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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季云妙起先自然是害怕的,她前脚才与宋之画商议了计谋,后脚就被人知晓了,做亏心事总会心虚,她如何不会害怕?
青草心思八面玲珑,也不是什么正正良人,说起阴谋诡计,同缸坛店里卖钵头,一套一套的,讲的季云妙由怀疑转信服,原来这世上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青草使出杀手锏笑,让季七五体投地道:“七娘子,不瞒你说,表姑娘之前对着宁世子使的五石散正是景王殿下让人送去的,不然表姑娘如何在街上购到这类禁药?只要您同景王殿下共谋这事儿,景王殿下必定助你一臂之力的。”
季云妙果然心动,之后就算被老夫人逼着搬出了季府,暗中亦会让人来寻找青草商议。
青草如今见了季云流,毫无隐瞒,把季云妙与表姑娘的七夕大计统统给招了:“姑娘,七娘子是打算让宋娘子引了了你到无人之地,请你喝茶相聊,再让一男子坏你名声,至于九娘,她准备用轻薄无赖引了她离去……”
在闺中长大的小娘子见识不广、阅历就这么一点,来来回回靠的只是这么一招,季云流听了季七的妙计瞬间像烧的旺的火炭被人浇了了盆冷水一样,失望之情无法言说,摆手让青草退下去,再让人禀告玉珩,让七皇子全权处理这无聊无趣的圈套。
第二九八章 大殿问罪()
七皇子进了穆王府亦得知了明日是七夕的事情,本来七皇子打算仁厚一番,外敌当前不再与景王玩小孩子家家的儿戏,却听的席善哭笑不得将景王的计谋全数说了出来。
“七爷,景王不知从哪儿寻来一个同六娘子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前两天一直跪在咱们王府门前卖身葬母呢!”席善边说边擦汗,“这头,景王寻来了一个同六娘子有几分相似的,明日,景王不会寻个同七爷您长的有几分去……那青草说景王连宫中禁药都给季七娘子了……”
七皇子手中无笔,不然闻言之后必然要断几根!
好啊,自己还觉得这是小孩家家的儿戏,想放他一马,原来人家贼心不死、死性不改还越演越烈,既然他一意孤行,那他玉珩便成全了他玉琳!
……
宁世子摔断手后与在家风寒几日的穆王一道上早朝。
两人不在的几日,朝中风向又变,景王两日前被皇帝传来上早朝,景王重新受宠,颇为得意,在皇帝还未到来之前,站在玉珩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笑道:“七哥儿,许久不见,好像气色不好……怎么,风寒若没有好,再在府中多待几日便是,何必急急上朝?朝中少个你多个你又没什么大碍。”
玉珩看景王一眼,垂下眼继续静候皇帝的到来。
他的父皇已过天命之念,太子极奢愚昧无能,景王心胸狭窄,朝臣见风使舵……如今这样的山河还来个虎视眈眈的反贼在江夏自立为王。
玉珩忽然深觉坐高位不易,为皇为王更是不容易,自己秉性不善、睚眦必报亦非完人,心中一直执着的争权夺位……就算有朝一日他夙愿达成成,他可能守好大昭百年江山?
景王头一次见玉珩没有横眉冷对、与他对怂,觉得十分稀奇“咦”了一声:“七哥儿,怎么,一个风寒竟然如此严重,让你都说不了话了?”
太子依旧不待见景王,见他如此说玉珩,当下哼声道:“二哥儿,你还是小心一些你自己罢,心肠黑太久了,也许日后连带你的舌头都要烂掉了。”
“大哥你……”
景王未太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嫁衣,落了如此不受待见下场,粗眉一倒就想与太子讲理。
“皇上驾到——”
太监高喊一声,群臣位列班次,二皇子也只好暂时作罢。
早朝上,皇帝开口问的便是苏家的苏海城在中原做了多久的巡按了。
下头众人不知皇帝这是要抬苏家还是打压苏家,纷纷低垂着首相互望了一眼,片刻后,才有佟相出列回答已,苏海城做中原巡按已有七月有余。
皇帝“嗯”了一声,再问,中原如今情形如何,苏海城可去过江夏没有?
玉珩与宁慕画站在左右文武两侧全然不出声。
下头的内阁大臣苏纪熙位列出来禀告道:“回皇上,苏海城在五月里全数待在江夏郡,曾上了折子禀告过江夏郡民富地沃……”
皇帝早已让人翻出之前苏海城上的折子,他一挥手让太监送到苏纪熙前头:“苏爱卿,可是这折子?”
苏纪熙忽然得这几日皇帝行事有所不妥,瞧了瞧太监送来的折子,迟疑道:“微臣……”他当初也是听皇帝在南书房夸他有个好弟弟,才听得皇帝提起的这折子啊,他哪里见过?
“你不知晓?”皇帝又问他,语气怪异。
苏纪熙在朝中已久,皇帝语气揣摩甚准,当下里再顾不得其他,拿着玉牌,一掀官袍直接跪下来:“微臣该死……”
“你是该死!”皇帝冷笑一声,一拍龙椅扶手,倏然站起,脖子上青筋冒出,十分骇人。
皇帝站起来那一刻,群臣顿时各个都在大暑之日吓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一句。
“微臣,微臣……”苏纪熙想破脑子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错在哪儿,想来想去,只想到难不成江夏出了事情,而苏海城知情不报?
苏大人想到此处,脸上唰一下便死白一片,额头抵着地面,无法言语。自己的这个三弟到底做了何事,让皇帝愤怒至此?
皇帝看到苏纪熙就想到之前欺瞒自己,写出什么江夏郡民富土沃,民生和睦这些鬼东西的苏海城,顿时气的五官移位,他不坐会龙椅,站在高阶上扬声让人抬来宁慕画从江夏收集来的证据。
当烧毁了一角的龙椅与绿头牌被人端上来时,各个群臣豁然睁大眼,只觉无风无雨的金銮殿中响起巨雷,轰雷雷直滚而下。
连太子脸上都是惨白无人色:“父皇,这是在江夏郡搜查得来的?”
皇帝满意太子反应敏捷,不过欣慰之情抵挡不了愤怒,依旧站在金銮殿中把群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苏纪熙就算把磕头磕破,说自己不知情,还是免不了被革职查办。
群臣纷纷誓死表示忠心,各个都谏言就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反贼寻出来!
这场弥漫着火药一样、一点就能炸的早朝终于在群臣人多力量大的谏言下和皇帝让太监宣读封宁慕画为四品带刀侍卫的圣旨后退朝。
朝臣跌出殿外时,这才感觉冷汗流了一地,每个人的朝服都湿透了,内阁大臣苏纪熙更是在皇帝说出革职查办时,当场就昏了过去,还是侍卫抬出的殿外。
皇帝眼前红人宁慕画从殿内出来,还能言上几句的朝臣都有眼色的上前替他贺喜。
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一朝入朝却同长了双翅一般的一飞冲一天,日后必定位列一品,此刻不结交更待何时?
宁世子风度翩翩,恭谦有礼、丝毫不骄傲的作揖回谢。
七皇子从他身边经过,不言不语,略一拱手就往前头走,两人在旁人看来就是点头之交。
太子从玉珩身后追上来,与他隔了一手臂的距离,似乎也是心事重重:“七哥儿,原来苏家是这样的阳奉阴违,怪不得父皇不让我纳苏三娘子为侧妃。”唉,他还有个为太子妃的苏氏呢,“当初二哥儿还说苏氏温良贤淑,娶了苏氏,苏家正好为我日后助力,却不想我正正就是毁在苏氏手上的,如今想来,二哥儿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九九章 交给本宫()
玉珩“嗯”了一声,无言继续向前走。
太子见这个七弟似乎比自己有个苏家太子妃还要烦愁,不禁侧首问道:“七哥儿,你有何心事这般郁郁寡欢?不妨你说出来,大哥必定会帮你的!”
玉珩瞟了太子一眼,摇头再走。
“七哥儿,你这是不把我当大哥吗?!你我乃亲兄弟,若遇难事,你只管告诉我便是了……“太子追问上去,有些急切,”你……本宫让你说你便说出来!”
玉珩似乎受了太子的威迫,微一疑迟,果然说道:“大哥怕是帮不了臣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一些小事,臣弟自己能处理,大哥莫要担心。”
太子不问到不罢休,再三追问。
“不瞒大哥,”七皇子被逼无奈,“臣弟恼的是二哥,今日七夕,却不想二哥在私下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让季府的七娘子与表姑娘竟然要寻个男子来坏六娘子的名誉清白……”他借了这个因头,把二皇子还不知道去哪儿弄了个同季六长得相似的女子跪在穆王府门前一并给说了,“其实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弟只要今日不让六娘子出府即可,那卖身葬母的,也让臣弟交由顺天府处理了……只是同大哥所讲,我们本乃亲兄弟,二哥却……”说着,玉珩叹息一声。
太子瞬息便想到了雾厅之事,火气蹭蹭上来:“这个邪恶之人!当初设计陷害了我,如今又要陷害了七弟你……”玉琤一拍玉珩肩膀,“七哥儿,你莫要担心,这事儿就交由大哥帮你处理!”
玉珩十分诧异,注目看了太子两眼,而后又垂着眼睫,喃喃皱眉:“大哥的好意臣弟心领,那什么表姑娘也便罢了,季府七娘子总归是姓季,臣弟不是没想过抓人了结此事,但若就此抓了人,季府面上也不好看。”
太子见他神情萎颓,动了动眉,开始替玉珩想主意,只是他想了半响,想破了脑子居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正烦恼之际,忽闻七皇子自言自语道:“季府若是能将七娘子与表姑娘早早匹配了良人,许就不会如此麻烦了。”
“她们两个毒蝎心肠,被人挑拨两句,竟连自家姐妹都放不过的还谈何匹配良人,就该让她们狗咬狗,奸邪配歹徒!”太子脱口而出,忽到一半想到了一绝妙良策,他立即展颜笑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七哥儿,你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本宫了,本宫必定不会让季府失了脸面,也不会让二哥儿的阴谋得逞的!”
太子心中有了计谋,整个人如同五岁儿童,同七皇子告辞一声,欣欣然奔走而去。
“太子殿下……”玉琤身后侍卫见太子一阵风一样的奔走,只得疾步跟上。
玉珩抬首瞧映在金光灿烂下的太子,他凝神静静看着,见太子身影渐消失在眼中,才抬伸出自己的右手细瞧。
曾经认为自己这双手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比起只会吃喝玩乐的太子,他更适合这皇位宝座,如今却觉得,若论宽厚亲信兄弟,似乎他确实比不得这个太子大哥。
太子有了谋划,在东宫中招来人马,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苏纪熙被革职查办之事已经传到太子妃耳中,她见太子回来,急忙忙想向太子求助,玉琤手一挥,就两字:不见。
景王今日在早朝上亦是吃惊不小,他坐在回府的马车内靠着车壁,似困倦的闭上眼。
他自小时在宫中,每每见太子被人伏地跪拜,太子有的东西他没有时,心中就忍不住愤恨。
太子受皇帝夸奖,他站一旁只能脸上露出笑容假装替太子高兴,自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他的太子大哥而存在的,从十五岁开始,玉琳就一心想着要夺下太子之位,让自己受朝臣敬仰伏拜……却不想如今江夏出了个要造反的大反贼。
玉琳再睁开时,眼中已经一片清明。
使阴谋让储君变更,亦或征战让皇朝替换……成王败寇,也许也都是一样的罢?
……
今日就算皇帝在朝中大发了一通脾气,京城中该热闹的依旧是热热闹闹,七夕佳节由来已久,京中为这日也是准备丰盛,一些小娘子会邀上姐妹或好友在院中礼拜七姐祈福谈心事,那些文人学士会趁着七夕晒书晒华衣只为炫耀一番,其中风气之盛连朝中一些大臣都相继为之。
张灯结彩的七宝大街上,各家店铺从初一开始便办置了许多乞巧物品供客人选购,东街的八宝楼上更是早早被人订完了坐席。
许多尚未婚配的小娘子都会在八宝楼前的结彩台上比试穿七孔针和雕巧果,这样一年一度的比试,让七宝大街马车不通,人流如潮。
宋之画听得婆子过来禀告说季主薄府中的马车到门前了,垂下头,在铜镜中打量了自己一回,提着裙摆出了大门上了马车。
马车中的表姑娘坐的笔直,似乎是怕弄脏弄乱了这一身装扮。
季云妙见她如此,开颜笑道:“宋姐姐这身衣裳真好看。”一件四月前在季府赏下去的衣裳,竟然还当宝一样穿着,宋家也真是落魄到让人笑话了。
宋之画闻言微微笑了笑:“七妹妹就莫要取笑我了。”
虽然季府与宁伯府没有把她的事传出来,但季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