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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停步在那儿,笑道:“今日大喜之日,本王日后亦是季府女婿,自家人之间自不必多礼。”
他年纪轻轻,脸若清风拂面,一身贵气不似凡人。
这话好似一股清泉,润进众季府众人的心间。
六娘子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灵魂出了窍,跟着七皇子的身影飘飘而出,她目光灼灼同烈阳直射无法阻挡,心中激荡差点忍耐不住当众一扑而上。
高富帅装逼,果然可以颜狗粉身碎骨浑不怕!
玉珩说完这句,把目光亦停在季云流脸上,眸子漆黑犹如天空星辰,两人两月不见,这一见似干柴见了烈火,噼里啪啦烧得两人各自心中痒痒。
但众人面前,这干熬的相思之苦还得放上一放,两个心有灵犀的错开目光,而后众人便看见七皇子去了屏风那处的男眷宴席上入座。
有从未瞧过穆王的,只觉得这一见简直惊为天人,原来皇家第七子如此卓尔不凡,季府六娘子真真是有福气与七皇子这样的谪仙人物被皇上赐婚。
这一顿宴席在七皇子的加入之后,变得更加热闹。
众姐妹略略吃了一些,便到内院中送嫁。
很快到了吉时,前院的丫鬟满脸欢喜飞奔而来:“新郎官到了,新郎官到了……”
众人一道送新娘子出阁,新郎君子念似乎在紫霞山那几日中似乎在七皇子身上学到了京城中的民俗民风精髓,迎亲之时,他高坐马上面上潮红人却不慌,带着花轿离去时,拱手礼谢半点不手抖。
季府大门前厚厚撒了几箩筐的铜钱热闹了一阵,众人纷纷回内宅。
季云流进了二门,踏上游廊往邀月院而去,行过岔口时,从垂花门后头倏然伸出一只手,抓着六娘子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到了垂花门后头
季云流背抵墙面,在七皇子的臂弯中抬首看近在咫尺的脸庞。
秋日日光烂漫,浓腻的桂花甜味从墙外溢进来,七皇子恍然忆起,有日午后,他也是这般拉着人入了厢房,把她抵在臂弯中,她也是用着这样的桃花眼瞧着自己……
“在想什么?”玉珩见她抿嘴痴痴而望,不由问道。
心中却偷偷在寻思,他在江夏两月,每日烈阳底下站着,整个人黑了不少,女儿家爱俊,也不知季六会不会嫌弃一番。
季六仰着头,脸上显出郁色:“我在想……”
七皇子凝神静听。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六娘子深吸一口沉水香,哭丧着脸,“我也想成亲……”
玉珩:……
穆王俯下身,抓住季六的手,一面摩挲着她手上戒指,一面附在她耳边,柔柔的笑了:“你再多多养养,成亲之后,咱们情事彻夜连绵时,你届时不一定能受得住。”
季云流眨巴了两眼,再眨巴了两眼,把眼都眨酸了,才悟了七皇子这话的意思。
我去,果然江山代有司机出,小司机乱拳能打死老司机!
乱开车的马路杀手简直太恐怖了!
即便这条游廊只通邀月院,但季府中卿卿我我乃为不明智之举,两人拉了个小手,用两句黄段子诉了个相思苦,便分道扬镳。
穆王今日一早从江夏郡回京,一回来就到了季府见心上人顺带贺喜,连宫中都未去,此刻见到了心上人,放下心中思念,出了季府便直奔皇宫。
皇帝坐在桌案后头,听着七皇子的禀告,再见他黑了不止一点的脸庞,心中父爱翻涌上来:“在江夏可辛苦?”
玉珩自然跪地要说,谢父皇关心,儿臣为国鞠躬尽瘁怎会辛苦之类的讨好话语。
江夏郡的疫疾已经得到控制,秦羽人做了两场道法祈雨,整个中原天灾也已得到缓解,中原巡按苏海城如今被革职带到京中,等候问审了。
皇帝满意七皇子的办事效率,直接手一挥让他回府好生歇息,明日再上朝。
待七皇子一走,皇帝看着手下秦羽人写来要闭关一年,明年春季要取消道法大会的折子,问一旁的总管太监道:“宁慕画与秦二娘子的亲事是否近了?”
延福道:“回皇上,正是这月的十六。”
“嗯,”皇帝翻了翻册子,“把朕库房中的物品挑两样过去作为朕赏赐的贺礼罢。”
延福恭敬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只怕宁伯府日后也是步步高升,在京中成为人人手捧的新贵了。
……
三日后季云薇与君子念双回门那日,季云流从她脸上终于知晓了什么叫幸福到蜜糖一样的甜。
见季云薇脸色极好,王氏同样放下心头大石。
季云流正与四娘子在房中讲女儿家的体己话,那头二门的人匆匆来人禀告说,沈詹士家的沈夫人来了。
沈家正是六娘子的嫡亲舅舅家中,平日里沈夫人也常来,如今没有多想,季六让人将她请进来。
可沈夫人刚刚由丫鬟带着入了西花厅,直接扑向季云流,凄惨哭道:“六娘子,你赶紧去救救你的舅舅呀!”
第三一八章 再中蛊术()
沈夫人这样慌乱扎进来,一张嘴便是求救,让季云流与四娘子纷纷一愣。
“六娘子……”沈夫人可顾不得其他,她整个人抖得同得了顽疾一样,魂魄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六姐儿,你舅舅、你舅舅又口吐鲜血了……”
“舅母,”季六住她,“你慢些说,仔细的跟我说一说。”
“咱们马车上说,咱们上马车再说。”沈夫人拉起季云流就往外头走。
“舅母,你得先告诉我,舅舅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夫人这才把所有事情前后颠倒的说了一遍,沈漠威昨日下值时,本还好好的,到了府中吃了晚膳,突然就全数都吐了,沈夫人以为他肠胃不适,便去请了大夫,而后开了些药,喝了入睡,哪里知晓睡下不久沈大人就梦靥了,口中一直唤着“阿依,我对不起你……阿依,你放过我……”
沈夫人:“老爷他一直叫,一直口吐鲜血,止都止不住,今日一早御医都来瞧过了,张御医说就算老爷脾胃虚弱,也不会这般的口吐鲜血不止,怕是中了毒了……老爷醒来的头一件事情便是让我来请你过去,六姐儿……”沈夫人哭到难以自持,都快给季云流跪下了,“那是你亲舅舅,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你去救救你舅舅罢……”
“舅母莫急,舅舅有危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咱们现在就去沈府。”季云流扶起沈夫人,吩咐了一趟院中各人的事情,便同季云薇暂别。
四娘子不放心,但她已经出阁,如今算起来也算是季府客人,不能丢下还在前厅的君子念跟着季六一道去沈府。
她随着两人到了二门处,见季云流同她挥手让她回去,转身就让芃芃去把这事儿知会穆王。
芃芃跟在四娘子身边久了,办事亦是利索,很快寻到君三少身边的顾贺,把季云薇要转告的事情说了。
顾贺腿快,一路把脚狂奔到穆王府,寻找宁石,如此这般的全说清楚了。
……
季云流到了沈府前头,掀开马车上帘子由外头看整个沈府,青天白日里整个沈府上头的运道如常,无黑气弥漫,如此说来,沈大人除了中蛊或是中毒,应该没有再受其他邪法所控。
马车一直到了二门处,沈夫人心中焦急,出门时都已经让人备好府中的轿子,下了车,坐上轿子,轿夫是一路小跑的抬着两人到了内院中。
沈府的大公子、二公子今日全数告假在家守在沈大人床旁,看见母亲急匆匆出门,寻来的是如此年纪小的姑娘家,于季云流年纪相仿的二公子当下里便出声道:“娘,你不去寻大夫,寻个姑娘做什么!”
“住口,她是你季六表妹,远哥儿,你先出去。”沈夫人一目扫过房中众人,“你们都先出去。”
大公子沈温栎看了看床上的自家父亲,又瞧了瞧站那儿如芝兰玉树般的,带着还欲说什么的沈致远出去了。
外头的沈致远愤愤不平:“大哥,那什么季府六表妹怎么瞧着也就是一个闺阁女子而已,如何能救父亲?母亲居然还让我们出来……”
沈大公子瞧着门内却像没有听见自家弟弟这番话一样,只是神态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房内,季云流请了沈夫人到外屋,抓出道符燃掉一张放在水中,让九娘扶着沈大人喝了一口,一口符水灌下去,沈大人幽幽转醒过来。
“六姐儿!”沈大人见她如见救星,眼睛不再朦胧身子不再绵软,掀开被子整个人扑过去,“六姐儿,你得救救栎哥儿!
“沈大人,”九娘连忙扶住一头向自家姑娘扎过去的沈漠威,“您身体还虚弱,还是先坐下再说罢。”
“六姐儿,自上次我被你解了情蛊之后,如今我似乎又中了蛊,阿依告诉我,要让我亲眼看着我的儿子一个又一个死去……”沈漠威想到昨夜的梦,面孔惨淡,整个人簌簌而抖,“这个毒妇,竟然如此歹毒,一路从西蜀追到了京中,她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季云流自然要问细节之处,她只会道法,这种苗疆各种各样的蛊,她虽了解一些,到底不是什么养蛊的专业人士,如果沈府上下都被下蛊,那就头大了。
“舅舅,我见舅母打理沈府井然有序,这蛊制作复杂,养蛊更是代价不少,那阿依就算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对全府都下蛊罢?”
“但昨夜、昨夜……”沈大人抖着唇,“我亲眼梦见栎哥儿口吐鲜血,血中带虫,他口中一直喊着让我去救救他,六姐儿,你定要想想办法,想个办法救救你表哥,救救栎哥儿……”那叫声太凄惨,让沈大人心有余悸都不敢再去回想。
“舅舅,只要用以生黄豆食之方法,便可知一人是否有中蛊,你且到时让全府上下都试一试。”
“如何试之?”
“入口不闻腥臭,是中毒。”
沈大人记住了,连连点头。
“九娘,你去端水来。”季云流伸手就抓住了沈漠威的手,沈漠威看着自己的手像上次一样被季云流隔开了道口子,心中都平静欣喜了:“六姐儿,要不要把口子开大点?”
“不用,先让我瞧瞧这到底是何蛊。”
沈大人了悟:“哦哦,到时口子若不够大,六姐儿,你再划开大一点,不要怕舅舅撑不住!”
端水过来的九娘不动声色抽了两下嘴角。
在人身上划道口子还能让人心中高兴再划大一点的,也就数自家姑娘了!
血水被滴到碗中,季六燃掉道符随之扔进其中,却见里头依旧一片血水,没有任何变化。
“咦……”季云流见状有些惊奇,这蛊看来有点高级啊。
随即,她把道符折了折,口中念咒,直接在沈漠威伤口出塞了进去,“十方世界,上下虚空……符至则行……借我天眼,急急如律令!”
沈漠威与一旁看着的九娘本来都想问上一问,但见六娘子神情肃穆,眼顺着沈漠威的手臂往上,都闭了嘴,不再开口。
季云流用道符做指引,顺着顺着沈漠威经脉一直往上,一路游过了五脏六腑,到达腹部时,那里头的道符失去了指引,倏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第三一九章 寻找阿依()
“怎么了,六姐儿?”沈大人见季六神色不对劲,连忙发问,“可是有不妥?”
季云流被消失的道符弄得愣神了片刻,而后呐呐道:“这只虫有点大,有点厉害……竟一口把我的道符给吞了下去……”
按这个看来,应该是蛊中之王,金蚕蛊?
金蚕蛊,使人胸腹绞痛,七日流血而死,这蛊下得确实狠。
“九娘,你且让舅母去寻雄黄、蒜子、菖蒲这三样东西过来,先让舅舅吞服。”
沈大人被这话吓得徒然变了脸色,他三魂全数出了七窍,不留半缕孤魂:“六姐儿,这是什么蛊?我中了什么蛊?我近日都在府中用膳,就连送到詹士府的午膳,都不假手于人,我怎么会中了这种蛊?”
季云流看他额上直冒汗水,于是道:“舅舅,你莫要担心,那三样东西可以去去恶毒,你服下后,我们再瞧一瞧那个阿依到底在哪儿罢。”最近的京城中突然有几人中了蛊,若能寻出这个阿依,也许景王府那儿也能有些线索。
沈大人顿时大喜:“六姐儿,你能寻到阿依……”若能寻到这个毒妇,他定不会放过她!
话还未问完,沈大人就把后头的话全数卡在了喉咙里,只因那头的季云流已经撩了裙子跪在窗前,手中拿着三根清香,在向天道祈告,沈大人看得清楚,她手中的三根清香是从她的靴子筒里抽出来的!
沈大人目瞪口呆傻呆呆的看完了六娘子的祈告,摸上胸口,忽然