个提长枪的大汉对他来讲也是不够看,几招之后那几个大汉纷纷倒下。
宁慕画奔下楼,这里小二见高大人与带来的人落在下风时,早已人去楼空。
“少爷,”单贤冲到后院,立即折回来,“咱们绑在后院的马估计也都喝了带有曼陀罗的水,如今都倒在地上了!”
宁慕画顾不得马,直奔而出,“走!”
之前小二已求了救兵,此时不走,等会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来。
月黑风高夜,宁世子提着长剑与侍从飞奔在山间道路上。
后头星火点点,是大批人马骑马举火把追来。
风声中夹杂着阵阵的弓弦连响之声,由弓弦发出的矢箭在两人后头穷追不舍。
宁慕画使出全数力气,抓着单贤一拐,扎扑进了一旁密长的枯草丛中。
两人在草丛中匍匐前进,只得暂时寻个安全之地隐蔽躲藏。
前头火把在黑夜中映红半边天际,旷野中连绵起伏竟然全是人影,矢箭同天上落大雨一般洒下来,不管地上何物,纷纷射杀在这般密集的矢箭之下。
第二八零章 只手遮天()
“世子爷,”单贤蹲于草丛后头,咽下一口吐沫,手紧握长剑,“江夏郡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马与武器,这些人到底是山贼还是官兵?”
火把无穷无尽,矢箭这类的铁器在空气发出呜呜之声,马背上的人在大喊:“知府大人有令,定要把两个谋财害命,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寻出来,杀无赦!你,还有你们,去那边再仔细找找!”
这一声高喊之后,底下跃然奔跑的人纷纷应声奋起勇往向前道:“是!”
声音整齐统一,竟然像军营训练有素出来的。
“这是官贼勾结在一起了!”宁慕画沉着脸,“不过一个郡县尔尔,养了如此多的会武尚弓之人,还有营中的九曲枪,莫不成这江夏郡要造反不成?”
“世子,我们如今该如何逃出去。”单贤急得满脸是汗,“若江夏郡真有造反之心,被贼人控制了整个郡县,咱们得快些回去禀告皇上才是。”
“走!”宁慕画提起剑再往山上而去,若江夏郡已经真的有造反之心,那么就算他拿出御赐的令牌,只怕亦为被当做江洋大盗处置了,为今之计,只能保住性命回京复命。
两人从草丛与枯藤中弯腰俯身往山顶走。
夜空上弦月明亮高挂天空,宁慕画一抬首就看见了那弯弯月亮,明月在天照九州天下,宁世子心事起伏苍凉而落寞。
此次若无命回京,他便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不能完成皇上使命为不忠,不可回京见父母为不孝,坏了已定亲的秦二娘子闺誉为不义。
这山太大旷野太空,后头的追边见怎么寻也见到不人影,怎么放箭都没有听到声响,当下里为首的人直接一声令下,一把燃了火的矢箭飞射到山腰枯草之中。
干燥天,枯草灌木地,这一把火同撒进油缸里头一样,片片干草瞬间燃起来,蔓延整座山。
为首的首领骑马站在山脚底下,“继续放火,连一只兔子都不能放出山!”
这样的大手笔,不至两人于死地,势必不会罢休。
单贤瞧着山下蔓延上来的火势,一咬牙,持剑决然道:“世子,小的冲出去给您做掩护,您先走!”
“愚蠢!”宁慕画一手抓住他,“这里上千人马,你以为你冲出去,能撑上多久?”
“世子……”单贤目光黯然,心中苦闷无法诉说。
这漫山的火势吸引了不远处村中的多户人家,百姓从自家院中往山这头瞧,看见是县衙的捕快在抓大盗,纷纷不敢出声,更是无人出门前来询问情况。
火势越来越大,宁慕画与单贤再也不顾暴露,从草丛后头起身拼命的狂奔山顶,这样的大火谁又能逃得出去,往上头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那儿!”有眼尖的瞧见他们,指着大叫。
“抓回来!”
“是!”
矢箭如流星,箭箭射向宁世子所在的位置,好在他们在上,追兵在下,矢箭因重心之故,射程不远,一些被宁慕画两人用剑挥开,两人全数无碍。
有骑马执长枪的追兵腿夹马腹,厉声“驾!”直冲山顶,欲亲手取宁慕画人头。
宁慕画打落几根矢箭,对单贤道:“夺马而骑!”
“是!”单贤应声。
两人一面避开矢箭,一面紧盯着身在前头冲上来的骑兵。
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确万无一失的角度抓人下马,两人都不敢大意分毫,一息一息的等待着。
“尔等拿命来!”骑马执长枪追兵掠到两人前头,当他刺出手中长枪时,宁慕画手中长剑早已一剑飞去,穿过了他的胸膛,单贤极其默契的同一时间抓了他下马。
而然还未让人回神,右手又来一骑兵。
“当心!”宁慕画大叫了一声,倾身过去,迅速的替单贤挡下了右手边刺来的一枪。
“少爷!”单贤惊声大叫,满心悔恨,只是情况危急,他不能做其他,只能一剑扫向右边的骑兵为宁慕画争夺时间。
“上马!”危机时刻,宁慕画如何顾得肩膀上伤口,拔出倒在地上刺客胸膛中长剑,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借了单贤肩头的踏点之力,扑向右边包抄过来的另一骑兵。
右边骑兵被单贤一剑横扫来,堪堪躲过,还未有所行动,已经被宁慕画一剑一脚踹下了马背。
两人全上了马背,扬起缰绳“驾”一声,狠狠一夹马腹就往山的另一端而去。
江夏的出口只有一条,若要出去,只得翻越山岭。
……
天色渐渐大亮,宁慕画与单贤骑着马从江夏郡的祁山山腰中冲下来。
宁慕画的肩膀中了一枪,两人本以为出了这个江夏郡,追兵必定不敢再追下来,却不想对方如此的穷追不舍。
“去邻郡的府衙!”宁慕画当机立断,一扬缰绳,整个人向着马头扑了过去。
“少爷!”单贤早已担心宁慕画伤势,如今见他整个人往前扑,焦急的踏马而起直跃他的马背上,两人一马,单贤带着他往前跑。
邻郡与江夏郡相隔甚远,马都跑要跑断气时,单贤终于看见邻郡的过往路口,单贤大喜,本欲驾马进去,却见不远处有几个膘肥大汉对着过往来人来回的盘查,各个汉子肩头都要被他们瞧上一遍。
“少爷?”单贤即刻停了马,不敢往前。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江夏郡的人来到邻郡了!
“直接回京!”宁慕画坐在单贤后头,脸色惨白,“这江夏的知县竟能只手遮天,也不怕株连九族!”
“少爷,你的伤势,咱们如何能回京……”
“回京!”宁慕画不容置疑。
……
季云流念完咒语,秦千落就看见水盆之中倒映出昏暗的景象来。
“师姑母?”秦二娘子惊奇的盯着水盆中的景象。
“这是宁表哥所见到的景象,”季云流手中结印不停,口中道,“从这水盆的倒映来看,宁表哥应该是在一处山洞之中。”
“师姑母,”秦二娘子看得仔细,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为何这景象会一明一暗,又模糊不清了?”
“咱们用的搜魂法,是以神魂引导咱们去见他所见之物。”季云流解释,“媒介便是宁表哥的眼,如今景象一明一暗,又模糊不清,大概就是因为宁表哥一睁一闭,眼睛模糊的缘故。”
第二八一章 被秀恩爱()
“宁世子定然是受伤了!”秦二娘子听后,整个人一惊,心中有种不平静的焦心,“宁世子从小练武,江夏郡到底出了何事,会让宁世子受伤躲在山洞之中,这般的严重。”
“你莫要着急,”季云流虽然这么说,也能理解她的心思,如果现在是玉珩困境如此,她只怕要不管不顾,直接冲到他身边去了,“宁表哥命不该绝,不会有事的。”
“师姑婆,你能知晓宁世子在哪儿吗?”她们如今人在京中,不知道宁慕画人在哪儿,就算出京去救他亦只是无头乱窜而已。
“我问问。”说着,季云流抓起道符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符,压进了水中,“宁慕画,宁慕画,你能说话吗……”
……
宁世子倒在崖壁上,眼前模模糊糊,两日前他与单贤被追杀,他坚决要求回京后,单贤带着他往京城方向奔走,但是两人一马怎么都快不起来,宁慕画便让单贤放下自己,让他带着令牌去京中禀告皇上。
他在这儿待了一天有余,炎热的夏日伤口在一天一夜的风尘中受了感染,他在洞外撑着意识寻了两株草药,草草包扎了伤口,就一直在这儿养伤等待单贤的派人来救援。
思绪正在模糊之际,他的耳畔突然传来轻微的女声“宁慕画,宁慕画,你能说话吗……”
“谁?”宁慕画拢着眉头四下观望。
洞中幽暗,触目所及全是岩壁,他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这儿什么人都没有,更别说一个女人。
“宁世子,我是秦千落,你可知晓你在哪儿吗?”声音继续从宁世子耳边传来,越发空旷与清晰。
“秦二娘子?”宁慕画大吃一惊,为何秦二娘子能与他隔空对话,莫不成他受伤未治,高烧不退已经出现幻觉了?
“秦二娘子,”人发烧极重之下神志则混沌,堂堂曾经走南闯北的宁世子这会儿竟然也信了自己将死出幻觉的借口,坐在那儿自语道,“我宁慕画临时之际想到的便非皇命、也便非是父母竟然是你……原来在不知觉中我对你已经用情已如此至深……可惜我今生与你无缘,还拖累了你名誉,这地府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